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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后世不同。汉时治学,极重传承。马融、郑玄之事,可见一斑。如王充之说,称“王学”;郑玄之说,称“郑学”。前汉时,下邳人严彭祖与鲁国人颜安乐,同学于眭弘,习《春秋公羊传》,遂有严氏学并颜氏学,传于后世。
亦如为典籍注释。各家所注,皆有出入。对诸子百家,经史子集的理解,见仁见智。
便以《春秋公羊传》为例。
同举孝廉。
出身严氏学,与出身颜氏学的二人,对《春秋公羊传》的理解,必然有出入。故“诸生试家法”。“家法”的另一层含义,便是“各家之法”。严门学子,考严氏公羊;颜门学子,考颜氏公羊。
一言蔽之。各有章法,无统一答案。
若为《科举制》,当如何评判?
还是那句话。新兴事物的出现,自有其历史必然。后世科举制,并不符合大汉风貌。穿越众,谨记。
当如何破?
蓟王已给出答案:《蓟国大百科全书》。只需国典修毕,科举可行。
如再逆推前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用意。是否与蓟王同?
科考之所以在唐时,能够顺利推行。只因五胡乱华,汉文明,十不存一。争鸣百家,消亡殆尽。“矮子里拔将军”,凑合用吧。
或又有人言。蜀科何以能行?
如前所说。若在西州开科举,亦无不可。只因西州儒学,多出马融。若大汉十三州皆为一科,则必然大乱。
汉末科考不可通行的大致证据链如下:
版本不同(《熹平石经》已修正儒家七经)、门派各异(五胡尚未乱华)、理解参差(各家皆有不同注解)。
如考寻章摘句,版本不同,各有错漏,乃其一。如考明辨经义,门派各异,各执一词,乃其二。之于考官而言,理解参差,评判标准各有出入,乃其三。
如何统一标准,统一答案。
蓟王承上启下。继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又集百家所长,修国典《大百科全书》。
一脉相承也。
如蓟王所言。再有两百年,汉风不灭,汉魂永存。
天下碌碌无为,尸位素餐,“以今度之,想当然耳”,鼠辈何其多。
幸有我蓟王。
或再有人言。《大百科全书》,无非蓟国一国之学。如何能一统大汉十三州之学术。
有理。故蓟王欲行,先易后难。先将蓟钞广输天下,而后蓟吏、蓟法,循序渐进。待将蓟国之一切便利,放之四海而皆准。蓟国《大百科全书》,便是权威公论。
且自立书之初,蓟王就定下,集百家所长,绝非一概不取。并首当其冲,将神灭无鬼,被后世儒生避恐不及,视作“异书”之王学,纳入其中。足见开明。
并以儒宗为首,恩师佐之,集国中鸿儒、通儒、硕儒、大儒,共襄盛举。再有蓟王,居高掌控。即便不敢妄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然于科举,足可一用。
故儒宗,有感而发:“诛人易,诛心难。”
杀人诛心,乃霸主之道。蓟王,王治天下,岂肯滥杀。
《荀子?荣辱》:“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
于国而言。先明善恶,再知荣辱。
便是蓟王所谓,先利而后益。
《管子?牧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窥一斑而知全豹。
法、儒、道,殊途同归。
1。55 只为蓟吏
太学。方丘上东馆。
如前所说,太学方丘八馆。除后馆,即北馆为太学博士所居。余下六馆,皆为学舍。蓟人贵北。故北馆为博士居所。
学舍,逊于精舍。然比先前宿舍,兼顾坐卧起居,待客会友,养性修身。自并六县立国。太学累次增修。今已纳学生三千。非蓟王不愿多收,只因入学考课严苛,能入众博士法眼,万里挑一。单蓟国四百城港,二百万户,千五百万民。年年铩羽而归者,数十万计。
无妨。蓟国五学,不入太学,可入大学。不入大学,可入门学。不入门学,可入科学。五学皆不入,且去演武场。文武全稀松,莫慌。僦船出海,舟游四方,亦或为百工徒,学一门技艺,亦得丰衣足食。《圩田制》下,分户不析产。蓟人福利,天下艳羡。先前,北人贵少贱老,怒杀父兄。如今贵女重孝,知耻后勇。足见民心所向。
“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更何况我家蓟王,光融天下,明以照奸。
孙策等人学舍。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寝室、客厅、书阁、盥洗间,一应俱全。其营造技艺,乃仿一里之回,蓟王宫。四方八馆,错落五重。
日课已毕,食堂归来。
