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董侯不能容,史侯能容否?”史夫人,终于道明来意。
“……”张济焉能不知:“夫人欲助史侯,重夺大位。”
“然也。”史夫人言道:“若迎史侯复继帝位。董氏之祸可解。卫将军执掌朝廷,指日可待。”
“先前,何苗并董重,二戚专权,把持朝政。史侯假扮史子眇,暗中笼络董卓、吕布等人,设伏玉堂殿前。一击而中,独揽大权。又岂能令我如愿。”
“此一时,彼一时也。”史夫人叹道:“先前权臣,多已不在其位。十万大军,若收归己用。史侯所赖,非将军莫属矣。”
见张济无语。
史夫人临别赠言:“卫将军,可甘居人下乎?”
声如洪钟大吕,张济如遭雷击。
西郭寿丘里,大将军府,霞楼之上。
董重并李傕、杨定、郭汜、樊稠等,西凉诸将,日夜密谋。如何行事。
“张俭一死,洛阳必乱。”杨定言道:“那时,我等只需诈言:王允欲除凉州都尉兵权。料想,西凉兵士,必不会坐以待毙。四关兵发,我等齐推大将军为主,外合里应,一战而胜之。”
董重暗思,并无不妥。这便言道:“事成之后,皆为上卿。”
“喏!”
话音未落,却见卫将军张济,姗姗来迟。
董重不禁责道:“大事当前,何以晚来。”
“家事所累,大将军勿怪。”张济抱拳赔罪。
“何来家事?”董重随口一问。
“回禀大将军,某有一妹,自幼出家……”张济半真半假,娓娓道来。
“竟是名女仙。”董重笑中别有深意:“可自荐枕席,于蓟王当面乎?”
闻此言,众人皆笑。
张济亦赔笑脸。然趁人不备,眼中却有戾芒一闪。
1。297 酸枣会盟
稍后再看
…………………………
酸枣县,联军大营。
本春秋郑邑,战国属魏。秦置县。“以棘名邦,故曰酸枣”故名之。今属陈留郡。地近河,多水患。文帝十二年(前168年),“河决酸枣,东溃金堤”,即此。
淮泗郡兵并各路人马齐聚,连营百里。共推袁氏兄弟为首。
只因二人新晋受封,左右车骑将军。由左车骑将军袁术,掌粮草辎重。右车骑将军袁绍,统兵马调度。余下群雄,轻车将军兼兖州牧曹操,破虏将军兼扬州牧孙坚,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等,皆有分工。
帐中群雄,多出先前衣带盟。除董卓身首异处,余下皆在。
“报——”便后斥候,飞马来报:“虎牢使者,无功而返。丁原陈兵关墙,坚守不出。”
“丁建阳,乃我‘关东义士’也。”袁绍叹道:“雄关不破,如之奈何。”
便有一将,起身答曰:“禀盟主,某愿领兵搦战。”
不等袁绍来问,便有人起身答曰:“乃我帐下勇将……”
见曹操枯坐无言,袁术附耳问道:“孟德何故无言?”
“洛阳之变,恐难善终。”曹操实言相告。
“何以知之?”袁术忙问。
“窃以为,党魁所举,乃自投死路也。”曹操言道。
袁术摇头笑道:“孟德岂不知‘望门投止’乎?党魁若真不惜性命,早已身死全节。何必苟活至今。”
“公路,言之有理。”曹操话锋一转:“然自党魁应辟入朝。先折节侍何进,后屈身奉董卓。若果真爱惜羽毛,又岂会忤逆王允。”
“必是因贼臣已死,乐极生悲。”袁术答曰。
“许,便是如此。”曹操并未争辩。
待盟主袁绍,慷慨激昂,勉励一番。众将遂各自散去。
曹操自回营地。
便有校尉夏侯惇、夏侯渊二人,出帐相迎。
“明公,府中来使。”
“人在何处。”曹操遂问。
“已入帐中。”夏侯惇答曰。
见二人表情有异,曹操心领神会。共入大帐,果不其然。
“卑下,拜见明公。”来者,乃主簿荀彧。
“主簿亲来,必有见教。”曹操笑道。
“卑下,不敢。”荀彧居中持重,王佐之器。
主臣落座,曹操先问:“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党魁一死,洛阳必乱。王允、吕布,看似被董重所谋。然‘黄雀伺蝉’,董重亦难善终。”
“我与主簿,不谋而合。”曹操轻轻颔首:“乱兵一起,断难收拾。尤其西凉贼众,素来骄纵。必大肆杀戮,流血漂橹。”
“此乃,明公之机也。”荀彧果有奇谋。
“愿闻其详。”曹操离席下拜。
荀彧亦离席回拜:“天下皆以为,今汉气数将尽。三兴炎汉,另有其人。然唯我与明公,恪守社稷,不欲神器易主……”
荀彧忠于汉室之心,时与曹孟德,一般无二。故闻荀彧肺腑之言,曹操不禁泪染衣襟。
“当如何行事。”曹操衣袖拭泪,再拜求问。
“难尽之言,皆在囊中。”荀彧取一锦囊相赠。
曹操如获至宝,双手接过:“何时观之。”
“张俭身死之日,便是明公窥得天机之时。”言罢,荀彧五体投地,大礼参拜。
1。298 同声同气
“原来如此。”孙坚又问:“老父既为人质,孟德更不敢轻动。”
“文台所言极是。”袁术话锋一转:“然若……”
不料话将出口,孙坚气势陡增:“孟德乃我等挚友矣。焉能坐视家门为他人所害。”
江东猛虎,振聋发聩。
众人无不屏气。帐内落针可闻。
须臾,忽听袁绍笑道:“文台所言极是。断不能坐视孟德老父为陶谦所害。”
袁术亦道:“我辈自当如此。”
见二袁不似作假。孙坚这才心安:“如此,宜当先救孟德老父,再图徐州不迟。”
“速命徐州细作,接应孟德老父。”盟主袁绍一声令下。
“喏。”便有心腹家将,奉命而出。
袁绍言道:“我与孟德,刎颈之交。先前叔父满门被害,肝肠痛断。幸得孟德相助,方有今日盛貌。孟德父,即吾父也。焉能不救。文台切莫见疑。”
“本初勿怪。”孙坚抱拳认错。
“我等‘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袁术亦抚掌笑道:“文台,何故小觑于我?”
