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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阿母跟张屠亡妻长得很像?
小胖子忍不住问道:“小娃儿,你叫什么?”
“张飞。”
1。19 同胞兄弟
小胖子猛然后仰。
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对,貌似不能用在这里。
瞥了眼刘备,母亲柔声说道:“我已有子,断不会舍他而去。试想,若是你母离你而去,你又作何想?”
张小胖顿时眼泪啪嗒,垂头不语。
“这位夫人,请回吧。今日之事,断不会被外人知晓。”母亲准备送客。
“是,是!”那妇人连连点头,虽衣着华丽,不过显然是小妾之流,平日低眉顺眼惯了。
不料还没等妇人伸手来抱,张小胖便放声大哭起来。尤其是刚张嘴那一声爆音,宛如九天落雷,震得人耳朵嗡嗡之响。
纵那妇人千般哄骗,小胖孩就是哭个不停。
小胖子和母亲相对而视,都露出一丝无奈。
没办法,只能陪坐一旁。
许久,等张小胖渐渐止住哭泣。好么,身前地板竟积了一摊水!
刘备刚想开口,不料张小胖嘴一瘪:“阿母,吃奶。”
那妇人也是溺爱。又或许见刘备也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便当堂宽衣,抱着张小胖喂起奶来。
张小胖吃相更差。
边吃还边哼哼。顺着粉嘟嘟的腮帮流到颌下,一滴滴的挂在上边,看的小胖子不停的吞着口水。
无他,奶瘾犯了。。
听到儿子吞口水的声音,母亲这便摇了摇头,也把他招过来,背过身去,松衣喂奶。话说张小胖更小。不过二三岁的童子。母亲亦不必避讳。
话说,自己也是被母亲很溺爱的吧。乳母喂养的孩子,多半都是胖的。刘小胖和张小胖的情况略有不同。之所以被母亲哺乳到六岁,那是因小时候家贫,母亲穷尽办法,生怕短了他的衣食。因而刘小胖奶瘾颇大。
只要一吃奶,整个人就晕乎乎的,似被催眠一般。往日的聪颖机灵全然不见,昏昏沉沉,宛如飘在云端。
吃完一边,歪头却见张小胖正蹲在身旁,托着下巴,舔着嘴唇看着他。
小胖子这便翻着白眼问道:“又想干嘛?”
“哥哥,能给我吃一口么?”
“”小胖子顿时张大了嘴吧,“你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吧。”
母亲却被他逗笑:“来吧,反正哥哥都吃了也不饱。”
那妇人千恩万谢,抱着打着奶嗝的张小胖告辞离开。小胖子送出中门,望着远去的马车喃喃道:“张小胖,看来你这辈子注定是我刘备的兄弟。”
转念一想:“张小胖不是黑脸吗,怎么粉嘟嘟的好似瓷娃娃”
最近刘备有些小烦。
张小胖隔三差五的来蹭奶。害的自己连半饱都吃不了。母亲也趁机为他断奶。刘小胖年岁渐长,家境日渐转好,再加上平日种种超越年纪的表现,母亲终于能狠下心来。
前几次那妇人还跟来,最近连跟都不跟了。张小胖就这么独自一人,被老仆用马车拉来。而他那个屠夫父亲,也是不闻不问。小胖子不信,都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如此装聋作哑,貌似是想借张小胖来个曲线救国?
所图不小啊
张小胖越来越黏人。奇就奇在,黏的不是母亲,而是他刘备。到底是两三岁的孩子,童心未泯。离开了自家老宅,乡下处处都透着的新鲜劲儿,让他欲罢不能,根本没有抵抗力。
遛马马,捉捉虫,学着小伙伴们爬爬树。爬不上就哭,只要扔一个满是桑葚的嫩枝,哭声立马止住。
屡试不爽。
刘备便会滑下来,摸着他的脑袋说道:“张小胖,你吃了阿母的奶,以后就是我刘备的兄弟了。知道吗?”
“知道。”桑葚吃到满嘴流汁的张小胖,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珠,重重的点头。
看他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刘备顿觉好受不少。
“桑葚不能多吃。”这次换女刺客挑灯。
“为什么?”小胖子问道。
“有碍生长。”
“当真?”
“当一百个真。家父曾遇到过一个病患。五短身材,却头大如斗,双手过膝”
“吃桑葚吃的?”小胖子吞了口口水。
“嗯,那人嗜葚如命。早晚必食,还会晒干以被无果时节食用。年十六却还没有七八岁的孩童高”
听的小胖子汗都下来了。
女刺客却话锋一转,“什么东西多食都伤身,其他蔬果也是一样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双手过膝原来是畸形。是了,如将十六岁少年的手臂装在七八岁的孩童身上,可不就过膝了么这么说来,我的身高远不该是七尺啊”
“剑练的如何?”见小胖子双眼溜溜乱转,女刺客便换了话题。
“就那样吧。”小胖子还没从头大如斗,双手过膝的噩梦中醒过来。
“嗯,不急。你还小,有的是时间。”女刺客柔声道:“你给我的方子却有奇效。唉,饶是家父亦不知甘石能治痔。你果然天纵奇才。对了,能告诉我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么?”
