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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分二路!”孙康、孙观,当机立断,引军回援。吴敦、尹礼,则顺下边渠,攻略敌方本阵。
战车楼,楯墙高耸。远比列车楼雄伟。正因体积庞大,故能加装大型机关器。又被百余兵卒,接力驱动,速度极快。
临阵不过三发。水龙弩猝不及防,更加战车楼,快速逼近。无从调整射击仰角,两次急射皆落空。
“速出龙吐水!”眼见撞上楯墙,许定一声令下。
斑斓螭首,自出楯后。机簧声中,螭首吐水数丈。居高临下,浇向楯墙。
“哇!”墙后守军,浑身通透,犹如血染。此乃染料之水,并无大碍。若换成战时,一支火箭,死无葬身之地也。
见一侧孙康、孙观,引军回援。
身后五列车楼,犹如毒蝎摆尾,裹缠机关楯墙。
为首战车楼,楯壁开启。
居中一神将,顶盾而出。
1。249 唱罢登场
机关楯墙内,残兵游勇,如何能敌。
眼看破阵在即。昌霸遂弃弩车,领兵堵缺。欲行缓兵之计。以待援军抵达,亦或是先夺敌阵。二者成一,皆可反败为胜。
“兵是将之威,将是兵之胆”。许褚当先,白毦精卒,势如破竹。攻占楯墙,顺下中军本阵。
眼看败局已定。昌霸怒喝:“伏虣何在,可敢与某撕斗!”
闻此言,许褚龇牙一笑:“夺旗再战。”
此言一出,看台哄然。不料伏虣,竟有大智。绝非莽夫行事。
“昌霸搦战,本就是缓兵之计也。”门下功曹许靖,不禁慨叹。
“仲康有万夫之勇。此战当可胜之。”贼曹刘翊亦言道。
“如此,牙门四将,必有一席也。”记室张节抚掌而笑。
眼看杀神天降,阵前兵卒,溃败如雪崩。昌霸又被侧翼白毦所挡,救之不及。阵中呼厨泉,急中生智。竟欲拔起而走。
话说。战旗长大,非膂力过人,无从擎之(注①)。呼厨泉双手拔旗,打马急走。
好一记金蝉脱壳。
不等众人叫好。忽听劲弦疾响。
头顶冲角盔,火星迸溅,如雷贯耳。必是许定神射。呼厨泉躬身缩颈,伏马而逃。
将将奔出数步,又闻弦响。
正中马耳。
骏马受惊扬蹄。将呼厨泉摔下马背。
时下兜鍪,亦如札甲,多为甲片编纂。自顶至颈。只因两汉宿敌,乃匈奴弓骑。此胄足防流矢箭雨。却不利钝器重击。一汉当五胡。匈奴常用骨矢石镞,何来重兵器。故无需铸造铁盔。非铸铁工艺不及,只因无用武之地。试想,铸盔与铸锅,单从技艺而言,莫非有不可逾越,天壤之别乎?既可铸剑为犁,又岂不能铸铁为盔。
然自黄巾播乱,群盗蜂起。群雄内战,遂成常态。除防劲弩箭雨,还需防礌石滚木。一体成型,铸铁盔。遂成先登必备。百炼冲角盔,应运而生。非用钢水一体浇筑,而是百炼钢板,钉接铆合。类比加强筋。
前额冲角,形如鸟喙,尖而上翘。不单为装饰,更可在近身搏击时,以头相抵,啄敌面门。盔檐下垂甲片,内藏遮面。全护头颈,密不透风。
唯一不便。冲角盔紧贴颅顶,需散发方可佩戴。汉人束发及冠,如何肯轻解。然四裔却无此禁忌。北人被发左衽,南人断发文身。正当适宜。更加冲角盔,防护惊人。且精钢锻造,红缨覆顶。银芒闪闪,霞飞光映。猛将之丽,故深受国人所喜。
汉人兵士,喜戴“狻猊胄”。此盔,乃由两汉玄铁胄,改进而成。胄体上半部,以长条锥形钢片,锻打弯曲成弧,而后钉接铆合成一半球盔体;胄体下半部,则经下缘,由弧形长方铁片,编缀成护颊;胄体顶部,则由一碗状加厚钢板,与半球盔体,铆接封口,专防颅顶所受冲击。这胄造型美观,且足可容纳发髻。又因前额下藏狻猊兽面,故称“狻猊胄”。造价极高。锻造一顶狻猊胄,可足造十顶冲角盔。
战盔锻造,历来不易。君不见,时下罗马将官所佩,库鲁斯头盔。熟练工匠,足月只能锻造六顶。
言归正传。
蓟王有言在先。斩将夺旗,皆为胜。
呼厨泉携旗落马。胜负即分。
此时。吴敦、尹礼,亦率兵袭占许氏兄弟空营。奈何晚到惜败。
“主将落马,许定、许褚胜。”
演武场,山呼海啸。许褚,充耳不闻,正将压身战旗,只手提起。助呼厨泉脱困。
胜不骄,败不馁。我蓟国男儿,理应如此。世人皆言汉蛮、汉胡。终归华夷有别。唯“蓟人”二字,可全天下。
“如何?”五层琉璃暖阁,蓟王笑问。
“二许得胜,意料之中。然,呼厨泉并泰山五候,力战惜败,亦是难得。”蓟王不指名道姓。必问公孙长姐。
蓟王这便会意:“毕竟,司马、校尉之争。”言下之意,泰山五候,不过军曲候。能与军司马、校尉一较高下,尤其可贵。
“传命,泰山五军候,皆为军司马。”
“喏。”中书令赵娥,这便领命。
“於夫罗、呼厨泉、拓跋四子,又当如何?”王后笑问。
“演武之后,必有计较。”蓟王答曰。
王驾先行。百官恭送。而后观众,次第离场。不等泰山五候收拾退场,三台令窦辅,已含笑而至。
“未能得胜,无颜见贤弟。”昌霸面露愧色。
“兄长切莫如此。”窦辅笑道:“许氏双雄,万夫莫敌。且身居校尉雄职,领白毦精卒。诸位兄长,不过惜败。”
“话是如此,却心有不甘。”至交当面,吴敦亦不做隐瞒。
“此非战之过也。”窦辅言道:“中书令临别传语。言,主公将升诸兄长,为军司马。速速归营。”
“哦?”泰山五候,喜上眉梢。昌霸忙问:“贤弟,此言当真否?”
