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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由风雷骑为墙,从西南方向围住清军,截断清军退路。
最后,由秘密武器“小林骑”为刀,剁吧剁吧,全歼这支追来的清军,以报前两日清军偷袭的一箭之仇。
但这个方案,显然未经实施,就已经宣告失败了。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再战海州(三)
佟岱只是派了一支三百人的偏师来“敷衍”,这使得囤于新坝的吴淞卫面临了两难选择,主动暴露,还是继续隐匿?
如果暴露,是可以歼灭这支清骑前锋,但清骑主力滞后,一旦前锋被歼,敌人闻讯之后,就会有两种选择,一是主力向新坝吴淞卫发动强攻,这么一来,新坝小镇是成为不了吴淞卫可以依靠的堡垒的,自然伤亡会很大,甚至有可能被重创,这与发动这场报复战的初衷有悖。
可如果选择不暴露,那么鲁之域的火炮团已经发挥不了作用,就只有以风雷骑单独迎战了。
那么问题是,双方骑兵的骑战术不在一个层次,风雷骑需要以两倍甚至三倍的兵力,去迎战这三百敌骑,这样一来,伤亡一样不会小,而且,一旦敌人主力趁双方胶着时,突然加速发动强攻,结果还是一样。
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了,就是提早暴露秘密武器“小林骑”,以“小林骑”去全歼这支清骑前锋,而风雷骑作为预备队压阵,以提防清军主力增援前锋。
这是个稳妥的办法,就是果实比预想的少了许多。
钱翘恭、鲁之域,在这个选择上,有了不同的看法,钱翘恭选择主动暴露新坝吴淞卫,因为只有这样,预设的方案才能稍作修改后进行下去,才能真正达成,报复的目的。
而鲁之域选择稳妥的后者。
按军职来说,鲁之域是吴淞卫都指挥使,高于钱翘恭风雷骑指挥使数级。
可问题是二者并不统属,再就是钱翘恭还有另一个不可不提的身份——吴王的大舅子。
自然,这身份足以碾压一切,鲁之域心知自己是个半路出家的追随者,还是不与钱翘恭争风为妥,于是最后还是听从了钱翘恭的选择。
……。
可鲁之域绝不会想到,他的顺从,成就了钱翘恭。
许多时候,主将的风格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败,而一场战斗,改变了整个战局。
吴淞卫、风雷骑并不是其中变数,也不是正在拼命迂回的“小林骑”,而是持敷衍心理的佟岱。
但清军三百骑前锋与主动暴露的吴淞卫在新坝镇外遭遇,爆发激战时,佟岱的心态突然发生改变。
之前,佟岱是担心北伐军有埋伏,自己率三千多骑兵若遇不测,会被济席哈、蓝拜甩锅。
这个前提,是北伐军的埋伏不暴露。
可如今北伐军主力暴露出来了,那,在佟岱的眼中,这就是块肥美的鲜肉。
最强大的武器,永远在发射架上,就是这个道理。
佟岱悍然下令,全军对吴淞卫发起突击。
这命令其实没错,新坝镇以北,数十里平原,本来就是围坝造田而得名的嘛。
这样的地形,有利于骑兵,特别是轻骑作战,不管是游击还是突击,都可以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只要敌人在明面上,佟岱就无须担忧自己手下这支骑兵的战力,北伐军火器虽然犀利,但做不到在宽达数里地的横面上,封锁骑兵的冲锋。
而佟岱也留了一手,那就是有八百骑,也就是他的嫡系,做为此战预备队。
战局在起初时,一如佟岱预料。
吴淞卫的火枪兵,且战且退,以横列交替对清骑射击。
可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一百多步的距离,骑兵转眼即至,射击完后的吴淞卫,在后方组成三三近战阵形,上刺刀各自为战,力抗敌骑。
可这样的步兵对骑兵,先天就处于劣势。
往往不管刺刀刺中马匹还是够着骑手,火枪兵必定会被撞飞。
这也是鲁之域不愿意主动暴露吴淞卫伏兵的原因所在。
一旦暴露,在没有坚城可以依靠的情况下,骑兵可以碾压步兵,除非有足够的连射火力。
被撞飞的人体此起彼落,这种惨象,让观战的鲁之域从心疼直到愤怒。
其实鲁之域还有余力没有施展,那就是从海州城外撤回的炮团。
可鲁之域还是不敢轻易使用,这样的野战战场上,一旦炮团暴露,必会成为敌骑首攻目标。
要等到最危急的时候。鲁之域望着远处树林已经看不见的钱翘恭的方向,心里恶狠狠地发誓,但凡此战失利,吴淞卫遭受重创,回去必定上一本,参劾钱翘恭,就算得罪钱家也认了。
……。
钱翘恭其实并不是个狠人。
他自己就是骑兵统帅,对骑兵的进攻和撤退等战术动作,还是清楚的。
钱翘恭知道吴淞卫火枪兵在野战中抗不住敌骑全力突击。
可他需要时间,不,不仅仅是迂回包抄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块砧板,剁肉的砧板!
