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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远兄何不明言。”曹操追问。
“平原高士襄楷。”许攸笑问:“孟德知否?”
曹操肃容答道:“襄公好学博古,善天文,晓阴阳,乃著名方士,操焉能不知。”
许攸笑道:“种种箴言,正是从此处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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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8 附内而生
襄楷字公矩,平原隰阴(xi y)人。
先帝时,便天下知名。曾依据天象,二次上疏,直指时弊。奈何皆书奏不省,未被朝廷重视。直到陛下登基,翻看前朝上疏,以为襄楷所说非常有理。于是多次征辟,但襄楷皆未出山。
其“杀无罪,诛贤者,祸及三世。”“不有大丧,必有畔逆。”“得主所好,自非正道,神为生虐。”“又闻宫中立黄、老、浮屠之祠。此道清虚,贵尚无为,好生恶杀,省欲去奢。”“今陛下艳妇,极天下之丽,甘肥饮美,单天下之味,奈何欲如黄、老乎?”
疏上之言,皆振聋发聩。
时人深信天人感应。襄楷借天象,直指弊政,便是宦官想罗织罪名构陷,亦无从下手。故得以保全。
曹操年少时,亦曾拜读。如何能不知其人。
见时机已到。
许攸遂请屏退左右,密语相告:“古人云:‘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张平子亦云:‘天文历数,阴阳占候,今所宜急也。’日前,襄公密书王使君,曰:‘天文不利宦者。黄门、常侍,真,族灭矣。’”
“哦?”曹操猛然站起:“王使君如何作答。”
“使君答曰:‘若然者,芬愿驱除!’”许攸实言相告。
曹操欣然点头,又问道:“使君只除宦官否?”
闻此问,许攸眸生精光:“天下大势,孟德又岂不知。宦官‘附内而生’。若要根除,当连昏主一同废去!”
“果不其然。”曹操再问:“王使君欲立何人为新主。”
许攸缓缓起身,肃容行礼:“能三兴炎汉者,唯蓟王刘备。”
闻得此言。曹操竟不禁长出一口浊气。虽暗合心意,却抱拳道:“何不立‘合肥侯’为新帝。”
“合肥侯?”许攸先是一愣。与孟德四目相对,便已幡然醒悟:“孟德大才,愚兄不及也!”
“王使君欲如何行事?”曹操续问。
许攸便将谋划,和盘托出:“假剿灭黑山贼,使君暗中招募豪强,广纳天下有志之士。待时机一到,当顺势而行。如此,天下可定也。”
暗自思量后,曹操又叮嘱道:“兹事体大,行事需隐秘。联络天下豪雄时,当假‘合肥侯’之名。切莫吐露蓟王只言片语。”
“孟德之意,愚兄已尽知也。”许攸指天为誓:“自此往后,当以‘合肥侯’之名行事。断不会提及蓟王只言片语。更与蓟国无半点干系。”
“如此。操愿助王使君一臂之力!”曹操终于表态。
“得孟德鼎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乎!”许攸大喜过望。
洛阳小市,金水汤馆。
三楼精舍。新任执金吾,王美人大兄王斌,正与幕府右丞贾诩相见。
“久闻右丞大名,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王斌举手投足,温润如玉。让人不由生出如沐春风之感。
窥一斑而知全豹。难怪皇次子为陛下所宠。
陛下治国无方,却对音乐、诗词、绘画、书法,皆造诣颇深。甚至为编撰《皇羲篇》五十章,而设鸿都门学。以侍中乐松、贾护为首,广招善“尺牍”及“工书鸟篆”者入学,又多引“无行趣势之徒”入鸿都门下。
后规模不断扩大,凡善尺牍辞赋及工书鸟篆者,只需通过简单考核,即可为“鸿都门生”。鸿都门生中佼佼者,称“鸿都文学”。因出身低微,多是被士族所不屑的“斗筲之人”。即便有“鸿都文学士”出仕州郡,或为尚书、侍中,乃至封侯赐爵,士大夫亦耻与之为伍。
换言之。“鸿都门学”其实是一所纯粹的文艺院校。门生虽不善治国,却专攻文艺。类后世“文人”,而非时下文以载道,治大国如烹小鲜的“士人”。正因专精文艺,善诗词小道,故深得陛下所喜。王斌或亦是此类。
《诗》曰:“岂伊异人,兄弟甥舅。”
观陛下与王斌,便知皇次子必也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不动声色,收拢心思。贾诩起身回礼:“执金吾谬赞。区区在下,山野村夫,见笑,见笑。”
二人落座。
黄门令亲自斟酒。
“承蒙蓟王仗义相助,美人母子方能‘虎口偷生’。大恩不言谢。‘来日’定当涌泉相报。”王斌先开口。
贾诩心领神会:“我主与陛下同气连枝。皆出高皇一脉。又岂能坐视天家骨血飘零,祸起萧墙之内。一言一行,乃人臣之本,岂敢言谢。”
黄门令左丰,适时插话:“右丞所言极是。执金吾亦不必客气。”
“如此,也好。”王斌亦不推迟:“蓟王可有话,托美人进言。”
贾诩笑道:“我主将兵在外,足年有余。思念故国,可否请美人向陛下进言,许我主归国就藩。”
“有何不可。”王斌这便应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贾诩大喜,遂从袖中取出四四方方一锦囊,双手奉上:“此乃谢礼,代我主转呈美人。”
“锦囊饕餮,宝钞琉璃”。蓟国上币,王斌岂能不知。币值多千万起步。饶是谦谦君子,颇有凤仪,亦不免露相。然口中犹在推迟:“如此重礼,愧不敢当,敬谢不敏……”
“区区千万,乃为皇子庆生。执金吾何须挂齿。”贾诩再呈。
“这……”见黄门令亦点头示意,王斌便咬牙收入袖中:“多谢蓟王厚爱。”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
有了利益牵连,关系自当越发深厚。王斌初登高位,初抵洛阳。先前所见,不过三瓜两枣,不值一哂。如何见过千万大钱。宝钞入袖,亦难免眉飞色舞,神采奕奕。
再有黄门令从旁帮衬,宾主尽欢。
待恭送王斌离去,精舍只有二人。左丰这才问道:“王上真欲归国就藩?”
