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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圣旨是我下的不假,但我下旨时,你不也在旁边看着么?
你为何又不阻止我呢?
你要说你那时不清醒?
呵呵呵;
其实,
你清醒过来后,想追回圣旨或者再补一道圣旨,也是可以的啊。
什么口口声声的为了大楚,
什么心心念念的江山社稷,
呸,
你楚国一代代皇帝,甭管治政如何,这不要脸的劲儿啊,可真是一脉相承。
别扯什么大楚了,
其实就是你自个儿,
输不起!”
皇帝没有否认,而是道:
“是他郑凡,太目中无人了,也太心急了。”
“哎哟呵呵,怕人家沉稳的,是你,希望人家心急的,也是你,横竖,你都有话说,反正你想做什么,都能找到道理与理由。
这人呐,就是比兽类多了这么一条。
这虚伪的劲儿,百兽可学不来。”
皇帝抬起手,开始缓慢掐印,准备将其封印下去。
“不过,我倒是希望你的楚国,能复兴下来,这十年来,我明显察觉到,这大楚,真心信火凤的人,越来越少了。
这楚人,已经快要忘了他们的图腾了,说不得再过些年,人们会相传,当年初代楚侯不是驾驭着火凤入的楚地,而是骑着貔貅,不,是貔兽。
你是皇帝,这是你的失责。”
“那你呢?”皇帝反问道,“你又一直在做什么。”
“我啊?
你想要我能干什么,
我不过就是一头大一点儿且还会飞的畜生罢了。
虽说这次乾国不知多少炼气士聚集起来,赐福的同时,还隔绝了所谓的天机。
唉,这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人的祖先,是最喜战前占卜祈求老天保佑的,可这个规矩,现在连楚人自己也不那么当一回事儿了,反倒是乾人,他们用得这般夸张且自信。”
“你今天的话,已经够多的了。”
楚皇掌心拍在自己胸口位置,其身体一颤,目光恢复平静。
静海城;
外头的军报,一道道传回。
先是韩老五的兵马,出现在了静海城的南面,而明苏城,却基本没能起到阻滞的作用,甚至连一道烽火,都没升起。
通盐城的谢渚阳派人来报,其城外,出现了乾军乐焕部;
翌日清晨,静海城西面,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时下将领喜以帅旗做一支军队成分的区分,而这支自西面挺进而来的大军,则是孟珙的中军。
这三路兵马,规模都比预料中,要大很多,因为原本江南的驻军,畏燕人如虎,不敢自己上,但当自家精锐出现后,他们开始纷纷投靠聚集,场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钟天朗麾下,有乾国最大的一支骑兵军团,嗯,此刻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一路,应该在江东边,负责隔断仙霸、天天和郑蛮那三路驻扎在三镇的兵马回援。”
王爷看着军图上根据军报新标注的讯息,
不由放声大笑道:
“唉,明明兵马是咱数倍之多,却依然走得小心翼翼如此谨慎,用最蠢最笨最稳妥的方式,来对付我。
啧啧,
老虞啊,瞧见没,
这乾人,
可真是给咱面儿!”
刘大虎恭敬地站在旁边,提醒道:“王爷,北先生他们,还在前头等您拿主意呢。”
“嗯,孤已经准备好了。”
郑凡指了指放在自己身边茶几上的一堆锦囊,
道:
“派出亲卫,将这锦囊送予各路驻军将领手中。”
“是,王爷。不过,王爷,明苏城”
“照送不误,吴家船队,也给我送。”
“是。”
刘大虎将锦囊全部捧起,心里估摸了一下数量,疑惑道:
“王爷,好像还是多了不少。”
“哦,多了啊,没事儿,给乾国那几路大军,也动派人送一个锦囊过去,就当见面礼了。”
“是,属下明白。”
刘大虎抱着锦囊准备出去调遣人手往外传递,眼下静海城的南面与西面虽然都出现了乾军,但乾军毕竟还未完成对城池的合围,信骑进出目前还是很方便的。
但,
不一会儿,
刚走出去的刘大虎又捧着那一大堆锦囊回来了,
问道:
“王爷,这锦囊上没标注哪个给哪个的,属下”
“你随便发,里头都是空的。”
刘大虎愕然了一下,
但见自家王爷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刘大虎心里瞬间就踏实了下来,王爷就是王爷,一切,都必然在王爷的掌握之中。
坐在旁边原本陪着郑凡喝茶的剑圣,看着自家傻儿子终于出去了,问道:
“空锦囊,是个什么意思?方便说么?”
