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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还是我的?!简直是天雷滚滚啊……
吕哲还在回想与枷的往事,听到小女孩那么一问是彻底的傻眼了。他依稀记得是有那么回事,在阳周县的时候枷不止一次说过“婚约”什么的,那时候只当是开玩笑,没想到枷不但当真了还带着妹妹来南郡了啊!
几乎是出自男性的本能。吕哲很注意地观察小女孩的模样,发现除了年纪小一些还未脱离青涩,麦色皮肤的脸上五官倒是长得端正,不过可能是时常干农活的关系,气质除了这个年纪有的青涩和灵动之外还有村妇的那种感觉。
气质是摸不见闻不出却真真实实存在的,她当然不会有多么地冷艳高贵,也不会有什么柔美雍容,就只是一个灵动的农家小姑娘罢了。
吕哲当然不会去回答小姑娘的提问了,他“呵呵”尴尬笑了两声,随后站起来走向帐外。
翼枷和社惊看见吕哲出来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等待看见吕哲身穿校尉才能穿的盔甲和吊在胸前的左臂却是有些发愣。
在吕哲眼中的翼枷和社惊显得风尘仆仆,两人身上更是有受过伤的痕迹。他不出声走过去拥抱住翼枷,用着感概的语气:“你得到假期了,是几个月?”
翼枷本来是高兴的,见吕哲已经是个“校尉”了却收敛笑容显得约束。
旁边的社惊其实就是黑夫他哥哥,现在社惊也是一脸的惊讶,他心想:“四个月不见,屯长竟是成了贵人!”
翼枷的约束也正是出自阶级的关系,他拼死拼活才成为百将。本以为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没想到一见面以前一样是屯长的吕哲现在已经成了校尉。百将与校尉,虽然都是秦军军官,可是那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是无法相比的啊!
吕哲松开身躯变得有些僵硬的翼枷,刚要说话却是见翼枷退后了两步,旁边的社惊早早就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百将枷(屯长惊),见过校尉!”两人差不多同一时间见礼。
阶级是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鸿沟。它总是会拉开人与人的距离,或是使人变得陌生,也许以前的是好友却因为身份的不同而变成路人。当然。也不是没有发达后依然如一的人存在,只是哪怕那个高位的人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另一个人也会自觉地放低自己的态度,相处起来会变得比较诡异。
两人报的是职位名称,不是说“职”,只说明他们与吕哲的部队是不同的序列。
吕哲一刹那感觉出了“距离”,他想说什么,旁边的卫瀚凑过去一阵小声耳语。
翼枷和社惊真的很不自在,哪怕没有察觉吕哲除了身着之外的态度上有什么不同,他们还是会觉得约束,很多想说的话到了嘴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一时间只能是一幅怔怔地表情。
“才四天,季布就完成了整个大迂回?”吕哲心里想完,他看向翼枷和社惊,脸上满是笑容:“枷,惊。你们……”看见翼枷和社惊再次拱手要行礼,本来要说的话被那看去就觉得疏远的动作掐住了,邀请进中军大帐的话说不出来,呐呐地说,“你们远来辛苦……”
翼枷和社惊只是回答:“嘿!”,多余的话没说。他们以其是在应答不如说是在应命,像接受军令那样的姿态。
小姑娘也从中军出来,她跑向翼枷,十分羞涩地问:“大兄,他就是秀将要嫁的男人吗?”
翼枷脸上露出尴尬,他看了看在与旁人说话的吕哲,再看自己的妹妹,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原来小姑娘叫“秀”,按照现在习惯就是翼秀?
吕哲是在和卫瀚说话,可是注意力差不多是在另一边,他让禀告完毕的卫瀚退下,嘴里低声嘀咕:“秀?翼秀?一休?”
说实话啊,吕哲真的没想过某一天会有一个女孩子跑过来自称是自己的未婚妻,而似乎她也不是胡说八道,毕竟在阳周县他与翼枷是有那么开玩笑过,按照现在的民俗,那个……那个叫翼秀的小女孩从某种既定的观念上来说,还真的是他的未婚妻?
翼枷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妹妹,他觉得吕哲都是校尉了。不知道还不会遵守诺言。
社惊只是一阵失神就反应过来了,他咧着嘴:“秀,你似乎要嫁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呢!”
翼枷脸色一变,他看向已经在走过来的吕哲,再次张了张嘴不知道是不是该反驳。
翼秀却是眨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吕哲,显得非常骄傲和开心:“是么!是吗?秀会嫁给贵人?”
吕哲自己也懵着呢,没有去反驳也没有认同,他看到了翼枷脸上的尴尬,招呼道:“进帐、进帐……。话说,枷。你还没说得到几个月的假期呢。”
翼枷见吕哲态度始终如一,没有因为成了校尉就嫌弃还是什么的,也没有对婚约反悔,不由放松了一些。他还是不怎么放得开,态度恭敬地答:“枷获得了三个月的假期。”
吕哲领着人进入帐内,招呼一直待在后帐的猛三让人准备煮茶,请他们坐下后,笑呵呵地说:“不知不觉是好几个月没见了,你们过得怎么样?”
