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万无一失。
自蓟王入主华氏城。摩揭陀国中,遍吹汉风。更加西域都护府,一万属吏,全面接管吏治。丰州内外,气象一新。
更有多批蓟国客籍,迁入丰州。官吏家眷、岭南移民,更有如东牟王营,东莱李条,各众三千馀家,僦船而来。汇聚与此。
城中楼宇,渐为汉家楼阁。制作规模,既出蓟国营式。便是蓟王置身,香花宫。亦重叠汉式屋脊。重檐飞阁,琼楼玉宇。自上而下,由内而外,蜕变新生。
诚然,天竺风格,亦多保留。终归尽善尽美,相得益彰。比起于废墟之上,一砖一瓦,重建新城。稍作改造,诸如加盖汉式重檐,铺设漆木地板,可谓省时省力。放眼望去,亲切心生。
汉家文明,领先时代千年。健全吏治,便是其一。
一万属吏,治政安民。十万客籍,向化邻里。更加天竺“贱种”,世代为奴。天生顺从,不敢忤逆。又得田宅牛马,机关诸器,永不为奴。对虎衣明王,顶礼膜拜。户户,唯命是从。
竟无一反叛。
让蓟王始料不及。
窃以为。除去文明之力,亦有宗教之威。二者,不可缺一。
岁末将至。
蓟王渐生,归乡之心。
待诸事未了,便班师回国。
便在此时,忽得家书。秦后鲁琪拉,奉王太后之命,丰州伴驾。
谓“知子莫若母”。
必是,知七岛商会,希俄斯姐妹,并条支通市诸事。王太后,心知蓟王西望雄心。故先遣椒风二美人,夜女王英妮娜,并圣火祭司阿奇丽娅,伴驾左右。又遣秦后鲁琪拉,轮番造势。
其用意,不言自明。
只需,秦后鲁琪拉,现身边墙行省,甚至美索不达米亚。
罗马举国震动,可想而知。
1。214 宣威海外
秦后携幼子前来。兹事体大。蓟王遂专开府议。
丰州境内,自丰州牧万震,别驾梁习,二千石及以上,文武百官,悉数与会。辅汉大将军幕府,六百石及以上幕僚,尽皆列席。殿中一时,群英际会。
府议无需持芴。身穿朝服,正襟危坐即可。
军正沮授,起身奏报:“禀主公。主母此来,乃为‘承流而宣化’也。”
语出《汉书·董仲舒传》:“今之郡守、县令,民之师帅,所使承流而宣化也。”本意,宣恩德,施风教。于内,奉君命,教化百姓。
用于此。便意指,宣威海外。
时下,沮授乃谋主之首。所言必中。
“闻主母,携(王)子而来。臣,窃以为。欲继大秦帝位也。”不愧东孝西直。西曹徐庶,直言不讳。
如前所言。秦汉平乐会盟,定天下五帝之说。大秦皇帝,乃白帝之子。而“五帝之子,皆出东(王)父”。此谶,早已人尽皆知。年前,秦后为蓟王诞下麟儿。尚在襁褓之中,便携来与父相见。秦后之心,可昭日月。且此举,必出三王太后授意,得二宫太皇首肯。并蓟王后、甘后相助,方能成此行。
换言之,此乃蓟国上下,家国共识。
比起丰州牧万震,别驾梁习,新认主蓟王。颇谨小慎微。一众宿吏,早喜形于色。绥南左将军,二兄刘武,更摩拳擦掌。周遭武臣,自绥南右将军程普以降,皆跃跃欲试。可想而知,牙门八将等,大营诸将。
尤其偏将军麴义,携麾下先登,本欲大显身手。岂料,北天竺诸国,多不战而降。虽分有功勋,终归胜之不武。
“百乘未降,不宜轻动。”观裨将军高顺,亦难掩战意。蓟王好言宽慰。
“喏!”众将抱拳领命。
兵出条支,可乎?
