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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确实在意东海里的一切事情。
这地方,毕竟是潇湘生活过的地方。
到了那地方一看,嚯,旗山鼓海正中间,有一方圆圆的水潭。
那个水潭周边还好多人打水——甚至一些旅客也过来用杯子接了直接喝,说是这水还真是甜滋滋的,比农夫山泉还好喝。
一瞅前面的石碑,上面写着“明月潭”三个大字,显然也是本地的一个景点。
我就找人打听了一下:“这附近有什么人家没有?”
本地人摇头:“没有人家,不过,有个道观——叫蜈蚣庵。”
一般不都是跟尼姑住的地方叫“庵”吗?
而且,哪儿有叫这种名字的?
一边一个旅客噗嗤一声笑了,说:“那地方人家叫武功庵,可能本地人不识字,叫讹了,不过,你们打听那个干什么?看着你们也不像是户外旅行的啊?”
说着,就往上一指。
我们抬头一瞅,好么,一道瀑布从半山腰流泻下来,九转十八弯,汇聚到了明月潭,而瀑布后面,还真隐隐然露出了一截子飞檐。
周边山路陡峭,上去都难,也不知道那个蜈蚣庵当年是怎么建造的。
程星河手搭凉棚:“好么,盖在这,这是给猴儿住的吧?”
那旅客连忙说道:“嗨,你这怎么说话呢,这是古代劳动人民的血汗结晶!”
原来,那个蜈蚣庵地势险要,除了爱好户外旅行的,基本上没啥人知道。
果然,仔细一看,那个庵堂上,还真带着些若有似无的神气。
那也只能上去看看了。
这一爬不用赘述,简直太他娘难走了,有的地方有半块半块的台阶,还有的地方整个就是峭壁,只能抓住铁藤萝和前人留下,不知道结实不结实的铁索往上攀援——经常在这地方爬上爬下,那不出多长时间,就能练出轻功。
程星河爬的叫苦不迭:“不是说给那个三奶奶拉水里去了吗?咱们怎么又跑山上来了?就三奶奶那个老胳膊老腿,真能登上去?”
我说你要是有其他明路就给指出来,他才不吭声了。
白藿香则早习惯了这种地方,一声不吭。
夏明远也跟着爬,这货看似跟江辰一样,养尊处优,娇贵的很,没想到一动身倒是也不喊苦不喊累,甚至还憋了好几句骚话跟白藿香说,只是白藿香一句没搭理他。
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了上去,这一下我们四个人彻底是没劲儿了,全躺在了布满青苔的大石头上喘气。
结果喘了没多长时间,一个稚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们几位贵客是……”
我一抬头,看见了一个小孩儿,脑袋上梳着很罕见的双髻,一身道袍,跟古装剧里走下来的一样。
只是——我看出来,他恐怕不是人。
他身上,也带着隐隐约约的一身奇怪青气。
第1050章 海中罗刹
一看这个小孩儿,我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坐起来:“辛苦你,跟主人回个话,厌胜门李北斗过来拜访,请拨冗见一面。”
那个小孩儿一听我这话,表情也不好看了:“居士,这话粗鄙荒谬,我们这是清修之地,只有师徒,没有主仆——一听就知道你们是凡尘的俗子,快请回吧,别玷污了我们的干净地方。”
这话老气横秋的,从一个小孩儿嘴里说出来,有一种很奇妙的违和感。
说着,他伸手就要把我们给推下去。
叫“主人”,显得特别不尊重,跟喊旧社会奴才一样?
程星河也出了一口气:“哟,这话也是你主子教给你的吧?快拉倒吧,我早看出来你身上没人气——你就别癞蛤蟆屁股插鸟毛——愣充大尾巴鹰了。”
那道童不甘心:“哪怕我不是人,佛祖说过,有七窍着皆可修仙……”
白藿香也说道:“那也是天生的七窍,你这一身七窍,是雕凿出来的,不算。”
道童小小的身躯一下僵住了。
夏明远刚把气喘匀,对着白藿香的本事五体投地:“说的好!白医生好眼力,对了,你有地图吗?能不能给我来一份?”
白藿香瞥了他一眼:“什么地图?”
“从你眼睛里走出来的地图——我迷失在你眼睛里了。”
我和程星河同时“嘘”了一声喝倒彩。
夏明远连忙补了一句:“小孩儿,你那黄栗子木的关节锈住了?还不快去?”
果然,夏明远不声不响的,早也知道小孩儿是什么货色了。
那个小孩儿一听我们这一席话,表情悚然变色,回身就跑进去了,跟见了鬼一样。
我到底是厌胜门的,虽然宗家的东西除了天生自带的几个,一直学不会,但其他的也算是有点研究。
这个小孩儿一身青气来的不正。
一般来说,气是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就好像灯芯上的火,能散发出光一样,是人带动气。
可这个小孩儿,一身关节都被那种怪异的青气缠绕着,显然是气带动了“人”。
它绝对不是个活人,硬要说,是个精致的,能自己动的傀儡,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也是人设计好的。
这在行内叫“灵哥”,在东洋叫“式神”。
既然是被人家操作的,跟自导自演的傀儡戏一样,不叫主子叫什么?
