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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河来了脾气:“妈的,买不起拖鞋还是怎么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鬼遮眼的小哥,遇上的不就是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吗?
于是我也跟出去了。
可打开了门,高跟鞋的声音戛然而止,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没有人的速度,能这么快。
程星河皱起眉头,只得悻悻关门。
可门一关上,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哒哒哒的响了起来。
这下哑巴兰和白藿香也受不了出来了,俩人顶着四个黑眼圈。
可再打开门,楼道里还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程星河炸了毛,往外推我:“七星,我看你比较辟邪,为了大家的睡眠,你就在这守门口吧。”
卧槽,你当我石狮子还是怎么着?
我刚要骂他,忽然电梯开了,风风火火下来了一个人,举着个东西,对着我们就骂:“大晚上的,你们他娘的拉磨呢走来走去的!”
我一瞅,来的是个老头儿,举手里的,是个拐杖。
哟,这地方真还有别的租户呢?
那个老头儿看着七十往上了,顶着县城老头儿标配的地中海,鬓边全白了,不过看上去精神矍铄,气势汹汹的,对着我们直跳脚:“年纪轻轻的,有人生没人养,一点公德心也没有,我告诉你们,你们吃撑了爱走是你们的事儿,穿高跟鞋干什么?”
说着看向了哑巴兰和白藿香,眼神别提多嫌弃了:“大半夜的走来走去,接客呢?”
这老头儿还以为穿着高跟鞋的是我们呢,大半夜头顶有噪声,叫谁都生气,可这话说的也他娘太难听了。
我忍不住说道:“老人家,做人得讲道理,我们也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了,可那不是我们家的人踩出来的,你看我们哪个穿高跟鞋了。”
白藿香穿了毛绒拖鞋,哑巴兰是人字拖。
可老头儿并不买账,冷冷的说道:“你们当然不会承认了,所以说人是一代不如一代,自己干的事儿,还不敢认哩!我可是先礼后兵,告诉你们,你们再发出这种动静,莫怪老子不客气!”
说着,挥舞着拐杖就走了。
这他娘不是莫名其妙吗?吵的睡不着,还他娘得背锅。
我这火气也上来了,上程星河他们睡觉,我就在这里守着,我倒要瞅瞅,穿高跟鞋的到底是谁。
结果刚要回头推程星河,就看见程星河表情有点不对。
我问他怎么了,难道刚才那个老头儿是你们家亲戚?
程星河骂我放屁,他可是柳桥程家唯一的独苗了,上哪儿找亲戚去,只不过,瞅着那老头儿有点不对劲儿。
我一皱眉头:“怎么,那老头儿是死人?”
不能啊,那老头儿的三盏命灯都挺亮堂的。
程星河想了半天自己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就进去了。
别说,我还真跟石狮子一个作用,往门口一靠,高跟鞋再也没响起来。
话说和上倒是一直也没出来,估计根本都没听见这里的东西这货除了天生神力,还有一个本事,那就是死睡不醒。
有一年夏天我们十八中地震,那家伙地动山摇的,墙皮一块一块往下掉,大家一片尖叫,好几个女的还嚎哭了起来,一窝蜂抱着脑袋都往外跑,到了外面老师一清点人数,都出来了,就差和上。
老师吓坏了,以为和上逃出来的路上被压在里面了,冒着余震就进去找他,结果进去一瞅,和上在一堆墙皮里面还打着呼噜呢。
从此以后和上就有个外号,叫睡美人,不知道的以为他有多好看呢。
刚寻思到了这里,我就听见一声门响,就看见了东侧的2303悄咪咪的探出了一个脑袋。
哟,我还以为这一层是空的呢,感情还住着人呢?
而那个人瘦的一把骨头,脸色苍白,还戴着个酒瓶子底那么厚的眼镜,愣一看跟地里钻出来的丧尸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出来打了个招呼,问老头儿走了?
我点了点头,他这才松了口气,跟我搭讪了几句:“在这住是便宜,可麻烦也挺多,不容易啊!”
是啊,楼下那老头儿就不是什么善茬便宜没好货。
我看一般人,冲着那老头儿也得搬家。
而那个厚眼镜四下望了望,有点暧昧的问道:“你们住这屋,没看见什么怪东西吧?”
我下意识摇摇头。
厚眼镜诡异一笑:“那就是,还没到时候。你是不知道你们这屋前几任住户,啧啧,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尤其是一个穿红高跟鞋的女的。”
那女的,以前住我们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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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我连忙就问他,那几个住户怎么了?
厚眼镜就告诉我“就没有在这里住长的。”
“第一个住户,是个程序员,跳楼了,第二个是个女大学生,割腕了,第三个,嘿嘿嘿”
厚眼镜别提多欠儿了,挤着眼睛又是一笑“你们要是不走的话,很快就能知道了。”
特么关键的你不说,还有这么卖关子的,搞得我很想打他一顿。
再说了,啥意思,说我们住这也是送死,能跟他们沦为同类呗?果然住在这个怪楼里面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不过我还来兴趣了“那这地方这么怪,你怎么还不走?”
