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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牒可是官方管理宗教的东西,有了它不但代表着和尚道士们可以合法传教,还代表着他们可以不用纳税服役。
所以大明对于度牒的发放,管理起来是很严格。
而根据“力有相互性”的原理,获取度牒的正规方式难度加大,那么度牒就跟着变金贵了。
买卖起来得赚多少钱呐!
好在兴安到手的钱,等会儿就变成朱见济的了,这让他原本愤怒的内心感觉舒坦多了。
兴安冷汗不停的流下,对朱见济放他一条狗命的行为感激涕零。
“另外你还有个事儿做,做完了就赶紧滚吧,年纪大了就不要到处乱跑……”
“请太子吩咐!”兴安磕头砰砰响,像条急于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你跟孙太后和太上皇的勾当,孤也懒得说了。”
朱见济手扶腰带,摸了摸自己仍旧圆润的肚腩,语气深沉,“去找他们两个,用吓用骗都好,想办法从南宫弄来一份太上皇的罪己诏!”
让大伯父反思了这么久,总到了他“幡然悔悟”,深感对不起祖宗从而自我放逐的时候。
朱见济可不想留着他过年。
“太上皇在宫里也待久了,让他去凤阳那边透透气吧,起码要对得住朱家血脉。”
“之后的事,就与你无关了。”
兴安听懂了其中深意,顿时大汗淋漓,小心的问道,“如果太上皇不肯写……”
“谁说要他自己动手写的?”
朱见济嫌弃的看了兴安一眼,“就不会口述下来让人代写吗?只要上面有太上皇的印章就好。”
于是兴安懂了。
太上皇本人的意向不重要,
但能够堵住臣子那张嘴的罪己诏很重要!
要想办法联络到一个能接触到太上皇随身护着的印章的人。
兴安心里回荡着朱见济的话,在对方留给自己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为了安度晚年,疯狂的发散起了思维。
兴安知道小太子是个“好人”,
他听说过,东宫那边的宫人待遇都不错,还能接受会计培训,为太子处理很多事务,而得到报酬比起老资格的内官都高。
所以兴安不怀疑小太子会骗自己。
只要他搞定太上皇……
可惜他为了明保哲身,已经很久没有去南宫活动过了。
南宫安保换班后,就变成了阮伯山盯着的地方,兴安再去关注,两人的目光绝对会撞上。
在那种情况之下,这两位体重相当的竞争对手可不会惺惺相惜情不自禁的打个啵儿,只会冷嘲热讽的想压对方一头。
思索良久,兴安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扒手能摸到太上皇身边。
谁让在被景泰帝真正囚禁后,精神受到刺激的土木帝格外重视自己手中还剩下的零散权力,不但以“不敬忤逆”的理由活活打死了好几个无辜宫人,还天天抱着那个仅存表面意义的章子当个宝?
于是他打算曲线救自己,去找仁寿宫的孙太后。
孙太后自打被朱见济一顿吼,也着实吓着了。
只是她不停的安慰着自己,既然孙家受了难,那她的皇儿肯定就不会有苦头吃了。
为了确保这件事,连景泰帝后妃日常的问安,她都安分了许多,不再作妖。
但兴安的到来打破了她新编出来的迷梦。
“太后……”
兴安撑着老朽的身体激动的给孙太后磕了一个,再抬起头时就见他未语泪先流。
如果朱见济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这老东西开始演了。
但孙太后并不是朱见济。
在她看来,兴安是个和自己有共同爱好,并且心系太上皇的好大伴。
之前几年,要是没有兴安帮扶,朱祁镇的日子也不会过的那么滋润,景泰帝那边也有兴安安抚,让他狠不下心对她们母子做些什么。
可惜过去的美好,都随着景泰五年的到来而改变了。
“大伴快快请起,何故如此作态?”
孙太后让兴安赶紧起来,神色里面也难掩紧张。
难道他探听到了景泰帝那边的新动静,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孙太后身心憔悴,实在不知道她还能卖大哥哪里?
兴安也是一脸苦涩,仿佛千斤重担在肩头,万般滋味在心中,承受了无尽痛苦。
“老奴听闻外界关于太上皇身世的传闻越演越烈,心里着实惶恐,便匆匆来给太后问安。”
“这都过去了,他们想说就让说吧!”孙太后含恨说道。
如果没有这事,她大哥还不会被关起来抄家呢!
她现在得忍耐,但总有机会教训那些乱嚼舌头的!
可兴安却清楚知道,她等不到这样的时候了。
趁着自己过来,孙太后为了隐密将身边宫人都驱下去的机会,兴安狂飙演技,哽咽着声音痛哭出声。
“老奴心念太上皇与太后,故而不能坐视皇家相残之事发生……”
他用膝盖挪着,将自己挪到孙太后脚下,位置好到眼泪垂落时正巧能让对方看见。
“太后,你莫要把皇家相争想简单了!”
