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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
很安静。
但有人不喜欢这种安静,
一阵唢呐声传来,
喜庆,
吉祥,
虽然只有两道唢呐之音,却在一唱一和之下,丝毫不显孤单。
吹唢呐的,是老肖头和他的徒弟麻子。
用薛三的话来说,瞎子娶亲,这么大的事儿,得来点牌面。
只可惜时间太赶,没来得及调教出结婚常用的那种曲子,但这样也好,更显当地风味。
唢呐的声音,让温苏桐很是惬意地眯着眼,手指放在茶几上,轻轻地打着节奏。
老爷子,是挺开心的。
卸下心理包袱和负担后,
反正已经决定一条道走到黑了,
既然大乾忠诚和身后名是指望不上了,那还扭捏个什么劲儿,别真到时候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少顷,
在仆人的带领下,
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走了过来。
在见到这名女子时,
薛三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他很没有礼数地指着这个女人,
结巴道:
“她……很丑?”
女子十六岁,在这个年纪,其实十四五岁嫁人是常态,更早也不稀奇。
但放在后世,十六岁,还是个小姑娘,距离嫁人,还早得很。
女孩儿很高,才十六岁,却已然有一米七五的样子了。
脸上带着一抹婴儿肥,眉目之间,却自有一股子还没成熟的媚态流出,身材不瘦,却丝毫不显肥腻。
虽然十六岁,但已然出落成一个美人了。
薛三心里一万匹樊力奔腾而过,
这他娘的哪里是丑女了?
光是这双大长腿,就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四娘则“呵呵呵”笑了两声,道:
“按照时下人的审美,女子长这么高,就是丑了。”
后世女人身材高,模特身材,大长腿,等等,其实是一种美。
但在这个年代,女人长太高了,是真的嫁不出去,因为妻子这般高,男子何以振夫纲?
嫁不出去的姑娘,自是丑姑娘了。
搁在燕国还好,燕国风俗粗犷,但在乾国,乾国人很讲究小家碧玉那一款,富贵人家女足缠足更是一种常态。
这个女子,没有缠足。
嘿,
长得又高又没有缠足,
当然是“丑”女啦。
薛三的心,在滴血。
联姻啊,
谁联不是联啊,
为了主上的大计,牺牲一下自己又怎么了啊!
一想着先前瞎子还特意问自己“老三,你要老婆不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至于说再问瞎子自己能不能替换,
你他娘的真当人家瞎子瞎啊!
樊力呵呵地笑着,他觉得这女子,挺好看的,给瞎子当媳妇儿,中。
阿铭倒是无所谓的态度,这女子要是真丑,他说不得还得高兴高兴,但明显不丑,他就没兴趣了。
作为七大魔王里,和梁程并列的冷淡男,他们对女人有多美,似乎真没什么感觉。
四娘则是从自己手中摘下一个镯子,等女子走到她跟前准备进厅堂时,
伸手抓住女子的手,将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
女子虽惊却不慌,
大大方方地看着这个美得让女人都觉得嫉妒的四娘,
微微一福,道:
“谢谢姐姐。”
四娘点点头。
女子走入了厅堂,向四周行礼:
“见过爷爷,见过诸位叔伯。”
温苏桐伸手指了指站在他身侧的瞎子,
道:
“月馨,爷爷替你找的夫君。”
女子主动走到瞎子面前,行礼道:
“见过夫君。”
行完礼后,就直接站在了瞎子身后。
没有扭捏,没有彷徨,没有哀怨,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啧,这女的不会是银甲卫吧?”薛三小声道。
“那温老头没那么傻,只不过是人家姑娘聪明,不矫情罢了。”
“哎哟,哎哟……”薛三心疼,“好好的一个姑娘,居然要配个残疾人,唉。”
四娘伸手,放在了薛三脑袋上,
道:
“乖,没人瞧不起你残疾。”
“…………”薛三。
没有聘礼,没有媒婆,一切的一切,就这么简简单单,甚至是有些过于简单了。
瞎子开口道:
“我走了。”
温苏桐点点头,也没留饭。
瞎子北往外走时,
那个女子则开口对温苏桐道:
“爷爷,我跟夫君走了。”
说着,
女子就跟在了瞎子后头。
且主动地伸手,搀扶住了瞎子的右臂,
“前面有台阶,夫君慢一点。”
薛三咬牙道:“虐狗!”
等到小夫妻俩刚要离开厅堂时,
温苏桐开口喊道:
“头呢,没磕啊。”
瞎子没回头,直接道:
“留着,以后到你坟头上给你磕。”
温家人闻言,纷纷面色一变,这个“喜庆”的日子,居然说这种话!
