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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前所说。天子“御幸之法”,乃是将八十一女嫔分九夜,二十七世妇分三夜,九嫔合为一夜,三夫人合作一夜,再加上皇后一夜,共十五夜。上半月先卑后尊,下半月先尊后卑,一月各轮两次。
因而从受孕几率而言。单独侍寝的皇后,成功率最高。三夫人次之。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嫔,再次之。
从此处,亦不难看出,古时,就连生育权亦有等级划分。
及汉时,皇后一月足有五次单独侍寝。亦可见一斑。
蓟王深爱王妃。即便幸七妃,亦多以王妃为主。“凿隧入井,抱瓮出灌”,一月五次。
月信迟迟未至,王妃或又有身孕。
东胡二妃、安氏姐妹,怕也紧步王妃后尘,珠胎暗结。
牛乳不可灌注,易滋生细菌。
盐水加蜂蜡,通润而洁净,乃不二之选。
1。38 一日成盐
十一月末。大河、渤海,相继冰封。然巨马水仍绿水长流,奔流向东。
都船与都水二署,调拨人手。错开供暖高峰,适时开启阀门,注入热泉,为河道升温。
四海船商,赶在冰封前,满载而归。蓟国内河航运,却经久不息。接送各城人员物资往来。转运粮秣到各处城仓、军营,乃是重中之重。冬季施工,蓟国能工巧匠,早已熟络。物料齐备,人手充足。薮中大建,正当适宜。
陈氏门中五子,皆入薮中为一县之长。掌治下各城督造。未出仕前,五人已为实习生,对政事颇为熟络。加之又是崔寔、刘宠门内高徒。治政安民,亦有心得。
近海之地,已结厚冰。尤其是长芦、长汀二县。马车加装雪橇,在冰面上往来通行。运送砾石、大木、砖瓦。如刘备所言,先建城池,再造堤堰。防海水倒灌。待土地晒干,取北薮淤泥铺地,自可为良田。近海多盐渍,不毛之地若不能为良田,则辟成“盐田”。
海盐,最初制取,乃是“煎”、“煮”法,用盘为煎,用锅称煮。史称“煮海为盐”。《管子》载:“暮春之初,北海之民即煮海为盐”。《周礼》亦载:“幽其利鱼盐”。
“晒盐法”又称“盐田法”。时下尚不多见。此法需在气候温和,光照充足之地,择大片平坦海滩构建盐田。长芦和长汀,皆适宜。
以煮盐为生者,称“盐户”。亦是编户齐民。关于盐田的制作之法,和往常一样。蓟王手绘图板,交由将作馆一众大匠师自行参悟。蓟王在板上留书:“盐田类水田。将海水引上滩涂,筑坝积存。日光曝晒,‘盐晶’自出。”
在刘备看来。无论煎煮、晾晒,原理其实都一样:“蒸发结晶”。
直接引海水制卤晒盐。后世长芦盐区,“春暖之时,近海掘沟,以待潮入沟,坚筑‘晒池’,九层或七层,自高递下。潮退,两人绳系‘柳斗’,戽沟咸水入第一层池中,注满晒之,然后放入第二池,复又灌满高地,次第放之末,投‘石莲’试之,咸矣,于是趁晴曝‘一日成盐’。”
“晒池”类比梯田。乃是指从滩底到滩上,层层构建的盐田。因势利导,因地制宜。设七层或九层。
得蓟王神鬼乱舞版图,将作馆不敢怠慢。立刻着手研发晒盐技艺。
命良匠取来海水,送入琉璃暖阁。分装入方格匣中,趁冬暖阳,连日曝晒。果见盐晶。
夏公、苏伯,乃至馆中大匠师,皆喜上眉梢。蓟国先有水田,后有盐田。如何能不兴盛。
书报主公。刘备大喜。这便命上计署奔赴长芦、长汀二县,实地测量,估算。
不日回报。
言:三百里滩涂,可辟盐田百万亩。粗略算来,或可得盐,一千万石。
今汉,盐价最低为每石四百钱,最高达每石八千钱。正常年份,盐价约为每石八百钱。时下只高不低。便以每石八百钱计,亦可得八十亿钱。
刘备终于明白,何谓“渔盐之利”。
所谓“天下之赋,盐利居半”。待二县盐田建毕,蓟国何止富甲天下。
关键是。除去人工,晒盐几乎没有成本。
上计令陈逸又进言道:问过薮中渔翁,渤海湾日晒充足。满打满算,百万盐田,年可得盐一千六百万石。
远超书报一千万石的预估。
若真如上计令所言,那便是“百亿之利”。
换言之。每亩盐田,年产食盐十六石。盐价高于谷价。盐产高于田产。雍奴薮,真乃渤海明珠。有大利于国民。
听闻长芦、长汀二县,三百里寸草不生的盐渍海滩,可劈出百万亩盐田。亩产十六石,年可得百二十亿钱。
这还了得。
两位国相,急忙调派人手。前往二县,围海造田。
谁曾想。盐田亩产近乎三倍于水田。且盐价又三倍于谷价。如此暴利,竟来自寸草不生的海滩。二国相虽将信将疑,却又满怀期盼。数月之后,当见分晓。
蓟国家大业大。左支右绌,积少成多。笔笔皆是天文数字。尤其是陇右流徙羌人。若四年期满,不愿再留牢城,携庸金返归老寨。巨款当如何渡支,乃压在二国相心头的,千钧重担。
关键是,种田发不了财。
王上又不许抬高谷价。天下缺粮,奇货可居。却仍作价三百蓟钱。铸币亦需原料。无论是东凌矿上铜锭熔炼开采,还是两汉旧币新铸,皆受时限。
今忽闻,有百亿之利,横卧在渤海上湾。
不毛之地,可解燃眉之急。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刘备也是一惊。只知后世长芦盐场,十分有名。芦台场所产之盐,堪称海盐佳品。色白、粒大、质坚、味原,因而有“芦台玉砂”之称。
竟不知,产量如此之高。盐田一亩,年可得盐十六石。
果然天助我也。
不出意外,“蓟盐”当紧随“蓟茶”、“蓟马”、“蓟书”、“蓟铁”等,成为丝路新名产。
十二月,己巳,赦天下,改元“中平”。
称中平元年。
盐田之事,虽未公之于众。然蓟国上下,且皆有风闻。蓟王天家麒麟,盐田之法,既出王上之手。又经将作馆验证,必不会有差。
然百万亩盐田,盐户何来?
