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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顶两三颗光秃遮不了日光的老树下,几只早起觅食的野猫发出阵阵的呜咽。
看到这般景象,安小小不禁打了个牙颤,怯生生的抱住了李世信的胳膊。
“老师,师公就……葬在这里?”
将墓地扫了一遍,李世信淡淡的点了点头。
“对。”
“师父,好荒凉的样子……您上次来时什么时候?”
面对安小小的询问,李世信脑海中原身的一些片段一闪而过;
夜色之中,一个脸上满是淤青的中年男人紧紧的握着他的双手。男人的呼吸急促,一条大腿不断的抽搐着。
“世信啊,别在这儿了。”
“咳咳……你是想让我死也闭不上眼睛么?”
“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都是假的,好好活着才是真的。五十年,五十年内别回来。世信,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
就在李世信脑海中回荡着男人生命尽头的嘱咐之时,安小小的一声轻呼将李世信从原身的回忆中拽了回来。
“老师,老师?”
“哦。”李世信收回了心神,“怎么了?”
“好多的墓碑都已经碎了,你好几十年没来了,还能找得到吗?”
面对安小小的问题,李世信笑着摆了摆手,带着安小小直奔保安处而去。
听到有动静,墓园保安处一个端着搪瓷的中年人没等到师徒二人走到近前,便率先从保安处的小屋钻了出来,看到站在老墓园区前的李世信二人,高喊了一声。
“什么事儿?”
李世信微微一笑,迎上了前去:“劳烦,我们过来给先人敛骨。”
听到有人想要敛骨,保安见惯不怪的将手中的筷子插到了搪瓷盆里。
“这边挺多的墓都时间长没人扫了,且不太好找。也不是说你们这些家属,这么多年都干嘛去了?”
嘟囔了一句,保安回身拿出了一个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登记簿:“叫什么名儿啊,哪年葬进来的啊?”
“不用麻烦了。”李世信摆了摆手,抬手一指山坡上那唯一一颗还算得上茂密的大树。
“那在那颗树下,当初我自己埋的。”
听到李世信所言,保安拧起了眉头。
“嘿,可这稀奇了。蹭吃蹭喝的见的多了,蹭墓地的我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听见。殓骨收费啊,两千。”
面对保安的吐槽,李世信从兜里掏出了一沓红票子,塞到了保安的手中。
“劳烦老弟给我准备块干净布,一把铁锨,要是有敛骨盒再给我来一副。”
看着李世信一脸淡然模样,保安嘶了口气,将手里的票子揣进了兜里。
“等着。”
一个多小时之后。
“老师,这就是师公?”
看着大树下的李世信将最后一块遗骨小心翼翼的收敛到铺在一旁的白布之上,安小小看着那并不高大的骨架问到。
“对,这就是你师公,孙仲井。小小啊,跪下磕头。”
“嗯!”
随着李世信的嘱咐,安小小一条长腿退后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对着那腿骨肱骨断成两截,三根肋骨也都断了茬儿的遗骸,叩拜了下去。
“师公在上,不肖徒孙安小小敬拜。师公,我和师父接您回家!”
随着安小小叩首,李世信也对着骸骨屈下了膝盖。
对着洁白的纱布上那一具森森白骨,李世信微微一笑。拿起了烂成棉絮状的衣服中,一块表明死者身份的,用塑料布包起来,但也已经变得斑驳的纸片。
纸片上大部分的字迹都已经难以分辨,被水汽侵染的四圈都黑乎乎一片。唯独中心的位置,还能依稀可见两行大字。
“吾师…仲井…眠于此,七…六月……”
下午。
将遗骸重新安葬妥帖的李世信,带着安小小到了戏园子。
孙连城这个急性子,已经将大部分的东西规整完毕,等待装修了。
”师叔!”
看到李世信进门,孙连城忙迎了上去。
“我还以为您今儿不来了呢!”
望了望已经收拾好了的戏园子,李世信呵呵一笑,从兜里掏出了一片纸递给了孙连城。
“这不是想着马上装修嘛,既然决定落在这里,打算做块话剧团的牌子。我这没熟人,想着劳烦你帮帮忙,找个人做块招牌。”
“就这啊?”
孙连城接过纸条,乐了:“这点儿小事您还用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呦,红旗话剧团,李世信话剧工作室师叔,您这话剧团名字可够复古的啊!”
第五五五章:不就是女装嘛?老夫给你们上个活!
孙连城比李世信小了近十岁。
他懂事儿的那会红旗话剧团都已经解散,所以关于红旗团这个名字的来由,李世信没有过多的解释。
好在孙连城也不是墨迹的人。
在询问了一番关于牌匾怎么做的事情之后,便就将话题转向了戏园子封箱演出的事情上。
“封箱”是怎么回事儿?
