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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吕哲倒是没有猜错,现在的甄人以后的瓯人,还真是被中原皇朝慢慢驱赶到更南边去的,这点在宋史上有过记载。不过是不是被驱赶到后世如老挝、越南什么的地界,这个就不清楚了。
本来民~族成分就复杂的南方,自百越人不安份后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动荡,其实不止是南郡会出现种~族仇杀,在如九江、庐江、会稽等南方边郡都有类似的事情,只不过上述三个边郡以华夏人口占优,不像南郡华夏人口不占优所出现的那么大。
而且有一件一直被吕哲忽略或者说不知情的事情,大秦并不是近期才对南疆启动攻略,早在楚国被灭之后秦军就已经开始攻伐南疆,只是屡次战事的规模都非常小。说是攻伐不如说是在小规模的试探性入侵,没有造成太大的政治影响,以至于关注的人并不多,传播自然也就不广。
送走前来犒军的乡亲,吕哲与恒战默默相视一会,两人都没有睡意索性就闲聊起来。
恒战这人的性格有些温暾,不过对楚地的了解倒是出乎吕哲的意料。他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吕哲能猜出祖上一定是楚人,什么时候祖上迁移到秦国发展倒是无从猜测了。
“……越人自没有大王之后就已经分裂,后来土地逐渐被楚国占有,越人翻山越岭逃向更加荒凉的南方,繁衍至今更是部落繁多,自称大王者足有二十来人。”
“百越现在有比较大的五支,闽越、甄(瓯)越、扬越、南越、桂越。南郡作乱的甄人大概是受了桂越人和杨越人的蛊惑。”
吕哲很怀疑恒战在来南疆之前做过大量的功课,他有意知道更多也就问起山东诸地,如刚才那伙原来居住在邯郸的人向南疆移民的事情。
“统一之战历经十年,早先被灭的韩国倒也还好,后面被灭的魏、齐、赵,还有本来就在南疆的楚,大量的俘虏被押解到北疆修建驰道。”
“大概是始皇帝一世二十四年(公元前223年),楚国灭。上将军(王翦)又领兵攻略荆江南地,俘越君于句章,陛下设立会稽郡。”
“越君绝食而亡……”
明白了,被俘的越君绝食死了之后,百越当然会发狂攻击大秦南疆边郡。可能是因为地广人稀,驻军在百越的袭击下不堪其扰又经常断了粮道,所以始皇帝下令从原六国移民充实南边诸郡,期望移民的策略能够蚕食百越的生存空间。
这似乎也一度起到一定的效果?只不过后面百越竟然也学会了“蚕食”,反而不少移民不断侵占大秦的疆土。这也才有始皇帝不顾国内情势坚决派军南下,即将启动新一轮更加浩大的军事入侵行动。
两人谈到深夜才分别睡去,隔天醒来又是枯燥的行军过程,南郡的水网也比之汉中郡更加多,但是这边的水系大多太浅只能泛舟,因此他们只能行走陆路。
一路所见所闻依然是混乱动荡的社会,估计看见最多的是受袭击之后遗弃的村庄遗迹。大概行走的路线过于偏僻吧,很多时候竟然在寻找水源时也受到袭击。
越人的袭击并不是那种一大波人的围杀,而是少则三两个人多则二十来人的袭击。这些人很少有金属兵器,大多是拿着木棒之类的钝器。他们袭击起来也基本是乱吼着就冲,基本没有什么章法,因此吕哲一行人虽然有人受伤倒也没有人死亡。
频繁的袭击简直令人不厌其烦,吕哲心里开始担忧起来,要是整个帝国的南方边郡都是这幅样子,那说明局势已经糜烂到一定的程度。
在这种态势下,真的有时间将七八万青壮训练成军吗?如果光靠五万秦军攻略足有大秦疆土大小的岭南,五万人又要作战又要巩固战果布置守军,这点部队的数量估计很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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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终见任嚣()
感谢书友开心坏人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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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边郡所谓的地广人稀不过是针对华夏人种而言罢了。其实南方这边的土地,生活着在山间树林的越人非常多,他们几乎像极了没有国家概念那般,明明是一个族群非要分成好几十个称呼的越人。
数量众多的越人组建了几百上千个部落,其实外部的称呼越人根本就不承认,他们内部称呼住在森林里的人叫林越,住在山上的人叫山越。
两边都有属于自己一套的图腾,例如林越部落会选择鹿、蛇之类的图案在身上刺青,山越则是会在胳膊上刺太阳星辰之类的刺青。两种体系的刺青非常有针对性,并且内部几乎是每个部落之间都有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仇怨,不同部落之间的仇杀严重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不断的袭击严重拖慢了吕哲等人的行程,从咸阳出发后的第六十四天他们终于抵达南郡首府江陵。
