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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碗底最后一点粥刮入嘴里,郑凡拍了拍手,道:
“这一次出去,收获还是很大的,又是时候去敲一下许文祖的竹杠了。”
门阀刑徒兵确实好用,有了实打实的首级斩获,许文祖在给自己开后门时就能更从容硬气了,郑凡还期待着能够再扩军一些。
再者,自己的翠柳堡对那些门阀刑徒兵的吸引力也会得到极大的加强。
军心士气什么的,更是不需要再担心的事。
“阿程现在在忙什么?”
“回主上,在忙着安抚霍家的人吧。”
“哦,是么。”
郑凡点点头。
霍广战死了,霍家人一下子群龙无首,梁程现在去安抚安抚也是应有之意。
门阀兵最大的问题还是他们自身宗族的概念比较强,郑凡也不是很喜欢自己手底下的山头太多。
等到太阳出来,差不多九点的时候,郑凡喊起了阿铭,肖一波领着自己的手下赶着一辆辆货车已经就绪了。
郑凡骑上马,深吸一口气,虽然阳光已经出来了,但空气里的温度依旧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
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那一车车的首级,郑凡心里忽然有一种上辈子玩农场牧语时的感觉,仿佛这一车车拉的不是脑袋,而是玉米和花朵。
自己像是在种田,这一次,是把自己的农作物收成拉去南望城去贩卖。
手底下蛮兵们想要的是燕人户口,门阀兵想要的是亲眷自由,自己能收获的,大概就是官位以及更多的资源吧。
是否君临天下,是否要走到人上人的道路,走上去之后要如何如何,郑凡还真没仔细想过。
但他很喜欢这种奋斗和有收获的感觉,这个过程,就已经能够给人带来极大的满足感。
“主上,咱出发么?”阿铭开口问道。
郑凡点点头,上午的阳光撒照在他的脸上,他举起了拿着马鞭的手,
下令道:
“出发!”
………
绵州城外,已经聚集了好几部西军兵马,他们以绵州城为中心开始建造大营,一切的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这是一种在乾国三边久违了的强军气象。
绵州城内的知府衙门里,钟文道已经醒了,上了年纪的人,睡眠时间自然也就短了。
用早食时,有亲兵前来报告。
钟文道点点头,道:
“回复杨太尉,明日我在绵州城里等着他。”
伴随着各支军队的到来,各家军队的话事人自然是需要碰个头开个会的。
杨太尉将碰头的地面选在绵州城,其实是主动放下了架子,承认了钟文道在诸多支乾军之中的领导作用。
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这个阉人,一直能看得很清楚。
放下筷子,钟文道开口问自己身边的亲兵,道:
“天朗呢?”
“回大帅,少将军估计还在歇息,昨夜回来时就已经挺晚的了。”
“歇息,他能歇息得下?”
“这………”
“这小子,现在说不得在他各位叔叔那里求骑兵呢,呵呵。
罢了,将我直属营调一千骑给他,既然要闹,就不能太小家子气,他燕人来得,我乾人就去不得?
来而不往非礼也!”
————
感谢阴天灵感的飘红。
楼上邻居在装修,响了一天的电钻,让龙这个作息颠倒“人士”苦不堪言,这章写得不是很满意,还是先发了。
下一章可能会比较晚,争取多写一点,大概在凌晨两点的样子写好吧。
第十九章 有内味儿了
南望城附近的路上,熙熙攘攘,人流密集,小摊贩懒得去城内竞争或者交一笔押钱,干脆就在路两旁支起了摊位,燕国南北风味甚至是晋楚乾的特色小吃,在这里应有尽有。
还有卖各种器具生活用品的,极为热闹地铺陈开去,像是在赶庙会,生意倒还多不错。
往来这条路的,有官兵有刑徒还有其他各色各样的人,燕皇马踏门阀之后将燕国的力量向南转移,银浪郡一下子堆积了太多太多外来人口,也就自然而然地催生了一种“畸形”的繁荣。
看似繁华,实则有种烈火烹油的调调,沸腾得越厉害的事物,往往凉得也就越快。
当然了,燕地的百姓们对此是没什么感觉的,他们只是在专心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大战其实早已掀开了帷幕,双方兵马在乾国堡寨一线更是四处撕咬切割,所欠缺的,无非是靖南军的一锤定音,或者乾国三镇精锐的真正回击。
燕人百姓的骄傲,或许是由来已久,至少,在路上,郑凡是没有看见任何关于战争的惶惶之感。
大燕立国数百年,何其艰难,却都撑下来了,和北面荒漠的蛮子打,和东方三国打,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终究未曾落下过气劲。
其他的先甭说,至少这国民自信是给打出来了,再者也是乾队过于不争气,银浪郡一条线上,包括郑凡在内诸多军头子是出浑身解数地南下搞事情,而乾队却无一支胆敢北上。
也因此,靠近战线的南面,是一片风声鹤唳,而北面,则是“繁花似锦”。
首级都被安置在箱子里,从外头是看不出来的,郑凡也没想着敲敲打打地弄个锦旗挂上去一路开到南望城为自己造什么狗屁声势。
许是因为三皇子的第五肢实在是过于高端,
做过那件事之后,对于其他扬名的事儿,仿佛都有点索然无味了。
许文祖接了这些首级需要如何做,朝廷需要如何宣传,那是他们的事儿,郑凡会配合,但更看重的,还是能凭这份军功落到自己手上的实打实的好处。
枪杆子里出政权,郑凡一直信奉这个真理,兵强马壮,才是在乱世里生存下来的第一根基。
对这个世界越是了解深刻,就越是觉得,此时的打仗,并不是单纯地玩游戏,兵多将广,哪怕对方是大能,你也能靠人海淹没他,可以保命,也可以杀敌。
南望城就在前方了,不过入城口排起了长队,也不晓得前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总之一直淤积了下去。
见队伍不动了,郑凡也不着急,扭头看向身边的阿铭,问道:
“下去吃点儿东西?”
