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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燕皇再果决一点儿,直接把人家调回燕京当个安乐公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眼下司徒家已经建国了,晋地一分为二已经变成了现实,虞慈铭的作用,已经忽略不计了。
这样想想,他忽然搞这一出也就能理解了,不搞的话,他下场其实也就这样了。”
“主上,奴家可是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晋国太后可是个俏寡妇哩。”
郑凡闻言,叹了口气,
道:
“你心态可真好。”
………
坞堡外,
晋军大营;
虞化成一身戎装,站在大帐外的高台上,眺望着坞堡那边的情况。
少顷,
他下令道:
“收兵吧。”
这一次的夜袭,失败了,坞堡内的燕军在反应力上,超出了他的预估,而且对方还敢在撑住一波后开门放骑兵出来再冲阵,也足以证明里面的那支燕军主将,是个会打仗的主儿。
自己,还是有些轻敌了。
“郑凡……郑凡………”
虞化成嘴里念道着这个名字,
这还是白天大军过来时,从坞堡外抓的人口中得知的进驻这支坞堡的燕军到底是哪支人马。
“建功兄,燕人随随便便拉出的一支人马,都不好对付啊。”
站在虞化成身侧的是一位将领,名叫司徒建功,是司徒雷的侄子。
“虽说以往一直瞧不上赫连家和闻人家,一个只知道虚张声势,一个只知道做买卖,但到底是三晋骑士的家底,数十万大军被燕人直接一锅端了,就算是有燕人自后而入的原因在,也不得不说明燕人之善战。”
“建功兄,眼下乾国元气大伤,楚国正在夺嫡内讧,上一次燕人镇北军被调走荒漠蛮部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虽然可以看出来燕人现在是不想打了,想休养生息,但如果真要在此时开战,大成能撑得住么?”
乾国不可能出兵的,打死都不会出兵的。
楚国这会儿就算想出兵也出不了。
一旦真的彻底开战,就是大燕单挑司徒家新建立的大成国。
“陛下的使者,已经前往燕京了。”司徒建功开口道。
虞化成微微松了一口气。
派出使者去燕京,意思就是求和。
“化成兄,有一件事,兄弟我一直很不解。”
“是说我为何会投了大成?”
“正是。”
“你也真敢问。”
“我司徒建功是出了名的口无遮拦,就是我那位叔父登基那一日,我也曾笑称这大殿弄得太富丽堂皇不合规矩,嘿嘿。”
这就是人设了,你人设是这个样子,很多时候做事就方便得多。
“陛下可曾罚你?”
“罚了,给我踹这儿来了。”司徒建功笑了笑,“倒不是说老哥你这里不好,来之前,兄弟我还不知晓老哥你已经反正了。”
“世人说我贪慕富贵也可,苟且偷生也罢,降了就是降了,再说什么缘由,也没什么意思了。”
“话是这般说没错,但化成兄真不怕剑圣大人得知此事之后提着剑来找你?”
虞化成摇摇头。
司徒建功又道:“叔父知晓剑圣大人的脾气,但如今大成新立,明日攻破这家坞堡拿下伪帝是其一,若是化成兄有办法,还请向剑圣大人递几句话。
他乾国百里剑可以当太子武师,我大成国可请剑圣大人为天子帝师。”
“帝师?”
虞化成有些意外。
天地君亲师,一个师字,可不是那么容易去给予的,尤其是帝师,哪怕不掌实权,光这份清贵也是难以想象之厚重。
“叔父说了,武道之途,达者为师,叔父是很期望有朝一日能得剑圣大人的指点。”
虞化成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司徒建功又道:“化成兄的爵位,不日就会下来,这京畿之地,以前是你虞家的,以后,也是你虞家的,叔父说了,吃水不忘挖井人,司徒家和虞家本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无非是今朝东风压倒西风他日西风再压东风罢了。
我叔母本就是虞姓皇室女子,叔父说要立下家训,自他起,大成国的皇后,永远得姓虞。”
“多谢陛下。”虞化成躬身行礼。
司徒建功马上拱手向东方,道:“圣躬安。”
“建功兄还是下去歇息吧,明日,眼前这座坞堡,定然被破。”
“化成兄的本事,兄弟我是服气的,我带来的五千兵马,化成兄也不要不好意思用,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我看得开。”
言罢,
司徒建功转身就离开了。
虞化成又抬头看了会儿星空,随后才转身走入自己的大帐。
大帐内,
有一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在独自饮酒。
这白衣男子似昆仑美玉,散发着淡淡华彩,给人一种很不真切之感。
看着对方,虞化成叹了口气,表情中,有些哀怨,拱手道:
“大兄。”
眼前这丰神俊朗的白衣男子赫然就是晋国剑圣虞化平。
看着自家弟弟哀怨的模样,
剑圣大人笑道:
“心里还怨我呢?”
