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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继限界玄之又玄,能开第一次,不一定就能开第二次,这要看机缘。”太虚古龙淡淡开口,“这一次,是诸多因素促使,才让其阴差阳错开了血继限界,但这样的机缘不是每次都有。”
“如此,那还真是遗憾。”
“看来一统大楚之事,还得从长计议。”
“我说,咱要不换个地方聊?”诸葛老头儿干咳了一声,瞟了一眼楚萱儿和她怀里的叶辰,又瞟了一眼刀皇和太虚古龙他们。
“那就换个地方?”
“那就换个地方。”太虚古龙干咳一声,转身消失不见,刀皇等人也纷纷消失不见。
山巅之上,也只剩楚萱儿、叶辰还有楚灵儿。
见众人离开,楚灵儿轻咬了一下贝齿,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轻轻退下了山巅,三年又三年,叶辰醒来恐怕最想见到的人,或许就是楚萱儿了。
夜空幽寂,天地再次陷入了平静。
微风不断,掺杂着血腥之气,不断撩动着楚萱儿的白发。
此一幕,在星空之下、山峰之巅,定格在了那里,他们如冰雕,永不风化。
“楚萱,你的头发都白了啊!”不知何时,她怀里才响起了叶辰沙哑的声音,他虽然在说话,却是未曾睁开双眼,似是太疲惫了。
“你还不是一样,头发都白了。”楚萱儿笑中带泪,依旧抱着叶辰。
再重逢,相见时痛哭流涕的画面并未发生,两人的对话,出奇的平静。
然,看似平静的一句对白,却是蕴含了话不尽的沧桑,寻到了天涯海角,踏遍了凡世红尘,三年又三年,岁月蹉跎,恍若隔世啊!
寂静的夜,无人打扰。
山峰之巅,两人的背影,也只有微风相随。
叶辰似是太累了,一睡便是三天三夜。
第四日夜晚,天地间飘满了白雪,修士界竟然下雪了,让天之下的修士,都怔怔的看向了天空。
山峰之巅,叶辰醒了,静静坐在那里,她挽着他的手臂,依偎在她的肩膀上,静静看着满天飞雪,那每一朵雪花,都似乎载着一段不平凡的故事。
人世间的事,还真是奇怪,曾经明明距离那么近,却让他们错过了一次又一次。
不过还好,这一次,他们并未错过。
很尴尬有没有!
山下,仨贱人揣着手蹲在那里,各个顶着一双黑眼圈儿,眼巴巴的看着山巅,整整等了三天,愣是没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桥段儿。
“三年又三年,这俩人平静的也忒不正常了。”天玄门大殿,伏崖也揣着手蹲在幻天水幕前,眼巴巴的看着里面的叶辰和楚萱儿,好似也在等待着某种经典桥段。
“那你想让他们怎样。”东凰太心瞥了一眼伏崖,依旧悠闲的翻看着古书。
“不脱衣服我忍了,没接吻我也忍了,但有些问题该问还得问吧!”
“你想让他问什么。”
“该问的问题可就多了去了,譬如说她为嘛去大楚禁地、譬如说她。”
“叶辰不问,并不代表他不想问。”东凰直接打断了伏崖的话语,“只是他还未曾想到如何去问,或者说,他不敢轻易揭开楚萱身上的秘密,况且,他问了也白问,楚萱根本就没有那些记忆。”
“没有那些记忆。”伏崖一愣,“啥意思。”
“你以为,昔年楚萱当真不知南楚发生的事?她当真不知叶辰还活着?不,她都知道,并非她不想回去,而是她回不去,或者可以说,诛仙剑不让她回去。”
“明白了。”伏崖恍然大悟,“诛仙剑不仅控制了她,而且八成还抹掉了她些许记忆。”
“不是八成,而是绝对。”东凰太心放下了古书,静静的看着水幕中的楚萱儿,“有一种潜意识叫做守护,没有人会知道,为了守护叶辰,她与诛仙剑斗的有多艰难,正因为她潜意识的牵制,才有了如今的叶辰。”
“圣主,我不懂,为何诛仙剑一定要灭叶辰。”伏崖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我也不懂。”东凰太心轻轻摇了摇头,“这片土地,藏着太多连我都无法堪破秘密,神玄烽、红尘、若曦、叶辰、诛仙剑、楚萱儿,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第九百四十七章 一段红尘
清晨,大雪还在飘飞,给苍茫天地,蒙上了一层圣洁的白衣。
山峰之巅,叶辰和楚萱儿起身了,走上了辽阔大地,皆是白衣白发白披风,就如那白雪一般。
不知何时,两人现身在北楚一座古城。
刚刚踏入,喧闹的大街,瞬间变得宁静无比,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端着的茶杯停在了嘴边、张着的嘴巴忘记了闭合、抬起的脚步定在了半空中。
两人白发飘摇,轻轻走过,皆是默然,并未因古城的宁静而有半点驻足。
直到他们离去很久,古城都还是死一般的沉寂。
天地还是那么静,两人的到来与离去,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我没看错吧!”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张了张嘴,“叶叶辰还在北楚?”
