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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就好像火山熔岩把人整个淹没一样。
皮焦肉烂。
简直没法用疼字来形容。
这个身体,应该撑不住。
脑子里一片发白。
可就在这个时候,朦朦胧胧看到,一个身影穿越了乱七八糟的一切,跑到了我身前。
这是谁……不怕?
那个身影过来,一只手就把我身上的毒液全撸了下去。
白藿香。
她怎么来了?
土地神的声音一紧:“她是个活人,她不能碰!”
没人比她更知道。
可她一点都没犹豫。
那些毒汁,让她的手炸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燎泡。
可她表情都没变,似乎根本觉不出来,专心致志,只顾着我。
我猛然愣住了。
而铁蟾仙就站在她后面,甩开了手。
空气似乎都在震颤。
他像是要把一切委屈,一切绝望,全发泄出来。
四面八方的东西,在哗啦哗啦的坠落,好像一场灾难电影。
这样的话,第一个牺牲的,就是挡在我前面的白藿香。
就在这一瞬间,我一把抓住了白藿香的手。
白藿香抬起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身上全是毒液,竟然还能动。
可她已经被我直接拉到了后面。
毒气和毒液,对着我就炸了过来。
手腕子一转,斩须刀划出了一道锋锐极了的光,挡在了我面前。
“李北斗!”
白藿香挣扎着还要过来:“你是不是很疼……”
我没有疼的资本。
铁蟾仙已经什么都听不下去了,支撑他这么多年的信念倒塌了,这种巨大的绝望让他什么理智都没有了,他只想泄愤。
那些毒液铺天盖地。
“七星……”
“先生!”
身后是一片惊呼。
程星河他们回来了?
不是让你们走吗?
数不清的阴气,冲着我挡了过来。
凤凰毛元神箭也过来了,可是,来不及了。
全不听话。
那些毒液,再一次炸了过来,比刚才还强烈。
大汉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响了起来:“这个势头……他会……”
会粉身碎骨。
躲不过去了。
“李北斗!”
白藿香在叫我的名字,撕心裂肺。
就在被毒汁淹没这一瞬间,我忽然见到了一抹微微的金光。
是从我自己身上乍现的。
好久不见的——金鳞。
金鳞把那些毒汁,全部拒在了外面。
与此同时,那股子金气从手里炸了出来。
我抬起头,看向了铁蟾仙。
铁蟾仙根本没顾得上看我,只顾着把这里的东西全毁掉——像是什么都不想面对了。
我奔着他扑过去,抬起了手。
马蹄铁,对着他额角上那个东西,就砸下去了。
他抬起头,看见了我的脸,忽然就被镇住了。
“乓”的一声,他楔在额角上的那个“勺”,猛然被马蹄铁掀开。
啪的一声,咕噜噜滚出去了老远。
这一下,天地万物,重归于寂。
可他的眼睛忽然就亮了,带着无限的希望:“是您,您回来了……”
他,认识我?
他抬起了一只手,就要摸到了我脸上:“您终于来接我了。”
真龙骨一疼,这个情景,我见过,我见过的……
可我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白藿香忽然“咦”了一声。
我也看出来了,铁蟾仙邪而美的模样,忽然发生了变化。
乌黑的长发变得枯槁,雪白的皮肤骤然肿胀,变成了青绿色,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像是,巨大的蟾蜍。
这是,他的元身?
土地神的声音高兴了起来:“没有那个东西,它什么也不是!”
是啊,他的神气,全靠着额心的铁片维持着。
这东西,大而丑恶,可那双鼓胀的眼睛望着我,满是依恋。
那些天女赶过来,全愣住了:“这就是——铁蟾仙?”
“他们跟我说,要我练药,我拼了全力,真的拼了全力!”铁蟾仙的嘴——由小巧,变成了一张阔嘴,喃喃的说道:“我找了生魂,找了奇珍异宝,我吃了,就能回去了,可是,我现在……”
我其实,已经明白那神药是怎么回事了。
神药的神气,是极为明净澄澈的,也许,真的是返回天河的入场券。
可铁蟾仙已经没资格碰这种东西了——它身上,是妖邪之气。
铁蟾仙身上的秽气和妖气是怎么来的?
