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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祖?”
“叔祖数十年如一日将自己锁在东府道观之中,一心求道,外人知其者甚少,甚至就连家里人,也只当是叔祖早疯了,是一个被关在家里的老疯子。
不过,我倒是清楚,我这位叔祖没疯,因为小时候,他曾想引我入道,也曾为我淬炼过身体,只可惜,我终究与道门无缘,更向往军旅征伐。
你且在这里等着,为夫去看看,想来是雅苑的血腥味,惊扰了叔祖的清修。”
………
“何方宵小,安敢在我田家放肆!!!田博楷,你人呢,你人呢!”
一名须发全白的老者正站在道观顶上大声呼喊,若是近距离去看他,可以看见他的双目,早已浑浊一片,倘若郑凡在这里,定然会觉得这老头得了极重的白内障,而且是治不好的那种。
当然了,郑凡不会歧视盲人。
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很不好相与的瞎子在。
“来人呐,来人呐!”
老者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其身上的道袍,也早就破烂不堪。
他圈禁自己数十年,一心求道,吃喝供应,早些年一直都是由田氏族人供应,不过后来,田氏下人发现他忽然不吃饭了,送过去的饭食今日是什么样翌日收回来时也依旧是什么样。
田博楷还曾因此特意入道观看过,出来后,田博楷只是吩咐以后不用送饭了。
若不是里面时不时地会传来笑声或者诵经声,田氏族人可能还真以为这个叔祖已经死了,但这种不吃不喝的架势,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无比。
“来人,田博楷呢,人都死哪儿去了,来人!”
老者不停地大喊着,在其周身,肉眼可见一缕缕青光在环绕。
“叔祖。”
靖南侯走到了道观门口,躬身下拜。
“你…………你是谁?”
老者面向靖南侯,鼻子忽然吸了吸,
道:
“这味道,好熟悉,小镜子,是你么,小镜子?”
“回叔祖,是无镜回来看你了。”
“啊哈哈哈,小镜子原来你在家啊,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虽然当日你没从老夫我问道,但老夫清楚,你这小子习武天分一直极高。
有你在家,想来家里是出不了什么事的,我现在嗅着的血腥味儿,必然是那群赶来进犯之宵小所流,是吧?”
“回叔祖的话,宵小,已经被无镜杀了。”
“嗯,该杀,就该杀!那就行,那就行,老夫还当有什么事儿呢,呵呵,你在家就行,有你在家,老夫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对了,你与你父说说,他也一把年纪了,别舍不得放权,也别再隔三差五地纳妾了,那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也不嫌害臊,这不是耽搁人家小姑娘家么。
你叫他明日来这里找老夫,他若是想多活几年,就陪老夫念念道家心经,家里的事儿,他也该交给你了。”
“回叔祖,父亲,明日来不了了。”
“咋嘞,病了?”
“父亲应该已经去了。”
“啥?博楷那混小子已经走了?何时的事,为何都没人通知老夫?哦,也是了,老夫二十年前就叫你们别送饭了。”
“今日,刚才。”
“刚才,小镜子,你是说那些上门的宵小,已经将博楷害死了?”
“死了。”
“可恶,敢尔!到底是谁家出手?是司徒家还是吴家?不对,难不成是蛮人?也不对,也不对,难不成,是他姬家?”
“是无镜。”
“…………”老者。
“老夫眼睛已经瞎了多年了,如今这耳朵也越来越背气了,这话都有些听不清楚了,小镜子啊,你刚刚说啥了?”
“是无镜率靖南军,在诛田氏一族。”
“你,你,你!你荒唐!!!”
老者周身,一道道青光溅射而出,道观屋顶的瓦砾瞬间被碾碎,澎湃的气势开始宣泄。
“小镜子,小镜子啊,你为何,为何要这般做?”
靖南侯伸手解开了自己脖子上的扣子,血红色的披风随风飘落在了地上。
同时,
缓缓道:
“我燕人为东方御蛮数百年,是该出去看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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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登天
“小镜子,小镜子,你可是姓田!”老者的双眸开始泛红,双手也在慢慢地撑开,“是田家养你,生你,供你,你怎敢,你怎能!”
“叔祖放心,无镜这一生;
若是有幸,则在马踏江南之后,回到田宅自尽;
若是无幸,则将战死沙场。
无论如何,今日之后,无镜断无晚年。”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他姬家皇帝?他姬家现在是谁当皇帝?是谁?”
“当代陛下,名润豪。”
“姬润豪?”
“是。”
“哈哈哈哈,凭什么,为什么,老夫虽不问世事数十年,但老夫只想问凭什么,凭什么他姬家出了个雄主,就得我田家……不,不对,不仅仅是我田家,不仅仅是我田家吧?”
