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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与他相处了这样久,同生共死地经历了这样多。可除了“甲一”这样一个根本就不像正常人名字的名字之外,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不知他是怎样跟着赵樽的。
也不知在这之前,他有一些什么过往。
但他却可以义无反顾地跟着她,保护她,寸步不离。到底是因了他对赵樽的承诺,或者说他对赵樽的恩义回馈,还是他本身真的如他所说……无路可走?
“甲老板……”
低低喊了一声,就着微弱的光线,她专注地看了他片刻,没有说话。直到他受不了的坐起来,慢腾腾地侧过脸直视着她,她才弯了弯唇角,尴尬的笑,“你这个人也奇怪,从来都不说你自己的事,我很好奇呢……什么时候说来我听听?”
甲一看着她,“想听?”
轻“嗯”一声,她重重点头,“想啊!”
他双眸一沉,抿唇,“那我更不能告诉你。”
“甲一!”
见她低低一吼,他板着脸,二话不说,拎着她的肩膀就拽了起来,顺便拍了拍她身上的干草,语气不温不火地道。
“夜凉了,回屋去。”
……
驿站北屋。
陈大牛迎着入夜的凉风进入内室,脸上一片冰冷。原本正在炉火边上看书的赵如娜微笑着迎上来,替他褪去甲胄,随口一问。
“今日街上的事儿,都解决了?”
“嗯。”
“没什么麻烦吧?”
“没有。”
今儿那麻脸妇人闹事时,赵如娜在车队的最前面。但她是女眷,又是定安侯的侧夫人,不便在人前抛头露面,一直未有打开帘子。如今见陈大牛少言寡语,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讶异了一瞬,将他按坐在椅上,低头嗅了嗅,微微一笑。
“还喝酒了。”
“是啊,喝了点。”
陈大牛平素并不常喝酒,除了必喝不可的时候,赵如娜几乎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闻到过酒味,可今日的他,除了精神疲乏,一身酒味之外,情绪似乎也不太对,不免让她生疑。
“侯爷,出什么事了吗?”
“俺……”
陈大牛抬头看她,目光微微一闪。屋子里很暖,她的声音也很柔,眸底波光盈盈如水,一句句体贴的话,仿佛挠心的爪子,让他左右为难。欲言又止地迟疑了片刻,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无事,早点歇吧,明日还要赶路。”
这天晚上,他都没有碰她。
像这样的夜晚,在赵如娜的印象中,极少。从她到奉集堡开始,他只要回来与她待在一处,几乎就没有安分的时候,每一个晚上都不知餍足地缠着与她亲热。而在这晚之前,唯一有过的一次,是他接到十九叔殁于阴山的消息。
知他的反常,她也没有再问。
有些事,既是他不想她知道,问也无用。
辗转反侧,没他的骚扰和怀抱,她竟是睡不熟。
而身侧的他,也是呼吸浅浅,像是思绪万千,根本就没有睡去。
这安静的感觉,很怪异。
两人睡在一起,中间却像隔着一条深深的鸿沟。
------题外话------
昨儿大牛哥说:“做侯爷的多了去了,叫大牛就肯定是叫俺”遭到了妹子们的一致鄙视,大家都认为,天下养牛的比做侯爷的多?你怎么看?
哈哈,姑娘们都在惦念十九,放心啦,十九会粗现的。嗯,这样,可以求票了么?挖哈哈,我锅已空,要票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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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喜脉!()
御宠医妃;第174章 喜脉!
