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东车骑将军,兼领扬州牧,袁术府。
悉听胡毋班,备说情由。袁术居高下问:“诸位,以为如何?”
长史杨弘,率先作答:“曹吕相争,明公得利。王太师命吕布击曹。情理之中耳。”
袁术不置可否。又问道:“曹吕二家,皆有盟约,如何得利?”
别驾韩胤,亦进言道:“卑下,窃以为。吕布初领徐州,民心未附,军心不定。急切发兵,恐难速决。王太师,何其急也。”
闻‘何其急也’。袁术遂问道:“‘非急太师,乃急将军’。此言何意?”
群臣噤声,皆不得而知。
袁术这便看向主簿阎象。
阎象答曰:“卑下以为。吕布之急,乃因陶谦未死。”
“哦?”饶是四世三公袁公路,亦不由惊呼出声。略作思量,这便醒悟:“假某之手,而杀陶恭祖。”
“正是。”阎象从容下拜,举重若轻。
殿中众人,这才纷纷醒悟。此乃“借刀杀人”之计也。陶恭祖之所以久病缠身,卧榻不起。正因屡受淮南,兵临城下,惊怖成疾。如今,早已成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必难逃一死。
吕布受三让之礼。又岂能,逼陶恭祖太甚。然陶恭祖一日不死,徐州一日难以归心。且王太师既已下令,此战不可避免。吕布为求万无一失,唯早日坐稳徐州大位。迟恐不及。
此便是“非急太师,乃急将军”之深意。
群臣感慨之余。如长史杨弘,别驾韩胤,又起嫉妒之心。阎象才高智深,我辈远不及也。
袁术轻轻颔首:“主簿,言之有理。”
长史杨弘,急忙进言:“陈宫设谋,假两军对垒,交割城米。亦有杀陶恭祖之意也。”
群臣交头接耳,各自嗟叹。陈公台,果足智多谋,非常人也。若非王太师,急令攻曹。张邈不得已,道破天机。我辈仍蒙在鼓里。
为人臣者,须知过犹不及,适可而止。
长史杨弘,急于献媚。将阎象未言之言,脱口说出。我辈才疏学浅,技不如人,便也罢了。累及四世三公袁公路,被陈公台亦算计其中。岂非令袁公路难堪?
见袁术面色不虞。正洋洋得意,长史杨弘,急忙收敛。这才幡然醒悟,言多必失,追悔莫及。
“为今之计,该当何为?”袁术强压心头怒气,居高下问。
殿中百官,皆窥主簿阎象。
阎象正襟危坐,不置一语。
见殿中无人应答。袁术正欲点名阎象。然话到嘴边,忽然改口:“许相,以为如何?”
阜陵王相,名士许劭,起身答曰:“吕布,傲世桀雄。陈宫,谋主之姿。二人可保徐州无虞。广陵,战之不易。”
如前所言。许劭天下名士,袁术颇为优待。虽未明言,袁术兴兵必败,然既“战之不易”,何不避难从易:如约交割广陵。不战而取之,岂不妙哉。
袁术笑道:“许相之言,深慰吾心。”
毋需三月上巳。只需春江水暖,便可兴兵击徐。
1。234 纷乱将起
甄都,太师府前里道。
不其侯伏完,并尚书令桓典。二王党之首,同车出府。
“此去,如何?”尚书令桓典,必有此问。
“事成矣。”伏完不动声色,耳语相告。
“妙极。”桓典大喜。唯恐隔墙有耳,又急忙收声。
“吕奉先,有缺粮之困。”伏完相告徐州实情。
“闻徐州,‘尽凿溉之利,粳稻丰积’。岂有缺粮之困。”桓典不解。
伏完又将徐州吏治民生,和盘托出:“陶恭祖不死,徐州难为吕奉先所用。”
“不料,竟有此事。”伏完一声慨叹。以己度人。今日甄都朝堂,又何尝不是如此。百官各位其主,二党明争暗斗。天子当面,看似一团和气。背地却又,斗而不破。其中分寸,非身临其境,而不可尽知也。
“唉……”伏完亦有感而发:“关东亦非,长久之计。”
“君侯,所言极是。”桓典亦坚定,迁回旧都之心。
二人心思各异,枯坐无言。待转入府前里道,睹物思人。尚书令桓典遂问道:“公孙二雄,君侯宜需早言。”
“善。”伏完轻轻颔首。
吕布乃是外援。若临事有变,曹孟德遣偏师来追。有公孙二雄,足可断后。只需天子御驾,入虎牢关。曹氏父子,必败无疑。
门前下车。桓典长揖相送。
待起身,车驾已远去。岁末将至,公卿罢朝,俱贺岁。不知明年今日,已归京洛乎?
广陵射陂,匡琦城。
徐州别驾麋竺,告知徐州遣使详情。
“临事而变。必与不其侯相干。”陈元龙,一语中的。
麋竺亦如此想:“元龙所言极是。不其侯,必受太师之命。然,究竟为何?”
“尚未可知也。”陈登亦不能,未卜先知。然终归,“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事既牵连袁术与吕布,暗中交易。必与粮草有关。试想,若非事急从权。何必,打草惊蛇。换言之,吕布相较先前,更急于得二百万斛米。这才与袁术,再行商议。
心念至此,陈登神光一现:“兵发击曹。”
麋竺大吃一惊:“何其,急也?”