早时候戏子伶人全年无休,仅在农历岁末才得以停演数日,稍事休息。休息前将衣箱及其他演出用具摒挡就绪,有的装入箱中有的苫布遮挡——这就叫封箱。
早前封箱没讲究,一般就是腊八儿以后临近除夕时,戏班子将家伙事儿装好,整个戏班子给祖师烧香行礼,最后给戏箱贴上“封籍大占”的封条就回家过年去了。
但是到了后来就不一样了。
前清的章程是一年没有放假的日期,端午、中秋是最大的节日,也只有私塾学校放两天假.官场商家也不休息。
什么五一十一黄金周那是甭想。
官场每到腊月二十日封印,封印的礼节是到这天把印洗净,人匣封固,尚书率全部人员对着印行一跪三叩礼,这算是把印封起来了。
外省总督巡抚,下至州县大小衙门都是如此。待到次年正日二十再开印。
官场封印,戏班则封箱,戏园子则封台。
每次封箱封台都要唱好戏,一则因为到了年底,各商家住户都要忙着过年无暇听戏,二则无论何班演了一年了,临末尾总要落个丰满的面子,取个吉利。
现在虽然不是过年过节,但是戏园子装修,是又要封台又要封箱。
孙连城注重这个,李世信倒也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自从在梦境之中将京戏这个技能灯体提升到最高之后,还没正儿八经的登台唱过。
李世信……还真有点儿技痒。
“咱唱哪出?”
在技能梦境之中,关于封箱戏的部分还真不少。
李世信仔细回想了一下适合封箱的戏,便问孙连城道。
面对询问,孙连城嘿嘿一笑。
“其实我一直想唱一次《二进宫》来着……”
噗、
听到孙连城点的戏码,李世信一口唾沫没咽下去,呛着了。
《二进宫》这出戏是《龙凤阁》中的一段,说的是徐延昭、杨波,因初次力谏李良摄位事,李后执拗不听,故叹皇陵后,复二次入宫竭诚奏导的故事。
这段戏放以前那是压场的戏,但是当下可没多少人唱了。
不是因为不好,而是因为太难。
相比于一般的戏里念做较多,这一出戏几乎全是二黄原板和二黄慢板。也就是说,没有念白的部分,几乎全是唱腔——这本就非常考验功底了。
但这并不是这出戏难得关键,《二进宫》之所以绝就绝在到了折子后面的高潮部分——也就是杨波,徐延昭,李艳妃三人跪地之后得那一段。
一水水的快二黄二六,得唱得步步紧接声声入彀,这段才算是出彩儿。
气力不行,唱功不重,根本不敢照量。
很多生旦净在学戏的时候都学过这出戏,可在于魁智,李胜素,孟广禄之后,当代京剧这个行当里很少能有把这一折子唱好的了。
见孙连城点了这个,李世信挑了挑眉头。
“真要唱这个?”
“师叔您要是不行,咱换个别的。”
我呸!
李世信就受不了这个,就算自己不行,爷不能让别人说不行啊!
老头,就要支棱!
“我倒是行,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
“来就得了!”
看着孙连城狠狠的拍了拍胸脯,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摸样,李世信哈哈一笑。
“可以,后生可畏。”
拍了拍自己大师侄的肩膀,李世信带着一旁即将饿到抽搐连话都不想说了的安小小离开了戏院。
……
回到了赵瑾芝家中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虽然连早饭都没吃又忙活了一上午,但是李世信却一点儿也没觉得饿。
将孙仲井的遗骨收殓,并将红旗话剧团重启这两件事,李世信可做可不做。
从此前在央视里遇到袁成,得到的那些信息分析,重启红旗团其实是有一定风险的——毕竟当初将孙仲井陷害,并得了红旗团红利的一些人,尚有一部分在世。
可思来想去,他还是想做。
并且在完成了之后,心中一阵轻松。
有一种……把债还完了的快感。
“老头,从现在开始,你可就得为了自己得支棱大计而活啦!”
房间之中,李世信看着镜子中闪烁着“好人”光辉的自己,伸出了大拇指。
然后,一头扎到了床上捧起了手机。
忙活了一小天,李世信都没来的急关注手机。刚刚解锁,就看到手机来了几条信息和两个未接来电。
打开一看,李世信的嘴角就咧了起来。
信息和电话,都是抖手过来的。这两天抖手的官方运营团队联系了好几次,为的都是《那兔》第二季首播平台的事儿。
自打信爷驾临逼站之后,抖手那头就一副小怨妇的摸样。
明明是我们先!怎么就又被小哔那个贱货迷住了?
几个电话,左右都是这个意思。
其实当初去b站,也就是觉得那面比较适合连载动漫作品。毕竟作为国内最大的二次元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