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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牦牛,骏马。高原良马,先秦时称“西蕃马”,前汉唤“羌马”。蓟人称“河曲马”。因先前,羌身毒道未通,良马多出赐支河曲,故名之。实则,河曲马,涵盖冰冻高原,及整个西王母国。
河曲马,体形匀称,耳长敏捷,头长,胸深广,颈长中等,背平腰短,尻宽平,筋腱壮实,四肢粗壮。毛色以黑、青为主,也有骝、栗等色。极适高原气候,高山骑乘,行走自如。负重五百斤,长途骑乘,可日行百里。以善走沼泽草地而著称。匹马可拉二千斤辎重。骈马可拉五千斤辎车。且马力恢复快,故多作役用。
蓟王翻越昆仑山口时,将鲜卑马,皆换成河曲马。
话说。蓟王平定陇右时,便将前汉废弃之牧师苑,悉数重建。以养马为主,兼牧牛羊。前汉盛时,牧师诸苑,达三十六所。皆有牧师官,掌理其事。“官奴婢三万人,养马三十万匹。”
蓟王不世雄主,蓟国大汉一藩。更加畜力机关,大行其道。牛、马、骡、驴,正堪大用。单西林一邑,便豢养良马二十万匹。可想而知。陇右一地,骏马不下百万。且无需官奴婢,皆由牢城羌户,自行饲养。
便是蓟王征调,亦需足额付费。若有损伤,,需照价赔偿。军马寄养羌户家中,亦需足额付费。如前所言,蓟王从不白用。
闻蓟王征调河曲马。西海郡中羌户,闻风而动。不出三日,聚齐良马数万匹。足够万乘兵车所用。
挺近高原,无往不利。
1。64 妙计定国
正当蓟王,巡游日光之地,觅筑城之所。已备攻灭身毒列国后,就近迁徙身毒贵族,高原屯守时。
关东时局,乱象频发。
先有徐州陶恭祖,于大庭广众之下,一让徐州。又闻甄都王太师,亲逐车骑营裨将张超入小沛,三闻淮南粮商,贩米二十万斛入车骑营。
三事皆与车骑将军,吕布莫大干系。
关东群雄汇聚,势力盘根错节,兵锋犬牙交错。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吕布异动,不可不防。
甄都,卫将军府。
“袁术、吕布、陶谦,何所为?”曹孟德,必有此问。
“回禀明公,袁术累击广陵,陶谦无力守备州土。故结好吕布,引为外援。所谓‘举州相托’,不可尽信,是其一。”程昱先言:“袁术骄奢淫泆,妄自尊大。以二郡之力,行分兵而击。险为奋武将军公孙瓒,袭破城池。以二十万斛米,遗(贿赂)吕布,欲皆二家之盟。然袁术窥徐州之心不死。袁吕之盟,必不长久,为其二。”
言罢,又补充道:“王太师亲逐车骑营裨将张超,乃为警策吕布,并徐州四国相,乃其三也。”
见荀彧无言。曹操求问:“文若,以为如何?”
曹操窃以为。程昱智略,虽略逊一筹。却言之凿凿,并无疏漏。
不料荀彧,语惊四座:“二袁欲击刘表。”
曹操猛然一惊:“何以知之。”
“明公当知。袁术渡江,窃据淮南,乃为扼断大江。故江夏、庐江、九江、广陵四郡,缺一不可。”
曹操信服:“四郡沿江顺下,为江东藩屏。”
“广陵一郡,袁术必得之。然吕布欲取徐州而代之,亦人尽皆知。试问,袁吕二人,岂能共谋。”荀彧言道。
程昱试问:“若袁吕私分徐州,可乎?”言下之意,割广陵一郡与袁术。吕布独得徐州四国。
曹操龇牙一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明公,明见。”荀彧续言道:“今吕布客军孤城,故二十万斛米,贵。然若得徐州,岂舍广陵一郡乎?”
程昱已醒悟:“吕布为人,袁术岂能不知。故遗二十万斛米,亦是虚与委蛇之计也。”
“正是。”荀彧言道:“二袁,分领江东二州。荆襄八郡,为大江所隔,南北各半。合二袁之力,兵分数路,攻略南北。刘表恐难保全。”
俗谓“双拳难敌四手”。二袁齐攻,刘表孤木难支,必败无疑。
“先前,刘景升遣别驾蒯越,求‘并督交、扬、益三州,委以东南,惟其所裁’。”曹操言道:“阿父(曹嵩),欲成人之美,引(刘)表为外援。亦如王太师,引吕布为援。若刘表为二袁所败,荆州不保。又坐视吕布,窃据徐州。于我不利。甄都危矣。”
兹事体大。程昱遂看荀彧:“文若,可有良策,解甄都之危?”
