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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逼近一步,再问一句——我有种感觉,它说的,跟井童子说的,应该是同一回事儿。
可还没等我靠近,一道火星子对着我就飞了过来,是被它压在了身下,被烧红了的石子!
我一愣,一只手就直接把我给提溜了回来:“不是,哪儿危险你往哪儿走,喝假酒了你?”
程星河。
我立马说道:“你听见它刚才说什么了没有?我想……”
程星河一愣:“这东西说话了?”
我被他问的也是一愣:“你没听见?”
程狗有二郎眼,捎带脚,能跟非人之物沟通,之前锁龙井里那个螭龙说的话,就是他帮着翻译的,刚才玄鳞虬说了半天,他没听见?
我立马看向了身后的董乘雷和其他乌压压一片的豢龙氏:“你们也没听见?”
那些人互看了一眼,都摇头。
董乘雷补上一句:“我们都没听见。”
他们是专门豢龙的,也听不见?
那些话——怕是玄鳞虬跟我自己说的。
但是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了,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像是心照不宣,更确定了什么事儿一样。
程星河好奇:“你听见什么了?”
我摇摇头,其实我没听懂。
哔哔啵啵的声音更大了,玄鳞虬缩的越来越小。
而董乘雷吸了口气,也看出了大局已定,对着我就拜了下来:“今天的事情,多谢李先生!”
董乘雷显然是伯祖之下的唯一主心骨,他这么一动,其他豢龙氏也全都反应了过来,对着我就拜谢。
我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也有求于你们……”
说到了有求于他们,我记得很清楚,董寒月说,能救潇湘的,只有伯祖一个人。
可是,伯祖被这个玄鳞虬附身,现如今怎么样了?
和我一眼,董乘雷他们也想起来了,眼看着玄鳞虬这边的事情落听,赶紧叫了一些靠谱的在这里继续守着玄鳞虬,自己转身就要带另一部分人回到伯祖那去。
我自然也担心伯祖的情况,跟着也要走,可一抬脚,忽然想起来银环了。
银环趴在了安全的地方,浑身的鳞片越来越多了。
那个灵根被划开,它们受到的影响很大。
再往四下里一看,周围的如意蚺,惨不忍睹。
我耳边不由响起了她那句话:“我们在雷山南,没吃过一个人。”
也是受害者啊!
我一寻思,就把她背在了身上——回去让白藿香给她瞧瞧。
一把她给背起来,她一双长腿,就十分自然的绕在了我的腰上。
那个甜腻的呼吸,也还是吐气如兰:“我就知道,你回来,就不会丢下我,去跟上头借雷,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银环也知道当年的事情?
我立马要细听,可她头一垂,再看过去,盘在我身上的,是一个巨大又美丽的银鳞大蚺。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让她死了。
我背着她,就跟着董乘雷,回到了听雷楼里。
回去的路上,董乘风也被人给架住了。
这货报仇心切,才会被附身在伯祖身上的玄鳞虬给利用了,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周围抬起他的豢龙氏一摸他身上的伤势,直摇头。
说是这辈子,他很难再站起来了。
我抬头就看向了脚下的听雷楼,可这一看,一下就皱起了眉头。
听雷楼不大对劲儿啊!
第1164章 张口吞子
之前我光顾着琢磨如意蚺和潇湘的事儿,脑子全给塞的满满当当的,根本没顾得上看这里的风水。
我只记得来的时候,见这个地方得天独厚,是个面朝青龙,背靠白虎的龙虎宅,旺主兴家,难怪兴盛了这么多年。
可现如今,雷山南比听雷楼要高不少,从这地方能俯视听雷楼的全貌,这听雷楼的震方,有一个很大的洼地,中间鼓两头尖,宛如一个张开的大嘴。
那块洼地光秃秃的,寸草不生,里面含着点死水。
死水边缘,有三四丛鲜红鲜红的植物,估摸着是野生的红花石蒜——文雅一些的别名,叫彼岸花的。
我就指着那个地问:“那是什么时候挖的?”
董乘雷急着回去看伯祖,一听我问,随口答道:“那是前些日子,后院扩建,从那里挖了土做的工程,先生你慢慢看,我先回去看伯祖。”
我拉住他:“出现了这个洼地之后,你们伯祖的病是不是就开始变重了,而且,男丁多孱弱多病——还有几个二十岁以下的,受过雷击,在外头出过交通事故夭折了?”
董乘雷本来着急要走,可一听我这话,顿时就愣住了,其他几个豢龙氏的人听到了,也直了眼:“说的是在树下被雷劈了的乘水和出车祸的乘飞,乘乐,乘云?”