“忘记了,看书太多,哪还记得。况且家中许多书简残缺不全,甚至还有被纵火焚烧的痕迹”小胖子顾左右而言他。
女刺客暗叹一口气,“你不愿说,我以后就不问。记住,只要我在,没人能动你半根寒毛。”
小胖子心中一暖,这便说道:“记得打水。”
“什么?我说的如此言真意切,你还让我打水?”
“都第几次了,你还好意思?”小胖子咬死不松口。
“我这不是旧疾初愈,不敢太过操劳嘛。”将灯笼塞给小胖子,女刺客这便准备开溜。
“先别走,我还有事拜托你。”
“何事?”女刺客闻声停步。
“帮我找些杜鹃花的种子,最好什么颜色都有。”
“好。”
送走女刺客,小胖子便挑灯出了厕所,来到后院。
此时月满中天,如水银泻地。小胖子心血来潮,这便以灯为剑,舞弄起来。
剑式一起,顿时心如止水。
小胖子辗转腾挪,个头虽小,却颇有气势。待剑式舞尽,小胖子猛然定身。
灯笼带着手臂,犹在漂移。脱手的瞬间,小胖子轻轻一握,这便牢牢抓在掌心。此时,心思才随灯笼一起归位。意犹未尽,无论身体还是灵魂,亦或是掌中灯,都一样的饥渴难耐。
公孙先生唤作剑绝。
想必那些见过她剑舞的人,都已绝了习剑的念想了吧。又听女刺客说,公孙先生更绝的是她的人。无数公子良人,皇亲贵胄,掷千金博一笑,等来的确是那一剑的决绝。用女刺客的话来说,先生的心才是那把最锋利的剑。而这个时代,卖艺不卖身,就像喝凉水一样平常。卖艺又卖身,才会让人奇怪。
原因嘛,学成武艺,货与帝王家。价高者得。断没有贱卖自己的道理。
这种情节,似乎可以归之为野心。而有野心的人,开价一般都比较高的。
心中思绪万千,却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唉,睡觉,睡觉。
1。20 互不相识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短了睡眠。小胖子说到底,还没到七岁。
黄骠马又有身孕的消息,也被刘武传了出去。今天一大早,许久没见到的二叔,便带着大兄刘登门。
所求亦是腹中驹。
“大嫂,令侄不日便要去县中就学,往来颇为不便。您看”
母亲笑道:“马驹明年才生,且仍需数年方可长成,如何赶得上?”
“这”二叔顿时语塞,却仍强辩道:“学业亦不是旦夕而就,总是来得及,来得及。”
母亲点了点头,又转向刘备。
见大兄刘的目光也投向自己,小胖子想了想道:“二叔,一匹马而已,给了也就给了。只是先前三叔所付颇多,同为兄弟”
“我比他年长,想来他也不会说什么。”二叔急忙说道。
“话虽没错,可家父才是长兄啊。父虽亡,母健在。若厚此薄彼,必遭人闲话。”
“这”二叔抚须不语。倒忘了这一茬。
“三弟,此马作价几何?”大兄刘忍不住问道。
“良马二十万钱。”小胖子笑道:“你我兄弟,我便打个对折。”
“那也要一百贯。”刘双眼一暗。这笔巨款,不是普通人家能拿出来的。
二叔叹了口气,再不提买马。这便闲聊几句,托辞离开。
送走二人,母亲小声问道:“三叔亦不过给了十贯。”
“阿母,三叔刚直豪爽,我与他对路。二叔”小胖子摇了摇头,“先前父亲久病卧床,你便把良田托给二叔代管,如今数年已去,你可收到半分粮钱?”
“话虽如此”
“母亲,楼桑村刘氏聚集,大多沾亲带故。若不绝了二叔之念,日后可有的烦了。”
“有理。”母亲再不言语。
其实,据母亲所说,她也不是没找二叔要过田。但被二叔拒绝了,而且还是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拒绝了。
二叔的逻辑是这样的:首先,田不是我向你索要,而是你甘心送与我的。其次,这田你已无力耕种,日久必定荒废。给我,却能季季大熟,断不会使其荒废。再次,此田乃刘氏祖传,转给我,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最后,既给了我,这田便属了我。不是你的东西,又该如何要回?
不得不说,这个逻辑很严密。
就好比一个强盗对苦主说,不是我的刀要杀你,而是你自己撞到了刀口上
反正刘备对这个二叔很没有好感。尤其是听说,母亲改嫁这件事上,他亦十分热心之后。
刘备虽小,却爱恨分明。
骑怀孕的母马,据说会被人瞧不起。
好在三叔把自家的乌桓战马借给了他。小胖子每隔数日就要出趟门,已是楼桑村妇孺皆知的秘密。
将马拴在后院马厩,小胖子深吸一口气,向堂中走去。
公孙氏依旧在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