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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玉玲珑。横斜水月中。小行孤影动。生怕惊花梦。”
船宫之便利,非亲临不可知也。
七重旗楼,琉璃宝顶,皓月千里,星河烂漫。
“拜见夫君。”见蓟王夜来。麻姑仙、墉宫七玉女等,盈盈下拜,万种风情。
蓟王容成术大成。新婚燕尔,万般呵护,不敢恣意。床笫之间,多浅尝辄止。不肯大张挞伐。如何能大江东去,尽兴而归。
“美人免礼。”蓟王丰神俊朗,临风玉树。麒麟圣体,一角戴肉,狰狞毕露。
众女仙,轻云蔽月,回雪流风。莺歌燕舞,俯仰生姿。
一夜无话。
曲阿,合肥侯寝宫。
枝灯高悬,堆光如昼。
龙榻帷幄低垂。程贵人酣然入睡。
帐外有一老道,仙风道骨,正设坛作法。正是太平青领道于吉。
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拂尘无风自长。“呔——”
一声清喝。三缕白氂(旄牛尾毛),电射而出,直奔龙榻。
如走龙蛇,奔冲入帷。将程贵人,团团包裹。
须臾,由白氂裹覆之下。云烟四起,阴风呼号。
“破——”三缕白氂,分解重回。再看榻上程贵人,海棠春睡,似隐疾痊愈。
“如何?”一旁合肥侯,出声求问。
“贫道,幸不辱命。”于吉掐指一算,这便执礼作答。
“多谢仙人。”合肥侯命黄门令,捧满盘珠玉馈赠。
“举手之劳,不敢受也。”阿堵之物,于吉正眼不看。既为真仙,岂能身染铜臭。
恐惹恼仙人,合肥侯亦不敢勉强。这便命黄纲,千恩万谢,恭送出宫。
“陛下?”少顷,程贵人悠悠转醒。
“贵人勿动。”合肥侯眼中宠溺,无以复加。坐榻相问:“如何?”
“妾,自觉,并无不同。”程贵人不置可否。
“既是隐疾,贵人如何能知。”合肥侯柔声道:“朕,亲眼得见,妖风溃散。必然痊愈。”
“多谢陛下。”程贵人自深信不疑:“夜已深,陛下早寝。”
“也好。”合肥侯这便除鞋入帐,双宿双栖。
宫门外,黄纲长揖相送。待起身,已仙踪难觅。来无影,去无踪。真仙人也。
待宫门徐徐闭合,于吉树下现身。先前所用,正是缅匿法。
入城中精舍。
便有门下弟子宫崇,迎入内室:“敢问恩师,程贵人何症?”
“乃出天师道,制命之术。”于吉答曰。
“程贵人乃程璜养女。必是有意为之。”宫崇言道。言下之意,乃程璜授意。
“自张嗣师尸解登仙,天师道,一分成三。再无女师,精通之术。”于吉对天师道之事,知之甚祥。
“不知前五斗米师张修,可曾娶妻。”宫崇想起一人。
“不曾。”于吉言道:“张修道术不精,折于左慈之手。神魂俱灭,不提也罢。”
“却不知,仲(嗣)师张机夫人,今何在?”宫崇又想起一人。
“王夫人,生死未知也。”于吉眼中,精光一闪。仙门皆知,欲练制命术,必断人伦。张嗣师卢夫人,未断生养,自无从习此术。然能于睡梦之中,悄然制命。神鬼无觉,众人不知。且无需仙门中人施术。即便凡夫俗子,取法器并咒语,送入耳畔。便可制命。令其言听计从。且醒后对先前作为,全然不知。
此等禁术,防不胜防。威力之大,何其了得。
心念至此,于吉当机立断:“速查王夫人下落。”
“喏。”
1。168 天下治术
三足踆乌,船宫正殿。
百忙之中,左右国相,联袂觐见。
先前,蓟南尹陈群上疏,欲重建阿陵县。蓟王言,可。既命将作寺大匠师田银,实地勘测。微缩模型图,今已制毕。左右国相不敢怠慢,上呈主公当面。
“易县,南距啵亓铮暇喟⒘昃沙牵儆嗬铩!庇蚁喙⒂鹤啾ǎ骸鞍⒘昃沙牵暇嗪蛹涔菹卦及倮铩O亟缇治迨铮幢闳绱耍⒘瓿牵嘧阌芯攀锵鼐场H粢滥嘣笪纾本栋倮镉杏唷!
