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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蓟国文兴武胜。千里国土,五百城港,二千万民。三年一比,多有不及。更加女官年三十五便将致仕。论任期,只是男官一半。空等三年,何其迟也。于是蓟王下令,一春一试。又称逢春必试。
或有人言。融漓、麋贞、曹莹等,乃西宫女官。奉命增成殿,毋需再考。
并非如此。凡春试入闱,皆可获封女博士。博士既是官职,又具加官属性。如融漓为西宫中书谒者,掌宫中拜授章报等事。秩四百石。若为沉月博士,可加官至六百石。为披香博士,可加官至千石。若能一鸣惊人,可为瑞麟博士,加官至二千石。
博士除出仕少府,授业女校。亦可著书立传,传授私学。名满天下者,可称“大家”。《朝闻日报》,设有专栏,刊登大家之言。论女子成就,汉人习以为常,毫不突兀。
渔父曰:“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
女医、女骑、女官。女科及女博士。非蓟王力排众议,孤注一掷。而是一蹴而就,顺势而为。国中蔚然成风,水到渠成。
待世风日下,“女子无才便是德”。即便开明如蓟王,亦绝难与天下为敌。
马翼、马腾,皆幕府属臣。不等河海解冻,便要西行。张郃、马超,新得五千西乌铁骑。亦需磨砺锋芒。早出晚归,习以为常。
朝野皆知,蓟王不日远征。少则半载,多则经年。恐难归国。故一年国政,需先行制定。
此时,西域都护府已先行造势。
风传,蓟王有意西征,灭北乌伊别国。只因百余年汉匈之争,尚有余仇未了。南匈奴归附,北匈奴西遁。窃据奄蔡东境,大有死灰复燃之势。
所谓“斩草不除根,萌芽依旧发”。为一劳永逸,永除后患。蓟王远征葱岭以西,亦是空穴来风,事出有因。
都护府百城,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加之北匈奴使节,来去皆走居延外道。少有人知晓实情。故西域大使馆,诸国使节皆有得闻。
试想。西域号绿洲熔炉。列国汇聚。便伏有北乌伊别国细作,亦未可知。
若北匈奴,闻蓟王亲征。譬如丧家之犬,继续西窜,亦在情理之中。
1。25 不世雄主
天下板荡,蓟国压舱。
东境郡县,大建初成。街衢纵横,框架林立。车马往来,匠人上下。异常繁忙。秦砖汉瓦,就地烧造。盐渍大木,筑基条石,渤海冰封前,便足量运来。
冬季亦不误施工。
开年大朝会,百官争辩客税。实则,蓟国客庸由来已久。毋论初造楼桑,次造临乡、郦城、督亢、大利、南广阳。万丈高楼平地起。皆是蓟王刘备携百官并国民,一砖一瓦,一土一木,亲手筑城。国中青壮健妇,农闲时便客居各城,足赚日薪二百大钱。陇右牢城,亦循此例。
话说,一众羌豪,闻包吃包住,日薪二百。惊疑不定,如见神鬼。
汉家王侯,未见羌儿饕餮吃喝,便也罢了。岂敢再言,二百大钱。欺我辈无人乎?
话说,流徙三百里之初。羌豪暗中叮嘱,族中青壮:两餐皆食五分足,切莫贪得七分饱;吃喝需留半肚量,切莫吃垮蓟王家。
羌家儿郎,忍饥挨饿,提心吊胆,连吃三月。这才放心,敞开吃喝。
饱食足睡,卖把子力气。还得二百大钱。泪流满面,焉能再反。一传十,十传百。八百万古羌出山。终归饥寒起盗心。
“天时不祥,则有水旱;地道不宜,则有饥馑;人道不顺,则有祸乱。”
弹指一挥,白驹过隙。时至今日,客庸在籍,五百万众。实则,国中客庸,远超此数。编户齐民,无需再纳客税。然筑路通渠,圩田营城,建港造堤。诸多大型工程,皆出国人庸作。农忙时节,爵民家中良田,亦出齐民庸耕。
长此以往。工徒、能工、工师、工匠、良匠、大匠、匠师、大匠师、匠宗、大匠宗。十级“职(位)称(号)”,应运而生。只需通过将作寺考核,便可获得相应职称,并与民爵相匹配。十级大匠宗,为民爵九等“五大夫”。虽非公职。若为匠官,如将作令、将作丞等,兼有职称傍身,还能领食一份官俸。即便不为匠官,庸金亦水涨船高,匹配职称。
“贤者在位,能者在职”。
齐民之家,凡有营造。需良匠一人,工匠、工师、能工、工徒不一而足。若是官造,最低亦需大匠牵头。营城非匠师不可。择址必出大匠师。诸如此类。
医者职称,亦分十级:医(校)生、行(游)医、(坐)堂医、良医、名医、大医、医师、大医师、医宗、大医宗。十级大医宗,亦为民爵九等“五大夫”。
商人职称,亦分十级:贩夫(贩妇)、游商、处商、市商(贾)、良商(贾)、商家、大商家、豪商、国商、王商。
子钱十家,并交易所一众券商,皆是豪商。前辽东豪商田韶,贩卖三支舰队,为国经商,便是国商。为王经商者,尚未出现。若东海麋竺转投蓟王,可为王商。代理蓟王家商事。
