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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一众心腹近臣,常为主公抱屈。君不见疏勒篡位王,林邑自立王,蕞尔小国之君,后宫佳丽,皆多过三千。先帝西园,年十四至年十八,裙下开裆,随取随用者,不下万人。
饶是精简如斯,已得三百子嗣。麒麟圣体,世间罕有。
闻蓟王南下云梦大泽。赴巫山云雨之会。众皆以为,必出人伦大事。
盛夏已至,梅雨将息。
云梦大泽,日月蔽兮。
上元夫人领墉宫玉女,奏响昆仑九音。只等与巫山神女珠联璧合,奏古乐《葛天八阙》。引九天神女,降入灵台。
巫山神女峰,闭关石室。
便有二总角仙童,欢喜来报:“恩师,蓟王至矣。”正是江东二乔。
机簧声中,石门徐徐开启。当代神女,仙姿佚貌,不染俗尘。
“为师已知。这便赶去相会。”神女眉黛间,忽起一丝娇羞。巫山云雨,神魂相交。随风潜入梦,春睡了无痕。自被唤醒真我。神女夜夜入梦。温香软玉,无有缺席。
以解灵神之沮晦。换言之,蓟王内外双修。与宫妃女仙修外,与巫山神女修内。
芒砀山,梁孝王陵。
“梁国,故秦砀郡,高帝五年为梁国”。国最盛时,“北界泰山,西至高阳,得大县四十余城。”国祚二百零七年,共历十二王,从四代梁孝王始,皆葬于芒砀山。
累日大雨,突发山洪。
竟有棺椁,裹挟而出。
乡民惶恐,急忙上报。
“陂水东注,谓之谷水,东迳安山(保安山)北,即砀北山也。山有陈胜墓。秦乱,起兵反秦,弗终厥谋死,葬于砀,谥曰隐王也。”
本以为乃隐王陈胜墓,为山洪所毁。然所出棺椁,无不遵循天子葬制。郡县不敢怠慢,快马上报甄都。
太师王允遣少府东园令,亲往查看。
前汉葬制,与今汉多有不同。且前汉初,多有异姓诸侯王。入陈胜谥号为王,亦大有人在。年代久远,多有毁坏。东园令亦无从确认。于是书报禁中。
稍后奉命开馆,方知乃前汉梁孝王陵。
“金丝悉被抽出,乃至玉缕散落。先王面目,因而腐朽。椁内金玉明器,皆盗掘一空。棺椁轻浮,遂被涌水冲出……”
见东园令战战兢兢,欲言又止。
董侯面沉似水:“且说来。”
“另有梁孝王后,棺椁凌乱……似为人所辱。”至于椁中详情,东园令如何敢言。
董侯怒不可遏,竟一时失语。
“何人所为。”太傅王允,待天子问。
“奴婢实不知。”东园令答曰:“乡民言,月初有兵士入山。持……”
“如实招来,不得隐瞒。”王允不怒自威。
“持‘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印绶。言,奉命发丘。”
“何妨鼠辈,竟敢如此行事。”王允亦怒。
不其侯伏完,斟酌言道:“闻南阳多发丘。许是南阳贼众所为。”
“二地相聚千里。若有贼人假扮兵丁,穿州过郡。路上守军,焉能不知。”王允摇头。转而又问:“地宫如何?”
“亦被盗掘一空。”东园令答曰。
“前汉大国之君,地宫珍宝,何其多也。”董侯终于发声:“盗财僇尸,何其过也。”
“陛下息怒。”王允上奏:“盗掘前汉王陵,非一人之功。贼人皆重利轻义之辈。若分赃不均,必起内乱乃其一。金玉明器,沉重难移,必僦车船乃其二。命有司严查,沿途关津,当有所获。”
“太师所言极是。”董侯强压怒气:“依令行事。”
“喏。”
“命人重修梁孝王陵。”董侯又道。
“喏。”
1。92 姑息养奸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前汉梁孝王陵,被人暗中发丘。不出三日,遍传甄都。卫将军兼领兖州牧曹操,如何能不知。待散朝,急忙回府,暗中相问。
程立答曰:“无明公之令,卑下岂敢妄为。”
“‘发丘之印’可曾收回?”曹操又问。
“其印尽毁,无有缺失。”程立指天为誓。
“如此,必有人暗中陷害。”曹操警惕忽生。
“许,南阳贼人所为,亦未可知。”程立实想不出,何人设此毒计。
“不可不防。”曹操眼中,一闪利芒:“赴南阳一干人等,切莫漏泄。”
“喏。”程立自知事大。转而又问:“敢问明公,何人督(办)此事。”
“司隶校尉李肃。”曹操答曰:“此人乃王司徒爪牙。诛董时亦冲杀在前。不可小觑。”
司隶校尉,号“卧虎”。“职在典京师,外部诸郡,无所不纠。封侯、外戚、三公以下,无尊卑。”此乃雄职。非亲信不可担任。
李肃自领司隶校尉,恰逢朝廷东迁,故名声不显。今奉命督办梁孝王陵发丘之案。可谓正当其用。此时不趁机扬名立万,更待何时。
凡关东之地,关津传舍,吏民出入,皆严加盘查。
