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库房中已经连一片铁器都找不见了,唯独有的就是最不起眼的火药。
也怪了,这些义军没入伍之间,其实并喜欢花炮的,可就在刘放一而再再而三地述说他的丰功伟绩之后,他们听厌了、烦了,爱屋及乌,开始嫌弃这一坛坛的黑末了。
当然,实际上,他们是怕,下意识地怕,在听说刘放等人用这些个玩意,炸死了恶魔般的鞑子骑兵之后,他们是真怕了。
试想,他们怕鞑子,而鞑子被这些火药炸死,自然就更怕这些黑末了。
所以,没人想碰这些玩意,他们最信的就是那些家伙什,因为平日里用惯了,趁手!
时间紧迫,便就地取材。
火药、引火绳是现成的,八九千人日常所用的大小陶罐也是现成的。
一声令下,三百多人一齐动手,装药、封罐。
半柱香的时间,人手两个,大功告成。
都说群众的创造力是巨大的,当有婆姨叫骂着追至镇门口时,北伐军士兵不由得心中感慨着。
因为有人愣是将那婆姨当家新烧的夜壶顺手牵羊了。
想法没错,那时的夜壶是陶制的,口子是屈的,而且很小,密封起来,效果可比陶罐强多了。
……。
都说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这样一支军队,又怎能打仗呢?
人群涌出镇口时,队形是散着的……不,根本就没阵形。
什么前锋、中军、后队,屁都没有。
就是一窝蜂地往小山方向冲。
不,冲都称不上,那是一路上闲聊着,走向无名小山方向的。
以至于北伐军士兵率着那支“嫡系”追近他们时,义军才加快了速度。
他们脑子里想的,却是担心被抢功了。
可这一加速,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
山头上,情况非常危急。
当数十号清兵冲上山头,砍翻十几个之后,义军毫无悬念地发生溃散。
什么建功立业杀鞑子,早忘得一干二净了,此时人人心中想得就是一个字——逃!
刘放是个大老粗,他能有什么办法?
虽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啊!
看着同伙的溃散,老刘是欲哭无泪啊。
可粗人有粗人的想法,粗人有粗人的活法。
关键时刻,粗人也能力挽狂澜。
刘放心里闪过当初老张临死之前那一幕,心里暗想,老张能做的,他也能做!
刘放原本是在山头正中间位置的,他是守备将军、总指挥嘛。
一念至此,刘放大喝一声,拨开挡在向前的义军们,大步向前。
一边冲,一边怪叫着,天晓得他在喊什么。
刘放冲到一个清兵面前,就这么当胸一抓,然后一提,接着双手用力,一扭腰,就将那个清兵横举在了空中。
老天要是打算成就一个人,总会给他机会。
按说这支清兵都个个是沙场老兵了,手中有刀,岂容刘放一抓得手?
可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不但这清兵,连同他身边还有两个,都被刘放这一阵怪叫乱了心思。
甚至有人战后问刘放,是不是有咒语,能不能收个徒弟,但老刘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它。
扯远了,刘放一抓得手,将那可怜的清兵在头顶转了一圈,然后当着敌我数百人的面,将那清兵如同甩破口袋一般,扔下了山头。
所有人都惊呆了,而刘一手这时回头大喝一声,“杀鞑子喽!”
也怪了,刘放近前的义军,终于开始动作,虽说技不如人,但奈何人多啊。
可奇怪的是,这个时候,人越死得多,活着的却越来越勇敢。
往往是几个人围着一个清兵,使出十八般武艺厮杀,譬如指掐、齿咬,加上猴子偷桃,全然忘记了生死之事。
一场混战下来,义军付出了数倍的伤亡,愣是干死了这数十号清军前锋。
战斗结束时,所有人都在傻笑着。
而已经逃至山背后的那些义军,也“恬不知耻”地回来了,甚至混然不提自己撒腿就逃的“丑事”,就象自己根本没有离开过一样。
刘放也在傻笑,他笑得是死老张的这句“真言”还真他x的管用,至于伤亡了二、三百人,这已经不是刘放在意得了,用他的话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
这一战,义军惨胜。
可此战意义非凡!
它让义军知道了敌人并非不可战胜。
实验室更让这支杂牌军,有了老兵,有了灵魂。
后世有句话说得好,一场恶战之后,没死的,那就是老兵!
还有,此战为那支从镇上赶来的“援兵”,留下了一线生机。
因为,山下观战的阿卡苏是真怒了!
一支军队,能当先锋或者排头兵的,一定是这支军队最精锐的兵。
在阿卡苏眼中,这些兵哪个不是以一敌十?
可仅仅一柱香的时间,全军覆没了,连跑几个出来都没有。
丢不丢人?丢大发了!
