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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入内。大汗淋漓,必是快马加鞭赶到此地。
见戏志才等人面色不变。为首一雄壮胡人这便用胡语发问。
戏志才微笑不语。
须臾,胡人又用生硬的幽州汉话说道:“何人是临乡侯当面。”
戏志才这便起身答道:“尔等丧家之犬,垂垂将死。虫蝇裹身,臭不可闻,何必污了我家主公贵眼。”
此语一出。可想而知场面是何等的剑拔弩张。
见绣衣吏紧握刀柄,各个神情淡漠。不避生死。胡人头领心中一黯,这便挥手。示意众人收声。
“你是何人。”
“汉辅汉将军,西域长史府录事掾,临乡侯府舍人,戏贤。”长长一串官职,脱口而出。
一圈胡人窃窃私语。也未能讨论出个所以然。
估计是个大官。
胡人头领这便问道:“敢问上官,一年领多少钱?”
戏志才微微一笑:“加上春腊二赐,区区八十余万。”
满屋抽气声。说明胡人都听懂了。
头领一声令下。众胡人这便依次列队:
“鲜卑:鹿结、吐赖、莫候、叠掘、勃寒、匹兰、密贵、提伦、越质、豆留奇、叱豆浑、大兜国、悦大坚、仆浑部,拜见上官。”
那句话怎么说?
就喜欢看尔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
1。112 果然有差
前面说过。西部鲜卑除去最大的两部,秃发部和乞伏部外。还散落着大大小小,许多零散的小部落。这些原本属于西部鲜卑的小部落,之所以保持相对独立,没有和秃发、乞伏二部,沆瀣一气,同流合污。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们来自不同的部落,拥有各自不同的姓氏。
鹿结、吐赖、莫候、叠掘、勃寒、匹兰、密贵、提伦、越质、豆留奇、叱豆浑、大兜国、悦大坚、仆浑,这些散落在上郡北境的小部落,皆是被鲜卑兼并的,滞留漠北高原,未曾随大部远遁的北匈奴后裔。
他们原先留居在鄂尔浑河流域,后被鲜卑所并。历史上,这批北匈奴与鲜卑的混血后代铁弗人,曾在河套地区建立过胡夏国。后全部融入华夏,与汉人无异。
也即是说。眼前这些鲜卑小部落的前身,乃是匈奴种。
当得知北匈奴与鲜卑的混血小部落,散落在奢延水沿岸,并没有和秃发、乞伏二部合并时。刘备当机立断,便与主簿贾诩制定了驱虎吞狼,以夷制夷之策。
刘备之所以敢夸下海口,以三百六十人疏通西域。便在一个借字。
只需降服了散落在奢延水沿岸的鲜卑小部落,刘备便可以轻松组建一支数量可观的鲜卑突骑。只需使用得当,何愁商路不通。
如何降服?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
胁之以威。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待抵达长安,与凉州刺史一席话,让刘备得知。死灰复燃的羌乱,才是心头大患。这便与两位顶级谋士秉烛夜谈。精修了原初的计划。
胡人亦不蠢。
官位大小且看俸禄多少。一年食俸八十万钱。已远超胡酋们的预判。那得是漫山遍野多少只牛羊
嗯,显然是个大官。胡人这便欣然行礼。
“戏贤见过诸位大人。”戏志才亦起身回礼。
“敢问上官,所为何来?”胡人首领躬身发问。
“特来救尔等性命。”戏志才说得风轻云淡。
胡人首领这便抱拳道:“如何相救?”
“可如东部鲜卑故事。”戏志才再答。
“内附汉庭?”胡人首领脱口而出。
“然也。”戏志才拱手道:“主公可表尔等为归义侯。”
“草原传闻,先时南附汉庭的数位东部大人皆已遇害。”胡人头领道出担心。
戏志才微微一笑:“道听途说,不足为信。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诸位何不自行一观?”
话音刚落几个来自临乡的陌生客,这便取下头套。露出真面目。
正是东部鲜卑大人,素利、成律归、弥加、阙机和骨进!
