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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霍霍,杀气冲天。
再加族中精锐,悉数被虏。如何再战?
一众战败豪酋,咬牙下山,五花大绑,负荆请罪。
闻山夷豪酋悉数来投。
蓟王亲出相迎。
取锦袍披身,好言宽慰,同登船宫,设宴压惊。
三足踆乌,海上坞堡。傲世宇内,无可争锋。
如此庞然巨物,当是鬼斧神工,非人力可及。蓟王麒麟天降,应运而生。自是情理之中。尤其天梯自升自降,非驱六丁六甲不可为。
在高等文秘面前,蛮荒文明全无抵抗。
正殿阔长,坦荡如砥。竟丝毫不觉摇晃。宫殿之华美,远超想象。宛如置身天上仙境。
待宾主落座,钟鸣鼎食,歌舞升平。仍置身梦中,犹未回魂。
不知不觉,连饮数杯。甘霖入腹,火线穿肠。受此一激,这才稍得转圜。
自蓟王已降。与会众人,连番相敬,推杯换盏,殷勤备至。各自微醺,方得心安。各自稳坐不提。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蓟王落杯相问:先前港口争斗,乃因风俗不同。非心存歹意。虽事出有因,然山中终归多有死伤。此非孤之愿也。
言及此处。在座豪酋,神色各异。
刘备环视众人,忽拔剑起身。
正是先帝所赐,中兴剑。
蓟王自幼苦练越女剑,乃当世剑击大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何其快哉。
一众豪情,面如土色,噤若寒蝉。生怕有来无回,错吃鸿门宴。
却见蓟王除冠散发,横剑颈前:“孤,割发代首,未诸君赔罪。”
“主公不可!”戏志才离席下拜,涕泗横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何轻弃!且我主无罪,岂能自罚髡刑!”
与断发文身之蛮夷不同。汉人束发,从不割弃。“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一语中的,何必多言。
岂料寒光一闪。一束断发,翩然坠地。
戏志才等人,伏地恸哭。便是赳赳武夫如甘宁,亦有泪痕。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血仇解矣!”便有豪酋,离席跪地。手捧断发,祷告神鬼。
心头涣然冰释。
1。59 心悦诚服
心悦,方能诚服。
若心藏愤懑,难以释怀。久必生乱。蓟王以德服人,自不会坐视不管。
正如蓟王多行和亲。婚姻是最高级的担保,亦是最体面的盟约。歃血为盟,如何能比得过血脉相连。于是乎,终归要见红。
俗谓趁热打铁。心结尽解,一众豪酋,如何能放过蓟王这尊金佛。
会盟乃是必然。结为兄弟之邦,犹不知足。若能再结秦晋之好,乃亲上加亲。
会盟地,便是越王“射的正白”。又称中央山脉,白石山。
在先祖之地会盟,足见持重。只需蓟王恪守盟约,山夷必不会先背盟。又闻,蓟王及麾下宫姬,乃千百年来,唯一进入先祖之地,在先祖之石前,盟约之异族人。
蓟王自当与有荣焉。
夷洲“四面皆是山溪”。中央山脉,雨水丰沛。自上而下,分流四方。汇聚成溪。且枝津交错,沟渠纵横。只需知晓路径,便可逆流而进,穿行岛上。
外人自无法一探究竟。尤其通往白石山的路径。
除去预备会盟所需。累日来,众豪酋还绞尽脑汁,大肆甄选适龄女子,欲和亲蓟王。
这还了得。知晓内情,黄盖急忙登船求问军师祭酒戏志才。
“此亦不难。”戏志才笑道:“船宫美女如云。只需令主公身侧宫姬中一人,揭面示之。和亲之事,必无下文。”
黄盖心领神会。这便求见蓟王,细说详情。
“可也。”蓟王欣然应允。
得益于,港津如珠串联。粮草辎重,源源不断转运夷洲。补充船上消耗。更得益于,蓟国千里稻作,季季大熟。粮积如山。足够支应。
舰船,亦是强大的机动后勤。粮草辎重,皆载于底部货仓。随取随用。每艘横海大舰,又是一座水上坞堡。攻防兼备,来去自由。其便利,远超想象。
尤其得闻上游,水急山险。大船无法通行。蓟王言道,无妨。
遂领众豪酋入后殿一重。转乘天梯,降入船腹。
须臾,艉门开启。脚底一振,众人随蓟王,徐徐滑出门外。
待视线可及,这才纷纷醒悟。三足踆乌腹中,竟还藏有一艘机关斗舰!
此时众人,正立于前甲板上。
腹中斗舰,闻所未闻。
逆入浊溪,沿山夷所指,穿梭迂回,日落时,已抵达白石山脚。
溪边下寨,燃起篝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斗舰比船宫,自然是小。然比起山夷往来独木舟,亦称大舰。山夷初级造船术,与倭人不逞多让。
于河湾下锚。蓟王夜寝爵室,自无需下斗舰。
爵室三面琉璃舷窗。居高远望,一览无余。
河边山夷,正围绕篝火,载歌载舞,饮酒作乐。
“舅姑子父,男女卧息共一大床。交会之时,各不相避。”所谓大被同眠,不过如此。
有无差错?可想而知。
无妨。拍拍后背,自行翻下便是。此风俗,比古羌饶妻制,尤显蛮荒。正因如此。焉能与我主相配。
待知礼义廉耻,再议不迟。
随行宫姬,便是如今大名鼎鼎的“九女战姬”。被山夷尊为“壮女”。
是夜。夜莺·安德莉娅,入室来问:还七人否?