如果是什么军事机密的话,剑圣可以不用知道。
郑凡摇摇头,笑道:
“还真不好说。”
“那就不说了吧,没事。”
“哎哎哎。”郑凡伸手扯了扯剑圣的衣袖。
剑圣有些狐疑地看向郑凡;
“是真不好说。”
剑圣道:“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与我解释这么多,就像是戏台上演的,提前说出来,就不灵了,对吧?”
“呵,呵呵呵。”
郑凡笑得近乎弯下了腰,
不住摆手道: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送空锦囊,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会儿应该给各路兵马下达什么军令,眼下局面,乾人既然以最笨的方式来针对分割于我,战场已经被固定,兵牌已经双明了,鬼神之策,眼下也毫无用处。”
“那为何还要送?岂不是多此一举么?”剑圣问道。
“不一样,不一样。”
“哪个不一样法?”
王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道:
“万一有奇迹发生了呢?
这样,
我之后才好圆嘛。”
第六十七章 军令如山
站在高处,风就大些。
谢玉安伸手,压住自己两鬓的长发,再顺手将它们打了个圈,盖在了帽子下。
回头看,跟在他身后的造剑师头发微扬,却不见散乱。
谢玉安笑着道:
“您就不累得慌。”
显然,控制头发不乱,得费点儿气血,造剑师舍得。
造剑师不以为意,甚至用一种略显挑衅的目光扫了一眼谢玉安。
“之前在路上时,得知一个消息;
说是朝廷礼部的一个礼部官儿,向陛下建言修改我大楚发式,他说燕人之所以打仗厉害,是因为燕人不会留这两段长发。”
燕人其实也是有自己发式的,只不过相较于传统夏人发式上,做了削减;
这种削减,不仅仅在发式上,也体现在其他的方方面面。
而晋东这边,流行的则是……板寸。
在摄政王的要求甚至是以身作则下,军中士卒定期修剪头发,板寸几乎成了常态。
因为军队作战时,头发长会有各种各样的不便不说,还容易引起卫生问题。
不过,因为晋东慕军风气极为严重,所以军队里流行的东西,马上就会被周围纷纷效仿。
现在,就是晋东的小孩儿,也习惯去找剃头师傅理板寸了。
也是因为晋东军民以流民和外来户居多,其中还有很多蛮人和野人,所以,在发式方面,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再者,这些年来晋东王府基本是对抗楚国的主力,渐渐的,在楚人印象中,燕人,燕军,基本都是这种发式。
“真是笑话,有关系么?”造剑师笑道,“就因为仗打不过,国力拼不过,连头发,也成了错?”
谢玉安笑了。
造剑师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何发笑?”
“我笑您也一样。”
“哦?”
“我大楚,留这发式的,不是官宦人家就是贵族出身,就是民间,哪里有这般多的讲究,军中,更不时兴这个的。”
“哦,我这还真没注意。”
顿了顿,
造剑师发出一声苦笑,
道:
“所以我还真一样。”
你笑人家时,你自己,其实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
造剑师转身,面向城垛子,有些伤感道:
“有件事,我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这些年来,我忙也忙过,奔走也奔走过,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正逐渐活成虞化平的样子。”
忙来忙去,忙得大楚,国将不国了,不就和当年虞化平一样么?
“人力有穷时。”
谢玉安侧过身子,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其安全的锦衣亲卫。
“我当初看熊廷山的断臂时,才晓得,所谓的高手,在战场上的效用,被进一步地拉低了。”
熊廷山是三品武夫,但在军阵之中,却很快陷入了危局,不得已断臂求生。
放在以往,巅峰武夫固然比不过军队,但至少还能硬顶一阵子的。
可唯独这晋东,却创造出了极为精细地专门对付绝顶高手的方法,你敢下来,你敢进来,那就让你……死。
造剑师听到这话,道:“也就是在军中才能这般,江湖上,是不可能的。”
任何一个江湖门派,它再大,也不可能凑出这般多的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同时还要配合默契的死士。
“对了,说真的……”造剑师伸手拍了一下墙垛子,“我送你出城?”
“会被射成马蜂窝的。”谢玉安说道。
城墙上守备森严,不远处还站着一群锦衣亲卫。
“到底还能有些机会。”造剑师说道。
“我不信你会为了我,牺牲掉自己。”谢玉安直言不讳。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可我,也不想试。”
“这样看来,年尧反而才是真的大楚忠良了。”
谢玉安摇摇头:“搁在以前还是大将军的年尧,皇族禁军拉出去,怕是真可以做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现在嘛……就难说了。”
谢玉安伸手进口袋,习惯性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