孙太后大惊失色,“此话怎样?难道皇帝出尔反尔?”
不是保证过对镇儿的子嗣封王的吗?
“非也!”兴安摇摇头道,“诸位皇子必然不会受亏待,可太上皇本人却不一定了!”
“太后也知道老奴曾在宣庙信重下学过几本书,知道个故事——”
“那便是汉代以庶代嫡之事!”
“当年汉惠帝去世,诸侯和功勋倒吕,为了斩草除根,便将带有吕氏血脉的惠帝子嗣统统毒杀,乃至于后面继位的文帝原配及其子嗣,因为也出自吕氏,从而没了音讯啊……”
孙太后听了心慌慌,可惜文化水平限制了她接话的能力,只能催着兴安继续讲,“这关我家什么事?”
兴安怒其不争,但还是耐心的告诉孙太后,“太后不知,在倒吕之人对惠帝子嗣下手之时,便已派人传出流言,说其并非太祖血脉!”
“不然惠帝嫡长,如何能被文帝这个庶出之子取而代之?!”
“而且我朝也有例子——太宗和建文故事,太后难道就忘的干净了?”
我要做明世祖
第七十五章 兴安受了委屈
这话一说出来,孙太后终于点亮了自己尘封已久的脑回路。
她年幼之时正好赶上靖难,如何不知道这件事情?
虽然朱见济和胡滢心知建文帝是成功逃出了南京,但史书上面,只能确凿的写成“建文帝任用佞臣,损害朝纲,最后在好叔叔赶来清君侧之前,不小心把自己烧死在了大火里面。”
仁宗宣宗信了最后一句话的半句,孙太后这边也是。
她无比的紧张起来。
因为兴安已经给她说透了。
最近流传起来的风言风语、被南宫强化的监控,以及打压朝中为太上皇说话的臣子……
这不就是在为了塑造一位新的惠帝做准备吗?!
南宫现在管的那么严格,如果真的起了火……
孙太后花容失色,不知如何是好的哭了起来。
兴安听了只是在心里烦躁。
他又没有物件,怎么就把太后惹哭了呢!
好在每一个合格的演员都不会因为对方的不配合而出戏。
兴安继续说道,“太后无需担忧,老奴急匆匆赶出来,就是为了给太上皇出主意的!”
孙太后催他,“那你倒是快说啊!”
“陛下如今针对起太上皇,用的名号都是太上皇失德,故而让他幽居南宫反省……”
“如果太上皇真的反省成功,下了罪己诏,那陛下又拿什么理由来针对太上皇呢?!”
“难道下个区区诏书就能让我儿免去灾祸?何况我儿十几载天子,哪里有认错的道理?”孙太后轻轻擦拭着眼泪,还有些嘴硬。
知子莫若母,朱祁镇是真的拉不下脸。
“太后相差了,此时低头,不代表一世低头。”兴安换了副口气诱惑着孙太后往坑里跳,“先断了陛下的理由,再让心怀前朝的大臣看看太上皇的雄心壮志……一切便皆有可能了。”
“而且太后此时迟疑,就不怕到了陛下下手的时候,连个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吗?”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太后,南宫那边可都是老房子了!”
老房子一着火,那会不可收拾的!
“可诏书下了,会不会更加激怒皇帝?”孙太后还在担心。
为了宝贝儿子,她可算是调动起了自己不多的智商。
奈何兴安等得就是她开窍!
老太监激动的差点让胯下的残余肉条动了起来,可明面上却还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这个无妨!”
“可以让太上皇下罪己诏时,自己在其中提出感念祖宗教诲,自请回凤阳守陵……”
“只要太上皇离开京城,便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兴安用坚定的语气说着假话,诱骗着孙太后这个中年妇女。
“为何不去南京守陵?”孙太后信了他的鬼话,又嫌弃起了凤阳这个偏僻地方。
哪里能让儿子去那儿受苦?
再说了在那边,哪有地方让皇儿施展拳脚,重塑正统?
兴安顺口忽悠道,“南京乃大明二都,地位与京城不相上下,若是太上皇自请去南京,陛下怎么可能答应呢?”
“只要说服陛下放太上皇出宫,那中途到底去不去凤阳,不就得听太上皇的了?”
孙太后只当他真心为了自己好,还感动的说道,“还是兴大伴忠心,其他的家伙……唉!”
“老奴也只是受了佛祖点化,又上了年纪,一心要为太后太上皇做点事罢了。”
兴安想起小太子那张充满福气的脸庞,的确有几分佛陀的样貌。
起码都大!
于是孙太后没有多想,只是拜托兴安继续联络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