蓟王柔声道:今夜只你。
安德莉娅,眸生春水,脱甲上前,承欢榻上。
一夜无话。
翌日,蓟王早早抽身。唤侍医入内,小心善后。留一人值守,遂领余下七姬下船,与山夷汇同登山。
及山腰一石柱。
与众豪酋歃血为盟,结成兄弟之邦。
礼毕,山夷普天同庆。蓟王感同身受。原路下山,蓟王于船上大堂,设宴款待。并代为上表,求东附大汉。
稍后,少帝遂遣使濯港,封一众豪酋:“山夷率善君(长)”。赐蛇纽银(铜)印。
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三日往返。尽收山夷人心。
率善君长,与归义君长不同。归义,乃内附汉土。率善,意为服附大汉,可仍居本土。除此之外,还有“亲汉君长”。若得和亲,或和亲后代,或可称之。
名号来由,皆有所出。马虎不得。
既是兄弟之邦,便不分你我。
濯港一切便利,遂对山夷开放。诸多山溪入海口,尤其北部淡水河岸,多处新港皆已筹建。
和解结盟,后顾无忧。千余山夷勇士,悉数为蓟王所用。运回国中,严加操练。入列白毦,指日可待。粗略统计,山夷诸部,计有十万家。数十人口。
若能悉数向化,夷洲当可大兴。不急。
围岛造港,循序渐进。逆流而上,开辟河谷沃土。待觅得适宜之地,再另造新港。海市往来,遂成定期。大汉风物,源源贩来。不出数代,夷洲自当并入汉土。岛夷、山夷与汉人无异。
许多风俗,无伤大雅。自可保留。诸如“舅姑子父,共息一床”,亦当摒弃。
密集商定于泉州立夷洲大使馆等,诸多事宜。再与一众豪酋,把酒言欢,依依惜别。蓟王拔锚起航,奔赴日南。
千帆远去,如丛云尽退。送别豪酋,心生慨叹。和亲之心不死。
夜莺无碍。不过力竭,无一内伤外创。敢于独占鳌头,一花独放。非亚马逊不可为。
蓟王虽远征在外。
国情民情,皆烂熟于心。不比夷洲“地无霜雪,草木不死”。此时蓟国已千里飘雪。蓟太仓广僦民船,转运今季新谷。平衡仓储。各地船商,亦赶在河海冰封前,大肆贩购新谷,转运南北。今季冬寒,冰冻早生。闻大河背阴河湾,已生薄冰。虽尚不影响水路,却也不可不防,一夜冰封。
尤其贩运洛阳新谷,大舡已泊满函园阳港。
遥看阳渠船帆,洛阳百姓,皆得心安。
少帝兵出八关,征讨关东。徐豫七王,态度暧昧,多行起墙。唯有衣带盟众,拼死相抗。尤以轻车将军兼领兖州牧曹操,破虏将军兼领豫州牧孙坚,战力最强。
洛阳朝堂,亦暗流涌动。
党魁张俭,携众上疏。言,少帝不及元服,独揽朝政,有违祖制。宜当将二宫太皇早日请回,行垂帘监国。
另有车骑将军何苗上疏。言,太后乃少帝生母,可代行垂帘。
何车骑今虽无实权。然万余西园卫,却不可小觑。投鼠忌器。少帝亦不敢轻易发难。
还有南阳新帝朝中内应。亦开始兴风作浪。
风雨欲来,血光再现。
1。60 众国津径
乘冬初季风(东北风),扬帆南下。一路顺风顺水,五日后抵达日南郡比景港。比景,比影也。“日中头上景(影)当身下,与景为比”。故名之。
比景乃流徙罪官及家眷之地。孤悬三南半岛之外。日南郡境狭长,绵延海岸。唯有海客往来。便有官吏上任,亦轻车简从,声势不显。大汉赫赫威名,只闻其声,不见人物。
忽有一日。千帆竞渡,如云蔽日。大舰之上,立满兵卒。玄甲血缨,如林之盛。粗略算来,不下十万之众。
待看清帆上三足金乌,赤鹿焰角,金徽耀目。
日南百姓,奔走相告。
港口属吏,急忙通禀。日南太守已降,遂轻车来拜。自上而下,意气风发。
俗谓“酒壮怂人胆”。孤悬在外,守帝国南疆。前后无依,左右无靠。一众属吏之心,可想而知。
想我蓟王,威天下从不以兵革之利。然兵革之利,所向披靡。
劳师远征,耗费无度。所求,便是“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前人之豪言壮语,必有后人兑现。据我汉土,擅立为王。罪无可恕,当夷三族。
先帝赐加黄钺,可先斩后奏。
帝国虽江河日下,然总有英杰辈出。重整河山,力挽狂澜。
大军压境,风云变色。宵小辟易,蟊贼无踪。虽说和气生财,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