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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想来吃,然后,你就觉得好吃了。
其实,也就那样。”
“嗯?”
“啥?”
那仨衙役显然一时间难以吃透其中的道道。
燕小六当即有些曲高和寡的感觉,这个时代,能懂得食物附加值的人,并不多,倒是那家伙,似乎挺在行的,还经常能和自己说道说道,而且那家伙还给它取名,叫什么营销。
燕京城,今日格外热闹。
镇北侯郡主于三日前就已经入了燕京,不过自是没有直接入宫,就算是寻常人家女子出嫁也得有个章程遵循,更何况是郡主和太子的大婚。
所以,郡主先入住西园,也就是当初镇北侯入京后所住的地方。
而今日,则是大婚的日子,太子将亲自领人去西园迎亲,这也是体现了姬家对李家的尊重。
在郡主面前,姬家太子也将收起所谓的贵气,一如普通人家小子成婚一样。
太子大婚,各地自然是要进献贺礼的,不过陛下早就下旨,没禁止进献,但对贺礼的要求卡得很死。
天成郡的南安县真不算穷,但县衙也只送了一车布帛米面罢了。
这么点儿东西,也就由燕捕头带着仨衙役负责押送进京找礼部交接即可。
最精明不过当官儿的,在陛下那道旨意之后,没人敢当出头鸟,谁送得就查谁,这他娘的还不赶紧低调?
别马屁没拍着,先给整丢了乌纱帽。
燕小六看着街面上的张灯结彩,他能感受到,燕京百姓对这场大婚,是很喜悦的。
要知道在不久前,三十万镇北军铁骑宛若压在人们心头的一座大山,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如今这种局面,则算是镇北军和朝廷彻底相融和解的标志,大家伙再也不用担心自家人打起来了,所以,这种喜悦,是真的发自内心。
按照时辰,这会儿太子殿下应该已经率队去了西园,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将从西直门入城,而后经由天子阔道入宫。
沿途已经有不少百姓在翘首以盼提前占好位置了。
“哥几个先吃着,我去上个茅厕。”
“大当头尽管去。”
“这只鸭子我们给您留着。”
“别留,肚子不舒服,吃不了油腻,你们吃了便是,省得糟蹋东西。”
燕小六离开了座位,走出去后,没往楼下走,而是上了楼,入了二楼的一间甲等包厢。
推门进去,里头坐着俩人,正是张公公和小张公公。
当小六子进来时,
一大一小两位张公公马上起身,
“奴才给主子请安!”
“奴才给主子请安!”
张公公还好,到底是宫里老人,且是小六子打小以来就陪在其身边的伴当,自有那么一份修炼在其中。
小张公公则不同了,见着六皇子后,眼泪就不自觉地往外涌。
“主子爷,奴才可真是想死您嘞!”
说着,
小张公公还给六皇子磕了三个头。
这种情感流露是真做不得假,民间女人讲究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其实太监也差不离。
而且,太监想换主子可比民间女人改嫁的难度要大得多得多。
主子就是你的生活支柱、精神支柱、信仰支柱,
以前吧,自家主子是诸位皇子中最不得势的一个,但不管如何,终究心里还能有那么一丢丢的幻想不是。
现在倒好,主子都不在了,小张公公这几个月当真觉得自己一下子成了没爹妈的孩子,以前瞧着自己模样不错对自己常常抛媚眼的宫女小菊,这阵子都不搭理自己了,对食是没戏了。
本就残缺的人生,一下子变得更加黯淡无光了。
六皇子走到窗户边站着,眺望着下方热闹的情景。
自打镇北侯府立于北封郡,隔绝了来自蛮族的威胁后,燕京城,差不多过了好几十年“歌舞升平”的日子了。
张公公开口道:
“主子,最近过得好么?”
六皇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挺好,挺自在的。”
比困在皇子府邸,要自在得多。
张公公目光里,有一抹黯淡稍纵即逝。
今日是太子大婚的日子,别的皇子都会身着蟒袍陪着二皇子去迎亲,但自家主子,明明也是皇子,却只能穿着捕快的衣服站在这儿远远地看着。
同是皇子,陛下的心,也太狠了一些。
“对了,那事儿办妥了么?”
“是那个叫冉岷的刑徒么?”
“对。”
“回主子的话,您的吩咐已经办下去了,他所在的那批刑徒,会发往历天城,属下已经做了安排,开了信,再从历天城发配到盛乐,应该是没什么变数的。”
“嗯。”
冉岷,就是那个在县衙堂上杀人喝酒吃肉的那个,六皇子觉得那人有些意思,所以丢姓郑的那边看看。
诸位皇子之中,只有大皇子能够名正言顺地掌握军队,其余皇子,或多或少都对军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六皇子唯一有联系的军头子,就是郑凡了,其实吧,说句心里话,六皇子也清楚,如果不是郑凡靠着一次次地战功再靠着田无镜的赏识和庇护,他那位父皇会不会直接下手………
还真不好说啊。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
“咚!!!!!咚!!!!!咚!!!!!”
