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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你快别唱了,一会儿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了。
我连忙说道:“大圣你收了神通吧,要不我给你唱得了。”
白藿香这才停了声,忽然说道:“你是唐长老?”
只要你不唱歌,说我是白骨精也行。
而白藿香的胳膊搂的更紧了:“那——我一定是在做梦,有件事儿,憋了很久,想说出来,你不要打断我。”
只要你不唱歌,说什么都行。
“我喜欢一个人。”
对了,以前就看她刷过页面,问“暗恋是什么感觉”。
“可他不喜欢我。”
我心里顿时沉了一下。
“他在遇到我之前,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一直都知道。他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命都可以不要。更别说,他喜欢的人,不是一般的人,不是我能比的。”
“我也知道,他眼里再也不会容进别人了。”
“这样不对,我不想抢别人的男人,但是——我就是喜欢他。”
“初次见面,在他帮我找我爹的时候,遇上了危险,他当时挡在了我前面,用身体保护我。我那一瞬间,就认定他了。”
“可是……他心里只有一个人,我根本就进不去,他没了半条命的时候,口口声声,都在叫他喜欢的人的名字。”
“我真的羡慕——为什么我遇上他,就晚了这一步?”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哪怕天天看着他,我还是思念他,一分钟,一秒钟,都没有停过。”
“今天,有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她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声音忽然欢快了起来:“有人说,我和他,是夫妇。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开心。就好像做梦一样!可是……”
她的声音重新落寞了下来:“是梦,就总会醒——也许,老天也看不惯我有这样的痴心妄想,他身边,又有了其他人。”
“而且,那个姑娘,家世好,长相好,比我这样无依无靠的人强得多,也许,那样的姑娘,才会给他最好的生活。不管是水神,还是天阶,都比我能给他的多,我都懂,我真的懂。”
我心里猛地一颤——她是那么骄傲一个姑娘,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卑微的话。
“别的姑娘喜欢他,这也很正常,他在人群里,总像是能发着光——不管多远,不管他身边多拥挤,我第一眼就能看见他。”
“我不想他知道,因为我怕他对待我的态度变了——他一定会赶我走,还跟我说,我值得更好的人,你放心……”
她的声音带着点自以为是的狡黠:“我很聪明,喜欢他的事情,绝对不会露出马脚。”
这句话跟她惯用的金针一样,扎在心里,入骨的疼。
“我知道,你也觉得我这样做不对,是不是?可我没办法。”
“我是能控制别人的病,可我没法把自己治好。”
“白藿香……”我忍不住了——是啊,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她没听进去,声音越来越低:“幸亏,他答应过我爹,说要照顾我的,他说话一直都算数。”
我是答应过。
“我是不应该喜欢他,可每天都能站在他身边,我已经很开心了。”
她睡着了。
到了她的房间前面,我把被子给她盖上了,直起身子,觉察出,她一只手,一直小心翼翼的捏着我衬衫的一角。
格外小心,格外注意分寸,也格外紧。
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到了外面,腊梅的香气浓烈清冽,是一股子提神醒脑的冷香。
我坐在了台阶上,抬头看着疏离树影上挂着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已经不圆了。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喜欢高亚聪的自己。
我知道那种感觉有多苦。
我想为她做点什么,可我能做什么?
她清楚知道每一条退路,却把每一条退路都堵上了。
这个时候,一只手抓在了我脑袋上:“九阴白骨爪!”
程星河。
一罐子啤酒掉在了我怀里。
接着,“啪”的一声,是拉开拉环的声音。
程星河瞅着我,似笑非笑:“前面都在给你庆功,你自己跑这里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
说着,拿着罐子跟我碰了一下。
我喝了一口:“对了,你什么时候生日?”
能进玄武局的最后机会,是在八月十五。
程星河也喝了一口:“你要给哥准备寿礼?也不用客气,磕个头就行了。”
我磕你大爷:“说人话。”
程星河沉思了一下:“八月十六。”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一个弄不好,那个日子,就是他的死期。
“记住了——真要是找不到那个门主,也打不开玄武局,每年这个日子,给我烧纸,还得送三河熏鸡,你们县城西门杜家的就行。”
我不会让你死的。
第707章 预梦二层
可我嘴上还是说道:“放心吧,不光熏鸡,到时候我还会给你烧点兰博基尼什么的,没事可以上红粉岗子泡姑娘。”
红粉岗子是老城区一块空地,以前是开堂子的,旧时代好些“小姐姐”就埋在那附近。
程星河一下笑了,看着我,眼神澄澈又坦然:“说好了——如果那一天来了,不管我是不是能活,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一下愣了,这不是他平时说话的口气。
照着平时,他肯定要给我来一杵子,然后说死也要拉我垫背。
程星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似一个大号皮皮虾:“好多事情,是命数注定的,尽人事听天命——非要逆天而行,会有灾祸的。”
我也站了起来:“你脑子被驴踢了?”