是为了积攒炼制神药的奇珍异宝,欠下的因果。
所以,跟传说之中日复一日推着巨石上山,巨石却日复一日滚落的神祇一样,他做的,都是无用功,它哪怕炼制成功,也永远都吃不下神药,回不了天河。
他被人骗了。
第1706章 铁片变形
就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他彻底绝望了。
我想起了古玩店老板跟我讲过的一个故事——一个人喜欢一块表,为了表每天加班劳作,可钱存够了,却因为太困倦,一个眨眼的功夫,胳膊被机器砸了。
他为了表,永远戴不上表。
这是执念,也是命数。
铁蟾仙盯着不远处的丹药,伸出了手。
现在,他的手不再雪白笔挺,而是粗短,粘腻,指间有粘连在一起的蹼。
他永远也够不到了。
我吸了口气:“骗你的人,是谁?”
“他们……”铁蟾仙执拗的盯着头顶:“他们说的……”
“他们到底是谁,屠神使者?”
“他们的大人,怎么能跟您相提并论,”不知道铁蟾仙是不是已经听不到我的声音了:“您是五爪金……”
可话没说完,那张阔嘴,猛然咳嗽了起来。
血……青绿色的血。
“好好好,”我立刻说道:“我明白了,不能说,也不用勉强。”
还能是什么——他的意思是说,我是五爪金龙。
都说景朝国君是真龙转世——这个真龙,就是五爪金龙?
潇湘是白色的五爪龙,江辰是黑色的四爪龙……
河洛,天河……
白藿香立刻说道:“他撑不住了。”
他的命,是那个铁片维系的。
我立刻说道:“对了,那个铁片呢?”
金毛凑过来,已经把那个铁片给叼过来了,
我还想重新给他摁上,可拿到了手里,心里一沉。
那个铁片,也许这么多年以来,已经跟他融为一体,刚才被我用马蹄铁敲掉的时候,不光带下了它身上的血肉,还被砸的变了形。
往他额头的伤疤上一摁,果然——因为变形,已经没用了。
那些天女们也围了过来,有些满脸嫌恶:“活该……恶有恶报!”
“对,把咱们掳掠过来,害的咱们跟家里人天人相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呸!”
可还有一些天女没说话,她们对望了一眼,不由自主,围在了铁蟾仙面前。
铁蟾仙环顾着那些天女,缓缓说道:“本仙——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你们。”
那些天女表情一变,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忽然大哭了起来。
当然,她们只是生魂,没有眼泪。
其中一个天女大声说道:“铁蟾仙,你好起来——我,我不走了。”
“我也不走了!”
身边一片嘈杂,这里所有的天女,都聚集起来了。
包括那些跟铁蟾仙在酒池肉林享乐的天女。
“要不是你——也许我早就饿死了……”
“要不是你,我不会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铁蟾仙,你起来,你看看我们,别吓我们!”
“你说,跟我们叫天女,是要让我们享尽了人间女子享受不到的幸福快乐,你说话要算数啊!”
虞儿盯着那些天女,表情也微微一动。
她说过,这里很多天女,对铁蟾仙是动了真心了。
叫旁观者看,这感情自然是畸形的。
可对得起对不起……
这东西太主观了,谁都没资格替当事人发言。
程星河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之前说过很多次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大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只粗壮的胳膊,就把虞儿搂紧了,似乎生怕再次失去虞儿一样。
“铁蟾仙……”
一个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就把这里的天女给撞开了,钻了进来,一见到了铁蟾仙的这个样子,怔住了。
紫衣天女。
现如今,铁蟾仙已经没了之前的美貌——甚至比一般的邪祟更丑恶。
可紫衣天女还是一眼认出它是谁,并且一下就把它那丑恶的身体给抱住了:“铁蟾仙,你怎么了?”
我心里一动——她也是一片真情。
可铁蟾仙没看她们,只看向了我。
他冲着我伸出了手来。
我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后悔——我想方设法,回到天河,不过是想帮您讨债,”他吸了口气,声音也逐渐从妖邪变的粗哑难听了起来:“我要是回去了,就能帮上您的忙了。”
“你仔细想想,”我立刻说道:“到底是谁让你炼制神药的?”
他的悲剧,就是那个让他炼制神药的造成的。
“他们——还有,那个人。”
人?
“眉尾有痣的人。”
江仲离!
我的手攥紧了。
“他跟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被贬谪下来之后,一直在找能帮助您回去的法子,机缘巧合,就遇上了他,他说,只要把神药炼制好了,重新回到天河,肯定能重新拉您一把!”
目的,不过是给他一分希望,其实,是让它永不超生。
多大仇多大恨?
江仲离,好像除了建造四相局之外,还做了很多其他的事情。似乎处处,都是他埋下的雷。
“不过,看来,我做了多余的事情——没有我,您也一样回来了,”他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