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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有意无意,乃至下邳,守备空虚。
而吕布更携陈宫,据南武阳。正是武水,始源之地。盖海途径下邳,转入武水,亦无可指摘。
至于,途径下邳,水大溃堤。亦是“人算不如天算”,造化使然。于是乎,曹孟德悲天悯人,当机立断。效蓟王,万舟并发,救南阳百万之众。将徐州文武、重臣家小,悉救入营,妥善安置,亦是大义当前。
吕奉先,感怀曹孟德高义。率将校,入营负荆请罪。感人至深,将相和。
曹吕二家,化干戈为玉帛。与下邳父老,依依惜别。吕奉先,举家迁入甄都,重为当朝上将。徐州四国一郡,自有天子另遣良才牧守。岂不,美哉。
剧本已写好。
能窥破此层,非谋主不可为。正如陈宫所思所想。荀彧才智,犹在其之上。然荀彧,乃汉臣。毋论,不识曹孟德真面目,欲假陈宫之谋而试之。亦或是,笃定曹孟德亦是汉室忠臣,必不会行假道灭虢,围攻下邳。荀彧,皆不会告知曹孟德:陈宫逆进武水,空虚下邳,乃『反·假道灭虢』之计也。
关东群雄,并甄都天子,只需拭目以待。且看曹孟德所作所为。
曹氏父子,忠奸可辨。
至此。离间二虢之计成。
深思陈宫此计,便可窥一斑。汉末英杰荟萃,譬如过江之鲫。庸人之姿,九年教育。无高人相助,更忘带系统乱入。乱世苟活,实属不易。如何能与曹刘,逐鹿天下。
盖海座舰。
三面清钢,琉璃爵室。
前太尉,南阳樊陵。正携麾下属吏,为曹孟德指点江山。
哈哈说,此人曾献计史侯,水淹南阳。乃至百万流离。后因罪免官,位居三公不足一月,沦为笑柄,蒙羞家门。后自甘堕落,献媚于曹嵩座下,窃据九卿高位。待曹嵩亡故。又转投司空公府。为曹孟德,出谋划策。
居中所置,正是下邳周遭,山川地形。
“自陶恭祖牧守徐州,四国一郡,表陈元龙,为典农校尉。‘巡土田之宜,尽凿溉之利,粳稻丰积’。下邳,亦深得其利。”樊陵通晓水情,正侃侃而谈:“司空,何不再掘环渠。”
“不可。”曹孟德言道:“天子诏命,共击泰山。今,顺水而至,岂可假道灭虢。”
“司空,明见。”樊陵笑赞。观色察言,万分小心,转而又道:“时太史令曰:日黑则水淫溢。江淮梅雨早发,沟渠水满而溢。卑下,窃以为……”
“如何?”曹孟德,必有此问。
“下邳不日,恐有水患。”樊陵弦外之音。
“哦?”曹孟德,心领神会。
事已至此,不可半途而废。樊陵遂咬牙进言:“吕镇东,将兵于野。下邳恐无人可用。若发水患,必成大难。明公,不可不察。”
“嗯……”曹孟德,出身宦官之家。宦海浮沉,身居高位。焉能不知樊陵,语透深意。
1。34 陈平纵金
樊陵,假托太史令之语。所言,皆无有定论。且天象,今非昔比,并无相同。
看似无稽之谈。然樊陵,醉翁之意不在酒。
换言之,樊陵只需,言入曹孟德之耳。便是大功一件。
譬如,下邳水患,城中无人。
只需,效史侯筑堤截流,引水倒灌南阳。下邳坚城,旦夕可破。便可瓮中捉鳖。将城中徐州文武,百官家小,一网打尽。吕布麾下八健将,悉知家小被擒,必携众而反。自缚营前,唯恐不及。徐州,可定矣。
若假下邳大水,乘舟救人。当可免,抗命不遵之大不敬罪。且江淮梅雨,天下皆知。时有大水,亦见惯不怪。更何况,下邳地卑。凡破堤,必遭漫灌。城中积水及腰,轻舟可至城下。积水没顶,斗舰既入护城河。遭大水浸泡,必有城墙垮塌。不战而胜也。
其利之大,无怪曹孟德动心。
俯瞰沛泽,淫雨霏霏。曹孟德,一时举棋不定。
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陈宫足智多谋,顾全大局。岂能,虚空下邳,为我所乘。
唯恐错失良机。曹孟德遂命船队扎营。速遣人传书甄都,问计荀彧、程昱。
“且慢。”曹孟德忽又,改弦更张:“只传仲德,不必多言。”
“喏。”信使领命自去。
恰逢,曹孟德将将发兵。尚未过夜,手书已入程昱府。
程昱过目,付之一炬。
略作腹稿,提笔一蹴而就。
信使不敢怠慢,连夜折返。呈报曹孟德当面。
“明公当‘制天命而用之’。”
仅此一句,足令曹孟德安心。若果有天命,曹孟德自当制而用之。
一夜无话。翌日拔营。
盖海顺下淮泗,穿州过郡,驶入徐州。徐州水军,出广陵,共击淮南。且徐州上下,早已笃定,翥凤乱入,盖海不出。故亦失防备。被兖州水军,乘风破浪,日行千里。冲入腹地。
虽遇零星抵抗,不过螳臂当车,不堪一击。盖海之利,所向披靡。虽以卵击石,不可与敌。徐州守军,却也抵挡一时,拖缓兖州行军。
三日后,抵达下邳。
