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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杀了你!”楚枫一双血红的眼瞪着童安,凶神恶煞般。他冲到我的床前,一双胳膊紧紧搂住我,“不要做,不许做,不能做。”他霸道的下着命令,声音里却带着哽咽:“我不让你做。”
我还在躺着,一动不动。他将头埋在我左脸旁,我感觉到无声的泪水正在汹涌而出,顺着我的脸颊湿了我的头发,那是他的泪。
“为什么?我现在这样很丑!”我静静任他抱着,待他情绪稍平静后,轻轻问道。
楚枫止住泪水,抬起头,目不转睛的望着我,我的心在此时突突的跳着,以这张脸承受他多情的目光,我还是有些恐惧有些心虚有些无奈。
他定定的眼也不眨,仿佛一闭眼我就消失掉了,那双眼迅速盈满晶莹,一滴泪从眼眶内滚落。
“我真傻!”半天,他终于吐出一句话。
“我真傻。我明明知道那就是你却还是不断否定不断怀疑,我明明知道你不能进宫去却还是相信了他们的话;你明明一直在这里,一直有八月陪着,我真傻呀。”
“求求你,别做那个换肤术了!那样的痛苦你还想忍耐吗?你现在这样一点也不丑。”
“楚枫,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鼻子会红。”
看见楚枫不自主的用手摸了摸鼻子,我开心的笑了起来,点头答应了他。
其实,对于这个手术,我也并没有非做不可的意思,而且我真的很怕那种撕心扯肺般的疼痛。但是,既然门主花了那么长时间找到了童安,人家又好心来帮我,而且我也有恢复容貌的机会,我当然也不想错过。我知道门主对这事也很上心。可是,现在,我有了放弃的理由了。
“你看着我的时候会不会吃不下饭?”我答应了楚枫的要求,不再去想恢复容貌,但我还是需要不断敲打他两下。
“不会,我看不见你的时候才吃不下饭。”楚枫搅了我的手术后,把他压抑了近四年的感情倾倒在我身上,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情话有多么的肉麻。
虽然不做手术了,但童安还是留了些修补面容的药膏给我,他说只要我坚持涂抹数月,那些大的疤痕就会渐渐平复,虽不能完全恢复容貌,至少可以恢复百分之三十左右,就能看出些本来面目了。这些药膏是为我做完易容后,童安刻苦钻研数月精心研制而成。
“那日,我本意让崔辰将你谴离,为何你却又到了基地?”屋内是门主的声音,正在和楚枫说话。
“干爹,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每次各分会出了意外事故,你从不让我出头露面,还总嫌我陪你的时间太少。这次,竟让我与崔门主外出十日,肯定是庄内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明明有机会让她恢复美丽,你为何阻止,难道她现在这样子你看了心里不厌恶?”门主提出疑问。
“她若恢复了以前貌若天仙的美,枫儿拿什么去和别人争?她现在这样我看了不是厌恶而是心痛,心痛的不能自已。”我听见他轻轻的压抑着的哽咽,然后是短时的沉默。
“干爹可知她究竟是何人?她是……她这样都是我害的,我一直把她当神似的崇拜着,以至于以为她强大到可以抵御一切,却不曾想到,她就是一个弱女子,她也需要男人的保护。现在,即使拿我全部的爱和生命去补偿,我都觉得不够!”
“哎,我的枫儿竟是如此多情之人!上天竟让她流落到我的门下,真是天意。”(一声长叹)
站在门外的我听到了这对父子的对话,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短短五天内,我和楚枫已经修炼至绝境,其进步之神速让门主都惊诧不已,今天特意让我俩到基地门口来练习给他看。
缠斗的人已经成为了一团旋风,倏忽不定。已经枯败的草被那旋风卷过,齐刷刷地连根拔出,带起的泥土也融在那阵风里,灰黄的一团;四周的落叶被风带起,那叶子一旦沾到那股风的边缘便在瞬间被抛起,带着一股力道直直向上射去,待附着的力道消失了又轻舞着飘飘忽忽的下坠。
为了测试我和楚枫,老门主决定亲自试探一下。他将手中的打狗棒横在胸前,一个腾跃向二人发起了进攻,他的棒才刚插到二人气场的边缘,便有双双利爪从四面八方扑向自己,一张张狼牙铁嘴凶狠地向他攻击,饶他是打狗棒的创立者,其实也并未体验过雌雄合一的至高境界,这一惊之下出了一头冷汗。还未交手就已经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老门主以静制动,赶紧收棒,单腿盘膝收回攻势,一群狼刷的就消失无踪了。他暗自惊叹,今日若是他人遭遇这等情势必已毙命。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楚枫的棒招总含着一片腾腾的杀气。我收了招式,此时门主则以童子拜佛的定势化解了群狼的围攻。风骤息,楚枫眼内有几秒的茫然,待看清周围的状况,他径自走到门主身边低声呐呐:干爹,您没伤着吧!
