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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登见曹公言:‘待将军(吕布)譬如养虎,当饱其肉,不饱则将噬人。”公曰:‘不如卿言也。譬如养鹰,饥则为用,饱则扬去。’”
换言之。是饱是饥,且看是养虎还是养鹰。蓟王,猛虎也。
饱食河北,子孙无忧。焉能不听命行事。
更何况,诸王非天子。蓟王总王权之极,正当讨之。
先前,叔侄三人,皆有再并数县之意。皆被蓟王婉拒。正如王太后所言:“君有所赐,臣有所辞”。恪守臣节乃其一。无知轻重乃其二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又说“钱能通神”。趋利避害,人之常情。终归“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蓟王既不愿再并封国。何不以辅汉大将军,兼督四州。
果不其然。蓟王欣然领之。
此举,必令叔侄二人,追悔莫及。
王允,果然王佐之才。老谋深算,旁人难望项背。若非王允自行道破,便是座下一众心腹党羽,时至今日,亦未能窥破神机。
唯有蓟国谋主,将计就计,为蓟王再取十县。
“董贼焉有命乎?”不其侯伏完,忽有感而发。言下之意,欲王允相争,自寻死路也。
言罢,落针可闻。群僚噤声,却见王允抚掌而笑。
众皆大笑,其乐如初。
事不宜迟。尚书台这便拟诏,转呈董侯御览。稍后,昭告天下。
首当其冲,青、徐、荆,凡四方将军治下,诸侯县主,无诏不离。不得干政。
稍后,北海相孔融,轻车简从,入北海王都。
北海王,一笑嗤鼻,本欲驱走了事。岂料孔融从容自若:“王上不遵天子,置蓟王于何地?”
细语轻言,似晴天霹雳。一语惊醒梦中人。
北海王毛骨悚然,汗如雨滴。
今非昔比也!
利弊权衡,不过一瞬。北海王遂将治国大权,双手奉上。孔融单车定北海,遂成佳话。广为流传。
不等叔侄醒悟。淮泗诸国相,已自甄都出发。
楚都寿春,合肥侯行宫。
“王允老贼!”车骑将军袁术,怒不可遏。形势陡转。淮泗诸王,除陈王刘宠,并鲁相宋奇,皆被夺权。
国相王都治政,先将历年税赋补齐。粮草辎重,大张旗鼓,装车运往甄都,以解燃眉之急。国主夺权,豫州、青州、徐州,形势陡转。悉奉董侯为主。
“好一计『割肉饲虎,狐假虎威』。”合肥侯如何还不醒悟。
“敢问陛下,为今之计,该当如何。”大将军袁绍,持芴跽奏。
“力保寿春,顺下江左。”合肥侯言道:“飞云北投,用之不及。徵集民船,顺下江东。”
“喏!”淮南尹兼尚书令袁遗,奉命出宫。
“扬州乃心腹之地。断不容有失。凡不遵号令,悉数驱离。”合肥侯当机立断。
“臣,领命!”袁术领命自去。
合肥侯环视殿中群雄,掷地有声:“存亡之际,诸位当奋起。”
“臣等,遵命!”群雄下拜。
寿春陈淮水之南,与甄都隔空对峙。本就是楚之雄城。自迁都以来,合肥侯广招良工,夜以继日,苦心营造。虽不敢断言,固若金汤。然急切间,断难攻破。除非有飞云、盖海,坚船利炮,铁壁铧嘴,搏命一击。方有必胜之握。
以备万一。先稳据淮南,在占江左。跨江扼淮。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地也。尤其江东水运繁盛。造船技艺上乘。淮南能守则守,若不能守,迁都江东,亦无妨。
那时,只需命一心腹,扼守淮南,阻董侯南下。待养精蓄锐,重整江南。再万舟并发,反攻关东不迟。
思虑及此,合肥侯稍得心安。
汉中,南郑。
前汉之初,汉中太守田叔,“置名材,立官室”,为高祖督造行宫。两汉之交,毁于兵祸。后又原址重建,今为史侯所居。
“王子师果而有某,朕不及也。”闻诸相夺权,史侯一声长叹。
食母史夫人,进言道:“陛下毋忧。妾以为,关东纷乱将起,或觅可乘之机也。”
史侯笑问:“阿母以为,孰胜孰败。”
“董侯当据关东,合肥侯或避走江左。”史夫人亦有主见。
史侯又问:“若果如阿母所言,朕又当如何趁机取利。”
“合纵连横,远交近攻,可乎?”史夫人试问。
“可也。”史侯亦如此想。
徐州,下邳国,治下邳,领十七县。
乃徐州大国。国相笮融,乃陶谦心腹,生性残暴却笃信佛教。麾下数千信众,皆为其死忠。且笮融本是丹杨强宗骁帅。借中饱私囊,吞并广陵、下邳、彭城三郡食粮,招募数千私兵为己用。
自持兵强马壮,拒不奉命。将新任下邳相,拦在城外。
1。60 转祸为福
新任下邳相,王宏,字长文。太原祁人,乃王太师同乡。
先前,王允举同郡人宋翼为左冯翊、王宏为右扶风。三辅兵多粮广,京兆尹刘陶镇守多年,政通人和,百姓安居。王宏为右扶风时,依山居险,筑陈仓下城。专为互市而用。短短数载,三辅大治。后董卓篡权,欲收王允入狱而杀之。恐二郡为患,乃先征翼、宏。
宏谓翼曰:“董贼以我二人在外,故未危王公。今日就征,明日俱族(灭族),计将安出?”