就常人而言。除职称外,民爵晋升,另一个重要依据,便是税赋。
国之石民,士农工商。皆有晋升之路。
且最大程度,匹配民爵。爵民日增,乃国策既定。特权亦逐级开放。田宅岁俸、妻妾车马,吃穿用度,衣食住行,不一而足。便是出路。
甄都,朔望朝会未果。董侯专开朝议。
公卿就位,百官列席。
董侯先问:“荆州牧,遣使上表。言,淮南袁术、江东袁绍,似有所动。欲兵分二路,侵掠州郡。众卿以为如何。”
言罢,董侯先看太师。见王允闭目养神,便知其意。又看太保曹嵩。
上公之争,暗流涌动。朝野上下,水深火热。董侯虽年幼,亦悉知。
曹太保,心领神会:“启禀陛下。荆州虽称八郡,然南阳毁于大水。余下七郡,为大江所断。江北接袁术,江东伏袁绍。二袁不服王化,常有吞并之心。以一州之力,御交、扬二州之兵。刘景升上表求援,亦尽人臣之事也。”
时局正如曹嵩所言。董侯遂问:“太保以为,该当如何。”
曹嵩答曰:“回禀陛下,何不加官以持重。”
闻此言,王允徐徐睁眼。
“太保以为,当加何职。”董侯急忙追问。毕竟年少,有失稳重。见诸侯有难,心中急切,溢于言表。更何况天下三分,荆州心向甄都,且又是关东第一富庶大州,跨蹈江汉。扼汉中史侯东进,防江东合肥侯逆袭。还需御淮南袁术于州境之外。以一敌三,身上重担,可想而知。
“老臣窃以为,非雄职,不足以震慑二袁。”曹嵩并未明言。
然董侯,自有答案:“袁术为江东车骑将军,袁绍为江东大将军。若要与二袁相比……”
“启禀陛下。”王太师终于开口:“江东二袁,岂能与辅汉大将军,蓟王尚父相提并论。”
言下之意,二袁尚不能与蓟王相比。岂能令刘景升,与蓟王并肩。若惹恼蓟王,万事休矣。
“太师言之有理。”董侯如何能不醒悟。
一切皆不出曹嵩所料:“董贼曾言:‘但杀二袁儿,则天下自服矣。’今据江东,兵势强盛,老臣自度势,刘荆州实不敌之。”曹嵩绝非危言耸听。
与小霸王割据江东,全然不同。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二袁天下知名。更得合肥侯,皇权庇护,大义傍身。江东士族,望风归降。且与曹操《抑兼并令》下,与名门反目成仇,形势大不同。
“袁绍,据土人雄,爱士养名。宾客所归,加以倾心折节,莫不争赴其庭,士无贵贱,与之抗礼。收英雄之谋,假士民之力,东苞巨海之实,西举东吴之地,北阻江淮天堑,南有劲弓越骑,地方二千里,众数十万,可谓威矣。”睨视王太师,曹太保掷地有声:“何况二袁乎?”
“袁术,末世奸雄也。”六雄传言,董侯亦知。忽童心未泯,转而问道:“六雄各有其人,为何无蓟王在列。”
王太师微微一笑:“陛下明见,蓟王不在六雄之中。”
“因何?”董侯必有此问。
“蓟王乃人主也。”王太师掷地有声:“老臣窃以为,当居『不世雄主』也。”
1。26 王立义法
蓟王乃汉室宗亲。于汉家天下言,乃是主。
故不在六雄之列。
“有不世之君,必能用不世之臣;用不世之臣,必能立不世之功”。注曰:“不世者,言非代之所常有也。”言指,非一世所能有。是谓罕有,引申为非凡。
此语与稍后,“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异曲同工。庸主不能用良臣。“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于是《荀子·王霸》:“故用国者,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权谋立而亡。三者,明主之所谨择也,仁人之所务白也。”
《商君书·修权》:“凡人臣之事君也,多以主所好事君。君好法,则臣以法事君;君好言,则臣以言事君。君好法,则端直之士在前;君好言,则毁誉之臣在侧”。便是许攸所言,“投君之所好,毋投君之所恶”。
如何规范?
是故,“国之所以治者三:一日法,二日信,三日权”。
法,王法也。约法三章前,需先为人主。如何为王?义立而王。于是,『王法,立义也』。用后世话说。王法,必须惩恶扬善,维护公平正义。
足见,诸子百家,儒、法、道。义理皆是相通的。
董侯机敏。
与王太师,一问一答。看似童心未泯,却令殿中百官,各有心得。
如二袁,不过六雄之一。蓟王却是雄主。刘景升,甚至不在六雄之列。如何与雄主并列?若一意孤行,必激蓟王怒。若无蓟王,忠君之事。甄都顷刻间,飞灰湮灭。何必二袁来攻。
百官心思各异,朝堂一时落针可闻。
便是曹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