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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能拒绝。
“好。”他连忙抬起车把,打算去附近转悠着找几个活去。
沈钺之和吴璧凌并肩上了楼,直接便坐到了留位上,庆子手脚麻利的给两人上茶,端点心,然后就到楼下候着了,万一林太太来他还得通知沈老板呢。
“你换车夫了?”吴璧凌悻悻的问。
“是,我得换个体面干净的,来,喝茶。”他帮对方倒了茶,便将目光投到舞台之上,大戏没开演呢,台上正有个说书的在讲《三国演义》。
“我找了陈先生写新戏呢,你要不要也拜托他写一出?”他朝对方挑起嘴角一笑,眉眼间的媚劲儿让沈老板心花怒放。
“好啊,得你去帮我说了,他那人古怪,我处不来。”陈先生本是琴师,但最拿手的还是编戏,这人本事可大,精通诗文,熟悉音律,手里还有很多前清那会儿的戏谱。
吴璧凌边喝茶边说:“其实陈先生蛮好相处的,下次我请他去正阳楼吃饭,你作陪就好了,别忘了带上重礼。”
“好,你来安排。”排新戏自然好,他的班子确实不能再唱那些老戏码了,得有点儿新鲜的,这样才能和其他的场子竞争,拉拢更多的戏迷。
“晚上去你那儿?”吴璧凌浅笑盈盈的说。
“成,我还想约你来着,但这个月忙着给小慧她们排戏,就没顾得上。”他这话却有一半儿是假的,前些日子他都在往第一舞台跑,有个唱大鼓的妞儿他特别中意,最近他有空儿就去捧人家场呢。
“切,谁信啊!”他也知道这人没几句实话,不过他们相好这么久了,脾气秉性相投,换个人伺候,那还不一定对自己胃口呢。
“我听说你要娶媳妇了?”沈钺之也是听几个票友说的,但他还没证实这消息是否可靠。
“嗯。。。。。。我爹娘订下的婚事,你也逃不过,别高兴得太早!”他最近竟为结婚的事儿伤脑筋,但不弄个孩子出来(还得是公的),爹娘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是兔子,也得下一窝小的!
“我爹不在北京,呵呵,他管不着我,管我大哥去吧。”他现在就是乐不得呢,每天日子都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但成家之后就不同了,就像脖子上套了个枷锁,横竖都不自在。
“你就过一天算一天吧,等娶了媳妇,绝对把你管得死死的。”他说完便放下茶杯,瞅了几眼台下的表演,顿觉无趣,又将视线转向了对面的男人。
沈老板拖着下巴摆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考虑太多没用处,就和这大总统似的,今天是他,明天还指不定是谁呢?”
“话不能瞎说。”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这位的老爹还是张作霖麾下的军长,本应随父从军,但就偏偏爱上了梨园行当,和生母一样是个戏痴,偏爱这声色犬马,虚幻浮华的大戏台。
糖炒栗子收买人心
看完大戏之后,就快十点了,沈钺之带着梨园小生步出戏院后门,佟福来连忙把车棚放下,还在棚子周围挂好了棉帘,今晚北风呼啸冻得人脚丫子都快结冰了。
“璧凌,你坐后面的车吧,大冷天的让小兄弟省点儿力。”他怜惜车夫的身子,于是又给璧凌叫了一辆车。
吴璧凌婉转一笑:“你这悲天悯人的性子还是改不了。”但视线却在车夫的脸上晃了几下,这孩子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就是黑了点儿。
福来其实力气蛮大,拉两个成年男子不是问题,但既然沈老板一番好意,他也就心领了,一股暖流在他心中回荡,这个人其实心肠不错,就是太好色。
待沈钺之上了车,他便抬起车把小跑起来,不消一会儿便回到了西四大拐棒胡同。
沈老板打开院门,先请吴璧凌进去稍作,然后便把刚要离去的佟福来叫住了。
“这一块大洋你先拿着,等到月底我再给你剩下的,你索性搬到我这里住好了,我这儿的西房可以腾出来给你白住,这样我用车也方便些。”他说完就把钱塞到了车夫手中,对方的手很粗糙,但手指却很纤细。
佟福来把钱收好,有些为难的说:“我和我娘一起住骡马市……要是都搬来您这里会不会不方便?”