“没错,这一阵子,咱们家人确实体格不行——三叔断了腿,六伯公摔了腰。”
董乘雷转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因为这块地了——这叫吞子坑。
老头儿教给我,震方洼风如汪塘,其家男子主重伤,寡妇坐在高堂里,一连几辈泪汪汪。
厌胜册则更为具体,震方有洼,少子败家,雷打车压,夭折公子开红花。
更别说,因为这些年如意蚺寻仇的事情,这里住着的,全是男丁。
尤其还是个张嘴吞人形,这家主有危险啊!
我心里一紧,立刻问道:“这洼地当初多大,有精准数字吗?”
“大概,十几亩……”
够了——足够妨死家主了。
看来,当初玄鳞虬跟伯祖互相争斗躯体二十年,不过最近出现了吞子坑,所以伯祖被影响的元气大伤,这才让玄鳞虬占了上风,酿成了今天这个大祸。
不好——伯祖肯定有危险!
董乘雷知道之后急了,立马带着我,就往伯祖的房间跑了过去。
一边跑,我一边问道:“那个洼地不管是形状,还是位置,都太精确了,是谁选的位置?”
董乘雷寻思了半天:“这些事儿不是我管的,我得细细查查。”
不长时间,就进到了伯祖之前住的地方,果然,才到了花穿堂,就感觉出来了——藏香的味道浓郁多了,因为靠着藏香来遮掩的味道,已经消失了。
董乘雷带着我开了门,透过了屏风,我就看到了一个伏在了地上的身影。
过了屏风一看,我和程星河都愣了愣。
地上——是很大一片衣服。
就好像和服一样,是大块大块的面料。
那些面料,跟蜕下来的皮一样,把一个十分瘦弱的老头儿,包在了里面。
这老头儿瘦的好赛山上的老树皮,衣料是极为不合身的,简直跟减肥广告里减肥前衣服姐减肥后身材的对比一样。
这就说明——以前,这个老头儿的身体曾经出现过很大的变化,比现在,一定要大很多,全靠着那些小山似得衣料来遮掩着,可是现在,那个变化消失了,他恢复到了以前的身形,已经撑不起这身衣服了。
我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盘成一团的身影了。
这老头儿岁数显然也不小了,锁骨和颧骨都特别立体,脸色发了灰。
现如今,眼窝深陷,闭着眼睛,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董乘雷扑过去,就要把他扶起来,声音直打颤:“伯祖……”
眼瞅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程星河立马就转过身:“我把正气水给喊来!”
说着一溜烟不见了。
白藿香很快过来了,金毛赤玲都紧随其后,金毛一看我身上脏兮兮像是受过伤,立马转过了脸,对着周围的豢龙氏,威胁性的叫唤了起来。
那些豢龙氏也不认识金毛,低声说道:“这狗还挺护主。”
“也不知道什么品种。”
“还能是什么品种,土生土长的土狗呗。”
金毛倒确实是本土出产的。
白藿香一看我的样子,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更别说,看见了我身上的那个银鳞大蚺。
事情分轻重缓急,银环虽然也受伤了,但看得出来,并不致命,我就请白藿香优先给伯祖看看。
白藿香瞪了我一眼,先从随身带着的医疗包里拿了一个东西,不由分说塞在了我嘴里。
我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我小时候体弱多病,见医护人员就哭,一怕打针二怕吃药,苦味进嘴就要呕。
可那个丸子进了嘴,我却愣了一下。
是洋槐花蜜的味道。
白藿香的声音很轻,跟自言自语一样:“阿丑寄来的,是难得的野生蜜,说知道你喜欢洋槐花的味道,便宜你了。”
对了,之前遇上阿丑的时候,正是开洋槐花的季节,我过了洋槐花下,说了一句好香,没想到,她就记住了。
阿丑的脸也不知道治好了没有,说好等脸好了,要来看我的,有我的地址,不知道什么时候寄来的,竟然还这么惦记着我,让我心里暖烘烘的。
而白藿香模样凶巴巴的,其实,知道我怕苦,特地把花蜜融入到了伤药里,也费了很大心思吧。
她对我真的很好。
可是,这个好,受着有愧。
我想起了杜大先生寿宴上,她喝多了跟我说的话。
她不想让我知道她的心事,一来她明知道这事儿不对,二来,骄傲如她,我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承认。
她想保留着这个骄傲,她觉得,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的事,跟别人没关系。
“你撒什么愣?”
白藿香没回头,这话显然却是跟我说的:“你脑子也受伤了?”
话是凶,可我听得出担心。
我回过神来:“没有没有……”
程星河跟着插嘴:“放心吧,七星模样傻了吧唧,内里比猴儿还精,今天这事儿办的,那是光屁股坐板凳——板是板眼是眼!”
眼你大爷。
白藿香没吭声,手底下轻捷的一操作,就说道:“老爷子身体受到的损伤很大,我尽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