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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水门一座,通不其港。墙高四丈,易守难攻。”
“甚好。”贾诩欣然点头。此处当有大用。
“文和欲围魏救赵乎?”荀攸亦从左耳室赶来相见。
“然也。”贾诩欣然笑道。
得密信暗授机宜,子钱家桀不群,遂约不其侯伏完,汤馆相见。
约定时间,二楼雅座,桀不群先到。将信上机宜,默记于心。待无差错,抬头正见不其侯伏完,面色凝重,姗姗来迟。
四目相对。不其侯伏完,眸中惊恐,一闪而逝。桀不群这便了然,必囊中无钱。
“见过君侯。”桀不群先行礼。终归礼不可废。
“见过子钱家。”伏完还礼。
宾主落座,桀不群开门见山:“千万欠钱,半年已过。君侯若再不归还,某当殿前上告。”
“切莫如此。”伏完急忙摆手:“恳请再宽限数日。只需收复汤沐邑,千万铜钱,又有何难。”
“汝南群盗蜂起,道路断绝。便是年内收复,眼看大雪封路,青黄不接,如何转圜?”桀不群皱眉道。
“唉……”时局崩坏至此,伏完焉能不知。
见他愁眉苦脸,束手无策。桀不群,试言道:“所谓和气生财。情非得已,亦不愿坐视君侯,走投无路。临来时,忽灵光一现,想到一法。就不知君侯,意下如何。”
“且说来一听。”病急乱投医。事到如今,伏完亦顾不得许多。
“君侯显爵,已袭八代。闻城周十里,有民三万户。奈何世代只得食三千六百户。若得增封,岂非美哉。”桀不群笑道。
“谈何容易。”伏完摇头苦笑:“非功不侯,非刘不王。蒙荫祖上从龙之功,世代得享食邑。如今天下播乱,群盗蜂起。想我……如何能投笔从戎,再立新功。”
桀不群笑道:“旁人难如登天。然君侯却手到擒来。”
“何不直言。”伏完请教。
“闻君侯有一女,贞淑聪惠,何不配入天家。”桀不群言道。
“寿儿不过数岁,总角童子如何婚配。不可不可。”伏完连连摆手。
1。82 为人作嫁
“当今天子,亦不满十岁。岂非良配?”桀不群笑道。
“子钱家有所不知,论辈分我家寿儿犹长天子一辈,姑侄如何般配。”伏完再拒。终归是舍不得拖自家女儿下水。
“君侯不闻‘亲上加亲’乎?”桀不群说起汉宫旧事。
“所谓‘重亲’者,乃是乱伦常之举。断不可为也。”伏完心意已决。
见伏完咬死不松口,桀不群终道明心意:“若如此,只剩一途,能偿君侯所举巨债。”
“还望子钱家,不吝赐教。”伏完起身行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即便先前义正言辞,然道义上终归是过不去。
桀不群,坦然受之:“君侯夫妇,坐拥二雄城,却无法牟其利。何不交给我等,代为打理。待收回子母铜钱,所欠巨债,再完璧归赵,还与君侯,如何?”
“嘶——”伏完倒吸一口凉气,转而言道:“如子钱家所言,今群盗蜂起,道路断绝。不其县,尚有水路可通南北。饶是如此,海贼亦时常劫船骚境,船家苦不堪言,纷纷北投蓟国避难。阳安县,更深陷群盗之中。城池已为贼所据,官军数次攻伐,皆功败垂成。若要收复,谈何容易。”
“阳安诸情,君侯知否?”桀不群不为所动,似早有虑及。
“阳安,乃春秋时道国都城,为‘屏藩周室’。秦时属颍川郡,汉设汝南郡。两汉四百年间,曾三为阳安侯国。前汉,绥和二年(前7年)五月,哀帝封舅丁明,为阳安侯。待平帝元始元年(1年),丁明身死爵废,阳安复为县。今汉,光武建武十七年(41年),废皇后郭圣通之弟郭况,‘徙封大国,为阳安侯’。元初四年(117年),开国重臣邓禹之曾孙邓珍,三封阳安,食三千五百户。前后三家阳安侯,皆夺侯除国。今为阳安长公主汤沐邑。”伏完娓娓道来。
一言蔽之,“乃是富庶大县。”桀不群言道。
“然也。”伏完答曰:“黄巾尚未乱时,民户过万,乃是一等大县。”
“若能收回,何愁债台高筑。”桀不群言道:“二县若交给我等打理,少则三五年,多则十年。君侯举债,便可还清。且长公主与君侯食俸,年年足奉,不差分毫。”
“此话当真?”如此利好,伏完走投无路,焉能不动心。
“如假包换。”桀不群答曰。
“口说无凭。”
“立字为据。”桀不群高深一笑:“便以十年为期。君侯还清欠债,且与长公主,年年足俸。”
“稍待!”伏完顾不得许多,起身而去。
桀不群自斟自饮,亦不着急。
半个时辰后。伏完又急急忙返回:“此事,我已告知长公主。长公主并无异议。却不知当,当如何施为?”