门主拍了拍他的肩,宽慰他:没事,干爹就是一时兴起想试试这打狗棒绝境的厉害,不试不知道,这至高境界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十分,真是青出于蓝啦。不过,你刚才似乎杀伐之气太重,以后要注意。老门主脸上洋溢的喜悦丝毫不加掩饰的透露出来:看来我们可以庆祝一下了。
灯火点亮了别庄,每一盏灯火的燃烧都驱走了它周围的黑暗,每一个房间都点燃了灯火,一向节俭和谨慎的门主这次是格外破例。
大厅内,一桌丰盛的菜肴,这是门主在为我和楚枫的成功庆祝,不过很显然,他今晚还有别的话说。
“阿木,今天我要敬你一杯!”门主端起一碗水酒,语气诚恳,眼光清亮,给我一种亦师亦友的亲切感觉。
“门主——”我迟疑着,不知老头子接下来要说什么。
“叫我师父吧,有你这样的徒弟我觉得很幸运,我已经听枫儿说了你的身世遭遇,有些事情我没想到,其实……”他顿了顿,想说什么却最终咽回去了。
“你们明天就走吧,有些事情早晚是要解决和面对的,逃避不是办法!枫儿有你,我很放心,有枫儿爱你,我也很欣慰。出去之后扬我铁丐门的名号,多年的韬光养晦是该有动作了,江湖险恶,是敌人自会跳出来,是朋友就会相帮。”
“门主——师父……”
“干爹——”
我和楚枫谁都没有想到,门主这么快就让我们走了。
在铁丐门的两年多,过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生活,生活的目的就是活着,习武成为一种事业,熟悉了门主那过于严厉和冷峻的脸,因他的责罚而诅咒过他过无数次,如今再看那张脸,什么都褪尽了只留下人生的沧桑和那浓浓的不舍。
这是一场分别的晚宴。
两年的相依两年的熟悉已积淀下浓厚的感情,对这位老人对这个美丽的别庄产生了依恋。想到离开后不知再见是何时,我的双眼润湿了,想到了离开后老头子一个人的孤独,我更加不忍,我感谢他用严厉、凶狠的管束让我学会了武功,这是我收获到的最大的意外,是可以终生倚仗的。
第八十四章 回到山寨
次日清晨,我和楚枫都早早起床收拾了行囊,早饭胡乱吃了几口,便赶往本部那边去拜别门主。
门主将一个浅绿色的包袱塞给楚枫,“枫儿,里面有些银票,有些草药,还有一枚我铁丐门的铁狗令牌,你一定要收好。无论到了哪里,一定要随时报信给我,让我清楚你们的方向。记住一点,天下的乞丐是一家,若有危险,随时有人接应。”
我和楚枫跪在地上,给老头子磕了三个头,没有说话,知道说什么都已是多余。
朝阳跳出了半张脸,我们大踏步的向着东方走去。走出很远了,扭过头,看见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被金黄色的朝阳染上了一层黄晕。
“你落泪了?”
楚枫的眼角湿润着,睫毛上还挂着一丝水雾。“是。”
“男儿有泪不轻弹,为了父母落泪,落多少都值得。”
“我们去哪里?”他忽然问我。
“我不知道,还没想好,你说呢?”
心里千头万绪,一时真的说不出目的地该先是哪里。
“我们今天就先找个清净的处所休息吧,好好梳理分析一下,究竟哪件事才是最主要的。”
昨夜没有睡好,他的提议不错,我点头同意了。
八月远远跑到了我们的前面,时不时回头张望我一眼,似乎对我们行进的速度很不满意。
这是一个小县城,城门楼并不高,刻着“凤来”二字。
和我第一次出现在人群中一样,我们三个的组合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目光。
“和我在一起,你要习惯这样。”我与楚枫刻意保持着三两步远的距离,低声对他说。
他却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拽到他身旁。有几个走在我身边的人发出了低呼声,他们的呼喊引得八月回过头,冲着几个人眦牙咧嘴的,喉咙中发出阵阵威胁,吓得几人疯狂向四外逃开。
楚枫微微一笑,“八月居然比我还护你呢。”
“别这么招摇了,到哪都惹来那么多目光对我们可不是好事啊。”
为了方便起见,我弄了一顶蒙了黑纱的斗笠戴在头上,这比那一看就吓人的面具强的多。而且,江湖之人不愿意让人识得真面目的好象都使这办法。
我和楚枫最后决定,我们先回四方寨,一是楚枫要回去安排庄内事务,二是我被带走是东风寨穆小姐的丫鬟带着东风寨令牌来请的,这充分说明那个丫鬟必是展家母女的内线,这个人或者知道些千绝山庄的内情,我们要将她挖出来。
虽然楚枫已经告诉了我,四方寨改作了四方庄园,他的那些兄弟早已不做山贼,个个成为独当一面的能手了。但面对着眼前宏伟的建筑,看见那来来往往的商队车辆有条不紊的进进出出,刚刚经过的一片宽广的土地露出哺育后的坦荡和空落,我还是有一丝震撼。
“没想到,仅两年多,你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
“是啊,对那些跟我生死相随的兄弟们总算有了交代。朝廷也已对凉山周围的十六个寨子下了特赦令,我们所有的生意都是合法经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