心中贪念,一闪即逝。天竺未灭,不可西顾。“人苦不知足,既平陇,复望蜀。”
蓟王轻轻颔首:“如何施为?”此才是关键。
“臣,窃以为。可于条支始。”沮授对曰:“船宫入大海曲,列国莫不震慑。”
条支国,抵近叙利亚行省。众所周知,叙利亚行省,人口千万,五十余城。乃罗马第一大省。罗马皇帝康茂德,已至执政末期。史上,当崩于明年。及康茂德,遇刺身亡。罗马帝国,再陷内战。开启混乱之“五帝之年”。
且鲁琪拉乃罗马帝国,奥古斯塔。皇后头衔,并未被元老院废除。今依旧是,如假包换,罗马皇后。且先于康茂德亲政前,便执政多年。上至元老院,下至各省总督,广有盟友。先前被流放荒岛,势孤力薄。无计可施。今秦汉和亲,又诞下白帝之子。浩大声势。声讨暴君,夺取帝位。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此,便是沮授,“始于条支”之深意。
“善。”与蓟王不谋而合:“命条支守相徐宣,速掌城港,万勿有失。”
“喏。”
“传语诸国主,以安其心。”蓟王又道。唯恐船宫出行,误以为蓟王不辞而别,引城中骚乱。故先行传语,令诸国主安心。
“喏。”
“命沿途港津,相接护送。”蓟王再道。秦后一行,更不可有失。
“喏。”
王命所出,必有所应。蓟王自有便为人主。“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戢鳞潜翼,思属风云。”不世明君,是也。
万事皆备,蓟王遂罢府议。
返回后殿。诸妃齐来相迎。马贵妃已将家书,遍示众妃。
家国同构。既是家事,亦无需避嫌。蓟王遂将府议,简而言之。
马贵妃素有智略,这便进言:“条支国,初归王化。闻城内多有奸恶之徒。高居船宫,自无妨。然若轻车入城,恐为奸人所害。”
“贵妃言之有理。”蓟王亦如想。
“夫君天下剑宗。然秦后却不善剑击。”安贵妃亦道。
“夫君,妾愿先行。”正是椒风美人,夜女王英妮娜。
“妾愿同往。”亦是椒风美人,圣火女祭司阿奇丽娅。
“善。”蓟王又命望楼女仙,并云霞精锐,乘雏鸦号,随同前往。
与此同时,埃及东部沙漠。
贩香商队营地,一片狼藉。昨晚宿营地遇袭,商队雇佣兵,草草抵抗,便四散而逃。并非实力不济。只因沙漠马贼,如潮水般,四面围攻。单薄防线,一击即溃。眼看败局已定,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拼杀一夜。希俄斯姐妹,各自聚拢。不多不少,正好十四人。
“群狮之主?”迅风·阿特米西娅,沉声发问。
“不。”雾潮·哈利娅,轻轻摇头。
见她目光坚毅,不容诋毁。迅风·阿特米西娅,亦深信不疑。
十倍高价,三成首付。足有三倍利。西女国,并不亏。然贩香同盟,恐血本无归。
“梅斯执事?”圣歌·波林海妮娅,又想起一人。
见雾潮·哈利娅,亦是无所知。众姐妹一时无语。
浑身浴血,枯坐尸堆。即便身下,乃硕果仅存神之泪。贩香豪商,亦无半分喜色。甚至面无表情,无喜无悲。
昨夜,厮杀正酣。火光之下,马贼头领,面纱松脱。豪商看得真切,正是沙漠一部落舍赫。终归财能通神。先前放任自去,只因利少。只当是寻常香料。此番,必是走漏消息。知晓所贩乃十倍黄金之神之泪。巨利所驱,背信弃义。假扮马贼,夜袭抄掠。
万念俱灰中,忽激一丝灵机。
豪商嘶声尖叫:“速归!”
滞留敌境,唯恐杀人灭口是其一。神之泪,于部落无用,必行销赃,是其二。
凯里戈代,既是香料之城,又是神之泪,最价高之地。只需赶在沙漠部落出手前,将其截获。贩香同盟,仍有一线生机。
即便迟来一步。被中贩购入。二十五倍金,亦足可转圜。
心念至此,豪商激奋。
草草包扎,掩埋尸骸。商队轻装疾行,直驱大苦湖岸。只求快贼一步。侥幸回天。
希俄斯姐妹,亦疑问满腹。究竟是何人,劫走百船神之泪。
1。215 君临西陆
摩揭陀国,华氏城,环城港。
国王长堤。
雏鸦号自船宫艉门,徐徐入水。爵室清钢琉璃壁前。椒风美人,并肩矗立。
似知此时,蓟王必于高阁,举千里镜注目。夜女王英妮娜,忽生一丝忐忑,又转瞬即逝。
却被圣火女祭司窥破:“可是心有惶惶。”
“正是。”英妮娜,远眺香花宫,柔声答曰。转而又问:“何以知之?”
“我亦如此。”阿奇丽娅答曰。
一言蔽之,心有羁绊。
美人并立,心有戚戚。同随雏鸦号远去。
顺下枝扈黎大江,于多摩梨城,江口港出海。经由折利呾罗城,发行港,顺下东天竺海。于已程不国北岛胡琴港,折向西。横渡安息海,入大海曲(波斯湾)。航行至底,泊入甘英港。
时下唯蓟国机关船,无惧风浪,掠海航行。论海情复杂,风大浪急。安息海、天竺海,远超红海、波斯湾。与海湾相较,地中海好比池塘:“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是故,地中海船只,若置于大洋。早早船毁人亡,倾覆在即。
饶是如此。东西商船,亦不敢横渡大洋。皆走近海航行。出已程不国,必折向西天竺海。经由凯里戈代、婆卢羯车,绕行安息海。顺下波斯湾,再下红海。
究其原因。船身不固,航速不足,载重不够。海上气象多变。暴风巨浪,时有发生。清晨时碧空万里,不等日暮已密布铅云。将将驶入深海,便遇风暴来袭。四面汪洋,躲闪不及。岂敢亡命横行。
哪比蓟国机关船,日夜三千里。只需非极端气象,又活该倒霉。一日之中,足可靠岸。便是中途,气象突变。亦可当即折返,或迂回躲闪,亦或就近转入中继港暂避。
蓟王君临西陆。将各国“蚂蚁搬家”式,原始海上贸易。提升至,大航海时代。
比纯风帆木船。蓟国巨舰,铁壁铧嘴,兼有机关之利。自不可同日而语。航速甚至超过了蒸汽时代来临前,人类见载之最快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