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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涛把带来的人叫过来,吩咐了一番。
山征杨缓缓抬头,对余定山道:“余叔,暂时我是走不开了,请你和玉阿姨他们先乘小涛的飞船到新城,然后再转坐我的飞船去凤栖家园。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余定山雷厉风行,答应了一声,吩咐手下的人收拾东西马上上船起行。
玉阿姨上前拉住阿陵的手,眼里泪光闪动:“楚楚,阿姨要走了,你可要小心啊,可不许像刚才那般鲁莽行事。”
阿陵道:“阿姨,楚楚知道。此边事了,我会去您那看您。”
玉阿姨拍了拍她的手,转身随余定山去了。
余甚力等八十二人,被分成七波,余甚力带二十一人先行开赴少林寺。
余甚力临行前被智元大师叫到一旁吩咐了几句。
看着大家纷纷嚷嚷上了飞船,飞船缓缓启动之后,阿陵转首对山征杨道:“大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山征杨低低道:“守在这里。若是四十九日后小丹未醒,我必随她同去。若是她醒来,我替她挡劫。”
话音虽低,却是斩钉截铁,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阿陵道:“大哥,你可能不明白什么叫做雷劫呢。除非天地确认大嫂已修成足以对抗雷劫的元能,否则雷劫是不会停止的。你能替大嫂挡过一次,两次,你能替她挡过一生吗?还有,你……”
山征杨一摆手,道:“小妹,你别说了,大哥不想听。”
转身就往旁边掠去。
几位大师低喧佛号,暗暗叹息不止。
我在一边怔怔地立着,却没有听到他们这一番对话。此刻,我的头顶一抹金光跃天而去,我的脸上则霎时一片苍白。
阿陵一直想和我说话却一直没有机会,这时她注意到了我的情形,心中激动,几步上来拉住我的手臂,疾道:“萧楚,你怎么了?”
几位大师纷纷诧异抬头,山征杨疾掠的身形也是一顿,转回头来。不远处刚刚安顿好飞船的卢涛也往这边疾掠过来。
阿陵现在已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是白莲仙子,能让她着急的事岂是小可?
我手臂颤抖,浑身冰冷,嘎音道:“逝之沙……逝之沙,她走了!”
“什么?!”
我仰天道:“她说,由于我匆匆炼成元能,心障尤在,情根未除……因这心障而致,旧劫刚去,新劫即来……”
我低头,脸上已有泪痕,“这劫,即是情劫!而逝之沙道,我心看似坚强,实则……软弱无比,尤其这情之一字……因此,她要锁我情根,助我过劫,却被我拒绝,她大怒之下,舍我而去了……”
阿陵的脸色霎时也变得苍白。
我一闭眼,颤音道:“她临去还说,从今日起,情根去除之前,我必须离开你,不能再见你一面,否则,否则……”
阿陵颤抖道:“否则怎样?”
我道:“若我见你,情劫启动,情火缠身,元神将四爆而散,永不存于世间!”
阿陵惊叫一声,愫然收手,边摇头边后退着,然后双手捂面,转身跑了开去。
几位大师低喧佛号,山征杨木然垂首,卢涛惨然而立,不知该如何才好。
我泪眼茫茫看着阿陵奔去的背影,心中痛如刀铰。
静静地,闭眼,再睁开,仰头发出一声长啸,我飞跃而去。凌空中一口鲜血“扑”的喷了出来,撒出长长一道血花……
阿陵听闻啸声骇然回头,见到血花,脸上泪水哗哗涌落。
※※※ 长夜不眠,吾独山上。
萧萧秋风四起,寒山远林,薄云冷月,素露白霜。
我并未走远,沿着草原奔走了很久,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终舍不得还是回到了阴山主峰上。斗气收束,和衣而卧。
一卧即是四十几日,未曾动过一根手指。
四十几日风霜雪雨,身上早已尘土满结,枯叶四挂。
铮铮琴音又来,飘缥缈缈,若有若无,山征杨又在弄筝了。
此一次他弹的曲子乃是薛丹为一首古诗谱的曲子。
随着他曲子的流淌,我想起宋朝汤惠休的那首诗来,诗曰: “秋风弱弱入曲房,罗帐含月思心伤,蟋蟀夜鸣断人肠,长夜思君心飞扬,他人相思君相忘,锦衾瑶席为谁芳。”
每夜,山征杨必来对山弹筝,每弹必一夜,每弹完必泪满前襟。
他不知,每一夜都会有另一个人在阴山峰后听他弹筝,每一夜都有一人比他还要难过,每一夜都是伤心人对伤心人。
……
※※※ 第四十九日。
天,不晴,雷云翻滚,周遭隐有妖邪之气。
山征杨自日出起,便踏入天机大阵,白翼大展,闭目悬浮。连日来的日夜不休已使他瘦了一大圈,落拓憔悴的样子令人心碎。
阿陵、卢涛肃立薛丹两旁,十四位大师盘膝坐地,布列大阵四周。
中午,雷云更盛,邪气更浓。
薛丹眉宇间黑气尽去,周身泛出淡淡绿光。
※※※ 下午三时十二分。
薛丹终于不负众望地缓缓醒来,周身光华缭绕,丹田处圣灵神的不世神器“心十字”放出万道光芒,直透天穹。
她睁开双目,向悬浮头顶的山征杨微微一笑。
她什么也没有做,就那么一笑。
只此一笑,就比千言万语都深刻不知多少倍。
阿陵和卢涛似是没有看到薛丹醒来一般,凛然四望。十四位大师袍袖鼓动,大阵嗡嗡运转。
山征杨身子颤抖,他落下轻轻将薛丹搂在怀里,好比孩子一般,泪水哗哗地流下来。
薛丹轻拢着他的头发,含笑道:“傻瓜,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有好多朋友来看我了呢。”
她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山征杨赧然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地我不怕,这些宵小之辈我还不放在眼里,只是那天上雷劫……”
薛丹待要说话,天变终至!