贾诩摇头一笑:“非为我主,只为行贿也。”
略作思量,左丰这便醒悟:“莫非右丞假王上之名,只为送礼乎?”
“然也。”贾诩笑道:“此乃‘师出有名’。”
左丰再问:“初次见面,右丞便以重礼相送,意欲何为。”
“只为平衡权重也。”见左丰仍未领悟,贾诩又道:“十常侍手中宝钞,陛下获其六,何后得其五。今再与王美人,乃为平衡权重也。”
左丰这便醒悟:“莫非先前右丞让奴婢以党锢之名,向十常侍暗中行贿,也为‘师出有名’。乃是连环计也。”
“哦?”贾诩欣然一笑:“少令果非俗人也。”
左丰笑叹:“右丞之连环计,当真神鬼莫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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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9 白驹过隙
蓟王都,临乡城。
中郭。
随王傅黄忠出战,勇为先登的张郃,战后因功晋升为假候(军曲候副贰)。秩比四百石。如愿迁入临乡城。族人亦多有沾光,得以迁入外郭安居。乔迁之喜,必要庆贺一番。同门同袍,亲朋师友,齐聚一堂。蓟国一日三餐。为往来方便,宴席多为午宴。临乡水路通畅,车轮舟船往来穿梭。朝发何须夕至。半日可达。赴宴后,亦不误回程。
一日往返,省去诸多麻烦。
马驹儿等人年纪虽小,却也是好友,自当出席。话说,张郃亦是少年,尚不足十五。蓟国少年长吏何其多也,国人早已见惯不怪。
所谓三岁看老。“二千及冠”者,怕也有张郃在列。
自正腊时,家中阿翁便卧床不起。开春后,更时有反复。入国医馆已有半月,却仍不见起色。马超心忧阿翁病情,这便早早离席,乘车轮客船,返回楼桑。
两岸河堤,苜蓿萌青。暖阳早升,烘干夜露并晨雾。舟行其间,水沫生香。和风扑面,令人心旷神怡。
马超祖父早亡。家中阿翁,便是同船贩来的老翁。马超破闸救母时,曾助一臂之力。安居楼桑后,便赡养家中。忙时做做农活,平日走街串巷,与一众老叟品茶博弈,乐得逍遥。
阿翁的身世,从未说起。马超母子,亦未追问。但马超总觉得,阿翁绝非常人。想着那柄充作发簪的寒光匕首,阿翁年轻时,或也是行走江湖的有名豪侠,亦说不定。
卧床不起,亦非罹患沉疴。听良医吉本言,乃旧疾复发。
席间,豆丫姐又说,阿翁或时日无多,让马超早做准备。
正因豆丫姐实情相告,马超才心急如焚,罢筵后便早早赶回。
船入白湖水砦,泊在后市港口。马超轻车熟路,直奔国医馆。
入病院,乘天梯直升三楼病房,沿走廊抵单间病室。轻轻移开直棂门,见阿翁正高卧小憩。马超便轻手轻脚,脱鞋入室。
还未来及将直棂门闭合,阿翁已醒:“孙儿为何早回。”
“无心吃喝。”马超头也不回的答道。
阿翁笑言:“张郃虽是上将之才,然却差我孙儿远矣。不出数年,待技艺大成,且看天下何人可挡。”
马超却未答话。见柜上还剩半碗药汤,便端来给阿翁饮下。
良药苦口利于病。
阿翁苦笑:“命已注定,回天乏术。汤药无用,何必苦口。”
马超却催他喝完。
接过空碗,又起身拉开落地窗帘。
春光明媚,病室随之一鲜。
阿翁目光慈炯,静看马超忙碌。待重回病榻旁,这才从枕下,取出一沓白绢。
马超轻轻展开,不由双眼一亮:“剑法!”
“出手法。”阿翁笑道:“昔荆轲刺秦,图穷匕见。秦王惊起拔剑,剑长而坚,不可立拔。荆轲逐秦王,秦王还柱走。左右乃曰:‘王负剑!王负剑!’遂拔以击荆轲,断其左股。”
见马超轻轻点头,阿翁又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