弥加现为东平舒侯,阙机为常道侯,骨进乃是韩城侯。尤其是骨进,根本就是出身乌桓的鲜卑人。他都能封,匈奴种鲜卑亦有何不可。
素利、成律归,更是举族搬入西林,彻底融入临乡。成为临乡侯麾下宿将,生活与汉人无异。
见到故人,众胡人统领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话说。在大单于王帐时,各自泾渭分明,互相戒备,略带敌意。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时过境迁,奢延古城再相见,竟一时亲密无间。
遵循草原道义。杀死老王便是新王。刘备是鲜卑大单于檀石槐钦定的继任者。
此事虽从未公开。但鲜卑各部皆有风闻。加上东部鲜卑集体南下,将曾经草场拱手相让给高车十二部。且所获封邑又皆在临乡附近,更显此事并非空穴来风。
如今再见各位东部大人,西部各头领,自当深信不疑。
彼此说的皆是胡语。
且多是西部大人发问,东部大人作答。一问一答,气氛越发热烈。
原来。早在刘备兵车西进时,就六百里加急,令素利、成律归等人,沿北方道入上郡道,赶来与戏志才等人相会。上郡道,沟通的便是关中与代郡、九原地区。出咸阳经高陵北上至上郡,再到云中,可衔接北方道。路况尚好。
何须戏志才多费口舌。
不多久,西部大人便言道:“戏掾史,我等愿归顺汉庭。”
“”戏志才有瞬间的恍惚。旋即又展颜一笑:“如此,甚好。”
看着西部大人和东部大人,各自抱成一团。戏志才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依他料想。
此来鲜卑营地,无疑深入虎穴。帐前必置一行军铁锅。锅底烈火熊熊,锅内沸油滚滚。帐内诸将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皆抽刀在手。帐后还伏有刀斧手,手持利器,只等掷杯为号。一拥而上剁成肉泥。
却见他戏掾史,衣袖飘飘,信步而来。面无惧色,口若悬河。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便熄烈火,灭油锅。吓退诸将,呵走伏兵。胡人心悦诚服,跪地请降。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上报知遇之恩,下得双食之俸。戏志才足慰平生矣!
奈何。这些个茹毛饮血,赫赫凶名,边郡百姓避恐不及,乃至赤地千里的西部鲜卑大人。竟毫无廉耻的降了?
内心竟连挣扎都未挣扎一下啊。
既如此,又何须我戏志才亲自走这一遭。预想和现实,果然有差。
“戏掾史?”西部鲜卑小部落联盟首领,又试着唤了声。
“哦,何事?”戏志才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敢问掾史,君侯打算如何安置我等?”
戏志才暗叹了口气。这便振奋道:“主公有二法。其一,迁往临乡。其二,就地安置。”
“此地水草丰茂,又近塞外故土。我等想先留在此处,修生养息,以待他日。”意思是说,此地背靠荒漠,一遇风紧,便可扯呼。
“若如此,戏某便回禀主公。或可在奢延水沿岸,效仿前汉,将尔等部族安置于此,称鲜卑属国如何?”
“如此甚好!”联盟首领大喜,转而又道:“鲜卑已灭,我等想重拾北匈奴之名。”
“有何不可?料想,主公自有定夺。”戏志才转而又道:“奈何尔等部族与羌人毗邻。且此地本就被东羌占据。若想长久,羌人必走。”
见同伴纷纷点头,首领这便问道:“如何才能长久?”
戏志才高深一笑:“且附耳过来。”
河西走廊,前汉营地。
暮时,淅淅沥沥下了场小雨。一路驰骋,又遇春雨。人困马乏,便早早入睡。营地上下寂静无声,连守卫皆已酣睡。黑夜中,却有数黑衣人手持连弩,悄悄向那辆透着神秘的马车靠近。
1。113 对面而弈
这辆神秘的马车,被数辆马车围在中间,圈成个座小营地。从外表看,与其他行商的营地别无不同。然这群黑衣人却义无反顾。相互之间配合默契,一看便是偷鸡摸狗的行家里手。
甚至还有数人,竟背负一整块营地随处可见的草甸,乌龟般匍匐而进。为了保持草甸的完整密集,不至散落。甚至草根下还留有一层厚厚的泥。连根带土,可想而知有多沉。然身背地衣的潜行者,却轻盈的仿佛一团团无根浮萍。悄无声息的穿越重重车底,抵达营地中央。钻出车底时,先微微直起身,让背后草甸自行滑落地面。这便从绑腿处取下匕首。伸手去摸车门。
车门未锁。
心中一喜。不及多想,轻轻拉开条缝。身如泥鳅,哧溜一下,蹿入车厢内。脚掌往后轻轻一勾,便想将厢门关闭。
从伸手开门,匍匐蹿入,再到勾脚关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堪称鬼斧神工。然当眼角余光瞥见车厢前部时,顿时一僵。
只见。临乡侯刘备正端坐独酌,旁边还有一金发胡女红袖添杯。
身体猛一激灵。袖中暗箭破衣而出。
叮!
胡女皓腕一抬,手中长箸将暗箭稳稳夹住,放到一旁。
第二次了哇!
刘备轻轻放下耳杯,冲黑衣人笑道:“好久不见,马置长。”
下意识的眨了眨露在黑巾外的砂目。黑衣人缓缓扯落面巾。果然是乌林驿的假置长。去年底。刘备的上计车队,入住乌林驿。若不是见到他砂去的一目而心生警惕,险被他烧死在客舍。
车厢外,劲响不断。利箭破体和临死前的闷哼,连成一串。须臾,万籁寂静。隐隐有血腥气钻入鼻孔。
同伴皆已惨死。假置长暗叹了口气,轻问:“君侯因何得知?”
“本不知也。”刘备轻答。
“那为何设下此局,诓我入瓮。”假置长不甘心的追问。
“我只知秃发鲜卑在商队中有内鬼。却不知内鬼竟是马置长。”刘备再答。
貌似合情合理。可黑衣人总觉得不止如此:“世人皆以为君侯困守长安大营,却不料已暗度陈仓。又行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