远眺下邳雄城,狼烟四起。曹孟德不疾不徐:“传语军士,高呼:‘泰山共击,不入下邳。’”
“喏。”
须臾。三军齐呼,不入下邳。声震云霄,远近可闻。
一旁樊陵,惊疑不定:“司空……”
“我自有计较,切勿多言。”曹孟德,不置可否。
“喏。”樊陵唯唯诺诺。偷窥曹孟德面色,一时脑筋急转。这便灵光一现。沂泗二水,环绕下邳。正如淮淝二水,环抱寿春:沂水于下邳县北,西流分为二水,一水于城北西南入泗,一水径城东屈从县南,亦注泗,谓之小沂水。
兖州水军,自西北,顺下东南。即便绕城而过,亦可经大小沂水,往来迂回。行反戈一击。
此乃,虚虚实实之计也。
此时此刻,下邳城头。
守将张超,乃八厨张邈之弟。兄弟具有声名。为吕布倚重。先前留守陈国大营,后奉命归于小沛。率陈国三千弩士,今为镇东中郎将。位列八健将之上。
“曹军何所言?”闻城外河道,三军雷动。张超遂问。
“言,不入下邳。”便有军士来报。
“嘶——”张超不由语塞。莫非,曹孟德当真汉室忠臣。一心奉主,别无二心。
话说,陈公台出征前,暗授机宜。待曹孟德兵临城下,当如何施为。张超默记于心,日夜不离。今日,斥候来报,果见盖海踪迹。不料,曹孟德,竟路过不攻。
莫非,军师智者千虑,百密一疏?
张超一时,惊疑不定。
“将军?”眼看,巨舰迫近。便有心腹,抱拳求问。
“听令行事。”张超答曰。
“喏。”
盖海爵室,曹孟德远眺下邳。
下邳为古“邳”旧地。《左传·定公元年》:“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为夏车正。奚仲迁于邳,仲虺居薛,以为汤左相。”北为上,南为下。薛城在北,称上邳,邳在南,故称下邳。
时为下邳国。
一国之都,必是雄城。依山傍水,水陆两便。城高墙厚,固若金汤。无怪吕布,迁州治于此。然观其地势,确与寿春,诸多相似。曹孟德目测,掘内外环渠,足可火石攻城。
奈何,天子有命,共击泰山。
若假道灭虢。虽可完胜,却难免,落人口实。受万夫所指,智者不为。此时曹孟德,尚无“宁我负人,毋人负我”,枭雄之姿。且初掌朝政,万众瞩目。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然若,袭取此城。吕奉先,必不战而降。徐州四国一郡,悉归我有。再灭刘表,袁术,一统关东。汉室可兴乎?
兵法云:“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如今,途径下邳,城中空虚。击军攻城争地,不受君命否?
有道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君命、汉兴,孰重孰轻?
“汉室中兴,某为司空。”心念至此,曹孟德似有定计,不禁喃喃:“民为贵,社稷次之。”
窃听曹司空,自言自语。樊陵脱口补完:“君为轻。”
曹孟德闻声警觉。眼中戾芒一闪。
樊陵亦知言多必失。急忙长揖及地。
目送盖海徐徐驶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张超咬牙言道:“来人!”
“末将在。”便有卑将,捉刀上前。
“速开水砦。”张超斩钉截铁。
“喏!”
少顷,下邳水砦大开。画舫齐出,四散而去。
画舫多女眷。桃红柳绿,香闻十里。皆是徐州乐伶女伎。
兖州水军,遂起骚动。便是盖海座舰,亦有兵士喧哗。
电光石火,曹孟德已想通一切:“陈平纵女(注①)。”
典出《陈丞相世家》:“陈平乃夜出女子二千人荥阳城东门,楚囚击之。陈平乃与汉王从城西门夜出。遂入关,收散兵复东。”乃至陈平设谋,助汉王逃出重围。
樊陵亦是饱学之士。略作思量,这便言道:“莫非,百官家眷,俱在舫中?”
言下之意。城中守将,惊见兖州水军。唯恐城破之危,于是急中生智。假放女伎四散,暗渡家小出城。
1。35 难辨真伪
效我家陈丞相。大唐“中兴第一”李光弼,用『美马计』:“(李光弼)悉又尝伏军守河阳,与史思明相持经年。思明有战马千匹,每日洗马于河南,以示其多。光弼乃于诸营检获牝马(母马)五百匹,待思明马至水际,尽驱出之。有驹絷于城中(马驹拴于城中),群牝嘶鸣(母马不舍幼子),无复间断,思明战马,悉浮渡河,光弼尽驱入营。”
或有人言。我家陈丞相,集二千女兵,环肥燕瘦,高矮不同便也罢了。李光弼检五百母马,亦在情理之中。然,下邳一地,如何能聚拢,女伎千舫。须知,时下女伎,皆出精挑细选。进出王谢堂前,不入黎庶百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