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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东郭殖货里。辅汉大将军府。
主簿贾诩,长史盖勋,从事中郎傅燮等,心腹家臣,守立前庭,昼夜不安。中庭重楼,先行撤梯。府中内外,广置绣衣。断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二重暗室,更是片光不泄,密不透风。
直至后半夜。暗门开启。重楼加梯。便有黑衣盲童,卷被高举,鱼贯而出。将三药其一,送下楼去。直奔后院,过覆道入马市。再不见踪迹(详见:《关东·1。13 药入病走》)。
送入为药,送出为渣。
一众家臣,心中稍安。
陆续又有其二、其三,药渣送出。
比及天光初露,暗门终是开启。
内中云雾缭绕,余香绕梁,宛如仙境。
“仙姑?”拓跋缃试问。
“在。”满是疲惫之声,自云雾中传出:“大将军,已无恙。”
此话一出。里里外外哭声一片。
天可怜见。天可怜见!
轻抚刘备英气勃发,又杂有一丝稚气未脱之脸颊,甯姐姐吐气如兰:“塞翁失马,因祸得福。小弟“龙盘虎踞,鸾集凤翔”,御女无数……”
药入病走,刘备似有耳闻。唇角微动,却又酣睡不提。
七夫人,这便将夫君推出密室。殷勤服侍,又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生怕刘备病情反复,忙忙碌碌,竟不知太平圣女,何时不辞而别。
只留下一张药方。
见主人无恙。亚马逊女王,亦入密室,查看同伴状况。
见几位亚马逊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本以为必然承欢塌上。
一问方知,竟未侍寝。
皆言,乃三药之功效。入室御姬,不过从旁帮衬,出了把气力而已。
至于那三副药剂,究竟是何许人也。亚马逊亦摇头不知。
再说。蒙面掩口,五花大绑。
如何能知?
片刻之前,密室之中。
隐主功德圆满,只需拔除金针,便可隐入灵台。
忽觉耳畔,颤声轻唤:“何人毁我清白。”凌迟之痛,焉能不醒。
隐主,盘肠大战,厚积薄发。心驰神遥,毫不设防:“刘备。”
不等太平圣女,拔除金针。隐主心中疑惑,亦不得不发:“何人救我性命。”
“窦妙。”
金针出颅,灵魂出窍。
1。188 三药为何
闻角玉所出。增成大殿,落针可闻。
便是国老,亦惊慌失色。唯王太后,镇定如初:“甯儿所言,永乐必是三药其一。”
“母亲,明见。”甯贵妃再拜。
“王上知否?”王太后又问。
“时,灵台隐主,夫君必不知也。”甯贵妃如实作答。
“其后知否?”王太后追问。
“明隐灵和,至人无己。当尽知也。”甯贵妃答曰。
蓟王醒后,曾问上元夫人:一身二主。隐主隐藏至深。若非生死关头,断不会觉醒。合为真我,许多记忆,凭空摄入,闻所未闻(《详见:列宿·1。11 珠联璧合》)。
上元知夫君所忧,乃真我所获,不足为信。
刘备试问:谓海市蜃楼,虚无缥缈。隐主所记,可十足为真否?若出幻梦,谬之千里。又当如何。
上元答曰:谓去伪存真。凡被真我所录,皆是真。
刘备闻言,神色一黯。
彼时,已尽知隐主所知。
“三药为何?”王太后,必有此问。
贾诩伏地答曰:“太后少安。”
“善。”王太后,心平气和,不动如山。
“掖庭令。”
“奴婢在。”毕岚犹未回魂。
“掠董太后入蟾宫,可是永乐宴后。”
“正是。”毕岚幡然醒悟。蓟王刘备,亦是于此宴中毒。
“鲁相。”
“下臣在。”
“(是夜)携梁冀金山登蟾宫,何所求。”
“乃奉圣女之命,求诸园三贵人。”宋奇答曰。
“圣女求诸园贵人乎?”
宋奇这便醒悟:“圣女乃求,‘为母三妇’。并未言及诸园。乃下臣携金囊入太仓,求大长秋援助。大长秋曹节,遂命长乐太仆段珪,取馆中诸园三贵人,送入东郭马市。”
“诸园三贵人,鲁相亲见否?”
“未曾亲见。”宋奇如实作答:“未等长乐太仆归,下臣已先离。”
“何人可证。”
“奴婢可证。”毕岚伏地答曰:“时,奴婢入蟾宫,正见鲁相,自出别馆。”
“何以知之?”
“鲁相往来蟾宫,奴婢焉能不识。”毕岚笃定。
“馆中曹节,何所言?”
毕岚心情大定:“奴婢入馆,见案上积金。遂问何故。大长秋答曰,乃鲁相所馈,梁冀金山,以求折桂,永乐太后。”
言及此处。殿中宿老重臣,无不醒悟。先是太平圣女,传命宋奇,求为人母之妇三人。宋奇遂携梁冀金山,登太仓,求救曹节。
曹节又命永乐太仆封谞,取馆中诸园贵人中,曾分娩者三人。欲送入东郭马市,胡姬酒肆。
不料,曹节临时改意。却诈言扶风侯公子,一掷千金,求与永乐太后,一夕之欢。终归“财能通神”。毕岚不疑有他,趁永乐署灾,宫中内外,漏洞百出。遂携心腹,夜入偏殿。盗取永乐太后,入蟾宫一夜。
不料,永乐太后,并未被送入别馆,与宋奇苟且。
乃被暗送东郭马市。为救蓟王,一夜辗转。
“越骑校尉。”
“末将在。”
“永乐宫宴,可有人夜入太仓。”
“正是鲁相。”曹冲答曰。
“何时下出?”
