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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放他们自然是听不懂的。
可那发疯鞑子手指的方向,让刘放等人有了目标。
罗科铎死了,其实,最后所有清兵都死了。
将罗科铎拎出来,说他死了,是因为刘放等人的手段太残忍和奇葩了。
他们将水田的烂泥疯狂地灌进罗科铎嘴里,直到肚子鼓出来。
然后剁了手脚……哎,不说了,说多了做恶梦。
没有人想到还能这样杀死一个人。
恐怕罗科铎自己也想不到吧,一个堂堂清廷多罗郡王,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在一群村民手里。
可惜,直到最后这支清骑全军覆没,也没有人知道,被杀的人中有一个竟是清廷多罗平比郡王。
哪怕是池二憨,也同样认为,这样规模的骑兵,一般为协领统率,往大里说,最多也只是个副都铳就到顶了,谁会想到,这支清骑的主将,竟会是一个真金白银的郡王?
而刘放是更不知道,前天他那串哑火“土雷”,唯一响的那个,竟炸死了一个真正的满清亲王。
都说李定国两撅名王、天下震惊,可此时谁也没想到,两个更加货真价实的满清王爷,竟会在衡阳镇外,死于一群村民手中。
都说一饮一啄,皆是天定。
这,或许就是天意。
……。
刘放要投军。
池二憨不答应。
刘放坚持投军。
池二憨偏偏不答应。
这两个都是倔驴性子。
一杠上,就是不解之局。
原本池二憨是无须理会这么个年龄超标,且满目痞气的刘放的。
池二憨生平最不喜这种泼皮,他喜欢的是象吴争这样,既读书识字,又能领兵打仗的“儒将”。
在池二憨看来,只有象少爷这样的文武全才,那才叫人中翘楚。
象刘放这样的,给他提鞋都觉得满身不自在。
可池二憨也没办法,满地的尸体,哀鸣的伤马,人家的功劳就放在那,加上衡阳镇确实因此次战乱而毁,有道是我不杀伯仁,伯仁终因我而死。
如果不是北伐军途经衡阳镇,或许这幕惨剧就不会发生。
再则,以这个时代的人,在这种家破人亡的困境下,等于是断了生计。
池二憨也不忍心,让这些刚刚立下大功的“功臣”们自生自灭吧。
而刘放及他的手下,那是铁了心地要入伍,衡阳镇已经毁了,他们再无牵挂之人。
这么一来,双方僵持住了。
而这时,刘放说了一句话,“将军,不管是扬州府还是凤阳府,你一定没有我等熟悉……允准我们参军,你一定不会吃亏!”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
是威胁?不象,人家说得是正理!
好在池二憨还是讲道理的,他被这话点醒。
于是池二憨想了想道:“泗州战情紧急,本将军须立刻回援……既然这股敌军已被歼灭,衡阳镇便不会有敌再来进犯……这样,本将军在衡阳镇设一守备,由你来担任守备一职……你们就当是入北伐军了,如何?”
池二憨脑子转得快,这等于是给了刘放一个番号。
按理说,刘放该满足了,可这货愣是问出一句奇葩话来,“敢问将军……这守备是几品官?麾下有多少人马?”
池二憨被这货给问愣了,他没想到刘放还是个官迷。
可池二憨急着回泗州参战,没功夫与刘放纠缠,于是随口一说,“从七品……。”
其实池二憨只是敷衍,这守备的官,可不是象明末乱封的,甩手就是一大片,如今北伐军中,只有一个守备,那就是当年黄驼子案,牵出一桩细作大案,秀水县张新侠、徐三等人立下大功之后,吴争破例组建了秀水民团,用以巡检大运河江南段之不法,他亲授了张新侠、徐三为秀水守备、副守备军职。
这就是说,大将军府治下,就没有真正的守备,这与局势有关,北伐军只有卫没有守备,也与吴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理念有关。
所以,池二憨这时授刘放衡阳守备其实是非法的,不是说池二憨的军职无权授军职,而是守备这官不合法。
“至于多少人马……咝……。”池二憨迟疑起来。
可刘放一听,不乐意了,他一个守备也才从七品,那他手下这些人能,还不是小吏?
“将军!”刘放梗着脖子、瞪着眼睛,指着手下那些人道,“前天,是我和他们,率五百余众阻击了鞑子入镇,镇上数千人为此遭遇鞑子屠戮……今日,又是我们设伏歼灭了近二百鞑子,你这官封得也忒小了些吧?”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英雄不问出处
这果然是个泼皮,太难缠了。
池二憨愣了好一会,终于按捺住性子,他皱眉道:“眼下正值大战……本将军手中也兵力不足,这样,我给你留下八个人,为你训练这些人,你可以在周边招揽人马……至于官阶嘛……这样,你能招揽多少人,就是什么官……你招数十人,只能是从七品,你若是招揽到三千人,你就是将军……如何?”