厚眼镜摇摇头,神神叨叨的说道“小哥,一看你就不缺钱这穷啊,比闹鬼可怕多了。”
这倒也是。
我还看出来了,这个人不光瘦,而且眉骨,颧骨,腮骨全突出,长得跟权游里的夜王似得,一脸棱角,这种人倒是命硬,尤其颧骨,在旧社会被称为“孤拐”,颧骨高的女人没人爱娶,说是克夫,注定半生孤独。
这人面相都孤成刺球了,所以应该是个万年单身狗,别说女人了,邪祟恐怕都不愿意挨着他,难怪能在这住的心平气和的。
“对了,还有那个楼下老头儿。”厚眼镜又是一副奸诈的笑容“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给你们送一份儿大礼,等着接招吧。”
大礼?
可还没等我细问,厚眼镜已经跟个寄居蟹似得,把脑袋给缩回门内,“咔哒”一声,落了锁。
我没辙,只好继续在楼道里等着。
这会儿已经立秋,昼夜温差已经开始大起来了,我靠在墙角,又冷又累,不知不觉就瞌睡了起来。
迷迷瞪瞪的,我像是感觉出来身后有很多人,跟看卖艺的似得,密密麻麻围成一圈,都在瞅着我,还窃窃私语“楼里怎么来了这么个人?”
“他在这,恐怕不好住。”
“不好住又有啥法子,你还能去哪儿哦?”
“要怪,就怪自己命苦吧,嗨”
“找到吃的没有?找到吃的没有?”
“不好找了”
嗯?这些只言片语都莫名其妙的,根本听不明白。
只觉得,他们似乎很忌惮我。
而且,好像还在说什么吃的。
啥玩意儿?
我想抬头去看他们,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随着高跟鞋的声音,周围万籁俱寂,那些嘀嘀咕咕的人跟云雾一样,冷不丁全消失了。
我猛地抬起头来,想看看发出声音的是什么人,可就在这个时候,身下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颤。
卧槽,坏了,才想起高中地震那事儿,现在这也地震了!
我豁然睁开眼睛,一下弹了起来就撞进了屋里,这楼这么高,真要是有强震,那我们几个都得死在这里。
一进屋,程星河他们也都给吓出来了“卧槽,什么动静?”
哑巴兰一边哆嗦一边说道“哥,别害怕,我妈说,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
“放屁!”程星河身上就一个“财源滚滚来”的大红内裤,赤膊把值钱的东西套在身上了“万一是中震,等死吗?”
我立马跑老头儿屋里把老头儿背身上了,老头儿问我“你这筋斗云现在烧柴油啦?这么大劲儿?”
要是筋斗云就好了,一出门,白藿香也惊慌失措站在门口,我连忙一把又拉住了白藿香“跟我走。”
白藿香的脸倏然就红了“这个时候,你还记得我”
啥?
白藿香猛摇头,但是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不对地震不是这个这个动静吧?这倒更像是
程星河也觉出来了,一下把值钱的东西扔在了沙发上,骂了一句娘“震楼器!”
我恍然就知道,厚眼镜说的那个“大礼”是什么东西了。
程星河转过身,一只拖鞋都不知飞哪儿去了,深一脚浅一脚的就要往楼下走“这死老头子欺人太甚!”
哑巴兰别的不在乎,打架斗殴最感兴趣,把绣花睡衣的蕾丝袖子一撸,跟着程星河就往电梯跑。
程星河也就算了,哑巴兰一出手,老头儿不死也得残,我赶紧叮嘱白藿香和老头儿别出屋,就跟上去了“你俩等会儿我。”
这么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别的不说,老头儿本来就痴呆,再吓出个心脏病来不是添毛病吗?
刚过去,电梯就开了,我刚要上去,可程星河一把拉住了我。
我回头一瞅,就发现程星河正死死的盯着电梯。
电梯里空荡荡的。
不对里面有密密麻麻的煞气,扑的我们一人一身鸡皮疙瘩。
“不好上”程星河吸了口气“电梯满员了啊。”
我后脑勺一凉,这里的邪祟,这么多?
程星河张嘴对着空荡荡的电梯说了几句鬼话,但是看样子,人家并没有回应他。
电梯门缓缓在我们面前合上下行,我就问程星河“什么情况?”
程星河转头瞅着我“什么样的都有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他娘的挤成一锅粥了。”
啥玩意儿?
我入行以来,也没少见邪祟,可真没听说过,同时出现这么多邪祟的。
这个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群魔乱舞的?
程星河答道“也是奇怪,我一问话,他们都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