“劳烦君侯并长公主,与我签订券书。并授封邑令、相等一切要职。全权打理二处食邑。”桀不群娓娓道来。
“不其县,尚能如愿。然阳安,深陷贼窝,如何转圜?”伏完问道。
“此事不劳君侯费心。”桀不群言道:“只需订立券书,无论成败与否,君侯与长公主皆可坐享足额食俸。待满十年,欠债一笔勾销。”
“伏完并长公主,深谢君之大恩!”后顾无忧,焉能不敬谢。
“如此,待明日,我将亲自登门。与君侯并长公主,订立券书。”桀不群言尽于此。
“恭候大驾。”伏完心满意足,起身告辞。
待消息传回幕府主记室,又上报右丞。
贾诩欣然一笑:“天下喉舌,尽归我主矣。”
中堡,瑶光殿。
幕府文武同堂议事。
“不其、阳安二县,皆是‘飞地’。”前军校尉关羽问道:“又非大哥封国。十年后,需物归原主。岂非为他人做嫁衣。”
贾诩笑道:“如云长所言,此举乃‘为人嫁衣’,然与我主而言,却是‘假道灭虢’之计也。”
关羽与张飞四目相对,这便抱拳言道:“还望右丞不吝赐教。”
贾诩遂道破天机:“主公乃当世明主,麒麟降世,天命所归。今汉气数已尽,能三兴炎汉者,唯我主一人耳。今日封王蓟国,明日当奋取天下。待‘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日月所照、风雨所至,莫不从服’。普天之下,皆为我主所有,又何必在意,一城一池之得失。”
荀攸又为众人解惑:“诚如云长所言,不其、阳安二县,乃两处飞地。然若善加经营,当可为我主一用。试想,一旦兵锋所指,有二县就近供应粮草辎重,县中城池辟为大军营地。岂非美哉?”
话已至此,关羽、张飞等武臣,焉还不知。喜得张飞直搓手:“右丞出手,非比寻常。不知,只此二城乎?”
“哦?”贾诩、荀攸并田丰、沮授,四大谋主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猛张飞叫嚷道:“右丞何不明言!”
荀攸再为其解惑:“桓帝只此一女乎?”
“哦……”猛张飞似懂非懂。
蓟王地宫耳室,记室掾娓娓道来:
“桓帝有三女,长女刘华,封阳安长公主,下嫁伏完。次女刘坚,封颍阴长公主,三女刘脩,封阳翟长公主。”
“汉制,皇女皆封县公主,仪服同列侯。其尊崇者,加号长公主,仪服同蕃王。”贾诩言道:“阳安、颍阴、阳翟三县,皆在河南。亦饱受贼乱荼毒,食俸大减。却不知颍阴及阳翟,二位长公主,今又如何?”
“二位长公主并未许配人家,仍居禁中。”记室掾答曰:“食邑皆有阳安长公主代为打理。黄巾乱后,二县民不聊生,多举家逃难,食俸大减。”
“数年之间,已历二帝。今少帝继位,与桓帝之女,又能有几分亲。想必,宫中用度,亦渐缩减。节衣缩食,怨念自生。待阳安长公主如约获利,颍阴及阳翟二位长公主,又焉能不动心。”贾诩笑道。
记室掾心领神会:“若三皇女皆如此,洛阳宗亲贵胄,多如过江之鲫。焉能不群起效仿。”
“家、国、天下。”贾诩目光深邃:“我主已得民心,再得勋贵、宗室。大业成矣。”
1。83 以赀征赋
今汉亲疏有别。
蓟王刘备虽得民心,然就家、国、天下,三级封建体系而言。远未称足够。甚是连各地名门望族,世家豪强,亦未能绑上战车。诸如四世三公之袁绍,又投身大将军门下,足见权衡取舍。
正不知该如何着手,岂料洛阳贵胄,自投罗网,将天下人望,拱手相送。
贾文和足智多谋,巧施连环。券书一卷,黑字白绢。轻描淡写,获阳安、不其,二县治权。当然,从隶属上而言,二县仍是阳安长公主与不其侯伏完封邑,此事断不会更改。故若只着眼于此,此举不啻为人做嫁衣。然远瞩高瞻,从战略效用上而言,此举与冀州六国,异曲同工。二县,自上而下,全面与蓟国接轨。
须知,谓食邑者,并非予取予求,全部拥有。景帝后,列侯封君不领朝廷俸禄,以封地食邑内租税,充作俸禄。封君的收入,包括在封地内征收的田租、户赋、市税,不过数项而已。余下过半赋税,皆充公用。正因封地内,大小官吏,皆不取食于封君。自也不算家臣,只忠于朝廷。此举对防止诸侯逆乱,大有裨益。然封君之权,却一再削弱。
封内地官吏虽不隶属,却有为封君收税之义务。
时下除征收人口税外,还需征财产税,即“赀赋”。编户齐民,家产须计赀登记,计赀的范围包括:田、宅、车、马、牛、奴婢等,一切财产。家赀,采取自报、核实与评议相结合之法。编户自报家赀后,须由县、乡组织审核、评议。且乡有秩、啬夫也须“知民贫富,为赋多少,平其差品”,分门别类,登记造册。
税率一般定为“赀万钱,算百二十(12)”。即,家赀一万,纳税百二十钱。采取阶梯纳税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