“弟弟不敢。”
“怨就怨,没什么敢和不敢的,我的剑又不会向我亲弟弟出鞘,怕个什么劲儿?”
“弟弟不敢。”
剑圣大人指了指虞化成,
道:
“生分了,终究是生分了。”
剑圣大人起身,走到虞化成面前,伸手,替虞化成整理了一下甲胄,然后手掌在虞化成胸口位置拍了拍,
感慨道:
“吾弟确实愈发英武了。”
虞化成低着头。
先前,在大帐外,司徒建功曾问他,你这朝背叛晋皇,你哥哥要是知道了会如何发落你?
其实,没人知道,自己的背叛,是自家哥哥强行驱使的。
“哥哥我晓得,你和那黑脸皇帝关系一直不错,自小更是一块长大,外人都传闻你们二人乃入闺之友。
而且,那时候你哥哥我的剑,还没练出来,证明那黑脸皇帝,对你是真的有感情的。”
“大兄!”
“勿恼,勿恼。”剑圣大人侧过身,继续道:“先前大帐外司徒家的那小子说的话,哥哥我也听到了。
他司徒家,确实大方。
但你要真以为你哥哥我贪图的是这些东西,那你就错了。
身为剑客,本该孑然一身,一生侍剑,这才是剑客的风采,只可惜了,人不得自由,这要被人握着的剑,又如何得自由呢?
燕国北封郡的李良申,身居镇北军总兵;乾国的百里剑,这次据说还跟着藏夫子去了一趟燕京,转而听闻燕人大军南下时,更是一路疾驰回归上京。
楚国造剑师如今正为楚国大皇子摇旗呐喊,
当世四大剑客,三个已经不得自由,你哥哥我,又怎能例外?
先前与你说了,所谓的虞氏如何,所谓的大成国皇后都须虞姓女,所谓的爵位,哥哥我真的不在意。
这次,哥哥以大兄的身份找到你,让你背叛了黑脸皇帝,纯粹是因为哥哥我觉得,他这个皇帝当得太不像话了。”
虞化成默不作声。
“咱们兄弟俩和那黑脸皇帝,虽说都姓虞,但压根就打不上关系了,但他好歹是晋皇,是我三晋之地的君主。
你看看他做了什么,开南门关引燕人入晋,三晋之地半数沦丧,他,上愧对列祖列宗!
司徒家建国,他担心自己地位滑落,想强行鼓噪起事搅动这一潭浑水再掀起司徒家和燕人大战,他下无颜去见三晋黎民!”
说到这里,
剑圣大人忽然自嘲式地笑了一声,
道:
“这般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皇帝,要了作甚?”
虞化成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兄长,开口道:
“弟弟真的不知大兄心里何时会有这种想法的。”
剑圣大人则道:
“倒是要谢谢他李良申,当年我去北封郡找李良申比剑,战至正酣时,有军情说蛮部有所异动。
李良申直接认输了,说他的剑,没我厉害。
我问他为何?
明明尚未分出胜负,明明我还有深藏的剑式未用,明明我可以堂堂正正地赢他,为何要让他将这一场胜手拱手相送?
他说他这把剑,不是为了和我比武,他练剑,是为了斩蛮人。”
“我说,你斩蛮人与我何干?”
“李良申笑笑,说,合着要是蛮人进来了,你们晋人能好过一样。”
剑圣大人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剑,继续道:
“燕人常常自诩为东方御蛮,但认可其功绩者,寥寥无几,毕竟蛮族一旦东入,第一个灭亡的,就是他燕国。
这也就是市井上所言,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故而,这才有百年前燕人和蛮族于荒漠决战之际,乾国大军北伐;
故而,这才有燕人这次南下之际,乾国使者远赴荒漠请蛮族王庭出兵。
但我的剑告诉我,他李良申是真的在为东方诸国斩杀蛮人,一场比试的胜负,当世第一剑的名头,他根本毫不在意。
也因此,世人才传那一战我与他鏖战许久未曾分出胜负,因为我没有脸说自己胜了,哪怕我能确保真的打下去胜过他!
同时,我还觉得我输了。
是,你我皆姓虞,虞,是大晋国姓,姓虞的,总是得更可靠一些,总是得站在那位皇帝身边。
但做人的眼界,能否再高一些?
既然咱们姓虞的做不好这个皇帝,
何不干脆换他姓司徒的来做?
至少,三晋之地的百姓,也能少一些战乱之苦。”
“弟弟,不认可大兄的看法,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该打的仗,总是要打的,就算司徒家能和燕国议和,但这种和平,也断然不可能保持太久。
帝王之心,雄图霸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虞化成这相当于直接指着自己哥哥的脸说他太天真了。
圣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