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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
吴兆年又对周长安道:
“都尉放心,黑龙旗我们早就备好了,我等心里,一直向着大燕,也忠诚于大燕!”
反正,
先前就换过一次了,
现在,只不过是再换一次。
江岸边,
梁程骑在貔兽身上,其身侧,还是金术可。
再后头,则是陈仙霸、天天与郑蛮三人。
晋东军将领层代,很是清晰。
梁程开口道:
“还记得开战前,我与你说的话么?”
“大将军说,王爷教您打仗。”金术可显然还记得。
“是啊。”
梁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会打仗,
但,
是主上教会了我,战争的另一层含意。”
何须什么提前绕行,
何须什么早早应对,
当晋东铁骑,以雷霆之势一扫整个江东,铁蹄临江而望时;
江面上的吴家水师,
就又改了姓。
明苏城,
知府府邸。
院子外,走进来一队楚军甲士,原本驻守在这里负责看押的楚军士卒,准备换班。
却在这时,进来的这队甲士直接抽刀暴起,在偷袭之下,将这里的守卒全部斩杀。
血腥味,
一下子弥漫起。
甲士上前,一刀劈断了铁锁,打开了屋门。
而后,
所有甲士后退,
跪伏下来:
“拜见大将军!”
“拜见大将军!”
屋内,
手里捧着一个瓜的年尧,一边吃着瓜一边吐着籽儿,缓缓走出。
“昭翰人呢?”
“回将军的话,昭翰亲领主力,去助力乾军攻打静海城。
而城内守军,已被我等控制,现听命于大将军!”
“哦。”
年尧点点头,蹲下身子,将瓜放在了身后门槛上,还伸手,摸了摸这道门槛。
“当年,世人都认为我年尧喜欢坐门槛上吃瓜,是为了模仿那位靖南王爷。
呵呵,
实则,
我喜欢坐这门槛上,是因我年尧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道门槛!
凭什么,
我,
和你们,
生来就是奴才,生来就比他们,低一等!
哪怕坐到了大将军的位置上,
那些所谓的贵族,也能对你呼来喝去,喊你一声狗奴才!
我恨这道门槛,恨到了骨子里去!”
年尧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笑道:
“咱们的那位陛下,也真的是把咱当一个废物阉人了啊。
好歹,
咱也曾在这大楚皇族禁军,当了这么多年的大将军不是。
我年尧这辈子,也就败了两场;
一场,败给田无镜,不丢人。
另一场,败给那郑凡,也不丢人。
他昭翰,
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真以为能靠一把锁,在这军中,将我给锁住?”
年尧的目光,扫向面前的甲士以及将领,
问道:
“眼下,那位燕国摄政王的局面,如何?”
一名将领禀报道:
“回大将军的话,极危。”
“哦,那感情好,感情好啊,锦上添花不算啥,雪中送炭,才能让人真的记下!
都说,
人走茶凉,我年尧这儿,是人走茶温。”
年尧被俘后,凤巢内卫曾在皇族禁军内展开过对年尧旧部的清洗。
但谁又知道,他年尧当年当大将军时,最善于用那些贵族子弟,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
可真正能让年尧交心且提携的,是当年军中的奴才黔首;
只不过那时,他们大多都是低级军官,连将领都算不上,自然够不着被清洗的层次。
可伴随着这些年,一是楚国将星陨落,二是战事频繁,三则是贵族势力的衰弱,曾经在军中几乎升迁无望的奴才黔首们,反而获得了大量机会窜了起来。
年尧在楚国奴才黔首们心中的地位,就跟摄政王在燕国差不离。
而且,燕人向来有黔首崛起的经典,而在楚国,数百年来,在史书上留下名姓的,不是贵族就是和贵族沾亲带故的。
所以他年尧一路走来,
其实更难,也更不易!
这不是什么利益捆绑,甚至都不算是什么小团体纯粹是,士为知己者死。
最重要的是,出兵前,摄政王让年尧代替昭翰领这一支皇族禁军,他年尧要是没趁机做一些安排,那真是白费了他这半生的军旅浮沉。
“我年尧,
在这里,
谢谢诸位兄弟了!
但同时,
年尧还要在这里,
向诸位兄弟,赔个不是,告一声罪!
