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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面罩后面,笑的勉强:“你看,阿哥,蒙你好意,可我去不了啦!真是一帮小拖油瓶。”
说是这么说,她的手还是怜爱的放在了孩子们肩膀上。
我就答应阿丑,我有空一定来看她,她什么时候治好了脸,愿意出门,也随时来找我。
阿丑立刻点头,接着,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给我:“没别的送阿哥,你要出门,算是个礼物。”
盒子很精致,看得出来是个老物件儿,是个八宝盒一打开,八个格子,每个格子装的东西都不一样。
我就想打开看看是什么,可手被阿丑给摁住了:“你可莫要打开这些宝贝,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这是蛊!
为了防止伤了自己人,阿丑又给了我一个小瓶子,内里的蛊子粉,一指甲缝的分量就能解蛊,但又叮嘱程星河哑巴兰白藿香他们:“阿哥心软,要是咬的是要伤阿哥的人,你们可要拦着阿哥救人。”
我满口答应,这一侧脸,倒是发现大潘听着阿丑的声音,张着嘴一副出神的样子。
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大潘才把脸转过脸喝酒,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他肯定是觉得,阿丑的声音很好听。
哑巴兰低声说道:“哥,我看他俩挺般配一个地方的,有共同语言,阿巴阿巴。”
程星河也乐:“正好,郎才配女貌,豺狼配虎豹。”
配你大爷。
不过,他家都有丧事儿了,就不骂他了。
我一寻思,还是对大潘说道:“你这一阵既然在西川,那阿丑这边,烦你多关照。”
大潘一愣,就不自然的说道:“我能关照么子不过,算了,谁让老子欠你个人情”
可不等大潘说完,江长寿说道:“哪个要你关照了,降洞女不靠人。”
大潘不爱听了:“你是人不是?”
江长寿嗓子一噎:“是我靠她们,不能行?”
大潘没话说了,透过口罩也看得出脸红脖子粗。
我一乐,忽然想起来了额角上的伤疤,就问背过白藿香,去问江长寿:“你说,是谁能用老婆蛾,把我额角这么小的地方给盖住?”
江长寿一看,嗤之以鼻:“大小伙子,有个疤更阳刚,你倒是女人气再说了,用老婆蛾来织的话,我做不到,等于没人做得到。”
当初帮老头儿给我盖住疤痕的,不是江长寿他一辈子都不会承认自己“做不到”。
那能是谁?
江长寿药香夹杂烟味儿的呼吸,在我耳边补上一句:“除非”
“是我师父活着的时候。”
白老爷子?
我心里一震。
难怪,白藿香当时没说出来。
她是怕当年四相局第一次被打开的事情,她们白家,也掺和进去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牛郎织女,”大潘看不惯江长寿,也看不惯江长寿跟我窃窃私语,拽我就走:“再不走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西川路不好走。
我又看了白藿香一眼。
她现如今俨然是个网瘾少女,走路都不肯放下游戏机。
她,是不是也瞒着某种秘密?
程星河打了我脑袋一下:“天天看正气水还看不够,她有什么好看的。”
白藿香没回头,好像根本没听见,可她耳朵唰一下红了。
我刚要骂他,就看见,他虽然还没穿上孝服,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黑袖章套在胳膊上了,心里微微一动,也就没骂他。
程星河眼尖,立马说道:“你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啊,礼节,这是礼节懂不懂?”
人总会老,老了就会死,哪怕十二天阶也不例外。
而我三舅姥爷岁数也不小了。
我忽然不敢往下想了,但是一寻思,我就跟程星河说了那个预知梦:“这一次,警醒点。”
这个丧礼上,八成是要闹出什么事儿来。
程星河皱起了眉头:“齐家,能闹出什么事儿来?你当南派都是吃干饭的?更别说”
更别说,这次十二天阶的十二个家族都会前去,风水行的关系盘根错节,业内八成人都会过去,一定比杜大先生的寿辰更加排场。
能在这种场合闹事儿的,几个脑袋?
不过我的预知梦,还从来没出过错,程星河咂摸了一下,也就不吭声了。
很快,到了城外,就看到城外绵延几里地,竟然都是穿白戴孝的,和满街的花圈。
哪怕有心理准备,我们也给震了一下。
程星河是视若无睹,可我远远就看到了一个大宅。
那个大宅内里,跟江家一样,有一棵极大极繁茂的风水树,而风水术上,竟然是纷繁的紫花。
我一愣卦象里面的,万年紫花斛?
酒金刚的女儿说不定,也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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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0章 金刚之女
正这个时候,有人把我们给拦住了,抬起眼睛就盯着我们:“你们谁啊?”
这几个人穿白戴孝不说,头顶的孝帽,还是麻花形状的。
直系亲属?