江陵位处汉水之流岸旁,她的旁边还有一条贯穿巴郡到长沙的江水。在治府的东南方更有一片范围数十里的沼泽,听说在湘水之畔有一个湖泊,它的名字叫作洞庭。
初到江陵时,吕哲看不到一郡首府应有的气派,一眼望去是一座没有城墙几乎没有规划的聚居地。难以想象满地屎~尿痕迹的地方是一郡的首府,县内的建筑物基本是由碎石混着泥浆的土墙,盖住房顶的要么是杂草要么是穗杆。
或许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是她发达的水系,使得这座县城之内水流分布极多,不过看见里面偶尔会飘过的秽物,心里很难说出“美丽”两字。
吕哲牵着战马在街道行走时经常能够看见妇女在洗涮衣物,她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还是怎么了,看见飘过来的秽物只是用手划水将秽物拨开,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干活。
注意听路人聊天,不需要刻意的分辨就能听出起码四种口音,黔首们身上的穿着也大多能看出来自哪里。明显江陵城内的新移民数量不少,不过却是看不到奇装异服的装扮,想来县内的百越人已经被清除或者驱赶。
相对于各地经常能够看见全副武装的军队,江陵城附近却是看不到驻军的影子。而吕哲和恒战恰恰就是接到屠睢的命令过来练兵,这里没有驻军的营盘,根本搞不懂是驻军更改地点了,还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向路人问路,一行人很快来到治所。
那是一间有着土墙用石块砌成且占地不大的府衙,土墙内里看不见任何花草只有一片平整土地,从地上坑洼的地面看去像极很久没有修葺,八间精舍坐落在主建筑物的左右两旁。灰色瓦片的屋顶上,两角各有一只叫不上名字的泥土雕,屋檐正中是一个圆圆球型的“吐珠”,与之南方大多数的建筑拥有相同的风格。
奇怪的是府衙前面没有站岗的士兵,吕哲一伙人将战马栓在围墙旁的几颗树干上,在府衙外站了许久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这座县城处处透着诡异啊?”
“唔?”
搭着话一伙人左等右等,等久了吕哲索性也不等了,让较为能言会道的苏桥进入府衙喊人。
苏桥进去没有多久,他回来之后脸色透着古怪道:“禀军侯,内里只有一个六十多岁连说话都不利索的老翁。职听了半天,才打探出府衙里的人为了迎接什么人全部去了夷陵,留守的只有他一人。另外附近的驻军也得到军令,将营盘移往夷陵。”
确实!从进城之后吕哲真的感觉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这时,他听苏桥禀告,联想到什么似得:“恒军侯,我们中留下一人,另一人去夷陵!谁留下?”
恒战想了一会:“你的亲兵较多,路上不怕小股袭击。由我留下吧。”
吕哲当机立断在县城里购买补给,随后带着亲兵再次启程赶往夷陵。路途中,他心里非常奇怪,身为主将的屠睢明明是将军队的集结点安排在江陵,是什么人更改了这道命令吗?
两地相隔不到二十里,中午时分出发又有战马,哪怕是需要一直绕路吕哲在当天下午就赶到了目的地。
进入夷陵地界后,感受到与之江陵那种死气沉沉完全不同的气氛。
夷陵到处能够看见兵卒,各条主道还临时设了关口,摆在关口的拒马围栏等物上基本插满了越人的首级。
一片一片营盘将不大的小县外围完全占满,整个县俨然已经成了一座大兵营。
吕哲仔细观察,他发现个别营盘里面帐篷符合秦军的规定,更多营盘里面的帐篷则好像是七拼八凑收集而来。靠近了再一看,他讶异的发现行走在打军营的人大多没有身穿秦军战袍,这些人身上的衣服不但杂乱无比,甚至还有许多人穿着原六国破破烂烂的军服。
大概是进入了什么警戒线,在最后一道负责关口的一名屯长检查完吕哲的腰牌,竟然还是将吕哲和所属亲兵拦了下来。
该名屯长恭敬地说:“次帅有命,无论是谁往内不能再骑马。”
吕哲一听,原来是南疆军的副统帅任嚣到了。留下人看顾战马,他只带十名亲兵进去。
远在汉中的屠睢哪怕下达命令也不可能比他们更早到达,那么就是说任嚣无视主将的命令,私自将军队的集结更改了?
察觉出不对劲的吕哲心想:“统帅和次帅有矛盾?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又是什么原因让任嚣有胆量更改主帅的命令?”
行走在营盘,诡异地看见不少头发胡须都白了的老翁,有些一看就不足十三岁的瘦弱孩子,这些发现让吕哲越加不看好所谓的南疆军团。
看越往内的警戒越严密,中军营盘也全部是大秦军旅,吕哲稍微判断一下推算出帐篷的数量,很快算出中军的部队有一校,也就是五千士卒。
由其中一名巡营的五百主临时引路,他们连续经过五道营内的关卡哨所才来到主帐的外面。
吕哲看一眼站在主帐外的那五十名披挂甲具手持阔剑的锐士,心里觉得任嚣对自己的安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