“我倒觉得无妨,但是日常帮我打扫一下院子,做些简单的家事就好。”沈钺之一个人住在小院里有些寂寞,他其实一直想找个老妈子,但又怕下人传闲话,所以就暂时作罢了。
佟福来听到他这么说,便有些动心,每月他们还要缴房租,如果有了住的地方就能多省些钱了,于是他抬起头说道:“要是我搬来您这里就不自己找零活干了,没事我多帮您做些家务,出门我就给您拉车。”
“好,这两天你收拾一下就搬来吧,屋里有家具,你带点儿细软过来就好,我进去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他说完便匆忙进了院子,插好了门,兴高采烈的去找吴璧凌调情去了。
福来边走边笑,他觉着能给沈钺之拉车是很幸运的,更何况他自己的车子下星期就能去取了,以后他就有自己的人力车,不再受车行黑心老板的压榨了。
他紧赶慢赶就回到了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母亲。
老太太听了自然高兴,儿子要是能给这样的主子拉车就能少受些罪了,更何况还能住在沈先生家,省了不少开销。她就能早些迎儿媳妇进门,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这两天我们把家当收拾一下就搬过去,妈会帮着沈先生做家务,煮饭的,你给人家好好拉车就成。”她边说边收拾放在柜里的衣物,把原本不多的衣服放到木箱里去,被褥卷成铺盖卷放到车上直接拉走就好,还有一些零碎等明天找到纸箱再拾兜吧。
“行,您别忙了,等明个儿上午我帮您收拾,我要下午才去接沈老板呢。”他依然用热水擦洗身子,等搬了家要去澡堂泡个澡,再理个发,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总之不能给沈老板丢脸才是。
“你不找何师傅练拳去了?”她问,儿子这几年学拳风雨无阻,每天都准时到天坛报到。
“等我回来就帮您……我先睡了。”他洗完脸,便脱下外套躺到了床上,钻进了冰冷的被窝,家里果然应该有个女人啊,至少冬天还有人给自己暖被窝,就算再苦再累也不觉得辛苦了。
母亲一看他睡下,便也不再收拾了,赶忙灭了煤油灯,把火封好回里屋睡去了。
第二天中午,睡得昏天黑地的沈钺之才被吴璧凌给摇醒,他睁开眼迷糊糊的问:“我的姑奶奶,您这是要干嘛啊?”
“爷要去逛东安市场,你请我吃涮肉,给我买礼物,今天是我生日。”他半露酥胸,趴在枕头上使小性子。
“行,行,等我洗漱完的,昨晚榨干我的精气,今个儿又来榨我的钱袋子。”要不是对方提起,他都忘了璧凌的生日了,他披上衣服爬下床,伸了个懒腰,迈着四方步来到了外屋,不紧不慢的倒水洗漱。
这时候,梨园小生已经穿好长衫,来到外屋,拿过窗台上的牙刷和漱口杯问:“你今晚上戏么?”
“明晚,你呢?”他问,虽然伺候这位有些费精神,但他们都能享受愉悦,确实是件乐事,恐怕成家立业之后都还会藕断丝连的偶尔睡上那么一两次,这倒也无妨,呵呵。
“也是明晚,不然怎么敢找你来过夜。” 吴璧凌说完便低下头刷牙,但心里却还为结婚的事发愁,他才二十三,还年轻呢,要是这么早就被老婆孩子拴上,以后还能随便和沈钺之睡么,而且也不能隔三差五的和朋友出去喝酒玩乐,这可是很郁闷的!
“想来就来呗。”他违心的说,一会儿要陪吴璧凌去逛东安市场,这可是个体力活儿。
下午,沈老板和梨园小生在东安市场逛了好几个小时,吃过晚饭他才和此人道别,随便叫了辆人力车回到了住所,但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等在一旁的佟福来。
“哦……我把你给忘了,今天我不出去了,太晚了,明个要上戏,下午三点你就过来吧?”他看到车夫缩成一团在路灯下蹲着,心里怪不落忍的,连忙从纸包里掏出了一把糖炒栗子,塞到了福来的手中。
福来把栗子揣到腰间的口袋里,吸吸鼻子问:“您晚上不出去的话,我和我娘可以搬过来么,这样您明天用车就方便了。”
“行,那我就不出去了,来的时候敲门就好,我回屋歇着了,你也赶紧去收拾吧。”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看到佟福来的脸冻得红扑扑的,像十月里上市的苹果一般,就忍不住笑了,随后便推门走进了院子。
“好,您歇着,我回去搬东西。”
佟福来拉着空车大步往前跑,时不时还将手伸进口袋里去摸那些栗子,这可是沈钺之送自己的,想到这儿他心里就美滋滋的,甚至都不舍得吃这些栗子了,回家给娘吃吧,他尝一两颗就成。
雌雄皆宜生冷不忌
沈老板在北房客厅坐着看了一会儿《申报》,便听到了院子里的叩门声。他连忙快走几步,来到院门口,打开了门,便看到了汗涔涔的车夫拉了很多家当站在了院门前。
“进来吧。”他连忙把佟福来领进门,还帮对方把东西搬到了西屋前。
“沈老板,您别沾手了,我自己来就成。”福来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东西堆到了门口。
“不碍事儿,你一趟搬不回来吧?”沈老板问。
“我还要去接我娘,打扰您休息了。”福来说完就转身出了门,匆忙拉着车走了。
沈钺之站在院子里微微一笑,自语道:“你住我这儿,以后就方便了,呵呵!”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怕没机会得手?总之,佟福来很快就是他的人了。
车夫拉着母亲和剩下的家当回到大拐棒胡同的时候,天空中忽然飘起了洁白的雪花,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呢。
老太太一进门就礼貌的和主人问好:“沈老板,扰您休息了,以后有什么活儿,您尽管招呼我就成,洗洗涮涮,做饭什么的,我做起来还是挺顺手的。”
“您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