“四大门阀,一个不留。”
“你们……你们这是要杀得大燕门阀血流成河,血流成河啊,你们就不怕大燕大乱么,给蛮族,给乾国,给晋国可乘之机?”
“回叔祖的话,蛮族王庭已衰,乾国边军已腐,晋国正在内讧。
此,我大燕百年难得一遇之机遇,无镜不想错过,也不想让大燕错过。”
“这么说,你是为了大燕将来着想,老夫我,只是为了一家一姓着想?”
“确实。”
“治大国如烹小鲜,你们行此酷烈手段,当真以为这天下会如你们所愿般运转?天下人,可能信服?”
“回叔祖的话,大燕最强三军,镇北军三十万铁骑,靖南军五万前军加五万后营,二十万禁军,皆在我等手中。
门阀私兵大半已聚于天成郡,
大燕最强之军在手,大燕皇族大义在手,大燕百年之机遇在手,
无镜不才,想不出会败的理由。”
“小镜子啊,你小觑了我大燕门阀啊。”
“叔祖,是您高看门阀了,高看这群附骨之蛆,高看这群国之宵小了。”
“既然如此,小镜子,你现如今站在老夫面前,可还有事教与老夫?”
田无镜俯身再拜,
诚声道:
“无镜,请老祖登天!”
“好,老夫今日倒要看看,我田家好儿郎,是否真有说这般豪言壮语的底气!”
老者赤红的双眸之中当即有两道光芒疾射而出,却非直射田无镜,而是在中途散开。
下一刻,
一尊尊青色的虚影自田无镜周身显化而出。
这一尊尊身影,都是老者的模样,只不过,属于他不同的年龄段。
每一尊虚影,或嬉笑,或怒骂,或张扬,或委屈,神采各不相同。
且渐渐的,这些原本模样酷似老者的身影,开始变化出模样。
有田母的,有田博楷的,有田氏其余人的,甚至还有姬润豪、李梁亭、杜鹃这些人,
他们的言语,他们的表情,仿佛是一根根缠绕着你的丝线,开始勾连你的情绪,要将你的内心牵扯出一道道裂痕,最后再一举撕裂!
修道,修的是天道,修的也是自己的道;
问道,问的是苍天,问的,也是自己。
意志不坚者,与道法无缘,老者为了修道,撇下田氏族长之位,将自己囚禁在小小道观之中数十年,问道之心,堪称坚韧如铁!
这是,
在比心境!
“叔祖,此等术法,于无镜无用!”
田无镜没有挥拳,甚至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他只是很淡然地迈着步子,向道观走去。
四周一切,于我田无镜毫无干系,他们存在与否,都无所谓。
这一幕,
宛若波涛之中有人踏浪而来,
四周的汹涌都成为了背景和陪衬。
老者看着越来越近的田无镜,
开口骂道:
“你这自灭满门的逆子,这心,果然比石头还狠!”
此等心境之下,
再玄妙的道术,也已然无法动摇其本心。
田无镜抬起头,
看着上方屋檐上的老者,
再次俯身一拜,
道:
“请叔祖登天!”
“那就要看看你这逆子,可有这等本事!”
老者掌心一翻,道观神坛之上供奉在那里数十年的桃木剑当即飞出,刺穿了屋檐,落入了老者掌心。
“今日,老夫为田氏先祖,除了你这等无父无母大恶之徒!”
老者身形纵身跃下,
手中的那把桃木剑更是直接刺向了田无镜。
田无镜双手握拳,周身气浪忽然炸起,道观之内,一时间飞沙走石,连那一棵歪脖子树都被直接连根掀翻。
老者的桃木剑看似平平无奇,却已然被老者以道法祭炼多年,其间更是蕴藏着无数玄妙,此剑,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力,哪怕是武者体魄,都可破之!
道术之玄妙,就在这里,道家之奥妙,更是让人难以琢磨。
老者深知自家这孙儿走的是武夫路子,且其心志又格外坚韧,术法已然对其无用,只能用这种以巧破力的方式,先破掉其武夫根本。
然而,
老者的身形却始终被这磅礴的气浪所阻隔着,剑尖更是和田无镜的眉心一直保持着一丈多的距离,任凭老者如何催动,始终无法再得寸进!
这般浑厚之气血,宛若山岳高耸,宛若大海无垠,
田无镜就这般抬着头,看着那把桃木剑,
且看它,
能否刺中我!
武夫之境,讲究一个气血盛衰,当日在绵州城下,郑凡曾遇到那位使双头枪的老者,老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