“有顷而已。”
此亦可佐证。宋奇并未在蟾宫留宿。宋奇证言,足可采信。入蟾宫,乃为求诸园三贵人,为蓟王刘备解毒。而毕岚所言,乃奉大长秋曹节之命,掠永乐太后入蟾宫,与宋奇苟且,便不足为信。
若毕岚所言为真,曹节之命必作伪也。
曹节因何,临时改意。且避易就难。不取馆中唾手可得,诸园贵人。翩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盗天子生母,永乐董太后。但凡事发,夷三族之祸也。
“大长秋,何以诈言?”贾诩此问,另有深意。
“奴婢,窃以为。”同为黄门,将心比心,毕岚以己度人:“不舍梁冀金山也。”
彼时,宋皇后已作价亿钱,贱卖刘备。唯宋奇蒙在鼓里。本以为,梁冀金山,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宋奇每每携金入馆,不过数囊而已。大长秋曹节,已渐失耐心。且宋皇后久居蟾宫,年岁渐长,唯恐人老珠黄,一钱不值。便才忍痛割爱,贩与蓟王。
不料当夜,宋奇竟馈金囊,积满案上。
亲眼所见,曹节心中悔恨,无以复加。
于是,又施毒计。效贩一亿贵女,以污刘备。命毕岚暗取永乐太后,以挟宋奇。若东窗事发,始作俑者,宋奇必延祸家门,夷三族矣。
宋奇虽只求,“曾为人母之妇者三”。却并未指名道姓,三妇究竟为何。曹节命毕岚,盗永乐太后,亦是有求必应。
此足可坐实,宋奇乃首谋。曹节等人,不过从众而已。若“春梦了无痕”,神鬼不知,便也罢了。岂料,毕岚邪火中烧,私心作祟,竟不抹去痕迹。遂被永乐太后,醒后所觉。
试想。董太皇,无端受辱,焉能不怒。永乐太仆封谞,严查当夜一干人等。见事不可为。曹节遂命永巷令徐奉,酒瓮溺毙唐七,灭口消灾。只说,唐七盗取永乐积铜,并未言及太后受辱。
见唐七乃天宦,徐奉亦不疑有他。自祸自消。溺死唐七,抛尸阳渠。
刘备药入病除,虎虎生风。遂奉命追查“唐周之乱”。奈何彼时,一身二主,中庭密室,毫不知情。
至此,永乐太后深信。永乐宫宴,酒醉不醒,为唐七所污。
直到,二宫兵乱。主记蒋干,奉贾诩之命。亲下密道,接应永乐太皇。又将董太皇,引入殖货里辅汉大将军府,中庭密室。
待暗门闭合,置身其中。董太皇,故地重游,隐藏记忆,受激而发。至此,董太皇方大彻大悟。当日,非被贼人所污。乃为蓟王所幸。
贾诩隔门窥听。闻董太皇,嚎啕大哭,心结尽解。亦心中笃定。
稍后,董太皇行事,无不大利蓟王。只因,女子爱夫。
事已至此,董侯身世之谜,似已呼之欲出。
唯一破绽,蓟王余毒未尽,多年无所出。董太皇,因何受孕。
然王太后牵心,并不在此:“三药为何?”
“永乐董太皇,长信窦太皇,及舞阳君。”贾诩伏地奏对。
。
1。189 明日不臣
蟾宫,别馆。
“见过老大人。”扶风侯公子,入馆先礼。
“侯公子毋需多礼。”曹节伸手示意:“请上座。”
见身后小黄门,合力抬箱入内。曹节遂问:“公子所携何物?”
“老大人,一观便知。”待盲童皆退,侯公子亲手开箱,取箱中锦囊相赠。
曹节入手已知:“梁冀金山否?”
“然也。”侯公子答曰:“‘狡兔有三窟’。区区寻金发丘,终得金山。”
“嘶——”闻此言,曹节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侯公子不疑有他:“菟园常有游侠击鞠,故不敢大发其丘。然,多不过三五月,当可奉于老大人当面。”
“公子,有心。”曹节眼中,利芒一闪。不等侯公子来看,又换悦色和颜:“不知今日,所为何来?”若只为一夕之欢,又何必携重金登台。
侯公子答曰:“奉圣女之命。求诸园三贵人。”
“哦?”曹节若有所思:“太平圣女,求诸园贵人何用。”
“乃为蓟王刘备解,慎恤胶毒。”
“蓟王果真误饮房中酒。”此时,曹节已知永乐宫宴风闻。
“然也。”侯公子如实作答。
“王上乃‘天家麒麟’。”曹节已有定计:“老奴岂能不救。”
“谢老大人存恤。”侯公子无喜无悲。不过是奉命而为。
“来人。”
“奴婢在。”便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