“喀嚓”一声闷雷,一道惊电从天而降,瞬间击在阵顶问心珠上。
薛丹衣衫头发如遇狂风,随之飘摇起来,眼中碧绿光华大盛。蹬蹬几步,山征杨被她推开到了一旁。
光华四溅中,问心珠顶住了这一击雷击,阵上光芒倏暗,诸位大师身形猛震。
阿陵大呼收阵时,雷击又至。
与雷击同来的,还有四方飞射来的数十道黑影,当先四个手捧骷髅头,坐骑人面牛身怪兽,不是逍遥邪教是谁?
逍遥教人未至,刺眼白芒已经遥遥射到。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阿陵再呼众位大师自行组阵,同时背后长剑出鞘,莲光暴射,正气澎湃,其大展的光华让人不能逼视。
卢涛月青镰倏然出体,当先划出千百道镰影,往四周飞射来的白芒接去。
篷篷篷篷篷~~!
薛丹匆忙闪倒躲过雷击,天雷在地上击起数米高的沙石,之后卢涛的月青镰影接上四面射来的白芒。
卢涛身影狂摇,半空中哇地吐了一口血,镰影破碎,又是十几道白芒透进来,径直往人群中最弱的薛丹射去。
阿陵的长剑动了,一个十米巨大的光球如莲花般瞬间绽开,内里满布剑芒,赫然是樱花引水剑的第八式“逝水召回”!
薛丹的身子“嗖”地被吸了过来,十几道白芒击在空处,又是数米高的沙石溅起,场面混乱,难以目视。
另一边的十几位大师已来不及布阵,便各持法器,咒语佛号此起彼伏,勘勘挡住西侧来袭的一个巫师,十余只怪兽。
山征杨怒啸一声,身影电闪,瞬间将平飞的薛丹抱在怀中,躲过第三道疾坠而下的雷击。
这时,长啸由远及近而来,啸声未尽,一道灿金色的身影已到近前,那身影面色枯槁憔悴,衣衫满布尘埃,周身上下隐现淡红的火芒。
蓬蓬!
两匹怪兽未来得及躲开,被拍中脑门,脑浆迸裂,倒地而亡。
※※※ 我疾飞的身影顿在半空中,掌上还有那怪兽白色的脑浆。
今日一直高度警惕,终于没有迟到。
周身上下如火焰般燃烧着,早已痛入骨髓,可我似是不知道一般,不断地将战意催高,再催高!
不待他们反应,身形未做停顿地电闪而过,掌中电光怒射,光剑龙牙腾出三米长的烈焰,其蕴含的能量更是被我催到了其可承受的极限。
众人里面,敌我双方,要比快速,没有人可以比过梦回斗气。加之我从山晓楚那里学来了御气随形的身法,施展起来,迅如鬼魅。
近身缠斗,不给他们念咒聚气的机会。
扑扑扑扑扑扑!
东方一名巫师嘴中咒语刚吐出一半,被我掠近从左到右连斩五剑,最后一剑由上而下,惨叫也没有来得及发出,一片身子裂成了十二片,连带他那坐骑的斗大头颅。
蓬!
血光这时才冒起。
那边山征杨疾飞中遇险,一道雷击破开他的护罩,击得他翻滚着跌了出去,浑身焦黑。
阿陵则对上了南方的一波,她使的剑法竟是:昊阳·破缺!
她聪明地绕到了怪兽背后,长剑烈芒四射,隐约中十数道剑之残影电射般没入怪兽脖颈。之后身影再闪,樱花引水剑之“断刀留水式”,长剑带出呼啸剑光,直斩那个高举骷髅头向她大喝的巫师。
身后,蓬蓬响中,十几颗怪兽头颅带着血光惨叫高高抛起。
卢涛也学乖了,闪身冲入敌群,月青镰所过之处,也是一片血光纷飞。
另一侧,十四位大师分成了三波,六位老僧结成了一个威力绝伦的怪阵,在怪兽群中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六位道长祭起四青子,周遭环绕震天石,道道青芒射出,倒也和那怪兽白芒拼个不相上下。两位老师太,一位持珠,一位擎剑,口中念念不休,至周遭如妄闻。
这时,山征杨身中雷击,翻滚落地,薛丹身子旋转,缓缓落下。
※※※ 离此千米远,一黑衣中年人静立在山石阴影背后,远远凝视着场中此起彼伏地战斗。他背后肃立着四个黑衣蒙面人。
他一招手,道:“东将军去,场中央的女子。”
背后一黑衣人点头电射而去。
看那东将军离去后,中年人嘴角一动,竟露出一丝微笑,似是自言自语道:“看来长老们在山中呆久了,连青靡神都来不及唤出来,下次可得向教主提提这事。三位将军,你们要看清楚,场中这些人就是你们以后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