不过,温家人今天,一直在诠释着“敢怒不敢言”,且一直在重复着。
温苏桐却一点都不生气,
反而笑着拍打着茶几,
喊道:
“记得带上桃花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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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参加起点年会,聚会比较多,更新可能会有些不稳定,请大家见谅一下哈。
莫慌!
魔临
第四十三章 天黑黑
从清晨传来王师出现在附近的消息开始,滁州城内的百姓权贵们,就都在翘首以盼着结果。
待到镇北军主力出城之后,大家更像是长颈鹿一般,拧着脖子想要尽早一点看到到底是打着哪支旗号的兵马会回来。
可能,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的生活,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因为燕人和传闻中喜好杀戮吃人肉的野蛮人不一样。
燕人还会发粮食,发了好多好多粮食。
百姓的观念,其实很淳朴,你对我好,我就对你感觉好,无论是这是绥靖政策还是表面功夫。
只是,对于滁州城内的权贵官员而言,影响就大得多了,一个闹不好,就是身家性命被搭了上去。
终于,在全城人的脖子还没折断之前,
一支兵马,
回来了。
当看见那一个个骑着战马的骑士行入城中时,
一股萎靡的情绪,
开始在滁州城内缓缓地扩散出去,
伴随着镇北军骑士阵阵马蹄声,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在被死死地踩入谷底。
瞎子站在街边,身后,站着他刚从温家领出来的月馨。
月馨依旧搀扶着瞎子的手臂,她是真的把瞎子当一个瞎子。
当镇北军骑士从他们面前经过时,
瞎子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女子开始微微发颤,
再聪慧的女人,在面对这群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虎贲时,畏惧,那是自然而然的。
尤其这还是敌国的军队。
镇北军骑士的甲胄上,还残留着没有擦去的血渍,近乎每个人的马鞍旁,都挂着首级。
首级,是军功的象征,是一种从野蛮时代一直传承下来的“陋习”,但却还在一直被沿用着。
因为战争,本就不是什么斯文事。
血腥味,开始逐渐弥漫出去,磅礴恐怖的压力,再一次实打实地按压在了整个滁州城的上空。
那一个个威武的骑士,
那一颗颗狰狞的首级,
以及那一面面属于乾军的战旗,
无一不在诉说着这场战事的结果。
王师,
乾军,
败了!
滁州城内的乾人是不晓得这支乾军仅仅是路过那么简单,
他们想当然地认为那支王师是朝廷是官家派来光复滁州的。
王师来了,王师的脑袋被挂在马鞍上来了,王师的旗帜被拖拽在地上像是清街的大扫帚。
哪怕再不懂兵事的小民,也能清晰地瞧出来,乾军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燕军像是出城逛了一圈,打了场猎,满载而归。
马蹄声,继续敲击着青砖街面,宛若一记记重锤,砸在城内所有人的心头。
一种信仰,一种情感,一种很朴素且与生俱来的东西,正在一剪子又一剪子地撕扯开去。
瞎子伸手,拍了拍女子的手,道;
“别怕。”
女子轻咬嘴唇,道:
“不怕。”
女子是怕的,但她的害怕,没那么的复杂,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已经算是半个燕人了。
而这时,
郑凡骑马经过,他留意到了瞎子,瞎子显然也早就注意到了自家主上。
梁程也看见了瞎子,再看着搀着瞎子手臂的女子。
二人,停了下来,策马来到了街角瞎子面前。
“磕头,喊主人。”
女子很听话,就在街面上对着郑凡跪了下来。
她很聪明,因为梁程站在郑凡身后,所以她第一眼就瞧出谁才是自家夫君口中的主人。
“主人。”
月馨的声音很清脆。
郑凡满脸问号?
“怎么回事?”郑凡问道。
“托主上的福,属下刚刚娶了媳妇。”
“额………”
老子出去打个仗,你就把老婆娶回家了?
虽然脑子里还有很多很多个不解,但人家小娘子已经对你行礼磕头了,郑凡这个主上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表示。
郑凡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弯腰递向了跪在自己马侧的女子,
“见面礼,别嫌弃。”
月馨抬起头,接过了玉佩,身为大户之家,自是见多识广,在看见这枚玉佩之后,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
“怎么,你认得这块玉?”
郑凡话语里带着考究的意思。
其实,他自己根本就不认识。
“回主人的话,这是东海青翠,相传在东海海岛上才会偶然得之,稀少且珍贵,这般大的东海青翠,我……我……”
月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