翼答宏曰:“虽祸福难量,然王命,所不得避也!”
宏又劝曰:“董贼所患,唯王公一人耳。王公大才,必有诛贼之计。董卓既死,其党易制耳。我等当固守三辅,为王公外应。董贼见你我二人,拒不就征,必不敢轻言加害(王允)。此‘转祸为福’之计也。”
宋翼从之,二人皆得以保全。
今朝廷东迁,三辅远离甄都,不再持重。王允又将二人调回,命王宏领下邳相,宋翼领琅邪相。治开阳,领十三县。另有前尚书仆射,扶风人士孙瑞拜为东海相(注①)。治郯县,领十三县。皆是徐州大国。
熹平元年(172年)十月,先帝诛勃海王满门。陈王宠,窃以为先帝旧事重提,欲除后患。故提前谋划。与梁王刘元、沛王刘琮、下邳王刘意、彭城王刘和、琅邪王刘据、东海王刘祗“共祭盟誓”,欲效前汉七国,结盟自保(详见:《四海·101 问鼎中原》前后剧情)。更不惜养贼自重。
先帝崩后,新帝(合肥侯)继位。为解七国连横之祸,遂将东海王刘祗,自鲁郡迁回故国东海郡。稍后,又将鲁郡封给麟子阿斗,新立鲁国。
又封王允长子,侍中王盖为彭城相。治彭城,领八县。下邳、琅琊、东海、彭城四国相加,有民二百三十八万众。窥一州而知全境。
除河北四州为蓟王所辖。汉中,淮南,鞭长莫及。青徐豫三州郡国,皆有国相到任。
王允兵不血刃,优势占尽。
或有人言,为何择王国下手,不取州郡。只因大汉郡国并行。国中有主,如虎伏山中。少后猢狲作祟乃其一。国主拥王权,家国天下,位列居中,蓟王总王权之极。可行狐虎之威,乃其二也。
若择一般郡县,不牵扯三级封建特权,蓟王鞭长莫及。
国君亦是君。
一言蔽之,大汉家国天下。有蓟王虎踞河北,何人敢欺君罔上,大逆无道。
国相笮融,乃陶谦任命。今朝廷命王宏继之,下邳自当奉命。
稍作思量,下邳王自当晓以利害。遂命人劝说笮融,开城相迎,不可抗命。笮融断然拒绝。下邳王亦不强求。只需世人皆知,王有劝降之举,足矣。事后朝廷追究,下邳王足可自辩。结果不重要,仪轨定要有。
遥看四门紧闭。新任下邳相王宏,亦不心急。
暂居都亭,上报甄都。
逢朔望大朝。王允上表。言,贼相笮融,挟持国主,以下犯上。求董侯下令,蓟王出兵清剿。
董侯言听计从。遂六百里诏命蓟王,攻无道,伐不义。
蓟王何所为,天下皆拭目。
蓟王宫,灵辉殿。
奉董侯诏命,蓟王专开朝议。
“我主既奉天子,征讨不臣,乃王命所出也。”贾诩一语中的。
右相持芴跽奏:“禀主公,下邳王同出汉室。今被贼相所胁,恐性命不保。宜先传檄声讨。若笮融仍不悔悟,再发兵不迟。”
“臣等,附议。”重臣齐声。
“先传檄声讨,再命治粟都尉朱治,令麾下兵马,顺下淮泗。水衡都尉佐之。”蓟王从谏如流。
“喏。”蓟王不动国中一兵一卒,亦不命水衡都尉前往。反征调治粟都尉,其用意不言自喻。此乃昭告天下也。无出意外。待事毕,蓟王当上表,将治粟都尉,并入辅汉大幕府。并水衡都尉,分掌内外水路,沿线事宜。治粟水衡,二全齐美。
“沂水于下邳县北西流,分为二水,一水于城北西南入泗,一水迳城东屈从县南,亦注泗,谓之小沂水。水上有桥,徐、泗间以为圯,昔张子房遇黄石公于圯上,即此处也。”
下邳城,大小沂水环绕,共入泗水。
水衡都尉巨舰,枝津无从铺展。治粟都尉斗舰,正当适宜。
先闻蓟王传檄,天下震动。再闻调治粟都尉舰队讨贼,群雄骇然。
话说,治粟都尉,为九卿之宗正所举,为益阳长公主取食。时人皆以为,不过长公主一家将耳。岂料竟为蓟王所用。
都尉朱治,字君理。丹杨故鄣人,初为县吏,后举孝廉,州里辟其为从事。随荆州刺史王叡,讨伐黄巾,多有功勋。出身丹阳,又出入荆南,麾下二千儿郎,多出丹阳并荆蛮。再加楼桑兵甲,大利(匠人城)机关。战力可想而知。
另有江夏贼张虎、陈生,率麾下三千义贼,携大小船只数百艘来投。拜为左、右治粟司马。五千人马,足可一用。
更有水衡都尉旗下六将,乌程豪帅严虎、严舆、邹他、钱铜,并高凉贼帅衡毅、钱博。计精锐一万,舟船千艘。分从中山洲甬东港,蓟国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