此问无需答。帐中众人皆笑。
一时云开雾散,芥蒂全无。
正如袁术所言。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英雄相契,莫过如此。
洛阳,廷尉诏狱。
廷尉崔烈,捧盘入内。
漆木承盘内,酒菜齐备,荤素相宜。唯一不同,耳杯一对。
张俭隔槛笑道:“威考,欲饯行乎?”
“‘韩侯出祖,出宿于屠,显父饯之,清酒百壶(注①)。’”崔烈出口成章:“无有清酒百壶,岂为元节饯。”
开启监门,二人席地而坐。
崔烈斟满耳杯,并张俭一饮而尽。
“蓟王家,十年陈,松泉酿。”张俭入口既知。
“旁人皆爱玉琼浆,然老夫独爱松泉酿。”崔烈言道:“元节,可知何故。”
“翠玉琼浆,号‘仙人醉’。便是酒豪卢太仆,三杯亦醉。如你我二人,不胜酒力,沾唇即倒。”张俭答曰:“松泉酿遂不如仙人醉,然却足可品味。”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注②)。’”崔烈又斟满杯。
“‘酿美酒,炙肥牛。请呼心所欢,可用解忧愁。’”张俭笑言:“莫非西去一游。”
言罢,二人又满饮此杯。
便是松泉酿,二杯下肚,亦酒气上涌,皆已微醺。
不急斟酒。崔烈落杯相问:“元节,何所求。”
“炎汉三兴,天下太平。”张俭相告实言。
“好一个天下太平。”崔烈言道:“遥想当年,老夫次子(崔钧),领商队往来楼桑。时有太平道众,欲劫楼桑赀库千万铜钱。家书传来,老夫犹不能信,满船护卫,竟皆出太平道。‘见一叶落而知岁将暮,睹瓶中冰而知天下寒’。元节,亦是太平道乎?”
“非也。既为党人,又岂另投它门。”张俭摇头。
崔烈这便为二人,斟满第三杯。而后自怀中取一瓷瓶。将瓶中鸩毒,倾入二杯中。
张俭目光清洌,醉意全无。
待毒瓶滴尽,崔烈随手掷于墙角:“元节以死全节,大汉果能三兴乎?”
见崔烈如此,张俭焉能不知:“新莽乱,光武出。”
“好,好,好。”崔烈虽有死志,亦难免动容。
再无需多言。
二人对饮,同赴黄泉。
谓人死为大。
崔烈、张俭,同日而亡。震动京洛。
摚穑ㄧ粕穑┲钊澹涣魈椤
二人皆负重名,生平各有瑕疵。然盖棺定论,忠汉之臣。
一杯鸩酒,《西门行》。时二千里内,有近万人“负笈荷担弥路,柴车苇装塞涂”赶来送葬。规模竟不在郭林宗之下。便是虎牢关前,关东群雄亦设坛祭拜。盟主袁绍,亲诵祭文,台上,台下,皆有哀伤。
鱼梁台上。
俯瞰罼圭苑中,一夜素镐。
王允表情肃然。心中悔意,可想而知。
“朝中如何?”
不其侯伏完答曰:“陛下亦沐浴斋戒,以为祭。”
“百官如何?”
伏完斟酌言道:“百官皆有哀容,然朝会依旧。”
“守军如何?”
伏完小心答曰:“八关守军,并无异动。倒是……”
“直言无妨。”
“大将军领诸将,亲往馆中祭拜。”
“何人同往。”
“卫将军、五官、羽林中郎将……”伏完娓娓道来。
“众将何所言。”
“或有人言:崔威考、张元节,但以董公亲厚,并尚从坐,何况我辈乎。”伏完所言,句句属实。言下之意,崔烈、张俭,名重天下,又居九卿高位,且出身关东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