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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董家得来的消息,这次召开是因为一位顶级天师要收徒。”
“收徒?”小田眼睛很贼的一动,感兴趣地吞了吞口水:“什么收徒?”
“还不清楚,”马大眼神兴奋起来,有点得意和嫌弃地看了眼小田:“但是那位天师,董家那群人都是又敬又怕的,我打探的消息是那位天师有着堪比鬼神的能力,能力强大到位列所有鬼神之上。”
“可以收服所有鬼神,搅弄天地逆天改命不在话下。”
小田吹捧道:“那马哥你只要成为大赛第一是不是就能成为天师的徒弟了,到时候多多提携下小弟我啊。”
马大不在意露出森黄的牙齿笑了笑,他抱着肌肉虬结的手臂,眼底露出一丝狂意和深沉:“没那么简单,你知道这次大赛玄门四大派到底出了多少培养的天才弟子吗?董家拿给我的信息,有四个人已经是除鬼降妖有小成的人,”
“‘术’派的那个臭娘们,宫飞燕,他妈的一手银针能断人手脚。”
‘术’派禁地,重峦叠翠的陡峭山中。
各类翘角飞檐的明黄彩绘建筑外一块平坦的练武地,螓首蛾眉的少女红唇翘起,在梅花桩上灵动的跳跃,少女轻纱束衣的水袖边波动,数十根银针从纤细的手中射出,直直射向四面立着的人形立靶。
“哎哟!大师姐!”远处跑来的少女梳着双丫髻,堪堪躲过一根银针,劫后余生拍拍心口。
宫飞燕立于梅花桩上,单手捏住银针轻喝:“成天吵吵闹闹成什么体统?”
竖着双丫髻的少女根本不怕,举着一张洒金宣纸高声喊道:“飞燕师姐!你通玄太学的新生赛邀请函来了!!”
马大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第二个,‘流’派,就是董家的,除了让我参赛,董家还派出了他们精心培养的一个弟子,但是我现在还没查到消息,想要我做踏脚石,他妈的。”
董家,海派花园小洋楼里。
一个光头男子穿着仿佛是好多块破布一起缝补而成的长袍,董家那位一向眼高于顶的管家带着恰到好处的讨好笑意,说道:“您终于来了,我们老爷等您好久了,通玄太学的邀请函已经送到董家了。”
光头男子竖起手掌,他的手里握着一根好像是降魔杵的东西,抬了抬唇角,虽已经落发,但面容出乎意料的俊秀,他略点头:“劳烦施主了。”
小田听得屏住呼吸,看着马大问道:“还,还有两个呢?”
马大眼底的红血丝冒出来:“还有‘动’派的,苗金粟,擅蛊毒赶尸,手段诡异。”
碧蓝幽深的湖泊旁。
全身挂满银饰的男子用尖利的石头静静地磨着一把骨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男子一甩,几张符箓猛地黏贴到草地中。
一个少年抱着蛇吐着舌头从深草丛中站起来:“金栗哥,你好歹让我赢一次!”
苗金栗挠挠头大笑出声,出乎意料的爽朗:“但我就没输过,是不是族长让你送通玄太学的邀请函?”
说完苗金栗的消息马大的神情已经变得非常紧绷,在说最后一个人之前,马大拧开自己放在车上的开水壶,狠狠灌了一大口水,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最后一个,是‘静’派的继承人,白观音,擅长不详。”
“或者说,他什么都很擅长,他很强。”
满片的荷花池里一座座亭台水榭由木质的栈桥连接,黑色长发被一根木簪挽起来的男子穿着白纱衫罩着的筒袖衣,着白裤和汉唐时的古样木屐走在栈桥上。
雨滴落在荷花池里,溅起一点点的涟漪,远处被白纱遮盖的亭台里,一群人坐在矮木桌椅上正盘腿拿着毛笔奋笔疾书,这是白家的惯例咒禁条例默写。
男子右手捏着一柄收起来闪着寒光的扇子,侍从把赶紧小步挪到男子的前面,伸手给男子打开白纱,亭台里的一群奋笔疾书的青袍青年人在男人弯腰进来的那一瞬间,都低下了头。
男子轻描淡写坐于整个亭台的最上位,脊背挺立的笔直,他微仰头,那张貌美得让人看了就屏息的面容毫无波澜,他的肤色极其白,处变不惊的墨漆瞳里闪着一丝金光,额间点着一点红朱砂。
男子端起前方的矮桌上的青瓷茶杯略沾湿了点唇,薄薄的双眼皮撩起,看向正在奋笔疾书的所有人。
最后排的一个正在默写咒禁条例的青年人在被男子扫到时抖了抖,男子眼神凝注在那个抖动的青年人身上,雨滴滴落,男子骤然展开扇子,一道红光猛地击中那青年人。
青年人猛地跪了下来,全身颤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男子展开他面前的考卷,骤然轻笑:“情咒?”
青年人赶紧磕头:“白少!我错了!白少,放过我!我再也不偷着使用情咒了!”