社惊和翼枷对视一眼。两人也就说说吕哲离开后的事情。
首先是以前的顶头上司蛟曲被蛟狩陷害成了刑徒,然后就是大量的士卒被集中到阳周,包括吕哲修葺在内的阳周县城墙后面被拆除。讲到始皇帝北巡的时候更是显得很激动,两人似乎因为远远地看一眼天子的华盖就满足得不得了。按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太荣耀了,积了几辈子的德才有那个荣幸!”
有那么夸张吗?吕哲不止一次见过嬴政,前几次是怕得要死没错,后面习惯了觉得嬴政除了十分威严。似乎没有因为见一次就觉得荣耀啊?
话说多也就放开了,翼枷似乎恢复以前的性格,有些大咧咧地问:“哲。几个月不见,你怎么成了校尉?”
苦笑了一下,吕哲说:“不,不是校尉。”
两男一女听得一愣。
恶作剧那般,吕哲挺了挺腰杆,脸色也板了起来,故作威严:“主将,是三十万大军的主将。或者你们应该称呼我为上将军。”
“啊?”三人张大了嘴巴,他们看见吕哲掏出虎符和上将军印章信以为真,刹那间他们手足无措就要站起来……
“我有叫你们站起来吗?”故意板着脸的吕哲看见他们的反应很想笑,却不知道恶作剧真的是要将他们吓惨了,自顾自往下说:“本将现在掌控整个南郡,旧楚驻军皆归我统辖。所以……”说到这发现翼秀十分的兴奋,翼枷和社惊却是脸色发白好像被吓得太过了?
翼秀梦呓似得:“原来我的男人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实在是……实在是……大兄太厉害了,竟然能够让秀嫁给这么一位大英雄!”
“嘎?”吕哲像是被掐住喉咙,心里有些无语:“小姑娘你要自言自语就自言自语,能不能别那么大声且满脸的幸福?”
翼枷哆哆嗦嗦地问:“哲,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喏,这是上将军印信,这是调兵虎符,这是南郡民印……”吕哲咧嘴笑了笑:“这些都是真的。不过……”
“不过?”翼枷真的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呢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是四个月不见,枷是知道哲成了军侯,怎么现在又成了上将军?”
吕哲察觉翼枷有些不对劲,知道玩笑开过头了,赶紧说:“逼不得已,是逼不得已的。我只是迫不得已才暂时保管这些东西,等待道路通顺了,这些都是要上缴咸阳的。”
三人似乎没听明白,吕哲也不想纠缠这些,问:“枷,说说路上的事情?”
翼枷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他磕磕绊绊描述出来。
原来翼枷是得到假期回到家乡,那时候他已经晋升百将。回到家之后一件狗血的事情发生了,与吕哲有“婚约”的妹妹竟然被人看上了,对方是翼县的县令幼子。按理说秀嫁给县令幼子似乎也不错,只是翼枷回去后就说起与吕哲的婚约……
长兄如父这个并不只限定没有父亲才有的意义,翼枷自己与吕哲订下婚约,那么他一家人除了认同只有认同。
翼枷的父亲是一名老秦军,打过与北方胡人的战争也参加过统一之战,他本来是对县令幼子的求婚不反对也不认同。打算让主妇去张罗。
翼枷的母亲是一个很传统……就是那种一辈子都没有出过翼县的妇女,她对家中闺女能嫁给县令幼子是千万个同意的,问题是翼枷回去后说什么都不同意妹妹嫁给县令幼子。
不是县令幼子是残疾人或者白痴那么狗血,县令也只是询问愿不愿意嫁女没有逼迫,再怎么说翼枷的父亲也是打过老仗,说直白点就是为秦国流过血立过功的战士,堂堂县令怎么会去做那些被指着脊梁骨骂的事情。
可能有点夸张,但是基本是属实,别看秦军的数量动辄几十万,其实能够获爵的人真的很少。很多人打了一辈子仗可能也就只是一等爵二等爵,超过三等爵的人不是没有,不过分布在整个大秦疆域那就显得稀少了。
翼枷的爵位是继承自父亲,好歹也是簪袅,再则国尉署下发到郡县的公文也在到了翼县,翼枷已经成了百将。
秦国的百将多吗?老实说是很多,可是分布到一个县就少了啊。翼县有十来万人口才有三十几个百将或者以上的军官,军侯更是只有三个,校尉以上的则是一个都没有。那么百将在翼县其实就是很了不起了。毕竟翼县是陇西郡而不是内史郡那种江陵非常多的郡县。
好吧,县令确实是因为得知翼枷成了百将才前去“求女”的,这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像是宋朝有人成了进士就会有“体制内”的官员乐意去求亲一样。在秦时。军队才是一切,在军队中成了百将家乡可是要分配田亩,县令才会知道翼枷升职了。
百将呢,很多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