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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你这几天不出门，盖是不知道了！”皇后低声道，“我也是这才听说的——那萨满婆子已经招了供，我说的再没错儿的，就是贵妃那狐媚子指使的呢！”
佟佳怔了，嘴巴不自觉张得老大，“真的？”她还是不敢相信，董鄂那天明明是留下她一个活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呢？
“这如何还能有假？”皇后眨了眨眼睛，“我早就跟你说了，贵妃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且不说别的——只说她入宫之后，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贵妃？”
佟佳含糊的“嗯”了一声，不予置评。
“这就是了——”皇后又道，神色又严肃了几分，“皇上这几天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发愁呢！也不知道那贵妃用了什么手段，让皇上和穆赫都不相信是她做的——可偏偏萨满婆子的口供还在那里，皇太后如今也没个定度！”
“穆赫？”佟佳疑惑，“穆赫怎么也扯到这件事情里来了？”
“是穆赫当初抓住那个萨满婆子的，他一口咬定不会是贵妃干的——”皇后不满的翻了翻眼睛，“可是他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哎……这个贵妃好厉害，连穆赫这般精明的人竟然也被她糊弄了！”
佟佳越发疑惑了。她关心的倒不是贵妃如何迷惑了穆赫，而是贵妃知道穆赫就是严家礼，怎么如今听皇后的说法，二人似乎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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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爱情旁观者 第七十四章审问（2）
第七十四章审问（2）
“贵妃糊弄穆赫……”佟佳轻声道，表示不信，“想必是穆赫掌握了什么证据吧，贵妃上哪里去见得着他，又怎么能糊弄的了他？”她的口气很淡，却不是漠不关心。分寸要拿捏的相当好，这样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皇后撅起了嘴，“哎……”她叹了一口气，“姐姐，你不知道穆赫原来是他们家里的护院吗？”
佟佳一惊，眨巴着眼睛，道：“不知道呀……”穆赫怎么成了他们家的护院！？
“当时穆赫救下皇上的那天，是在郊外——乱七八糟的打了一阵，等着官兵到了的时候，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连着他一块儿抓了起来……”
佟佳心里一沉，怪不得那日董鄂心急火燎的找到她，说严家礼成了刺客！
“后来皇上明白过来，当时有个人是救他的……贵妃又出面儿担保，说他是鄂硕府的护院，他这才成了宫里的侍卫！”皇后说罢，深吸了一口气，“现在那贵妃落难了，穆赫也就挺身而出了呗！为了这旧主子，他也不分辨一下，这是什么事情也往身上扛！”
“哦……”佟佳呆了一会儿，才笑道：“这是人家主仆的事情，您何必操心呢！”
“我才不想管他呢！”她恨恨的道，“只是我看他是个蒙古人，功夫又好，才有心要帮他的……”皇后的脸露出浅浅的红晕。
佟佳的心里此刻乱成一团，董鄂为什么要这样做？那贵妃真个把她当做姐妹？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呢？
现在由不得她想那么多，她现在的目标只是静妃！至于董鄂，她只管去做她的宠妃好了，她的希望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儿！有静妃在，她就不能安心！
“娘娘……”佟佳微笑，“谁都知道您是一片好心！可是我见那穆赫也是个明白人，就算他念着旧情，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再说了，那个萨满婆子是穆赫亲手抓了来的，他怎么会出卖自己的旧主子呢？”
皇后皱了皱眉，佟佳感到她被说服了。
“姐姐的话确有道理……要是那萨满婆子真是贵妃安排的，那穆赫应该在那里好生保护着才是，怎么会把那个婆子送到景仁宫来呢？”
“可不是！”
“可是那会是谁呢？”皇后的眉头紧皱着，“莫非是庶妃？他自己有个儿子，不想看着姐姐也生个儿子？”
“这个就难说了……”她毕竟不能将静妃直接说出来。“只是如今看来，那婆子是有心要诬陷贵妃，娘娘您得想个办法要她说实话才行！”
“这能有什么办法呀？”皇后为难道。
佟佳眨了下眼睛，笑着道：“娘娘，您不是说了吗？那个萨满婆子会法术，她现在不肯说实话，要冤枉好人，贵妃若是屈死了，她就不怕遭报应么？”点到为止，她看到皇后的眼珠转了转。
“姐姐，你的意思是？”
“皇后娘娘，应该比我明白呀！”
佟佳话音刚落，翠屏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了下来，道：“娘娘，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情，好好地说！”佟佳轻声喝道。
