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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侯伏完,早有准备。乃由黄门令左丰,亲自捧盘入内。
“匣中何物?”董侯遂问。
黄门令左丰,亲自开启:“请陛下过目。”
待漆木匣,当殿开启。
一时神光大作。
董侯脱口而出:“可是‘夜日昼星’,‘随侯珠’是也。”
“正是。”
随侯珠,乃春秋战国时,随国至宝。亦称为“随珠”,与“和氏璧”并称为“春秋二宝”。“随珠和璧”或“随和”。
《搜神记》言其:“径盈寸,纯白而夜光,可以烛室。”《淮南子》又曰:“随侯之珠,卞和之璧,得之者富,失之者贫。”
至汉时,称“悬珠”、“垂棘”、“明月珠”等。
《拾遗记·卷六》:“(郭况)错杂宝以饰台榭,县(悬)明珠于四垂,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里语曰:‘洛阳多钱郭氏室,夜日昼星富无比。’”
便是后世所说,夜明珠。
咕咚!
君臣不约而同,齐吞口涎。
1。164 断蛇衔珠
古往今来,言和第一宗旨:互相妥协,各取所需。
王太师出身名门,深谙处世之道。
淮泗八国,徐豫各半。若寸步不让,悉数保全。曹党必拼死相争,无从妥协。故曰“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唯有“舍鱼而取熊掌”。淮泗八国,何为熊掌,不言自喻。
徐州四国,引吕奉先为外援。徐州牧陶恭祖,三让徐州之心,昭然若揭。吕布若据徐州,当可与曹孟德,一较高下。
曹孟德,尽得陈国之利。亦需时间消化。俗语谓“贪多嚼不烂”。“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取其祸也。于是乎,二党,各让三尺,泾渭分明。淮泗八国,各得其半。曹党分得:梁、沛、陈、鲁四国。王党守稳:琅邪、东海、彭城、下邳四国。
此便是所谓,“互相妥协”,“各取所需”之真谛。
王太师,以退为进,先礼后兵。
不惜豪掷海内奇珍异宝。以求反败为胜。
四颗“夜日昼星”,明月珠一出。
曹太保,目中不由,泛起血红。以袖遮面,强掩心中贪念。唯恐君前失仪。坐领大不敬之罪。
御史中丞荀彧,亦不由心生慨叹。此事,已不可强为。
至于“隋侯珠”之所出,前汉刘向《说苑》,言之凿凿:“昔隋侯行,遇大蛇中断(被居中轧断),疑其灵,使人以药傅之,蛇乃能去。岁余,蛇衔明珠径寸,纯白而有光,因号隋珠。”
《续汉书·郡国志》亦载,南阳随县“西有断蛇丘”。《搜神记?卷二十》又云:“隋县差水侧,有断蛇丘。隋侯出行,见大蛇被伤中断,疑其灵异,使以药封之,蛇乃能走,因号其处为‘断蛇丘’。岁馀,蛇衔明珠以报之。珠径盈寸,纯白,而夜有光明,可以烛室,故谓‘隋侯珠’,亦曰‘蛇灵珠’,又曰‘明月珠’。”
光武帝后郭圣通之弟,郭况,深受宠幸。“帝数幸其第,会公卿诸侯亲家饮燕,赏赐金钱缣帛,丰盛莫比,京师号(郭)况家为‘金穴’。”后以“郭家金穴(注①)”喻豪富之家,与“邓氏铜山(注②)”,并称于世。
悬明珠于四垂,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
此亦可佐证,明月珠之珍贵无比。
世间珍宝。四国相,自无福消受。毋庸置疑,必是蓟王所献。月前,蓟王遣使甄都,散财无数。王允乃当朝太师,又是蓟王外舅。所得奇珍异宝,定不弱天子分毫。
闻,先前置宝箱于前堂。凡王党徒众,但凭所取。乃至朝堂,无光自亮。天子亦怪之。
以己度人。正因得明月珠数颗,才对一般财货,弃如敝屣。散于徒众,亦不足惜。
至于,蓟王献珠几何。则不足为外人道哉。
“众卿……以为,如何?”少年天子,种出先帝。“河间姹女”、“城上金乌”,血脉相承也。何况,财能通神。
车骑大将军董重,闻弦歌而知雅意:“回禀陛下,臣窃以为,隋珠,乃灵蛇衔明珠以报。乃天地之至宝也。足可赦‘四相之失’。”
从“四相之罪”,到“四相之失”。一字之差,判若云泥。
“车骑大将军之言,深慰朕心。不知,众卿意下如何?”少年天子,一日成长。
殿中百官,皆窥曹太保。
曹嵩,须发霜染,无风自动:“老臣,附议。”
此言既出,尘埃落定。
两党之争,势均力敌。
一字长蛇,横亘徐豫之淮泗八国。如灵蛇中断,被一分成二。西归曹党。东归王党。更有甚者,断丘之处,正首当其冲,乃吕奉先客军之孤城小沛。
亦以此为始。淮泗诸国,再无定鼎神器之野望。
宗王代汉,究竟谶应何人。日渐明朗。
汉中,南郑行宫。
悉知关东诸事,史侯遂问政国师张鲁。
“今,陈王遇刺。连横中断。淮泗诸国,再无代汉之能。国师以为,‘宗王’者,谁?”