事实上,时下盐民煎盐,相当辛苦。
从制盐到售卖,后世述其有“四苦”:“晒淋之时,举家登场,刮泥汲海,流汗如雨。隆冬砭骨,亦必为之,此‘淋卤之苦’也。煎煮之时,烧灼薰蒸,蓬头垢面,不似人形。酷暑如汤,亦不敢离,此‘煎办之苦’也。寒暑阴晴,日有课程,前者未足,后者复来,此‘盐之苦’。客商到场,无盐抵价,百端逼辱,举家忧惶,此‘赔盐之苦’也。疾病死丧,尤不能堪。逃亡则身口飘零,复业则家计荡尽,去往两难,安生无计……”
蓟国种田,其实不苦。从耕种到收割,皆有畜力机关器。奈何盐田,乃初创。先时必以人力为主。若以一人一亩计,当需百万之众。若一人十亩,亦许十万壮劳力。
蓟国太学坛,近期博论,便以此为题:“试论盐田利弊”。
双方辩手,引经据典,振聋发聩。再合国政,旁听学子们,纷纷醒悟。
百万三韩,便是人力之源。
王上名“备”。向来万事皆备,果不奇然。
1。39 天予吾王
四夷五胡,化外野民。
按我大汉的世界观而言。周遭尽是些“野怪”。其巢穴,能耐极苦,且暴兵快。常不出数十年,青壮已漫山遍野。杀之不尽。
“马韩人知田蚕,作绵布。出大栗如梨。有长尾鸡,尾长五尺。邑落杂居,亦无城郭。作土室,形如冢,开户在上。不知跪拜。无长幼男女之别。不贵‘金宝锦罽(j ji,丝织品和毛织品)’,不知骑乘牛马,唯重璎珠,以缀衣为饰,及‘县(悬)颈垂耳’。大率皆‘魁头露紒(不戴帽,露出发结)’,布袍草履。”
“邑落杂居,亦无城郭”,“作土室,形如冢,开户在上”。
或形似游牧毡帐。不可能全用土砌。从建筑学角度而言,十分不安全。有两种可能,其一,墙壁皆为石砌,顶部覆以茅草、毛毡遮盖。其二,墙基为石切,墙壁及顶部,乃荆棘编织,或树枝搭建。再内外涂泥,火烤硬化。类似土室,或有少半,沉入地下。为驱寒保暖,亦为稳固。故而“开户在墙壁上方”。并非指在屋顶开个天窗。
此种程度的文明,不是野怪,还能是什么。
关键是,毗邻煌煌天汉,高楼华夏。竟还住在土冢之中。“不知跪拜,无长幼男女之别”。让胸怀天下的蓟王,如何能忍。
不知跪拜,意味着无“上下之分”。再加更无“长幼男女”之别。可想而知,土冢之中,种辈何其多也,亦何其乱也。甚至比羌人饶妻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半岛南部二郡之地,三韩竟有百万之众。足见一斑。
此乃天予吾王也。天予不取,必遭天谴。
遍地土冢,不利车马。破屋如掘坟,亦殊为不易。抄掠起来,事倍功半。何况狡兔三窟,智者不为。能诱其自行归服,乃上上之选。如何才能……引蛇出洞。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胁之以威,诱之以利。
试想。不贵“金宝锦罽”,不知“骑乘牛马”的三韩野民,最大吸引,又是何物?
自是男女之事啊。
听闻邪马台国有十万妙龄少女,嗷嗷待哺。三韩青壮,早已日思夜想,蠢蠢欲动。关键还是有偿啊。
用后世的话说,免团费,免船票,包吃住,送老婆,游山玩水还可得年金一万。
诚意扑面。
若是旁人,焉能轻信。然此好事,却语出蓟王之口。蓟王威信天下,从未食言。便是三韩,亦妇孺皆知。
须知,三韩与倭国,皆还处于“后部落联盟向初级封建过渡时代”。三位韩王,不过是众多部落共同推选的话事人而已。名义上,对国中各部,拥有松散的统治权。实权,更多握在各部渠帅手中。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