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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池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把她送给李容昭。
乔纱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一点口脂在唇上。
“真好看。”翠翠歪头瞧她,“夫人涂了口脂气色好多了。”
乔纱在镜子里慢慢涂匀口脂,对她说:“今日你可能就要改口叫我贵妃娘娘了。”
……………
册封贵妃的仪式早就预备着了,李容昭在她被谢兰池带出宫之后,就命人准备着,他每一日都在等着接她入宫,让她成为他的贵妃,他的“妻子”。
他只认定她是他的妻子。
所以谢兰池松口的当天,他便亟不可待地行了册封礼,怕再出什么岔子。
册封礼一切从简,他只想快快地见到乔纱,和她单独待在一起。
可即便是一切从简,等行完册封礼也已是黄昏,他等不及夜里再由内侍公公将她送来侍寝,刚行完礼,就撇开跟着他的内侍,跑进了永宁宫。
今日永宁宫竟没有谢兰池的人守着,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去,只在殿门口看见了几个侍候的内侍和宫女。
殿门大开,他跨进殿门,不敢相信竟没有人拦他。
谢兰池不在吗?他不再阻止他见乔纱了吗?
他做梦一般,一步步走进去,黄昏的残阳从窗外筛进来,铺成一张光芒的毯子。
他在纱帘之后瞧见模糊的身影,是乔纱吗?
心在砰砰跳着,他既忐忑又开心,忐忑谢兰池会这么轻易让他见到乔纱?
开心是为,挑开这道帘子,他就能见到纱纱了。
他伸出手,挑开了那道帘子,在看到坐在妆奁前正在卸着沉重头饰的乔纱时,心一点点落回了原位。
是她,是纱纱。
她从镜子里瞧见他,忙回过头来,步摇在她脸颊旁摇摇晃晃,她像他一样惊喜地笑了,“李容昭,我以为到夜里才能见到你。”
他的眼眶竟是这么红了,喉咙里酸酸涩涩,朝她走过去,伸手摸到她的脸,才彻底安下心来:“我等不到晚上,现在就想来见你。”
乔纱仰着头,将脸轻轻歪进了他的掌心里,那步摇叮叮当当、摇摇晃晃,她问他:“你好吗?”
“好,我很好。”他喉咙里越来越酸,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看她,“你好不好?我听说你不舒服,现下可好些了?”
乔纱在他掌心里点点头,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怎么哭了?”
他哭了吗?
他只是太想她了。
他握住她的手,张口想再与她说什么,殿外已经有内侍在外说:“圣上,贵妃娘娘该去沐浴更衣了,您也该回寝宫了。”
这个时辰,她该去汤房中沐浴更衣,等日落后送去他的寝宫里侍寝,这是规矩。
可他不想走,他才好不容易见到她,如今谢兰池不在,他才能这么轻松地见到她,他不知道到了夜里,谢兰池会不会耍什么花样,不许他见她。
李容昭更紧地握住了乔纱的手,低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我带你去个地方,我准备了礼物给你。”
“礼物?”乔纱惊奇地望着他,被他拉了起来。
他紧紧拉着她的手,快步走出了内殿。
翠翠忙要跟过来,乔纱摘下了头上很重的步摇,将它丢在翠翠手里,让她不必跟着。
李容昭拉着她出了寝殿,在那些内侍要阻拦之时,一脚将他们踢了开,握紧她的手便跑。
内侍猝不及防地滚在地上,来不及阻拦,只忙喊:“去禀报厂督大人!”
乔纱已经被拉着跑下了回廊,跑进玫瑰色的残阳里。
她不知道李容昭要带她去哪里,她的裙子重极了,她提着厚重的裙子跟着他跑下回廊,跑过被夕阳照亮的地砖,一颗心怦怦跳。
他回过头来看她,一张脸上满是炙热的爱意。
少年的心,炙热又单纯,他沉浸在见到她的喜悦里,近乎带她私奔的刺激里,他丝毫没有留意往常看着他的人,谢兰池的人,今日全不见了。
他拉着她跑出永宁宫,路上没有遇到一个阻拦的人。
这不奇怪吗?