孙策已为众好友,备好香茗。入夏以来,暑热渐起。蓟国香茗,需用沸水冲泡,待冷至室温,再拌入蜜浆。而后取井水镇之,清凉解暑。若有冰鉴,得块冰填之,更加畅快。
为便于用冰,蓟王宫专设凌室,由少府女官掌理。主官称凌室长。
《周礼·天官》:“凌人,掌冰;正岁十有二月,令斩冰,三其凌(即藏存三倍用量,以‘备消释’)”。注曰:“掌冰政,主藏冰之政也。”
蓟国之蜂蜜,皆源自蓟王少时所饲。养蜂采蜜,皆由籍田令所掌。产量虽多,亦不足分。故入选腊赐,赏赐宗亲,不对外售卖。
然蓟国千里稻作,山川如画。养蜂技艺,早已遍传国中。百姓亦可得享蜜浆之甘。更何况,羊脂、蜂蜡并青盐水,皆由大用。
“多谢伯符兄。”众人取杯称谢。
孙策并周瑜,年纪最长。周瑜乃蓟王同门师弟,卢少保关门弟子。如何能拜入他人门下。庞统、司马懿、诸葛亮,家学渊源,各有师门。诸葛亮,乃左国令黄承彦关门弟子。司马懿乃司马八达之一。祖父、父、从父,三马同槽,皆为蓟王所举。长兄司马朗,千石葛城令出仕,轰动学坛。不出意外,今年当二千及冠。果不其然。先前右相遣长史来问,可愿出为勃海国相。被司马朗婉拒。言,此生只为蓟吏。
一时传闻美谭。
蓟王闻之,亦生慨叹。俗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求一门争义。长兄忠贞如此,司马众兄弟,当争相效仿之。
闻,待辽泽通渠初成,当再分一郡。众皆以为,郡守之选,非司马朗无疑。
“闻,王上欲立甘夫人为后。”消息灵通,非庞统莫属。
“甘夫人,号‘神智’。乃麟子义母。窃以为,当配王后之礼。”司马懿落杯言道。
“理应如此。”孙策言道:“‘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
周瑜毕竟蓟王师弟,这便笑道:“君子岂不言利。不妨试言,王娶甘后,利弊几何?”
长幼有序。见众人齐来看,孙策言道:“取麟子(义)母,便是阿斗父。今叔侄相争,天下三分。若为天下万民计,王上立麟子于甘泉宫,易县为京。三兴汉室,大利于天下矣。”
“却于国不利。”周瑜直言不讳:“天下之所以三分,只因人心思乱。诛人易,诛心难。关东豪右,江左宗贼,巴蜀大姓,心思各异。皆‘假奉天子,暗割汉土’。今,民心尚且思汉。然三代之后,不知有汉矣。”
“何言于国不利?”孙策忙问。
“师兄(蓟王)王道治国,不欲同室操戈。今虽兼督四州,然百万雄兵,却不过江河。娶甘后,纳麟子。颇多另立之势,必令群雄忌惮。合纵连横,乃成必然。故,于国不利。”
“原来如此。”孙策叹服。
“小不忍则乱大谋。”司马懿言道:“我观关东并宗室群雄,皆非人臣。久必为治下大姓所挟。叔侄三人,又非明主。不出数载,必生内乱。鼎足之势,恐难善终。王上春秋正盛,何必急于一时。”
“君不知天乎?”庞统言道:“王上天生。二百年,必有雄主出。据河北万里之地,辖内外千万之众,统四方百万之兵。揽长河水,从壁上观。叔侄三人,恶斗不断,断难两全。此消彼长。待天时地利人和,奋取天下,易如反掌。”
众人各有所悟。又看诸葛亮。
诸葛亮言道:“四海克定,九州升平。『四面楚歌』之计也。”
“莫非……”庞统一闪灵光。电光石火,竟已窥破天机。这便仰天长叹:“贾文和,果然谋主也。”
见众人皆有所获。
“何不明言。”孙策急道。
周瑜为其解惑:“大师兄,先『反·远交近攻』,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立四方都护,凿穿内外水路,辟江表十港。又南下林邑,开海外寄田。如今,四面合围之势成。群雄入釜中鱼虾,薪火渐旺,犹不自知。”
“可还有借刀杀人。”司马懿言脱口而出。
“并无此计。”不料竟异口同声。
言罢。众皆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稍后,得见周瑜手书。贾诩会心一笑:“蓟国谋主,后继有人。”
徐州,琅琊郡。
得曹操手书,其父曹嵩,携少子曹德,欣然投奔。
只因曹操已向王允,讨来九卿之位。能重入朝廷,毕生所愿矣。
一夜未眠。
天光微亮,便命家仆打点装车,赴兖州一行。
“夫君何故匆忙。”小妾体肥,行动迟缓。
“孟德已遣盖海大舡,泊入琅琊港。”曹嵩言道:“恐陶谦强留,故当疾行。”
“夫君当知,妾不堪舟行。”小妾颇多抱怨。
“权且忍耐。”对小妾,曹嵩颇多宠溺:“待入朝,老夫当有重赏。”
1。56 雨夜血染
古港琅琊,春秋闻名。
两汉以来,繁荣不减。
待蓟王凿穿内外循环水路,大兴航运之便。引天下宗王,齐效仿。琅琊王亦不例外。
先前,海贼猖獗。为阻贼接山海。时徐州刺史陶谦,禁海锁船。不许外船抵港。唯不其港,可供海市停泊。后得东海巨贾麋子仲游说,这才重开海禁。遂一发而不可收拾。
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