待东园梓人(木工)入地宫查看。言,陪葬明器,凡金玉珠宝,皆被盗掘一空,只剩青铜、石木、陶土等,不便搬运之重器。
芒砀山,位于今汉梁国,砀县东北。与沛国接壤。
建初四年(79年),明帝徙封七子刘畅为梁王,以陈留郡郾、宁陵二县,并济阴郡薄、单父、己氏、成武四县,凡六县,益梁国。首县(国都)睢阳。已传五世,今之梁王为刘弥。
与前汉梁王一脉,虽亲疏有别。然毕竟同出高祖一脉,岂能自掘祖坟。奈何国都睢阳,距芒砀山甚远,升平日久,疏于看护。待关东大乱,又自顾不暇。如何能兼顾芒砀山内前汉王陵。
先前。淮泗诸王,以陈王宠为首,心向合肥侯。被王允巧施妙计,一举夺权。举国之政,悉归国相。淮泗诸王,敢怒不敢言。
悉知前汉王陵被掘。淮泗诸王联名上表,求夷发丘贼三族,以治大不敬之罪。
诸王上表,兹事体大。饶是太师王允,亦不敢怠慢。命司隶校尉李肃,速侦破此案。
前汉梁孝王之事,亦广为人知。生前纵情享乐,富可敌国,“筑东苑,方三百余里”,“苑中有落猨岩、栖龙岫、雁池、鹤池、凫鸟。诸宫观相连,奇果佳树,瑰禽异兽,靡不毕备”。死后“斩山作椁,穿山为藏”。地宫所藏奇珍异宝,可想而知。
史上,“(曹)操别入砀,发梁孝王冢,破棺,收金宝数万斤,天子闻之哀泣”。“运七十二船”,养兵三年。传闻,将地宫珍宝,劫掠一空后,梁孝王陵,山门裸露,任人出入。当地人称“梁王洞”。
“天子闻之哀泣”。家仇国恨,不共戴天。稍后衣带血诏,诛杀汉贼。亦非天子搬弄是非。即便后世,掘人祖坟,亦是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何况时下乎?
汉室宗亲,同气连枝。诸王上表,亦在情理之中。
王允总朝政。出此大逆无道,无君无父之罪大恶极。若不能将一干人等,绳之以法。王允难辞其咎。正如天降灾异,罢免三公。天灾人祸,罪恶滔天。唯王允承担。
对比蓟王,南征北战,劳苦功高,弃配享宗庙。千里封国,多为不毛泽薮。唯取靖陵,重修中山靖王陵庙,四时祭祀,不敢有失。足见祖宗事大。
事死如事生。断不得等闲视之。
事已至此,不可不察。甄都上下,三军用命,君臣一心。司隶校尉李肃,更是马不停蹄,夜以继日。顺藤摸瓜,辗转各地,终有所获。
这便夜入太师府,密报于王允榻前。
“此事当真?”王允面沉如水。
“人赃俱获,卑下岂敢戏言。”李肃答曰。
“来人。”王允当机立断。
“在。”便有心腹廊下应诺。
“速召车骑将军、太仆、尚书令,入府。”
“喏。”
少顷,车骑将军吕布、太仆伏完、尚书令桓典,车入太师府。由司隶校尉李肃口中,得闻详情。无不大惊失色。
“此事当真?”不其侯伏完,亦多此一问。
“人赃俱获,焉有假乎?”李肃反问。
“人、赃俱在何处。”尚书令桓典追问。
“敖仓邸舍。”李肃答曰。
“莫非,蓟王亦牵扯其中。”不其侯惊问。
王允目光深切,心中亦有此问。
“干蓟王何事?”李肃答曰:“卑下已问过船家,欲贩洛阳金市。”
“蓟王乃出宗室,且大汉一藩,富可敌国。何必觊觎先王葬物。”尚书令桓典言道。
不其侯慨叹:“如此说来,‘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印之所出,亦知其人也。”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见铁证如山,王允居高下问。
“若不能绳之以法,难息诸王之怒,难堵悠悠众口。”桓典进言:“太师不可姑息。”
不其侯伏完亦道:“此事天下皆知,太师当自证清白。否则,恐为贼人所累。大位不保。”
“老夫又有何惧。”王允言道。淮泗诸王,借故发难。王允心知肚明。
不其侯伏完,咬牙进言:“关东初定,人性始安。太师若因故免官,朝政旁落,于国不利。”
见王允无语。众人遂频频示意吕布。
吕布终于开口:“君侯所言极是。太师当以国事为重。”
王允不置可否:“奉先既劝老夫。不知(奉先)又能否,国事为重。”
“吕布岂能因私废公。”九尺雄躯,离席下拜:“愿遵太师号令。”
“请太师,下令。”众人齐声下拜。
“吕车骑听令:速遣精锐,驰入卫将军营。解曹孟德兵权,押来见我。待查明此案,再做定夺。”
“末将遵命!”吕布奉命自去。调兵遣将,以攻卫将军营。
目送吕布远去。王允一声长叹:“老夫实不敢轻信,竟是曹孟德所为。”
1。93 自取其祸
“太师勿忧,且看曹孟德如何自辩。”尚书令桓典劝道。
王允亦等吕布解曹操入府,以便沉冤昭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