“未可知也。”陈登亦苦思不解。话说,吕布立足未稳,属吏阳奉阴违。徐州四国一郡,并不为其所用。此时兴兵离境,徐州恐将生变。吕布一介莽夫,不知厉害。然如陈宫,足智多谋,岂能不知?
反常则妖。
关东大地,纷乱将起。
条支国,条支城。
一路轻装疾行,日夜兼程。冥路女神·玛琪娅,不足半月,便已抵达条支城。此行异常顺利。尤其自出杜拉·欧罗普斯,深入安息国境。本以为,如罗马传言,盗贼横行,蛮荒之地。岂料,沿途商队,不绝于道。更有渔船,可顺下大河,直通条支北境之城,阿帕梅亚。
渔人言,七城之国,炎船之主,已命人疏通大河航道。七城之地,皆可通木兰先锋。一路滔滔不绝,顺风顺水,直入阿帕梅亚港。
除赛里斯人工匠,正搭建庞然巨物。玛琪娅忽然惊觉,港中竟无奴隶。问过方知,条支国百万奴隶,皆被炎船之主,开释为民。日薪二百蓟钞,足额支付。玛琪娅,不敢想象。没有奴隶,城市如何运转。
更换通关传符时,玛琪娅以此相问。
少吏笑答:我主自幼,耻于蓄奴。故凡我主之地,皆无奴隶。条支亦不例外。
玛琪娅将信将疑。
换乘内河客船,前往波斯湾顶,条支城。
七城水路,初开航道。所用船只,皆是平底舫舟。风帆并轮浆双驱。可防搁浅坐滩。却不抗风浪。内河本就无大风大浪。更何况,两河流经美索不达米亚,水流平缓,亦无湍流。机关舫舟,正当其用。
赛里斯人机关术,令人生畏。尤其花蹄牛“转轮似飞”,“日行千里”。玛琪娅,初次乘坐,惊叹不已。
试想,七城之间,一日往返。无论通商发兵,人员文书往来,皆大有裨益。
七城港口,皆建有船坞,并船台。条支国中船只,皆列队改造。加装各式机关器,加固船身,改造风帆,诸如此类。毋论吏民,皆眉开眼笑,幸福洋溢。
须知。国将易主,无人悲伤。足见新王之政,已深得民心。
玛琪娅忽生一丝,莫名恐惧。旋即又逝去。
稳妥起见。玛琪娅并未直接去寻,昔日姐妹。打听城中竞技场所在,随动身前往。角斗因罗马而风靡。
条支亦不例外。
若要尽快为人所知。入角斗场,足可一战扬名。毋论元首、贵族、公民、自由人、奴隶、战俘、死囚,只需置身角斗场。唯刀剑论生死。
须知,角斗士,不会与动物厮杀。与动物搏斗者,称“斗兽士(bestiarii)”。在罗马人看来,斗兽士、角斗士,完全不同。狩猎表演(venationes)与角斗比赛(unera),亦不相同。在竞技场中,狩猎表演,通常先行。便是后世谓“暖场”。其次,公开处决死囚“助兴”,最终压轴,才是角斗比赛。角斗士,亦毋需处决死囚。竞技场上的死刑犯,多会被饥饿的猛兽解决。
职业角斗士,先于“角斗士学校(di)”训练。并随团赴帝国各处,巡回表演。学校由“角斗士主人(nista)”经营。
角斗比赛前,会有广告。角斗士主人,命奴隶在墙壁涂抹标语,并大声告诉路人。吸引观众入场。
角斗士,亦分多种(注1)。
女角斗士,自然不可或缺。
女角斗士,一般不戴头盔,装备与男角斗士相似,使用刺剑和大盾,对手通常为女性。起初,人们对女战士,抱以轻视。如图密善皇帝,便喜见女角斗士与侏儒角斗。
然而。亚马逊并护火贞女的出现,令女性角斗,日渐风靡。若非随十万奴隶,远赴绿洲。亚马逊女王希雷娅,并圣火女祭司阿奇丽娅,日后将名传罗马。并被刻石记念。
循例。入场角斗,需先有(角斗士)主人。
四处打量,玛琪娅遂向一座角斗士学校走去。
1。235 迁治下邳
角斗士初战前,需经六个月训练。这段经历,被斗士学校,称之为游戏(d)。
确实。单就斗士出身而言。无不浴血沙场,身经百战。轮杀人技,早已炉火纯青,何须学校来练。
据说,最早的斗士学校,位于那不勒斯,后迁去罗马。
譬如大学并专科之分。综合性大型斗士学院,训练所有类型斗士。亦有专门培养某一类斗士的斗士学校。院校主人,多是斗士主人,亦有贵族。学校设施,相对简单,通常以训练场为中心,附属建筑散布周遭。
中心训练场,与罗马斗兽场,结构相似,规模不大。在斗兽场,无公开比赛的日子里,狂热的罗马人,便会涌入学校训练场,观看斗士训练或模拟实战。因此在训练场周遭,亦设看台。据说,罗马皇帝图密善所建,大型斗士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