“然也。”窦辅发自肺腑:“中书令岂能戏言。”
“我主厚爱。纵百死不足报也。”昌霸心悦诚服。
事不宜迟。五人急忙打点行装,自归大营。稍后,王命果至。如愿晋升军司马,秩千石高俸。改号泰山五司马。
许定,许褚,旗开得胜。演武十器,得一、二、三、四、六、七、八、九、十。料想,决赛之日,毕得器五。
若非许褚登门求援。许靖等人,仗义出手。许氏兄弟,此战危矣。
战后,自当携厚礼,登门道谢。
稍后,许靖设宴鸾栖馆,偶遇三台令胡辅并泰山五司马。谓择日不如撞日,相请不如偶遇。众人并席,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又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语不投机半句多。蓟国君臣和睦,吏治清明。大兴在望也。
循例,此日对战,今日先出。
复赛第三场,乃由护军别部左司马夷廖,率南越白毦,并护军司马鲁比莫纳,将山夷白毦,携演武器五、七,对阵开拓先锋庞硕、庞德。
盛名之下无虚士。
且蓟王素有识人之明。既钦点庞氏兄弟,必有因由。演武决胜,趋近白热。
各路英豪,你方唱罢我登场。
1。250 天下之始
或有人问,蓟国冶铁,独步天下。锻盔不易,何不铸盔。
匠人谓“铸铁炼钢”。仅此一句,便道破天机。
只因,时下清钢百炼,需反复折叠锻打,方能坚不可摧。且头盔大小,因人而异。并无固定尺寸,若锻打成百炼钢,再回炉重铸,费时费力不说,更不适用。远不如先锻打成弧形钢片,再依据兵卒头围,调节尺寸,铆合成盔。铆合,分热铆和冷铆。弧形钢片,中央厚,边缘薄。待两片弧形钢,边缘相互叠加,钻孔铆合毕,二缘相加,厚度恰与中央相同。且铆钉帽,成列外露,好比伞骨加强筋,极大增加头盔硬度,抗拒受力变形。
言归正传。
夷廖、鲁比莫纳,皆是白毦司马。战力毋庸置疑。且出身山越,素为精兵之地。麾下白毦,尽取族中精锐。以一敌三,一什当百。二百白毦精卒,战力如何,可想而知。
庞硕、庞德,并同门师兄弟,杨秋、梁兴、张横、成宜、田乐、伍习、阳逵、成公英,共号“常山之蛇”。跋山涉水,开路搭桥。深入不毛之地,常与冰原猛兽为伍。千辛万苦,历经磨难。麾下悍勇,不过下风。更加常山之蛇,虽皆为军曲候,然论勇武,足可为千人将。兵卒与将校,不可同年而语。
唯一所患。庞氏兄弟,名声不显。待演武决胜之日,看台可有观众,为其豪掷千金,贩得演武诸器,尚未可知也。
自随军门都尉华雄,抵达蓟国。庞氏兄弟,便于营中苦练,操纵机关兵器。众所周知,演武器皆仿制于兵器。并针对性削减效能,谨防伤人。如何使用,当与兵器无异。
三日复赛,如期而至。
看台坐定,演武器一至十旗,环演武场,次第升起。虽早有耳闻,然三日观众入场,仍难免激动万分。
锣响处,中书仆射荀采,朗声唱报如前。
“愿为夷廖,得演武器六、八、九、十!”话音将落,四层包厢,便有人朗声言道。正是十夷王使。
“愿为庞硕、庞德,得演武器六、七、八、九、十!”声出五层上阁。琉璃上阁,乃二宫太皇,三王太后,并蓟王宫妃、重臣家眷所居。
蓟王闻声识人。正是钟存慧贵妃。
慧贵妃,为陇右羌氐诸胡所深敬。多年前,蓟王东归。慧贵妃,携一干人等,独守云霞殿。安抚出山诸羌,掌控牢城修筑,平息汉羌积怨,弥合种落猜忌,助蓟王和合之道,事半功倍。又深明大义,为夫君聘娶墉宫玉女,和亲西王母国。为凿穿羌身毒道,居功至伟。
今以昆仑山脉为界,东部广袤冰原,皆归赐支都护府所辖。待羌身毒道,并蜀身毒道,合二为一,汇入丝绸之路。蓟王当除赐支都护府,新立梁州,为大汉十五州。
待梁州创立,高原纳入汉土。西王母国,羁縻内附。三南之外,扶南等国,则立为宁州。为大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