此乃诛心之问。若张鲁顾左右而言其他。亦或是云山雾罩,言不由衷。必被史侯所疑。
国师张鲁,早有应对:“臣,夜观天象。‘月入摄提(星名,属亢宿,共六星。位于‘大角星’两侧,左三星曰‘左摄提’,右三星曰‘右摄提’,故又有‘摄提六星夹大角’之说),圣人受制。一曰谋臣有侧’。又曰:‘月犯蚀大角,强国亡,战不胜。一曰大人忧之,期三年(言指国丧);一曰大角贯月,天子恶之(同为国丧)。’”
史侯虽出仙门。却对“风角、星筭(算)、六日七分”,知之甚少。这便求问:“此象,吉凶何如?”
张鲁答曰:“‘月入摄提,大角贯月’。臣窃以为。三年之内,必有‘强国亡,战不胜’;‘大人忧,天子恶’。”
“莫非……”史侯似有所悟:“此象,正应宗王代汉?”
张鲁答曰:“陛下曾为‘弘农王’,史侯曾号‘勃海王’,合肥侯今为‘合肥王’。正应汉室宗王也。”
“原来如此!”史侯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见史侯深信不疑。张鲁亦暗松一口气。
话说。此星象,似于史侯,最为有利。
“强国亡,战不胜”,乃指江东虽势强,却无从胜战二侯连横,势必战败而亡。
“大人忧,天子恶”,结合“圣人受制,谋臣有侧”。乃指董侯身侧,王、曹“上公大人”,二党之争,断难善终。必引亡国之灾。累及甄都天子,亦难幸免。
江东穷兵黩武而亡国,关东将相失和而国丧。三年之中。天下三家,只剩史侯。以“弘农王”之宗王位,上应天命。继承炎汉万里锦绣江山。再续汉祚二百年。
思前想后,全无破绽。
正该。如此这般!
张鲁星筭之言。史侯命黄门宫婢,广而告之。不出数日,蜀地尽知。亦风传江东、关东、乃至河北。
蓟人一笑了之。江东合肥侯,从容应对。甄都二党,正忙晕平分,淮泗诸国,历代所积。无暇他顾。
楚都寿春。
悉知汉中传闻。袁术龇牙一笑:“无妨。再杀三王便是。”
1。165 善假之道
古往今来。谓一语成箴,多为话术耳。
云山雾罩,扑朔迷离;似是而非,模棱两可。
可比“此子后必大贵”,亦或是“此女贵不可言”。终归大富大贵,方能笔著书册,青史留名。那些未能富贵者,泯然众人,不见笔端。又人几人能记得,彼时相者之言。
自兴荀子大儒学,《荀子》篇章,蓟人早已耳熟能详:“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蓟国大兴机关术。便是“善假于物”之明证。
“制天命而用之”。又何尝不是“善假”之道。
简而言之。毋论天命如何,皆可为我所用。
故对星象之说,一笑了之。
是故。马明菩萨问,王上无惧佛门大兴乎?
蓟王坦然一笑,无惧。
二党交锋,中断淮泗。曹党得,梁、沛、陈、鲁四国。陈王宠并无子嗣,稍后必改为陈郡。其中鲁国乃麟子阿斗封国。鲁相宋奇,又未曾裹挟淮泗之盟。故曹党必不敢轻动。更有甚者,曹孟德引军过境时,曾与宋奇相见。早已知晓其真身。鲁国为其所治,曹孟德足可安心。
陈国乃淮泗之首。梁、沛二国,亦富甲一方。只需遣卫将军府良吏牧守,当可源源不断,支应曹孟德十万大军。
且得淮泗四国,曹孟德凿穿南下之路。尤其沛国与淮南相接。可经?水(一作涡水)入淮水:“涡水受淮阳扶沟浪汤渠,东入淮。”
失淮泗连横阻断。袁术恐难抵挡,曹孟德盖海舰队。
非袁术不智,自寻死路。乃因曹孟德暗中投书,相约为社稷除“宗王之祸”。
话说,论识人辨物,曹孟德亦不逞多让。尤其对多年好友,二袁优劣,更是心知肚明。单凭一封密信,便说动袁术遣人行刺。不费一兵一卒,取四国之地。
两汉,家国同构,举国并行。
若按常理,乃以州郡划分地界。然自蓟国大汉一藩,宗王势强。淮泗诸国连横徐豫。更加蓟王总王权之极。汉室宗亲,万勿轻动。遂成群雄共识。如陈王宠等,诸王之心,路人皆知。然苦无真凭实据,曹孟德亦不敢轻易发兵。终归需,师出有名。
不得已,曹孟德才行此毒计。陈王宠遇刺身亡。曹孟德假拨乱反正之名,一日夺城。再占据王宫,刮地三尺。将陈年旧事,悉数翻出,公之于众。引天下哗然。
用后世话说。曹孟德此举,乃是“有罪推定”。先认定陈王宠有罪,再破国搜寻罪证。“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漏网一人”。
然循礼法,“卑不谋尊”。国相若不举,朝廷则不究。试想,陈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