因为我将带着你们,
去,
再赌一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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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砍了祭旗
手里拿着从阿铭那儿借来的指甲刀,王爷在认真地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剪好后,又伸手借来了小锉子,开始给指甲进行打磨修饰。
打磨好一个,
再放在面前,
吹了吹:
“呼……呼……”
精细的指甲盖,在透进来的光泽反衬下,看起来让人心情舒适。
在这处高楼北方不远处,就是北城墙,此刻,正爆发着最为惨烈的厮杀,乾军一度蚁附上城,形成了一个个破点,但又被燕军给驱赶了下去。
战况,已经很危急了。
但王爷却没有丝毫紧迫慌张的意思,因为锦衣亲卫营还在他身边摆着,既然城墙上没有向他来求援派遣锦衣亲卫上去,那局面,就还可防可控。
至于说杀戮的场景什么的,郑凡也早就司空见惯了。
“阿铭,我发现,越是主帅当久了,就无法避免地会将死伤,看作一个数字,扫一眼后,就会自然而然地跳步到结果。”
王爷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没等阿铭回应,自己继续道:
“如果这就叫成熟的话,其实也挺没劲的。”
阿铭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郑凡扭头,看见了,道:
“笑什么?”
阿铭回答道:“主上您这是又开始了。”
“哦?”
“府里池子内的鱼,主上可是好久没喂了。”
“让它们吃了这么多天的饱饭,难不成它们还敢要求我天天去给它们送餐?
不是,你刚说我又开始了,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战事激烈,但在您心里,已经大定了,既然确定能赢,既然笃定能否极泰来,您就又要开始矫情开始作了。”
“哈哈哈哈哈………”
郑凡闻言,直接笑弯了腰,
道:
“有这么明显和刻意么?”
“有。”
“怕是好些年没打仗,有点生疏了。”
说着,
王爷伸手搭在自己脸上,轻轻揉了揉,
道:
“也可能是身处高位久了,基本不用再演戏什么的,导致演技退步了。”
“可之前燕楚国战时,主上就表现得很好,让属下都在心里感慨赞叹过。”
“这话,不是拍马屁?”
“不是。”
郑凡点点头,道:“那就说明,我这次,心里是真的怕了。”
主上忽然说得如此实诚,反而让阿铭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这话。
郑凡走到楼外栏杆处,这儿,算是静海城内几个最高处之一,自这里,可以观察整个北面城墙的情况。
外头,剑圣与造剑师,一人一张小椅子,坐着。
自打上次灰头土脸的自己见到“白衣如雪”的剑圣后,
造剑师很快也就“消极怠工”了起来;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他面前铺着一张纸,正在描摹着新剑的款式,这是要给世子郑霖打造的。
郑凡往前凑了凑,扫了一眼,
道:
“太华丽了一些,不够内敛。”
“王爷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年轻人嘛,再沉稳,心里也是火热的,自然需要绚丽的一把剑来配上。”
“可孩子终究会长大。”
造剑师理所当然道:“这不算事儿,等世子长大了一点,不喜欢这把了,我再给他重新打造一把就是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
作为当爹的,郑凡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自家儿子在这些“宗师”面前的吸引力。
他抬起头,
眺望前方,
毗邻着北城墙的城楼上,立着一面王旗,自家儿子现在就坐在那里“督战”,他娘在陪着他。
“这乾人的攻势,还真是生猛。”王爷感慨道。
“是。”造剑师也忍不住附和,可以看出来,乾人是真的下了血本在耗这座城。
但让乾人不晓得的是,寻常意义上,燕军不善攻城与守城之战,在晋东军这里,行不通。
近些年来,晋东军虽然依旧重骑兵且仍然是以骑兵为主,但平日里可没少练习步兵的战术,攻城守城这方面的短板,早就被补足了。
再加上王旗就立在城内,军心稳固,打定主意为了王爷死守,所以乾人几次三番地试探和想耍花头无效后,只能硬着头皮用最笨的方式用人肉人命来消磨这城墙的厚度。
王爷双手撑着栏杆,
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
再缓缓睁开眼时,
看见视线的远处,有一个黑点,且正在越来越大,是被城外投石车抛射过来的一块石头。
“……”郑凡。
剑圣身形腾跃而起,而造剑师也直接放下图纸,紧随其后。
昔日的四大剑客中的两位,凌空于郑凡身前,各自劈出一道强横剑气。
“砰!”
巨石于空中碎裂。
造剑师身形一松,准备顺势落下;
而剑圣则脚尖在其肩上点了一下,飘然回于栏杆内。
造剑师抬起头,嘴里无声了骂了几句,老老实实地落地后,重新爬楼上来。
见剑圣已经重新落座,古井无波。
他也就摇头瞪了两眼,也重新坐回,继续拿起纸笔。
王爷转过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