沉闷厚重的钟声,忽然响起,
紧接着,
整个燕京城四个方向,都传来了钟声。
六皇子面色一变,
张公公也是脸色骇然,
唯独小张公公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傻乎乎地问道:
“这是大婚的礼钟么?”
张公公一巴掌抽在了小张公公的后脑勺上,骂道:
“混球,这是离钟!”
六皇子舔了舔嘴唇,
道:
“看来,是出事儿了。”
………
太子殿下身着为今日特制的金边华袍,衣服上的图案和配饰珍珠等等的一切,都是按照皇帝的标准降低了一些,但绝对是比身边的诸位兄弟们,要高出一大截,以此显示出东宫之主的不同气象。
大皇子领兵在外,六皇子被父皇圈禁不得外出,所以,今日陪着太子殿下迎亲的,分别是他的四弟、五弟和七弟。
太子殿下在前,
三位王爷在后,
再之后,则是各路勋贵中的年轻一辈。
今日,对于太子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一天,做当今陛下的儿子,属实不易,哪怕他是嫡长子,但这些年来,走得也是战战兢兢。
尤其是去年时,自己亲舅舅灭了自己的母家,母后回宫后得了癔症,太子一度以为自己前途渺茫了。
谁晓得,自己不仅仅顺利入了东宫,今日,还将迎娶镇北侯府的郡主。
今日大婚之后,自己就自然而然地将得到来自镇北侯府和镇北军的天然支持。
储君之位,将坐得更为踏实!
迎亲路上,皇道两侧的百姓蜂拥而跪,太子殿下命人撒下铜钱,与民同乐。
队伍,走走停停,风风光光,终于来到了西园大门口。
镇北侯夫妇没有归京,但西园外围,则有一支镇北军驻扎,他们是郡主的娘家人。
不过,
到底是皇室的联姻,迎亲夸街之举已算是出格,那种类似民间迎亲时的嬉闹游戏和刁难,那自是不可能的了。
该有的体面和庄严,还是要有的。
锣鼓声响起,太子殿下翻身下马,先示意那做三十六抬的花轿停下,下摆;
随即,
他向前走上几步,
躬身道:
“小子姬成朗,谢镇北侯爷、镇北侯夫人垂爱,得请令嫒入轿。”
镇北侯夫妇没来,但该谢的,还是要谢的,场面的流程,也是要走的。
接下来,
还有陛下圣旨,随即是镇北侯府的家书,紧接着是皇后懿旨,礼部尚书还得亲自主持一些流程。
所以说,虽没有民间迎亲时的欢闹游戏,但流程之繁琐,比之民间,只高不低。
太子殿下也是早早地吃过了东西,
三位王爷也是一大早地就吃饱了肚子,
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但陛下的圣旨刚刚念好,
下面还有一大堆的流程还没走呢,
西园的大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四大剑客之一,燕国名剑,镇北侯府下总兵李良申,左手持剑在前,右手牵着一个头戴凤冠身着红妆的年轻女子从里面缓缓走出。
四周的文武勋贵们见此情景,都愣住了,礼部尚书更是一口老痰卡在喉咙里,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差点儿气到翻白眼晕过去。
李良申是镇北侯义子,也就是郡主的义兄,双亲不在京城,由李良申领着出来送亲,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但就是不该以这种方式直接跳过仪式,这是在表明着一种态度,一种你们休想用这些礼数规矩来束缚住我的姿态!
如今京中禁军不在,防御京城的,其实就是镇北军,这是郡主的嫁妆,也是郡主的底气所在。
太子殿下脸色微微有些一僵,但很快,脸上就挂满了和煦的笑容,主动走过去,也无视了旁边的一众司仪以及就要脑血管炸裂的礼部尚书,这是打算有样学样,去迎接自己的妻子。
三个王爷,除了小七年纪小以外,四殿下和五殿下则对视一眼,眼里有幸灾乐祸,还有苦笑。
幸灾乐祸就是老二娶了个母老虎,可有的受了。
苦笑是,
这样一个强势的嫂嫂,身份地位还那么特殊,他们这些小叔子,以后日子可就,唉……
燕国皇宫宫门城墙上,燕皇的龙辇已经备好,魏忠河陪侍在陛下身侧。
郡主嫁入姬家,
李梁亭可以不来,
但他姬润豪,必须得给自己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弟一个面子。
身为一国之君,身为一家之主,他自降身份,于宫门口亲自等待迎接。
这会儿,不时地有宦官从西园往来这里,通禀那儿的最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