“八八成是。”
“这般明目张胆,就就不怕再次遭到围杀?”
“还是说,他要再杀一次。”
此话声音虽小,如若惊天霹雳一般,让古城所有人身躯都为之一颤。
再杀一次?
所有人身子都在哆嗦,纵然过去几日,但那血色的画面,依旧死死刻在他们骨头里。
盖世的魔神,一人之力,杀的几百万修士铩羽而归,北楚大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直到今日,那虚缈的天空,都还飘着浓浓血雾。
叶辰和楚萱再次上路,并非有丝毫驻足,轻轻而来,轻轻而去,就如那纷飞的白雪,留给世间的,只有那一抹淡淡的白影。
然,他们的出现,却让北楚变得人心惶惶。
每到一座古城,都会是一片沉寂,继而便是如海潮般沸腾之声。
“叶叶辰又来了?”北楚各大世家,听闻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快快快,加固护山结界,所有人不得出家族。”很快,这样的声音便接连响起,那是一个可怕的噩梦,让他们不敢再去想。
“还等什么。”嗜血殿大殿,噬魂王瞥了一眼嗜血阎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几百万修士都被杀的铩羽而归,再次出兵,结局依旧一样。”嗜血阎罗眼眸血红。
“几百万不行,那就一千万,一千万不行,那便两千万。”噬魂王冷冷一声,“此人必须死,不然血灵世家便是我等前车之鉴。”
“一千万、两千万,真是好大的魄力。”嗜血阎罗冷笑一声,满眼血丝的看着噬魂王,“纵然北楚有这么多修士,他们肯听我的号令吗?”
“说到底,你是怕了。”噬魂王声音变得阴森无比。
“你还不是一样。”嗜血阎罗冷冷一声,“与其在我这费口舌,你倒不如去一趟魔域和幽冥地府,要诛叶辰,唯有请动诸王战力。”
“你把皇者后裔当摆设吗?”噬魂王脸色更为阴森,眸中还有幽光闪烁。
“那你还跟我废什么话。”嗜血阎罗面目顿然变得凶狞,“没有诸王大军坐镇,我们拿什么去灭叶辰,还要再被杀的血流成河?”
“你。”
苍茫天地间,叶辰和楚萱依旧缓缓前行,如一对夫妻,在浪漫的旅行。
北楚各方都在观望,却都没有丝毫动作,连嗜血殿都龟缩不出,惹得北楚之人唏嘘不已。
这便是王的魄力!
这便是王的威势!
纵然这不是天庭的地盘,但人家来了,而且并未有丝毫的遮掩,如此这般,北楚各大势力,竟然都被吓的连门都不敢出了。
天庭圣主,威震天下。
怕了,他们的确怕了,被杀的是闻风丧胆。
所有人瞩目之下,那两道白衣背影,走出了修士界,踏上了凡人界。
南召皇宫,一个迟暮的老人,正用衣袖擦拭着一座墓碑上的积雪,颤颤巍巍的,老眸浑浊不堪,雪中的背影,也是那般佝偻。
这人,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南召国君柳青泉吗?
如今,他已是白发苍苍,哪里还有国君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将要入土为安的老人。
爷爷,娘亲去哪了!
一旁,小若曦奶声奶气,很是乖巧,也在用小手不断扒开那积下白雪,她还是那般纯真烂漫,懵懂无知,丝毫不知凡尘伤痛。
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柳青泉将小丫头搂在了怀里,浑浊的老眸遥看着远方,声音沙哑而沧桑。
世间伤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纵然他是皇帝又如何,在修士眼中,依旧是蝼蚁,守着可怜的黎民,守着可怜的坟墓。
微风拂来,带着片片飞雪,叶辰缓缓现身。
大哥哥!
小丫头扬起了粉嘟嘟的小脸儿,大眼扑闪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叶辰。
叶辰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便看向了柳如烟的坟墓。
大雪纷飞中,他如一座冰雕,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雪花飘满身体。
我叫柳如烟!
蓦然间,他耳畔又响起这句话,他双眼模糊,好似依稀还能看到那道为她抚琴的倩影,如今她在里面,他在外面,中间隔了滚滚红尘。
我会记得!
他轻轻抚摸着墓碑,脑海中萦绕的是柳如烟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双总不愿闭合的双眼,带着柔情和伤痛,话别了红尘。
他笑的沧桑,凡尘的女子,凡世的情缘,毁了她,却是成就了他。
“上仙,带上她吧!”柳青泉颤巍巍而来,手里还托着一把素琴。
“对不起。”叶辰接过了素琴,却是声音沙哑。
“三年前你救她一次,三年后她还你一命,这或许便是仙人口中的因果。”柳青泉再次转身,用衣袖擦拭着墓碑上好像永也擦不完的白雪。
“是我欠她的。”堂堂天庭圣主,竟然拱手俯身,对着一介凡人行了一宗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