而且,主家派出这种东西来迎客,好比用土坷垃放在盘子里给你当茶点一样,按规矩是极为轻浮不尊重人的,就是想戏弄戏弄我们,拿我们当傻子。
不把本事亮出来,对付可够呛能把我们当回事。
那小道童模样韶秀,印堂上一颗端端正正的胭脂记,跑的跌跌撞撞的,还摔了一跤,一看跟真人一点区别也没有——搁在去年这个时候,我可绝对辨认不出来它的真实身份。
能“人造”出这么像样的东西,里面这位,不是我们厌胜门的,就是顾瘸子他们销器门的,一报上了厌胜门,一准管用。
但我还真不记得这地方有厌胜门人,八成是顾瘸子他们销器门的。但是再一寻思,顾瘸子好像提过,说他们销器门现在也没人了。
现在科技发达,手艺人没落了,很多老祖宗的老东西都失传了。
果然,不长时间,里面又出来了一个中年人,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认出我像是领头的,显然有了几分好奇:“你是厌胜门的?有什么贵干?”
这个中年人也是一身道袍,脑袋上让一根藤条结了个发髻,下巴上一抹稀疏的山羊胡子,乍一看倒是仙风道骨的。
刚才那个灵哥道童跟在他后头,小脸鼓鼓的,跟小孩子在闹脾气一样。
我们几个对看一眼,这就没错了——这个中年人确实是个人。
只是——他的命灯乍一看跟普通人一样,但是引了皇甫球的行气上眼睛,能察觉出一丝很怪的颜色,我没见过那种颜色。
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人。
我就客客气气的来意说了一遍。
中年人微微一笑:“我说呢,不过你找错人啦!你说的那事儿,我没听说过——碧玉,你听说过吗?”
那个灵哥道童一个劲儿摇头。
你这是装啥呢,好比腹语艺人问傀儡一样,纯属自问自答。
程星河就在一边给我挤眼,意思是这个中年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咱们几个一起上,打开了山门再说。
事儿还没查清楚就要打人家山门,这哪儿是先生,这不是土匪吗?
我心念一动,就答道:“那就算啦,道长这一阵子事情不顺利,心情不好,咱们就不打扰了。”
夏明远一听,挑起了眉头就要说话——意思是一句话就把咱们打发了,山白爬啦?
可程星河和白藿香都知道我说话做事不会没原因,一起等了夏明远一眼,把他一句话给压下去了,只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跟着我走。
果然,转身没走两步,那个中年道人就把我们给叫住了:“等会儿!”
管用了。
我回过头,就笑容可掬的看着他:“您改主意了?”
中年道人仔细的观察着我,眼神十分新奇,这才说道:“这厌胜门的一直是做手艺活,摆厌胜术,什么时候,出来能掐会算的刘伯温了?”
我连忙摆手:“您可别折我的寿,我这点雕虫小技,还不敢张狂。”
其实,也简单,我看出来,他身后的檐角下,到门廊上,都有致密的蜘蛛网。
一般来说,有蜘蛛网的地方,必定是长年累月无人打扫,跟灰尘是堆叠在一起的。
可这地方的檐角,分明纤尘不染,显然时常清洁,可蜘蛛网还是每日新增,这在行内就不叫蜘蛛网了,叫烦恼丝。
而地下的回廊,地板的缝隙里,本来不该生长植物的地方,也出现了大蓬大蓬的金玉香(野花,花开黄白两色。
乍一看是花生命力强,模样也好看,可俗话说,野花不种年年有,烦恼无根日日生,这都不是什么祥瑞,他肯定有什么长久没能解决的难处,正在困扰他。
中年道人看我的表情更感兴趣了,往里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贵客进去详谈。”
一走近,这才知道这个“蜈蚣庵”得名不光是谐音——整个建筑狭长的镶嵌在山石后,嘴尖尾长,确实很像是一条趴在山石上饮水的蜈蚣。
迎面一个影壁,写着“武功庵”三个大字。
灵哥给我们摆好了吃食,站在了一边盯着我们。
那些吃食也新鲜——都是这个季节没有的东西,好比腊梅豆子,蜜柑,翠萝卜之类,鲜灵灵的倒是可爱。
我四下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跟三奶奶有关的痕迹,心里嘀咕了起来,就先按着规矩,跟中年道人商业互吹了一番。
这个道人自称叫白云山——跟清凉油品牌一个名儿。
以前也是个手艺人,天下大乱的时候,机缘巧合遇上了蜈蚣庵的师兄,因为帮师兄做了个干活的灵哥,师兄爱不释手,所以就把他也带掣上来了,一直修行到了现在,只是他们修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