不是说要给你老爹报仇,不是要暴富让孩子当富二代?
对了,他看见那个五灵锦的时候,表情就不对。
我还要问,他一条细长的胳膊伸过来,勒在了我脖子上,拽着我往里走:“我是想活——可如果我的生路,是你的命换来的,那我宁可不走。”
难不成——我心里猛地一沉,他知道那个五灵锦是什么来历,认定我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那人是谁?”
那个人说,在真龙穴等着我。
程星河一只小指头挖进了耳朵里,笑:“啊?你说什么?我耳朵里长毛了听不见。”
毛你爹!
有的时候,真觉得这个王八蛋跟我三舅姥爷一毛一样,就是因为我机智,有什么事儿,就要设局绕圈子瞒着我?
有意思吗?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靓仔,你就针对我?”
“靓你个驴蹄子,你比我差远了。你记不记得,大狸子都要点名要我当女婿。”
“那你怎么不去?”
“你当我跟你一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句话是个玩笑话,但他马上反应过来了,这话不能乱开玩笑,马上就把话正过来了:“小时候有人给我算命,说我是要娶九天玄女的。”
你再把牛逼吹大点,我看银河系有点兜不住你了。
既然离着找到玄武局入口的时间还早,那不如先趁着这段时间,把那个门主的下落给找到——万一找到了,那程星河的二郎眼就能转移了。
而真要是找到的话——那是他的杀父仇人。
可能还是我的……
不管怎么样,找到再说。
现在,关于那个门主,也只剩下老头儿那一个线索了。
无论如何,也得问出来。
到了回家的时候了——出来这么久,最想念的还是门脸的破房。
现在,日出已经比之前早了,隆冬过去,春日已经要来了。
离开西川的时候,杜大先生亲自来送我,她端详着我的脸,微微一笑:“你的星轨,大概是有生以来最平顺时候了,逢凶化吉,而且……”
妈耶,前半句我还有点高兴,可这个而且让我心里猛地一沉,每个天阶看见我,都没说过一句好话。
难道杜大先生这次也……
“还会有一个很大的机遇,只要把这个机遇给把握住,想做的事情,一定心想事成。”
机遇?
胖先生在一边盯着我的脸,也冷笑了一声:“机遇是有,不过,要看他是不是狠得下那颗心。”
对了,胖先生不是风水行的,他是相面的——在面相那一行,应该是金字塔顶端。
不过,机遇跟心狠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我问,胖先生已经把我往外推了:“行了,你赶紧走吧,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记住了,西派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哪怕天上下刀子,你也得来帮忙,否则,我胖先生先灭了你。”
说着,邀功请赏的看着杜大先生,像是等着杜大先生夸他。
杜蘅芷也知道,我暂时没法去玄武局,倒是有些高兴,跟我并肩一起走:“照着你的身份,现在,其实正是回天师府的好时候。”
对了,天师府差点把我给活埋了,但因为“私生子”这个谣言,搞得天师府没人敢动我,现在,名义上还是杜家的接班人。
可这些,未必是事实。
杜蘅芷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问我,厌胜门的事情怎么办?
我对这件事儿倒是有兴趣——厌胜门和天师府,已经延续了这么久的仇恨,真要是能化解,那就再好不过了。
杜蘅芷眼睛有了光:“只要你一句话,把厌胜门那个毒瘤给消灭了,不仅功德无量,这也是你进天师府,立下的第一个大功,哪怕是首席天师的夫人钟天师,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消灭?
我立马说道:“天师府打算……”
杜蘅芷点了点头:“厌胜术本来就是禁术,那里的人行事又诡谲阴狠,绝对留不得。”
我一下就皱起了眉头:“非要赶尽杀绝?”
杜蘅芷扬起眉头:“当然了——谁让当年在四相局,他们干下了那种不可原谅的事儿。”
不可原谅?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