“我教过你们什么?”男子站起身,眼神薄凉,扇子彻底展开,跪在地上穿着青袍的青年人手脚扭曲,猛地倒飞出去,直接落入荷花池中,溅起巨大的水浪。
男子收扇,明明是翩翩矜贵公子样,众人却全部噤声,男子淡声:“情爱,是最无用的东西。”
有人迈着小碎步站在亭台旁。
白观音一撩袍袖,坐下轻饮一口茶,气定神闲:“何事?”
来的那人举起一张洒金的宣纸:“白少,通玄太学的新生赛邀请函,还有最新的消息,鬼神榜第三孟婆被人得到了。”
白观音举起茶壶的手一顿:“谁?”
那人低下头,声音细微不可闻:“是……一个普通人,叫做南镜。”
第26章 通玄新生争霸赛
京市; 医院。
细碎的光通过透明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洒落在白色的被单上,给躺在床上的南镜镀了一层淡银白的光; 南镜脖颈悬挂的银铃铛滑落出来,碰在他淡红的唇边,他的皮肤在光下白的透明; 简直比床边摆着的百合花都要白,黑睫紧闭在带着淡青色的眼睑下,像是两扇脆弱的黑蝶。
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忍心叫醒他。
南鸿煊坐在床边带着嫉妒地看着南镜的面容,这是郁家在京市参与投资的一家私立医院; 南镜住在最顶楼的套房里; 这房里面摆着的百合都是空运的,就连随意摆在南镜床头的都是比黄金珍贵的田黄石摆件。
据说郁安晏病危前挂念的都是南镜,商业大亨郁宏感念南镜救了自己儿子; 给南镜的待遇简直好上了天。
要是当时答应捧青黑色罐子的是自己就好了; 那现在被郁安晏和郁家这么对待的就是自己,南鸿煊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有点不甘心地看着南镜。
当南鸿煊看到南镜透明的白皙皮肤,明明是稍显锋锐的长相,现在带着脆弱的漂亮感; 淡红的唇边一颗铃铛还有丝妖异的感觉; 实在是……
南鸿煊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宝石手镯,咬咬唇心想自己也不差,甚至比南镜更高贵更有地位,郁家看在南家救了郁安晏的份上; 肯定也会对自己很好。
“唔……”南镜睫毛颤动了下; 陡然间睁开眼; 先是看到雪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间的恍惚,南镜转头一看正看到一身潮牌的南鸿煊盈盈欲泪地看着自己。
南鸿煊露出欣喜的表情,用甜腻的声音说:“南镜弟弟,你终于醒了。”
南镜感觉自己反胃了一下,南鸿煊这张可以凹出来奶油感的脸和刻意的声音让南镜有种想要爆锤他的感觉,本来在单龙村就没吃什么东西,醒来看到这玩意儿简直能吐出胆汁,比看到恶鬼还恶心。
南镜眯了下眼睛,直接道:“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你说话,滚。”
“南镜弟弟,我们是一家人啊。”南鸿煊笑容僵硬了一下,看到南镜一幅‘你怎么还不滚’的表情,南鸿煊摸了摸自己的宝石手镯,仿佛得到了某种底气,撩了下自己的打理的发丝,双腿并拢矜持地说:“南镜弟弟,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郁家的人对我也很恭敬。”
换句话就是你别不识好歹。
南镜脑海里已经开始想等会儿是提着南鸿煊的衣领扔出病房,还是直接把南鸿煊的两个手臂限制起来压出病房,这两个方式到底哪个比较省力气?
南鸿煊看着南镜空茫的眼神,眼里露出一丝憋闷,从旁边提起一个红木的小箱子,递到南镜的手边说:“这是白家专门差人送到南家的红木箱子,白家的人说只能你来开这个箱子,南镜弟弟我就亲手给你送过来了。”
白家?
南镜没什么兴趣地看向那个红木箱子,在他看过去的那一刹那,“叮铃”铃铛陡然脆响了一下,南镜顿了顿,伸手摸向自己的铃铛,这次颤动的是那颗左边的第一颗铃铛,这铃铛就在郁安晏铃铛的旁边。
南镜仔细看了眼那个箱子,正看到箱子被转到正面。
这红木小箱子的正面的锁里有个卡扣,看着是个圆形的形状要嵌进去……像是铃铛?
南鸿煊带着一丝热切看着南镜,几乎是催促道:“南镜,你要怎么开这个箱子啊?快开开看看啊。”
南镜是怎么认识白家的人的?
南鸿煊紧紧盯着南镜的动作,比起郁安晏……白家的白观音可是传的神乎其神的白家继承人,娱乐圈小道消息多,南鸿煊不止一次听到白观音据说拥有令人屏息的俊美面容和举世的财富。
南镜根本没管南鸿煊的动作,他拿起这个红木箱子,这个箱子不过巴掌大小,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清淡的仿若荷香传来,好像是南方细雨绵绵夏季里带着冰凉的荷香。
这股荷香很淡,还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只是闻一闻,就像是整个人已经置身于烟雨中。
握住自己脖颈的铃铛,南镜直接把这颗颤动的铃铛卡进箱子的卡扣里,红木箱子应声而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张洒金的宣纸和一张雪白的宣纸。
南镜先拿出洒金宣纸,刚展开宣纸动作就是一顿,这张宣纸的题头写着“通玄太学”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