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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一州。
磊落如斯,心服口服。
天子问计太师。
太师言善。
天子又问太傅。
太傅言美。
天子又问车骑大将军董重。
董重言妙。
于是天子诏命,可。
蓟王无难事,蓟王无小事。
天子悉命尚书台,听命行事,不可有误。
因沾蓟王之光。王党大获全胜。下朝后,王党扬眉吐气,结伴驱车,奔赴太师府。待不其侯伏完并尚书令桓典同车入府。太师府里道,已车水马龙。人人皆有喜气。
问过方知。除去进献宫中。三公九卿,皆有厚礼送到。太师自不可免,且尤其丰厚。闻不下亿钱。太师素清简。于是将蓟王所奉,悉数下赐。
金银珠宝,或作价十万,或价值百万,乃至千万。便有好事者,取所得宝珠,入质舍询价。本以为作价十万,已是巨富。不料商家出价百万。
王党徒众,幡然醒悟。“金玉有价,情义无价”。蓟王献宝外舅,恐不下进贡天子。
纷纷抖擞官威,一时士气大振。
财能通神。
王太师虽淡泊名利。然所赐千金之珠,又如何不能,收买人心。曹太保所获,虽亦不逞多让。然将心比心。曹嵩又岂能如王允那般,两袖清风,家财散尽。蓟王所献南海奇珍,多被中饱私囊。些许赏赐,不过杯水车薪。又岂能与王允,相提并论。
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稍后朝会,王党徒众,峨冠博带,珠光宝气。皆佩南海奇珍,昂然上殿。
虽是早朝,天光微亮。然殿中却堆光如昼。
一不小心,被神光照面。饶是天子,亦不禁暗自咋舌。要说蓟王出手,着实阔气。闻随身佩玉,虽值千金,亦常取之赠人。遂有诸多脍炙人口,美谭流传。
便是四大舰之游麟,亦被赠于水衡都尉周晖。甚至未谋一面。更有甚者,洛阳金水小市,一众好友,吃喝玩乐,分文不取。后袁术渡河,求蓟王当面。
蓟王只论故友旧交,便豪赠亿钱。
故即便旧时好友,分道扬镳。各为其主,亦不减私交。公私分明是也。
千金不如一诺。故一诺重千金。
蓟王威信天下,从未食言。如何不令“天下英雄竞折腰”。
君,不为五斗米折腰,可为蓟王乎?
五斗之米,何其轻贱。大汉明王,何等高贵。良禽择木,良臣择主。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既怀珠玉,岂可贱卖。
又谓待价而沽,价高者得。
时至今日,还有何人,能比蓟王价高。
不论二十等爵,三食君俸。再续汉祚二百年,泽披子孙后代。其利之大,何必多言。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更难能可贵。蓟王和光同尘,兼济天下。一言蔽之,发家致富,精忠报国,合二为一,毫不冲突。叨食汉禄,心安理得。明主贤臣,相得益彰。鸾凤和鸣,交相辉映。岂不美哉。
所谓“尘垢不污玉,灵凤不啄腥”。
“五斗米”,“蓟王(高)枝”。
孰轻孰重,请君自重。
蓟王以一己之身,广济天下。三兴汉室,定鼎神器。指日可待也。
王党徒众,趾高气昂。反衬曹党,相形见绌。颇多自惭形秽,士气低迷。
曹孟德,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咬牙苦劝,却惹曹嵩一通痛骂。总归是钱财难舍。
车驾出太师府。
见洛阳时号“骢马御史”之尚书令桓典,亦对南海明珠,爱不释手。不其侯伏完笑道:“蓟王尽收人心矣。”
桓典闻言一愣,随即抚掌而笑:“君子岂无爱乎?”言下之意,便是君子,亦有心中所好。
伏完不以为意:“蓟王所赠,太师所赐。君子当仁不让。”
见桓典频频点头,伏完话锋一转:“然,令君可知,太师深意?”
“未知也。”桓典不解。
“蓟王求修缮旧都郭下,离宫别苑,以安天竺诸王。”伏完点中关窍:“令君且思,蓟王何意?”
此乃蓟王表中所陈之一条。先前桓典并未在意。如今再深思,忽有所得:“莫非,蓟王亦有劝谏天子,迁回旧都之意。”
“蓟王若无此意,何必将天竺列王,东迁洛阳。北上蓟国,亦或是迁来甄都,有何不可?”伏完笑问。
“原来如此。”桓典又道:“许,见洛阳离宫,久无人居。蓟王另作别用,亦未可知。”
“蓟王行事,必有深意。我辈岂能轻如儿戏。”伏完摇头。
若非兹事体大。蓟王又何必,条条书于表奏。且豪掷亿钱,收买人心。
虑及此处,桓典亦知事大:“若蓟王果有此意。又当如何?”