“确可新立一县。”蓟王轻轻颔首。易、啵⒘辏匚髁倬蚶鸲怼R紫鼐佣碇祝|县居东淀之腰,阿陵县居东淀之尾。阿陵,西连高阳,东接文安。高阳、阿陵、文安,三县又顺下洠H绱耍阶莺幔杂行鄢亲韪簟<煌跞粢紫匚憧苫胱影⒍分苋
陈群上疏,别有深意。
正如先前,薮东守乐隐并辽海守郭芝,联名上疏,请立宗正寺。蓟南尹陈长文,请复立旧县阿陵。醉翁之意,皆不在酒。
蓟王和光同尘,明以照奸。如何能不知,群臣心中,所思所想。只不过,比起请立宗正寺,众目昭彰。复立阿陵,不显山,不露水。其影响,远不如前者。
毕竟,蓟国五十余县,多有旧县复立。话说,蓟王少复祖爵,受封临乡侯时,临乡亦早已坍废。城池尽毁,民众四散。蓟王于一片白泽中,重建临乡城。二十载,弹指一挥,白驹过隙,今为北京,号“大衍之都”。旧县复立,一脉相承也。
然殊途同归。群臣劝进,三兴汉室之心,山河可鉴,日月可表。
“安昌郡,三县定立。何人为(太)守,主公可有决断。”耿雍奏问。
“葛城令司马朗,可为安昌守。”蓟王早有定计:“命朝都守华歆、昌黎守邴原,从旁佐之。”
“喏。”
蓟王问道:“安昌郡三县长吏,可有适宜之选。”
“太学五经博士荀愔等,可出为(县)长。”耿雍对曰。
荀愔,字子安。荀彧堂兄,荀祈族父。祈与愔,俱著名。祈与孔融论肉刑,愔与孔融论圣人优劣,并在融集(《孔北海集》)。自荀攸出仕蓟国,颍川荀氏,陆续举族北上。为守护祖业,多有滞留。然自南阳大水,蓟国万舟并发,不分贵贱,救回百万民众。民心所向,天下大势已定。家业皆可弃也。稍后蓟王为除先人者争地之困,传命督造王陵。南阳大族,纷纷迁坟北上。最后一批荀氏族人,亦北归蓟国。除荀彧孤悬河南,荀氏皆迁河北。
颍川名门,荀氏子弟,皆有才学。或入五学,或为博士。更加慈明无双,万石国老。荀攸为蓟国谋主。荀氏六长,皆为千石城令。满门俊秀,蓟王如何能不善待。
遂将荀氏举族迁入楼桑大溪地。与郑门子弟,毗邻而居。楼桑文风鼎盛,一时无两。以慈明无双为首,称“明学”。又称“家学”。言指传承“荀学”也。“明学”渐与“郑学”并列。
蓟王笑道:“五经博士,岂可为三百石长。”
“可加‘太中大夫’,秩比千石。领文成长。”耿雍再进良言。
蓟王心中一动:“莫非,余下首阳、芦州二县,亦出荀氏子弟。”
“主公明见。”耿雍笑道:“荀绍,字公承,荀衍之子。荀闳,字仲茂,荀谌之子。二人皆为太学生。三百出仕,正当其用。”
“可也。”蓟王从谏如流。荀氏子弟,足可托付。徵辟与察举,相向而行。乃时下最重要的举才手段。所谓“因才施用”。蓟国大儒学,源自荀子。论家学渊源,荀氏一族,独步时下。寻常人等,如何能及。诚然,孤掌难鸣,独木难支。待《蓟国大百科全书》编纂毕,国中五学门生,皆研习日久。蓟王当开科举之先河。
《大百科全书》,将包括王学在内的,大汉经学门派,融会贯通,兼容并蓄。且书录经文,皆由儒宗并国中大儒,比照先帝御赐蓟王兰台藏书,逐字勘定。其准确无误,堪比《熹平石经》。经文注解,亦由儒宗并大儒,通力而为。断不会望文生歧义。诸家精要,悉数保留。并与别家对照。所谓“相得益彰”,“相形见绌”。孰优孰劣,一目了然。便有众说纷纭,高下无从判定。亦交由学子,自行顿悟。
如此一来。类比后世高考:选择、填空、阅读理解、作文。皆有据可考,有的放矢。只需出自蓟国五学,当可最大程度,摒弃门户之见。
须知,大汉经学治国。学好经文,乃为良吏之基。比如《春秋决狱》。凡能领会《春秋》之精要,断案决狱当无往不利。
为何?
原因很简单。大汉经学之奥义,便是自下而上,“最广泛道义”的“书面注解”。
时人,只需依据经文所言,循规蹈矩。为人行事,虽有参差之别,然断不会有失偏颇。时下,五胡尚未乱华。后世皇朝,无论汉化胡人,亦或是胡化汉人,尚未假宗教愚弄百姓:蝇营狗苟,说一套,做一道,人前人后两面皮,官字上下二张口;权术诡诈、党同伐异,男盗女娼、假仁假义,狼狈沆瀣、乌烟瘴气。
一言蔽之,人心不古。
死读圣贤书,反沦为笑柄:愚不可及也。乃至于,圣人之书,于官场、市井,宫廷、家宅,全无用处。空口白牙,说话权当放屁。
又何来,生死契阔,一诺千金。
所以,后世皇朝,称文学,只用于修身养性,陶冶情操,顺带吟诗作赋,充作进身之阶,代写家书,聊以糊口,仅此而已。唯汉时,称经学,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术。
二者,切莫混为一谈。
安昌郡先立,亦无不可。稻收如火如荼,暂搁朝会。蓟王遂传命少府,先行制诏。待颗粒归仓,再公之于众。不迟。
国事毕,蓟王设宴款待左右国相。酒足饭饱,二国相乘官船返回王都。国事繁忙,不敢有一日之疏。
1。169 麋家小妹
或有人言。
康僧巨,号称“慧学”。焉能不辨轻重,明知蓟王灭身毒佛国,为何还献“羌身毒道”图。
所谓“愚公移山”。蓟王不惜耗费巨资,年年遣都尉玄,南下寻路。凿穿羌身毒道,不过早晚而已。此时奉图,尚是大功一件。待都尉玄亲自凿穿,再藏此图,已不值一文。此其一也。
遍地漫漫长夜,唯大汉光照寰宇。作为领先一千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