可他太快乐了,他以为他的三哥帮了他,终于让他和乔纱见面了。
他迫不及待地将乔纱带上了宫中最高的观星台。
这座观星台是他父皇曾经为他母后建的,他母妃被册封为贵妃那日建成,父皇带着她登上观星台,看满城灯火,看满宫升起的一盏盏孔明灯,红彤彤的孔明灯,每一个上都写着他母妃的名字。
他如今还做不到父皇那样,但他一定会给她更盛大的爱。
只要她等一等他。
“什么礼物?”乔纱问他。
“等一等,等天黑下来。”李容昭扶着她,带她登上观星台,他和三哥说好了,天黑下来三哥就帮他点燃。
残阳已经落下,昏暗的天际和星星点点亮起灯火的京城,尽在眼底。
乔纱站在他的身侧,一下一下呼吸着,风吹起她散乱的鬓发和吉服,她像一只艳丽的蝶,那么美那么美。
“你带我来这里……”乔纱不明白地侧头看他。
他忽然低下头,吻了她的唇。
他突突跳动的心,与他滚烫的唇,在暮色四合之中,随着风一起组成秋夜里最特别的记忆。
他托着她的脸,笨拙又动情地一下下亲吻她。
乔纱拥抱了他,回应了他。
他得到了巨大的鼓励一般,紧紧拥住她,吻得更深更重了一些……
风中传来秋天的桂花香。
他和她都沉浸在这个吻里,没听到脚步声。
直到一道黑影从乔纱的眼前闪过,她惊了一下,那黑影一掌击在了李容昭的后颈。
这个吻就这么结束。
李容昭闷哼一声昏了过去,软绵绵地往下坠。
乔纱慌忙要抱住他,他已被那黑影接住。
她的手臂被一个人抓住,她那颗心还没稳下来,喘息不定地看着身侧的谢兰池。
他穿着一身黑衣,站在她面前,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捋到耳后,对她说:“风这么大,他怎么能带你来这里吹风。”
乔纱望着他的双眼,总觉得,他彻底疯了。
他那么温柔地望着她,手指却很牢牢紧紧地抓着她,将她拉到身边,固在怀里,带着她往观星台下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乔纱忙回头看了一眼李容昭,“他呢?”
只见黑影人将昏迷的李容昭放在了地上,快步地跟上了谢兰池。
“回家。”谢兰池紧紧揽着她,将她带下观星台,抱着她上了一顶辇轿,低声对她说:“你不是想回济南老家吗?我陪你一同回去。”
乔纱愣了住,定定地看着他:“你要救我出宫?”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轿子外忽然响起闷闷的炮竹爆裂的声响,她穿过没有放下的轿帘,看见正对着观星台的天际一道道烟花升到黑下来的夜空中,一下又一下地绽放出绚丽的烟花。
今日是什么节日?是谁在放烟花?
她忽然想起李容昭低低与她说:我为你准备了礼物。
这烟花……
车帘被谢兰池拽下,他看着她,对她说:“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仇也不报了,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好吗?”
乔纱听着那一声声遥远的烟花爆裂声,望着眼前的谢兰池,他已经彻底丢掉了他自己。
他的苦心经营,他的厂督之位,他的仇恨……他全都丢掉不要了。
他只是要带她走,远走高飞。
乔纱倒是没有料到,他沦陷得这么快,她以为至少他还要再看着她与新帝、与李容修亲亲我我一阵子,才会痛下决心,要带走她。
没想到,只是侍寝而已,他就受不了了。
“顾泽同意你带我走吗?”乔纱问他。
他握紧她的手指,声音冷了下来,“我不需要他同意。”
哦,他消失这一天,就是在部署怎么躲过顾泽的眼线,带她逃出宫啊。
怪不得李容昭可以那么轻易带她离开永宁宫。
乔纱靠在辇轿里,不想往下逃了,她终于要看到狗咬狗了。
第110章 '太监的恶毒继母'
烟花声一下下炸开; 她从辇轿换上了马车,出宫门直奔在出城门的街道上。
居然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上丝毫阻碍。
热闹的街道上; 挤满了看烟花和朝某个方向而去的人群; 烟花声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乔纱拼凑着听清了外面热闹的人在说什么。
在说; 快去顾府领钱,顾家老太太今日大寿,凡是前去祝寿的都能领到一百铜钱。
乔纱明白了过来; 今日是顾家老太太的寿诞,顾泽定然在顾府里,只要谢兰池将宫中的人全换成他的人; 速度足够快地带她离京逃走,等顾泽那边发现她不见了,她和谢兰池必定已经离京远去。
只要出了京都的城门,再想抓他们就难了。
怪不得谢兰池会允许李容昭将她带出永宁宫; 现在恐怕宫中的那些内侍、侍卫还没发现已经昏过去的新帝。
烟火还没有结束,这匹快马就驶过最繁华的街道; 快要抵达城门下。
怎么能让他这么顺利?
乔纱伸手抓住了谢兰池; 问他:“我们这就要出京城吗?”说着便要挑开车帘朝外看。
谢兰池拉住了她的手,又紧又冷:“你后悔了?”
谢兰池紧紧盯着她,他心中最怕的不是被顾泽发现,而是她后悔,她要为了李容昭、李容修留下。
“当然没有。”她答得毫不犹豫,更紧地抓住谢兰池的手道:“可是翠翠怎么办?我若是逃走了,翠翠一定会被他们杀了; 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宫中!”
谢兰池看着她,心头松了一松,她只要没后悔什么都好。
“你去救她。”她不容他拒绝地说:“你让你的人去将翠翠也救出宫来,现在就去。”
谢兰池一点点蹙了眉头,“翠翠对你这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