这话又是敷衍,衡阳镇已经成了死地,以刘放一个泼皮,能去哪招揽人?谁会追随他?
可刘放听了这话,还就不闹了,他同意了。
池二憨指着还在打扫的战场,道:“这些鞑子兵的武器,就留给你了,还有伤马……没伤的马,我要带走,我可以留一些火枪、弹药给你……你的任务,就是守住衡阳、守住我军的退路……如此,我便会在日后记你一功!”
刘放高兴地答应了。
于是,衡阳一个小镇,其实是已经名存实亡的小镇,继明朝巡检司之后,有了一个守备。
而池二憨根本没有想到,他随口的敷衍,等于授了刘放便宜招兵之权,由此,成就了刘放璀璨的人生。
这,已经是后话了。
……。
“少爷。”宋安将一份情报放在吴争的面前,“长林卫急报。”
吴争正盯着墙上的地图,随口应道,“什么事,说就是了。”
这该死的地图,手工画的,完全与吴争不对付,也对,这个时候的地图,仅作参考,若有雷同实属巧合啊。
广信卫动了。
天长方向池二憨、史坤虽说兵力不足,可毕竟是第一军精锐嘛,吴争的注意力,还是停留在了海州方向。
钱翘恭和鲁之域,能不能挡住敌军的全力一击?这是吴争最担心之处。
只要挡住一次,以清廷目前的处境,它组织不了第二次进攻,那么,囤于北岸第一军主力就可以确定主攻目标,整盘棋都活了。
也就是说,到这个时候,其实吴争心中,依旧没有确定此战的主攻目标。
三个方向,其实都是虚着,就看清廷如何应对。
打出一个缺口来,然后令第一军主力迅猛扑上去,这才是吴争真正的战术和战略意图。
这不是吴争懈怠和慵懒。
事实上,但凡一次大的战略行动,都不会有一、二、三……这样的预定计划。
如果有,那一定是骗人的。
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往往只有一个提案。
那就是要不要打!
至于怎么打,战场瞬息万变,所有的预案都是空谈。
都说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而大将军府也不具备这样的策划天才。
所以,从不同方向进行试探,然后找出清廷防御的薄弱处,再进行主力突破,达到在利于自己的天时、地利、人和处发动决战,这才是正确的方法。
如今三个方向的消息、战报,都放在了案上,可消息总得来说不好不坏。
不好不坏,其实就是坏消息,这只能说明敌我僵持,毫无进展。
这对于吴争此时所承受的压力而言,确实令吴争头痛。
宋安没有开口,他沉默着。
这让吴争有些疑惑,他直起身回过头来,皱眉道:“什么事……让你都不说话了?”
边说,吴争边拿起宋安放在案上的情报。
张咏文。
四十二岁。
代号“寒露”……。
吴争霍地抬头,“衡阳镇……?”
宋安干涩地答道,“衡阳镇,没了……老张,死了!”
“老张?就是那个应试数年不中的老秀才?”
得到宋安确定之后,吴争愣了好一会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这不怪你……是我的错。”
宋安有些哽咽道:“不该是这样的……都是当地一个叫刘放的泼皮惹得祸……按少爷原本的部署,鞑子突袭衡阳镇,该由驻囤江都的第一军三千人应对,可……三年,我花了三年心血,在衡阳安插了寒露,就这么……没了。”
说到这,宋安怒道:“这个叫刘放的泼皮,罪不可恕!”
吴争轻轻叹了口气道:“不知者不罪,何况,他总算是干了件人事。”
“拿全镇数千无辜百姓的性命,去换鞑子数百人……这也叫人事?”宋安的情绪有些失控,“他竟让那些拿着锄头的农民,去与武装到了牙齿的敌骑对抗……?”
“可最终确实是胜了!”吴争平静地道。
“那也是二憨到的及时!”
“不,就算二憨没有及时赶到,他也赢了。”
宋安一怔,“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争悠悠道:“他给江北汉人起了个好头啊……这么一支敌骑精锐,愣是被他拖在衡阳前后三天,就算池二憨没有及时赶到,他和他的手下们全体覆没……那能说明什么?人总有一死,在死前做了这样一桩拿得出手的事,也不算白来这世上一遭!”
宋安有些愣,“可……他不仅连累张咏文枉死,也打乱了少爷的部署。”
“狗屁部署!”吴争有些懊恼地甩了下头,“哪来的部署?我倒是想要部署,敌人肯吗?凤阳、徐州、兖州、青州一线,敌军哪处不是重兵把守着,我能有什么部署能将它们打乱、打散?”
宋安沉默下来,他明白吴争的意思。
这场仗本就与之前的仗不同,那时是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