“请——请娘娘恕奴才无状！”翠屏喘着粗气，“贵太妃疯了——”
佟佳与皇后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问：“怎么会这样？”
“奴才也不知道……”翠屏道，“奴才也是刚听说的，这就立刻回来禀告娘娘——要不先让小阿哥躲一躲，只怕贵太妃来景仁宫里闹，伤了小阿哥！”
佟佳冷笑一声，“哪里有这个缘故！贵太妃是长辈，即便一时迷惑了心智，自然有皇太后在一边儿劝着，如何能闹到景仁宫里来！再说了，她的十一阿哥不在了，与我们小阿哥有什么关系……”
“娘娘，奴才只是担心！”
“我知道了……”佟佳道，“你且起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翠屏起身道：“奴才也是听说的，贵太妃发了疯，将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个一塌糊涂，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刀来，四处叫嚷着，要为十一阿哥报仇……她嘴里口口声声的……”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看神情是不敢说下去了！
“她说什么？”
“她说——要除了宫里的妖孽——”翠屏咽下一口唾沫，“贵妃娘娘，为十一阿哥报仇……”
佟佳道：“既然她是针对贵妃娘娘的，又怎么碍着小阿哥了？”
“娘娘生产那天，她不是也来景仁宫闹了一通么？奴才是怕贵太妃疯癫起来，又冲到景仁宫来……”
佟佳淡淡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在门口好生看着就是了，小阿哥不会有事的！”
“是——”翠屏答应一句，眼神里似乎还有些许不解，却又不敢问出来。
皇后却替她问了出来，“这真是奇怪了！十一阿哥不是自己坠马身亡的吗？怎么贵太妃这要寻仇，又是找小阿哥，又是找贵妃的……”
“爱子心切吧……”佟佳淡然道。她回头看了一眼摇篮里的小阿哥，李嬷嬷和苏麻正在看护着他，睡得很是安详。
“那也不能这样呀——”皇后又嘟囔了几句，“不过这贵妃也着实可恶，刚死了丈夫，就立即进宫来了，也难怪贵太妃要生气了！”
“嗯……”佟佳点点头，不再多说，也凑到摇篮跟前，看着自己的儿子。
皇后又嘀咕起来，“可是到底要不要救贵妃呢？”
佟佳轻轻摇晃着摇篮，“娘娘，这一桩归一桩……若是让贵妃担了这个不白之冤，我和小阿哥第一个不能安心！您想呀，贵妃替她背了黑锅，但不说贵妃受了冤枉，那凶手还不得意起来，越发猖狂了！娘娘，您统御六宫，哪能容得下这样的事情呢？”
“嗯……”皇后点点头，“姐姐说的是！”她深吸一口气，唤道：“苏麻，跟我来，咱们捉鬼去！”
到底是个孩子，天真无邪！
苏麻站了起来，问道：“格格，您说咱们怎么做？”
皇后脆生生的道：“捉鬼，就得用鬼的办法！”
佟佳不忘恭维一句：“娘娘，您真聪明……”
卷二 爱情旁观者 第七十五章审问（3）
第七十五章审问（3）
所谓用鬼的办法捉鬼，就是要一人扮成董鄂氏的鬼，去吓唬那个萨满婆子说出实话。
皇后命苏麻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深夜潜进关押萨满婆子的地牢。苏麻正是好奇的年纪，扮鬼捉鬼，感觉甚为有趣。那萨满婆子虽说在牢里关了些日子，却还想着静妃能救她出去，竟然也能睡得安稳。
这日夜里，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以为是静妃派人来救她了——
刚一睁眼，便瞅见煞白月光照在一个白衣人身上。
那婆子大声喊了出来，“你是什么人？！”
苏麻心里觉得怪好玩的，使劲忍住笑，喑哑的道：“你不认得我吗？我就是被你害死的贵妃董鄂氏……我与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你竟然说是我指使你陷害佟妃娘娘和三阿哥……皇太后赐了我毒酒，好苦的酒呀！”她撩起嘴角的头发，那里有事先抹好的一道鸡血。
那婆子竟然吓得哆嗦起来，苏麻越发得意，加倍投入其中。
“我到了阎王那里，他问我‘董鄂氏，你阳寿未尽，怎么就来了我这阎罗殿’，我只说‘是那婆子陷害我，着实冤枉的很……’，阎王爷命判官大人查了查，我果然是被冤枉的——他就命我来带了你，一同去了阴曹地府，也好让阎王判断判断，到底是谁该死……”
婆子浑身哆嗦，跪了下来，“贵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奴才不过是想着保住一条老命，没想着要陷害您！您要找就去找静妃娘娘——”
“静妃娘娘？”苏麻颤声问，“她与我何干？”
“是静妃娘娘，都是静妃娘娘！”婆子连连叩头，“是静妃娘娘的丫头乌兰找了我来，要我在佟妃娘娘生产之日设坛作法，害死她和肚子里的小阿哥……”
苏麻沉默了一阵，“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奴才所说句句属实——”婆子道，“她还说只要我帮她撇清了罪名，她就能想办法救我出去！若是把她供了出来，我就得和她一块死！”
苏麻沙哑道：“原来如此……”
“是——是——是！”婆子连连叩头，“奴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