这让阿卡苏怎么面对被他抢了指挥权的勒度,怎么回去向朝廷交差?
怒火让阿卡苏选择了孤注一掷!
他仅留下了他的骑兵做为后备,以保护勒度和他自己。
三千步兵,被他一声令下,对山头上的义军展开总攻。
三千人哪,这一铺开,漫山遍野都是人头,几乎整座山,密密麻麻地全是向上爬的清兵。
可怜勒度上前想劝说,竟被阿卡苏一把推搡开去。
这可是郡王啊,清廷正经的郡王爷,气得勒度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啊,太不识好歹了!
以至于勒度退开去后,对身边人恨恨道:“此战若不胜,回去要他好看!”
阿卡苏,确实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刘放的丰功伟绩
攻山的清兵,在一边往上爬,一边有序地对山上进行射击。
枪声此起彼伏,压得刘放他们抬不起头来。
刘放这时是冷静的,他极力地压制着山上义军们的骚乱。
但刘放心里同样清楚,石头是有限的,推完就没了。
数百步的距离,敌人就算伏地爬,一柱香的时间也爬到面前了。
刘放焦急地望向镇子方向,该来了吧?再不来,黄花菜都凉了!
或许是听到了刘放的祈求声,远处依稀出现了闪动的黑点。
一个、两个……慢慢地增加着。
“咱们的援军来了!”刘放兴奋地大声呼喊道。
义军们纷纷转头去看,果然,黑点已经成了黑影,偌大的一片啊,于是所有人如同打了一剂强心针,脸上出现了久违地兴奋。
但这时,刘放笑容开始僵硬,因为他想到了,这支援军根本没有武器装备啊。
这个认识,让刘放脸色大变,可他又笑了,强笑,他不能将心里所想,告诉给边上刚刚兴奋起来的义军们,那样,或许当日山上悲惨的一幕,又将重演。
这山下援军中,十有八九那是山上义军的亲属、家眷或者一起来参军的乡邻啊。
一说,十有八九又得一窝蜂地冲下山去,给清兵当活靶子。
看看,五大三粗的刘一手,现在都懂得收敛了。
都说环境改变人哪,这世上,就没有什么难移的秉性。
不仅如此,刘放还学会了动脑筋了。
他一边强笑着,一边脑子买书地转着。
他在盘算,怎样才合算,两害相权取其轻,一边是一千多人,一边是五、六千人,这买卖不用算,也知道该怎么选了。
该死的“留一手”,他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仁义,他只知道划算不划算。
对于他而言,死一千多总比死五、六千划算。
于是,刘一手突然跃起,挥舞着他从上次战斗就时刻不离身的剐刀,大呼道:“援兵已至,此时不杀贼,天理不容……儿郎们,随本大将军杀鞑子喽!”
听听,听听,这厮都敢自称为大将军了,实在是恬不知耻之极。
但刘放确实是身先士卒,豪言壮语一喊完,刘放就一跃而下,向半山腰的清兵冲去。
好嘛,这下几乎没有人不追随了。
援兵到来打的强心针,效果好歹能支撑上一会儿。
无数的人跃下,追随着刘放往山下冲。
……。
此时,阿卡苏也已经发现从镇子方向来的大批“敌军”了。
不发现才怪呢,这样大摇大摆走向战场的敌军,恐怕阿卡苏也是头一次见。
但阿卡苏不清楚这支军队的底细啊。
山上那波“贼寇”已经让他折损了二百多骑兵,想来此时从镇上来的这支援兵,应该也有些能为吧?
加上来的人,人数确实让阿卡苏有些发悚。
此时清兵主力已经全攻上了半山腰,阿卡苏身边,就三百多骑兵,如果这支军队包围上来,那麻烦是大的。
正是这个原因,阿卡苏没有立即下令,出动骑兵迎击。
这让他错过了最好的决胜机会,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事实上,如果阿卡苏在发现镇子方向敌人援兵之际,迅速下令骑兵突击,那么这支号称五、六千人的军队,很可能被三百多骑兵一击而溃,那么,山上所剩的人,早晚也是阿卡苏手中的猎物。
可惜,阿卡苏没有抓住这次机会,这,真怪不了他,要怪只能怪刘放这个行事悖逆的怪物。
阿卡苏在短暂的犹豫,而刘放却在心里算了笔帐。
他选择了合算的买卖,让山上一千多号人,为山下五、六千条命买单。
因为山下军队还未与敌接触,只要这时山上人冲下去,山下人就会惊醒,就会撤退,就能保命。
可刘放是真不知道,这,是歪打正着啊。
山上的人突然冲下,山腰间的清兵就会被牵制。
山下五六千人以为大胜在际,自然是更加兴奋。
甚至,连池二憨留下的北伐军战士,那被骗到了,以为刘放他们已经控制了战场。
这是一场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