翌日,返京大军继续南行。樌亳之尚
夏初七从阴山出走,飘了好些日子,终是得了个安稳。白日里,她窝在陈大牛备好的马车上,夜间随着大军一起,要么投宿客栈,要么住进驿站,完全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情绪不多,笑意吟吟,看得陈大牛心底一阵唏嘘。
这几日下来,营中的兵卒间,虽然有一些关于她身份的猜测和谣言,但由于定安侯有了严令在先,大多人敢想不敢说,也算风平浪静。
很快,到了永平府。
为了避开朝廷的耳目,陈大牛决定从永平府走水路去涞州,再从涞州插入青州府。这样速度最快,也节约路程。
大军到时,官船已然停在码头。
而永平府当地的大小官吏们,也纷纷赶到码头上,派了不少官兵驱散围观百姓,为定安侯送行,态度极是恭敬。
对于地方官吏来说,平日里,都是想尽了办法结交京官,以期获得朝廷的重用。更不要说像定安侯这样的朝中新贵,好不容易有机会结识到,自是不遗余力的为他安排行程。
熙熙攘攘间,码头上如同赶集。
混在百姓中间,有人缩头缩脑的打探。
但更多的人,还是只顾着看热闹。
一阵忙乱,号笛声里,官船终是出发了。
这种官船的承载量,一艘只有五百人左右。因此,返京的军队,加上行李,用了六艘船才载运完。
夏初七受到的待遇不错,侍卫长周顺为他们三人安排的舱室极是宽敞明亮。一进二的格局,十分方便他们使用,而且,还与定安侯同在一艘船,也极是安全。
临上船前,陈大牛再一次把文佳公主安排在了后面最远的一艘船上,明显对她避而不见。而那文佳公主也喜闻乐见,只要不与他在一处,跑得比兔子都快。
这样诡异的情况,看得众人匪夷所思。
从上了官船开始,夏初七无力地瘫了下来。二话不说,倒在床上便蒙头大睡。中途被甲一叫醒了一次,还极是不耐的打了几个呵欠,赶走了他,继续睡觉,连午膳都没有吃。
六艘官船,一路开往涞州。
渤海湾的水面上,来往的商船和漕船,见到定安侯的旗帐都纷纷避让,因此,行船的速度极快,说是明儿一早就能到涞州。
夏初七醒过来时,天上已挂了一层黑幕。
船舱外面,偶尔有人走动,嚷嚷着要开饭了。
“甲老板,我肚子饿了。”
她揉了揉额头,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的笑。甲一没好气地把饭菜端过来,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瞥他一眼,吃得津津有味,不理他的黑脸,样子看上去极是愉快,嘴里嚼着东西,眼神不时望向船舱外面。
“甲老板,这渤海湾好啊,夏无酷暑,冬无严寒,简直就是一个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好地方。今天晚上醒着些,想必会有动静。”
“嗯。”
“要是今晚不来……”她咬着筷子,拖曳着声音,眼珠子转动了一会儿,又笑眯眯地抬起头来,凉凉地看着甲一。
“不会不来的,都拖了这几日了,他们再不干掉我,可就没机会了。若是我猜得不错,赵绵泽一定会派人等在涞州码头,到时候,要杀人,可就容易暴露了,哪有海上来得安全?”
甲一面色微沉,“要不要通知定安侯?让他有个准备。”
夏初七放下了碗筷来,微微敛眉,“不必。他那个人,看着憨厚,脑子可不笨。提前告诉他,你说他会怎么想?”
吃过夜饭,甲一和郑二宝都在外间休息,夏初七一个人在舱里待了一会儿,不知是闷的,还是烦的,突觉有些透不过气来。
事情正在按她的计划进行。
可她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受。
推开舱门,她慢腾腾地上了甲板。
夜已深了。
几艘官船的行进速度不一样,中间隔了老长的一段距离,放眼望去,只能依稀看见后面的火光,飘荡在海面上。昏黄的光线,映着高高竖起的船帆,在风中摇曳。黑茫茫的水域上,什么也看不清,偶有来往的船只,时不时打着旗语向官船致敬。这个画面,不免让她想起与赵十九上京时的情形。
恍惚间,做梦一般。
“赵十九,你个狠心的王八蛋!”
迎着海风,她双手撑在栏杆上,低低骂了一句。
“夜里风凉,回屋吧。”
背后,传来甲一淡淡的声音。
她一点也不奇怪他会跟在后面,慢腾腾转过头去,瞥了他一眼,与他一前一后下了甲板,往船舱里走。可是走了一段,她脚步顿了顿,看向甲一。
“定安侯住哪个舱?”
甲一看她一眼,没有多问,领着她换了个方向。
……
舱室里。
赵如娜散着一头黑缎似的长发,半倚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一本线装的书籍,可她的视线,却没有办法专注在书页上,而是时不时的瞄向坐着杌凳上发呆的陈大牛。
六七日了,他还是这般,比以前沉默了许多,有时候与他说话,他还会走神。每每她想问及,他目光都有些闪避,床笫之间,不仅没了往日的热情与急切,甚至根本就不碰她。
前两日,她就从绿儿嘴里听来一个传言。
说是营里有人私下议论,那天在大宁街上拦路的少年一家,与侯爷的关系不一般。刚到驿站那一晚,侯爷就单独约了那个跛脚少年,喝酒到半夜。几日下来,侯爷对他嘘寒问暖,不论穿衣饮食,都极为关照。
还有人说,那少年眉清目秀,长得像个姑娘家,虽然脚有些跛,但身段纤细,肌肤白腻腻的,可招人疼,说不定啊,侯爷是看上他了。
想到这里,她又瞄了一眼陈大牛。
“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