“蓟王有意,必利社稷。即便太师不允,亦需强为。”伏完一语中的。
“计将安出?”桓典忙问。
1。139 根深本固
“只需,如此,如此……”恐隔墙有耳。二人耳语,渐不可闻。
大汉十三州,天下皆知。话说,天下九州,乃大禹所分。两汉增至十三,足证继往开来,拓土有功。正因如此,两汉才为人津津乐道。蓟王先前,虽分河西四郡并西海郡,增立雍州为大汉十四州。却非拓土之功。
然,今攻灭北天竺,增立丰州。为大汉十五州。比起重开苍海、真番,复立前汉边郡,“功薄蝉翼”。如今辟土万里,堪称“功高盖世”。且与海外荒洲,蛮荒之地迥异。
北天竺,东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千五百万民。二江对流,土地沃壤。稼穑时播,一季三登。于农耕文明而言,可谓风水宝地,世外桃源。
蓟王厥功甚伟,势必青史留名。
便当幕府大行令虞良,奉命出使甄都。楼船校尉郭祖,亦押运北天竺国库积金,抵达南港。可想而知,必万人空巷。
除金银珠宝,还有天竺诗人、学者、巫医、工匠、乐师、舞姬,各色人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计数万人,随船抵达。
由九译令,全程陪同。皆登名造册,入蓟国署寺。领食君俸。比起北天竺王亲国戚,蓟王更诊视这些“文明的传承者”。
此非北天竺专属。先前,亦有西陆文明承者,举家自西域迁入蓟国。今已安居乐业,与蓟人无异。正因兼容并济,包罗万种,方有怏怏上邦之风。
世人皆知。蓟国立国之本,乃大儒学。出自《荀子》。正如诸多儒家先贤,各有所见,各有所长。荀子亦不例外。然不可否认,其义理一脉相承,皆出孔孟圣人之道。
此处可有定论。蓟王大儒学,与天下名经,皆出一家。
通常而言。『儒经』,分为《四书》、《五经》。
《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
《五经》:《诗经》、《书经》、《礼经》、《易经》、《春秋经》。
除此之外,又依次细分为。
《六经》:《诗》、《书》、《礼》、《易》、《乐》、《春秋》。
《九经》:《左传》、《公羊传》、《谷梁传》、《周礼》、《仪礼》、《礼记》、《易》、《书》、《诗》。
《十三经》:《诗经》、《尚书》、《周礼》、《仪礼》、《礼记》、《周易》、《左传》、《公羊传》、《谷梁传》、《论语》、《尔雅》、《孝经》、《孟子》。
自蓟王立大儒学。《荀子》风靡蓟国。
《蓟国大百科全书》收录《荀子》于《书》。称《五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荀子》。
将荀子与孔孟并列。
谓“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
须知。《书》、《经》,虽常并用。然却大有不同。若以诸夏儒家文明而论。《书》乃灵魂骨架,《经》乃血肉填充。《书》与《经》,共同构建,儒家世界。
可大略认为:《书》架构儒家三观之世界观,《经》规范儒者三观之价值观。
于是乎,各门各派,对『儒经』领会,集“校”、“疏”、“注”、“解”,合并成“一家之言”称《学》,各塑三观之人生观。
时下,《书》、《经》、《学》,构成儒家三观。
荀子,承素王孔子“内圣外王之道”。去伪存精,集诸子百家之精要。立“明于天人之分”之自然观,“化性起伪”之道德观,“礼仪之治”之历史观。乃大儒学之奠基人。
儒宗将《荀子》,用于塑造蓟人世界观。与《孟子》并列。
足见持重。
尤其。荀子所创,『制天命』、『性本恶』、『法后王』。无时无刻,不影响蓟人,处世为人。
司马光言:“自三代(夏、商、周)既亡,风化之美,未有若东汉之盛者也。”
后世亦有人言:“尝谓三代(国传三帝)以下之天下,非孟子治之,乃荀卿治之。”
换言之,蓟王所行大儒学。于汉家儒学治天下,一脉相承。即便与别家迥异,亦不过是门派之争。同出“独尊儒术”。
正因蓟王行事,从未离经叛道。故才有今日之盛。
君可不尊荀卿,然不可不遵孔孟。
最大程度,助蓟国站稳道义高地。
之所以,蓟国诸多新政,看似惊世骇俗。然天下大儒,皆处变不惊:非是蓟王一意孤行,只因《荀子》先前不为人所用也。
谓“根深本固”。蓟王尊《荀子》,为立国之本。王道治国,无可指摘。
积重难返,又不死社稷,唯变法图强。
然自先秦以来,历代变法者,少有善终。变法革新,必遭既得利者,誓死抵抗。即便有王权护佑,保得一时。待先王驾崩,变法者骤失依靠,常祸及满门,难保一世。
少时,恩师谆谆善诱,豪门、寒门,皆是百姓。便是要蓟王行事,面面俱到,兼顾各方。亦是要蓟王,善保千金之躯。毋轻易与人结仇。
变法图强:革旧弊,除顽疾、清阻力。为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