那眼神别提多冷了,好像在看什么进去混吃混喝的一样。
我就看了程星河一眼。
程星河也跟我对了对眼,估计是齐家的亲戚没错,是齐老头子兄弟屋里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谁也不认识谁了。
他就把那个白盒子拿出来了。
那几个人截过去一看,眼神忽然就变了,一对眼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接着,把盒子转给他,声音还是冷:“原来是表叔,不知道穿孝?”
程星河冷笑了一声:“原来你们几个狗字辈的,知道教表叔做事儿?”
原来,这齐家排行,是按着“鸟花兽木”来排的,他上头一辈的齐鹏举,齐雁和都带着鸟字,跟他平辈是带着草字头,再下一辈是跟走兽沾边,比如“狰”“麒”之类的。
那几个走兽排行的一听这话,脑门就炸了青筋:“你一个蹭吃蹭喝偷鸡摸狗的,也自称长辈”
程星河咧嘴一笑:“皇上还有三门穷亲戚呢,你们齐家不是重辈分吗?拄拐的孙子还得跟摇车里的爷爷磕头,说起来,你们问好没有?”
那几个人没想到程星河嘴这么利,又互相看了一眼,可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穿出来,先拱手给程星河行了个长辈礼,接着说道:“表叔您别生气,他们几个愣头青不懂事儿,我跟您赔个不是毕竟血浓于水,您这么多年不来走动,咱们齐家可都挂念着您呢,快请里面去见孝吧!”
这小子说话倒是八面玲珑把长辈的帽子往程星河脑袋上一扣,他要是发作,显得就跌份了。
那句话是万金油他们还是孩子,不懂事。
程星河也懒得掰扯,点了点头就要进去毕竟外公去世,也急着进灵堂。
我们要跟,那年轻人却把我们拦住了:“您几位是我表叔的朋友?不好意思的很,这次丧礼,只有自家人能进曾祖父留下话了,棺材不见外人,我们不敢违背遗愿,让曾祖父泉下难安。”
这帽子就更大了,谁好意思给主家搅局?
刚才那几个小辈可得意了:“一表三千里,还好意思带人。”
“浩浩荡荡这么多,不知道的以为他多出息呢。”
“保不准,这些都是他债主,怕他跑了看那模样,一个有牌面的也没有,不知道哪里的野狐禅。”
程星河一皱眉头,哑巴兰他们也是大眼瞪小眼,这个时候也巧,西派的来了,一见了我,连忙把我拉过去了:“小先生可算来了杜天师让我们等了一阵子了。”
那几个小辈一听,眼神顿时一变:“西派小先生那个李北斗?”
他们再看程星河的眼神,就更难以置信了:“他还能攀上这种人物?”
不光他们几个,附近的人也都注视了过来:“天师府的私生子,厌胜门门主?”
“不愧是齐老爷子,这种人物都来了!”
西派的面有得色,程星河就更别提了,冷冷的说道:“你们不认识我,认识我干儿子?七星,这几个是你弟弟,大家认识认识。”
去你大爷。
可在这里让程星河丢人,妈的,让他记我一个人情算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确实跟着程老师学到了不少东西,几位弟弟好。”
这一下,所有在场的人都被镇住了:“这个二郎眼是李北斗的师父!”
“他什么来历?”
那几个小辈一个激灵,看程星河的眼神,终于变成了悚然。
那个八面玲珑的则打了个圆场:“咱们也别站着了,快请去里面磕头吧。”
我们俩是能进,白藿香哑巴兰他们呢?
也巧,这个时候,一排抬着花圈的兰家阴阳身也来了,哑巴兰顿时激动了起来:“红梅!”
“如月!”
兰建国也来了,见了我,眼前一亮。
这下,哑巴兰也有了入场券,不过,白藿香和苏寻就进不去了,我让苏寻把白藿香照顾好了,办完事儿我们就去找他们,他们虽然有些遗憾,但只好也答应了下来。
还没进大门,满地就已经被黄色白色的菊花瓣铺满了,两侧是数不清的花圈挽联,随便一个都是行内的出名人物:“哀慕有余恸,瞻依无尽时,百年三万日,一别几千秋胡淑芬。”
摸龙奶奶。
“读礼悲风木,吟诗废蓼我,天下遗一老,人已足千秋何有深。”
乌鸡他爷爷。
剩下的也都是耳熟能详的名字,果然是四大金刚摊铺排场蛮大。
来往的,也大多是熟悉的家族,也有天师府的来了对了,齐雁和那边的。
不过再一进去,都得跟着自己的家族行礼,所以只能跟哑巴兰和程星河分开,我看着程星河有些不放心,我总觉得,本来断绝关系那么久,这次突然叫他回来,总有些不对劲儿。
当然,生死决别,亲外孙本就该来,但愿是我想多了。
后来才知道我就是个乌鸦嘴。
那个时候,程星河可是大大有面子,那些齐家人都当他真是我师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