谁都知道,骑兵之所以被称为战场之王,最大的原因就是它的机动速度,进退都不是步兵可以抵挡和牵制的。
风雷骑骑战不如敌骑,那么就算拼尽全力,在吴淞卫的配合下,与敌打个两败俱伤之后,敌人依旧可以从容撤退,到时风雷骑追还是不追?
追,敌人杀个回马枪。
不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所以,这块砧板太重要了,只有将敌骑拖死在战场上,与吴淞卫形成胶着,这样,风雷骑才可以按原定计划,对敌骑侧翼进行包抄,从而为充作剁肉刀的“小林骑”,留出进刀的时间和空间。
“小林骑”是重骑兵,它的作战距离只有三、四十里,极限是五十里,没错,五十里就是极限,超过这个距离,不需要敌人动手,重骑自己就会垮掉。
试想,什么马能驮着这样重的人、装备,还有它自身的铁片甲,奔跑百多里地?
所以,重骑只有做为剁肉刀使用,在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它来为战斗盖棺定论!
这种拿士兵性命为筹码的作法,其实是他一直反感的,可现在,他自己就在做。
对,钱翘恭的路子,越来越象吴争了,他的战术方案本身就是一场豪赌,赌清军主将贪功冒进,赌吴淞卫这支北伐军中有着赫赫战功的部队,可以顶住清骑疯狂地冲击。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
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 再战海州(四)
钱翘恭此时也在默默地注视着战场。
每个被敌骑撞飞空中的黑点,都让他的心在抽搐。
但他依旧沉默着,风雷骑将士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他的脸上,这是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同袍在流血,自己却在坐视,这种心理上的煎熬,也确实够折腾人的。
这样的混战,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短短的半个时辰,吴淞卫将士以千多人的阵亡为代价,渐渐顶住了清骑的冲锋。
再矫健的战马、再快的冲锋速度,在人肉、钢刺的阻挠下,也得慢下来。
战场上,只要对自己够狠、把自己当作死人,往往最后死的,就是敌人。这句话,出自吴争之口,听见的人很多,鲁之域也是其中之一。
虽然心里愤怒的他,但一旦开战,自然是全力以赴,这毕竟是他的吴淞卫嘛。
在吴淞卫即将崩溃之际,鲁之域毫不犹豫地动用了火炮,以敌骑中部施以饱和覆盖射击。
气势是有了,可野外,敌骑间隙过大,炮弹的威力被大大削减,有时几发炮弹,都轰不死一个骑兵。
但火炮的加入,极大地稳定了战局,低落到极点的士气,开始回升。
佟岱和他的八百骑,一直在观战,敌人动用火炮,他心里变得有底。
战场上,谁还没有些压箱底的本钱?
逼迫对方先动用夺箱底的本钱,就相当于稳占了上风。
在鲁之域动用火炮之际,佟岱笑了,他的嘴边露出一丝轻微的讥笑,不过如此嘛?!
佟岱打量着远方的那片树林,敌骑应该藏在那,钱翘恭,你的枪骑救不了这支步兵,你若不信,不妨来一试!
佟岱留下八百骑兵,就是在防备钱翘恭的枪骑。
枪骑固然厉害,但最厉害的是在两军骑兵相互正面冲锋对决之时。
如果是游斗,那么枪骑的射击精度就会迅速下降。
佟岱有信心,以八百骑拖住枪骑,直到那边骑兵完成对吴淞卫的屠戮。
佟岱无意对炮团进行突击,因为他知道,此时钱翘恭的目光也盯着自己。
那么,就让战果稳定下来吧。佟岱微笑着想道,击溃,甚至全歼这支火枪兵的功劳,已经足以让自己名声大振、升官晋爵了!
……。
正是佟岱没有反应,才使得炮击得以延续。
鲁之域动用火炮,杀伤效果不大,但对双方的士气影响是巨大的。
譬如炮火对敌骑中部的覆盖射击,极大地影响了敌骑冲锋的连贯度。
冲锋的威力,有七成来自于输出的连贯性。
否则,前排骑兵耗光了,后面的骑兵没有跟上,这还有什么威慑力?
火炮为吴淞卫即将崩溃的步兵阵线生生输了口延命气,厚实过三里的步兵线啊,生生被敌骑差点捅穿。
而就在这时,风雷骑动了,它终于动了。
三千风雷骑冲出藏匿的树林,以半月阵形向正与吴淞卫胶着的清骑席卷而去。
佟岱也动了,他仰天长嚎一声,抬手一挥,他身后八百精锐呼啸而出,形成一个箭头,直扑风雷骑半月形的中间方位,那儿,正是钱翘恭身处的指挥位置。
佟岱不仅狠而且贪心,他不但要歼灭吴淞卫,还要将钱翘恭纳入他的囊中。
双方骑兵的距离大概是七、八里远。
这个距离对于骑兵,几乎不算距离。
一出击,便如离弦之箭,再无回头的可能。
意外就在这瞬间发生了。
在双方距离迅速接近,即将接触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