不料荀彧,欲言又止。
曹操心中一动:“莫非,文若亦无,万全之策。”
荀彧这才答曰:“明公既问,卑下不敢不言。为今之计,唯汉中可救。”
“汉中可救……”程昱不禁失声:“益州刘焉。”
话已至此,荀彧无需隐瞒:“二刘可敌二袁。”
先前,蓟王南下,将益州南中、荆州荆南、并交州南越,合称“三南”。三南,山水相连,民人流窜。种辈所出,多有牵连。而益州牧刘焉,并荆州牧刘表,皆出宗室。虽分奉二主,然毕竟,同气连枝。
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莫过如此。二袁若分占荆州,长江防线,占尽上风。顺下击徐,毋论陶恭祖,亦或是吕奉先,皆难与敌。
待二袁得四州之地。保合肥侯,跨蹈江淮。关东群雄,再无还手之力。
窥破天机。曹操一时,束手无策。
毕竟,天下三分。曹氏父子,奉甄都天子。岂能遣使,与汉中相通。若被王太师朋党所知,必群起而攻之。
程昱试问:“遣使刘表,暗通利害,可乎?”
曹操举棋不定,遂看荀彧。
荀彧断然摇头:“如此行事,即便不为刘表所恨,亦为其所轻。”言下之意,见死不救,反出昏招。刘表焉能不,鄙视憎恨。即便事成,亦适得其反。若刘表因恨生怒,转投王太师门下。与吕布合攻兖州。上公之争,胜负既定;曹氏满门,皆休矣。
“如之奈何。”进退维谷。曹孟德扼腕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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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荀彧神情。程昱似有灵犀。这便离席下拜:“求文若,妙计定国。”
荀彧急忙离席搀扶:“仲德何须如此。”
曹操亦问:“文若,果有定国之策乎?”
荀彧答曰:“明公,当委刘表以东南,并督交、扬、益三州之事。并敕令护南蛮校尉,先击交州。”
苦思得解。程昱一时云开雾散:“此计,大妙!”
“刘磐,乃刘表从子。领护荆南蛮夷。”曹操亦醒悟:“先夺人心,先发制人!”
“然也。”荀彧无喜无悲。只因此计,虽解燃眉之急,然却后患无穷。
事不宜迟。曹操这便前去,与太保曹嵩相商。
恭送曹操车驾出府。见四周无人,程昱遂以心腹之事相问:“文若,何所虑?”
荀彧慨叹:“此计,非是先发制人。乃『反·假道灭虢』之计也。”
“愿闻其详。”程昱虚心求问。
“蒯良、蒯越,亦是智多之士。譬如王太师,亲逐裨将张超。闻曹太保,亲令护南蛮校尉击交(州)。良、越二人,必生心疑。当可窥破荆州之危。”
“原来如此。”程昱心生折服,又问道:“既如此,遗患何来?”
“委刘表以东南,并督交、扬、益三州,授人以柄,乃其一。”荀彧一语道破:“知‘辅车相依,唇亡齿寒’,二袁之祸,如利刃加颈,为求自保,刘表必生二心,首鼠两端,暗结汉中,不可为我所用,是其二也。”
见程昱无言。荀彧一声叹息:“此计,‘譬犹疗饥于附子,止渴于鸩毒,未入肠胃,已绝咽喉’。”虽能解眼前之危局,却也埋下长远之祸端。
“其实不然。”程昱忽笑:“此计,譬如刘景升,亦是‘疗饥附子,止渴鸩毒’也!”
1。65 独霸关东
闻此言。荀彧眼中忧思,一闪而逝。
蓟王曾言。荀彧之智,可与六大谋主,“贾李和优”、“八分田沮”、“四通才达”并列之。甚至比四通才达之荀攸,略胜一筹。奈何不能为蓟王所用。
程昱所谓,此计譬如刘景升,亦是疗饥附子,止渴鸩毒。
乃是言指:『反·假道灭虢』之计,虽点到即止。为荆州指明祸端之所在。刘景升依计而行,终为荆州消灾除祸。且又如荀彧所虑,委刘表以东南,并督交、扬、益三州,授人以柄,刘表骤起野心,不肯屈居人(曹氏父子)下;又知“唇亡齿寒”,为求自保,刘表必暗结汉中史侯,合二刘之力,战江东二袁。如此一来,骑墙之势成。刘景升,左右逢源,再不能专为甄都所用。即便如此,对曹氏父子而言,又何尝不是虚与委蛇,缓兵之计。先授以高官厚禄,甚至不惜授人以柄,安抚刘表。待曹孟德先攻灭吕布,得兖徐二州,再逐袁术过江,集关东数州之力,三灭荆州。独霸关东之势,成矣。
正因灭刘表,乃曹氏父子既定战略。故程昱才有此言。
昔晋大夫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于曹氏父子而言,授予刘表“并督交、扬、益三州,委以东南,惟其所裁”之高位,又何尝不是授以“屈产之乘”并“垂棘之璧”。时晋国攻灭虞国,从国库中取回垂棘之璧,又从厩中牵回屈产之乘。物归原主时,“荀息牵马操璧而前曰:‘璧则犹是也,而马齿加长矣。’”
垂棘之璧,完好无缺。唯一所憾,不过是马齿徒增罢了。晋一举灭虞、虢二国,却分文未动。宝马美玉,不过暂寄于虞国君,府库槽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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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此时,曹氏父子行事。虽假意,授刘表“并督交、扬、益三州,委以东南,惟其所裁”之高位。实不过虚名耳。且待攻灭刘表,尽得荆襄七郡。刘表一命呜呼。便是虚名,亦烟消云散。
荀彧之计,既为刘表点明二袁之祸,又为曹氏父子,觅得喘息之机。可谓,一石二鸟。
此亦是『反·假道灭虢』计之,双重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