阿铭摇摇头,他现在存货充足,自然对普通人的食物不屑一顾。
见阿铭不来,郑凡就自己下了马走向路边的摊位,肖一波见状也马上下马跟着过来伺候。
郑凡选的是一家馄饨摊,摊位上卖馄饨的是一对小夫妻。
生意,其实不咋的。
小馄饨,是乾国江南那边流行的吃法,小小的馄饨鲜美的汤,宛若鸳鸯戏水,自带一股子滋味清流。
但燕人喜欢那种又大又厚实的饺子,不喜欢这类精巧的食物。
一是燕国位于北方,银浪郡已然是燕国的南疆了,但与银浪郡对应的乾国三镇,依旧是被乾国人称为苦寒之地。
所以,若是不开疆拓土,燕国人是没机会去真正领略到所谓的江南风物的。
再者,数百年来的传统,燕人儿郎要么在荒漠和蛮族拼杀要么就在和晋国乾国撕咬,平日里所求的,无非是大口大口地饱腹感,可没有小口小口细品的情调。
但郑凡因为上辈子的原因,倒是对这小馄饨挺钟爱的,当然了,大馄饨也可以,不过得是芥菜的。
“两碗小馄饨。”肖一波主动上前吩咐,同时先付了钱。
小本生意,可不讲究吃了后再给钱,否则碗一丢你人一跑,往哪儿逮你去?
这边铜钱落碗了,那边馄饨才会下锅。
没多久,两碗小馄饨煮好了,等待入城的队伍,却没前进丝毫。
堵车堵得厉害啊。
肖一波将碗和小勺小心翼翼地递给郑凡,倒是没自作多情地帮忙吹气,而是道:
“主人,小心烫。”
郑凡笑笑,伸手接过来。
小摊位这里,没桌椅提供,不过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也不会吃这道口旁的小食,南望城作为曾经燕国的“小江南”,里头的高档酒楼馆子那定然不少,自是特意留着肚子进里头吃喝。
郑凡和肖一波就蹲在摊位旁,道口边的食客基本都是这个吃法,这还是爱干净的,再随便一点的,干脆就坐在地上吃得更是舒服。
许是没后世味精的缘故,小馄饨不够鲜美,但入口自由其爽滑,吃起来倒也不错。
郑凡一口一口地吃着,肖一波在旁边也“哼哧哼哧”地吃着,对于肖一波来说,吃什么并不重要,陪着领导吃饭才是重中之重。
这边小馄饨才吃下去半碗,那边摊位上就来了第二波客人。
一个身着粗布长衫冻得不停吸鼻涕的老爷子和一个身着棉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持剑剑客。
剑客的年纪在四十出头的样子,脸上满是暗疮,也不晓得是冻的还是本就这般长的。
老爷子左手抱着一个长帆,帆旗一角被寒风拨弄,露出了“卦”字。
“十文钱一碗,二位。”
女人等着收钱,
男人等着下锅。
女人没收到钱,男人的馄饨就不可能下锅。
老爷子看向了身边的落魄剑客,剑客目光向上,仿佛忽然发现今儿个的天空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老爷子搓了搓手,有些局促道:
“这个,以卦当饭,可否?”
女人马上摇头,男人将手里抓着的馄饨又放了回去,道:
“生意不行,实在吆喝不起啊。”
这话已经说得很实诚了,要是生意可以的话,请你吃一碗馄饨倒是无所谓,听你算一卦也当是消遣。
但眼下生意惨淡,没这闲情雅致也没这富裕了。
老爷子舔了舔嘴唇,显然是想这一口小馄饨想得紧。
人年纪越大,就会越是跟个老小孩儿似的,贪吃得紧。
只是到底还顾及着些许老皮老脸,不好意思学那泼孩在地上打滚求闹。
落魄剑客怕了拍行囊,道:
“还有干粮。”
老爷子不听干粮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