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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不一样了,凤阳府一落,北伐军已入青州,大西军进入河南,正式光复徐州的时机到了,吴争岂能放手?
再则,一旦大西军势如破竹地上,徐州就会到大西军手中,这情况,必须要避免,如今大西军的地盘太大了,徐州处于中心位置,便是不可忽略的谈判筹码,这关乎建兴、永历二朝日后谁得天下的谈判。
所以,当时吴争就密令蒋全义,将队伍化整为零,经洪泽湖悄悄北上。
目标,就是徐州。
……。
蒋全义在下邳以西的新安,完成集结。
随即向清军吕梁山防线发起突然袭击,在猛烈且持续的火力打击下,清军部署于吕梁山的数千人马迅速被击溃。
蒋全义并不理会溃散之敌,率军向徐州突进。
而这时,徐州城内的民变正如火如荼,驻军开始镇压民众,陷入了泥沼。
在溃兵将吕梁山被突破的消息传到徐州城时,蒋全义部已经突进至徐州城不远。
清军仓促之下,派出军队迎战,可与民众的胶着,使得清军基本上是一股股出去的。
多则三千少则一千,形成了添油战术。
也就是说,徐州二万清军?几乎是完全合乎蒋全义心意?分批次地出城阻击蒋全义。
这就让蒋全义三千人,从头至尾?都无须担心兵力不足。
强大的火力?使得北伐军根本无须接触敌军,冲来的清军?难逾阵前百步。
一次次地冲锋,一次次地被打残?直到最后城中快无兵可派时?清军才意识到城外的敌军,显然不是寻常军队。
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城内残余的清军,已经无法控制有长林卫暗中组织的民变。
长林卫已经开始向骨干散发储备武器?有了刀剑的民众?向近在咫尺、正屠杀他们的清军发起了进攻。
局势愈发糜烂,最后清军不得不向北撤退,但撤出北门的人数,竟只有千多人,陷于人潮中的清兵要么被余怒未消的民众乱拳打死?要么,只能做俘虏。
而城外?蒋全义率军攻城了。
这是一次完美的内外配合战,以至于蒋全义攻破徐州东门?控制住城内局势时,他的三千人马?仅伤亡不足二百人。
只是?徐州城中百姓?为此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换来了徐州光复,和他们再也不会失去的土地、宅子、财富,还有最重要的——尊严!
……。
安东卫,在春秋时为纪障城,历来为军事要隘,地势险峻。
至明朝时,为防倭寇窜扰而设卫,以“安东方”之意命名安东卫,属五军都督管辖,下设前、中、后三个千户所,每所都设正副千户、百户等职。
清军南下之后,清廷调降军入天津卫,罢军操更官制,由兵部选守备任安东卫事,城池、民社、学校、钱粮,与州县相同,仍设经历、教授、千总和百总各一员,石臼所千总一员,但兵员已经不多,也就是个空壳子罢了。
而如今在岳乐、鄂硕北撤之后,北伐军所占的安东卫,其实就是个空城。
此时吴争正站在城墙上登高而望,卫城东枕老爷山,西傍绣针河,南临沧海,北锁官山。
前三岛车牛山岛、平山岛、达山岛横卧海涛之中,西北重峦迤逦如屏似画,实为鲁东南海隅军事要冲。
“都说建兴吴王年轻,却不想,竟年轻如厮……。”
吴争站立之处右侧,济尔哈朗撸须感叹道,“果真是耳闻为虚,眼见为实啊!”
“我也听说大清郑亲王早已年过花甲,可今日看来,郑亲王老当益壮、精神不输壮年啊。”吴争回过头来,微笑着回应道。
济尔哈朗笑道:“吴王义释犬子之情,我铭记于心,来日若机会,定有回报。”
“哦……。”吴争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声,又将头转向北面远处的大山。
济尔哈朗目光一闪,笑道:“看来吴王还在盯着北面啊,可这样……不好!”
吴争打了声“哈哈”,骈指指着远处日照方向,扭头对济尔哈朗道:“我有二千多将士阵亡在那,至今尸骨还未还乡,怎能不盯着些?”
济尔哈朗一怔,忙道:“只要和谈成功,两朝化干戈为玉帛,那些阵亡将士骸骨,我为派人送还……。”
“不。”吴争摇摇手道,“埋骨何须桑梓地……这些将士虽然是江南人,可马裹尸、埋骨于青州,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济尔哈朗脸色霍地阴沉下来,“吴王此话,让我寒心哪!”
吴争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看着济尔哈朗的眼睛,道:“寒心又怎滴?”
济尔哈朗大怒,“你……!”
可这“你”字一出口,济尔哈朗就会意到自己失态了,这是吴争故意在激怒自己,这次谈判,合乎双方的意愿,而并非是一方一厢情愿,否则,自己和吴争也就不会同时出现在安东卫了。
济尔哈朗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吴王好城府啊!”
“比起郑亲王,还略逊三分。”
二人对视许久,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郑亲王,请坐!”
“吴王先请。”
二人在侍卫搬来的椅子上坐下,面对城垛,竟就这么议起事来。
这让背后双方的陪同人员,不禁瞠目。
“请吴王将军队撤出安东卫,并退出青州地界。”
“二千多将士拿命换来的土地,不能说退就退。”
“吴王在和谈之时,向徐州发动偷袭,此举令人不耻啊。”
“这话不妥吧,徐州城中,汉人百姓惨遭守军屠杀,孤为汉人之吴王,不能熟视无睹!”
“可徐州是我朝城池……!”
“尧封彭祖于彭城,距今五千多年了!”吴争针锋相对道,“郑亲王不会不知道史实吧?”
济尔哈朗脸色一沉,道:“朝代更迭,只以成败论英雄!”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谁是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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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争双手一拍,“这就对了,郑亲王或者贵朝想要夺回安东卫,尽可让岳乐、鄂硕率军来攻就是。”
“你……。”济尔哈朗有些恼意,面前这人完全不讲道理嘛,既然双方都有意握手言和,那凡事总得有些让步,不然怎么谈?
可吴争滴水不漏,济尔哈朗只能不转兜圈子,有话直说了,“之前你我之约,难道吴王想毁诺了?”
“这话从何说起?”吴争一本正经地道,“凡事得讲理不是……当时约定,我军还没攻占凤阳、徐州,也没攻下安东卫……可眼下,我军连克三地,岂能同日而语?”
济尔哈朗心里恨得牙痒痒,可一时又找不出来话反驳,只能负气道:“吴王这是真不讲理了……正因为你我同意和谈,岳乐、鄂硕才会北撤……。”
“哈……哈!”吴争怪笑一声。
岳乐、鄂硕北撤,确实是吴争与钱谦益交谈之后,可仅差一日,钱谦益怕是还没过大沽口呢,也就是说,济尔哈朗根本就不知道钱谦益与吴争的商谈结果,就更不用说向岳乐下令北撤了。
济尔哈朗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他严肃地道:“好叫吴王知晓,我朝尚有百万雄兵……吴王想北伐,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吴争微笑道:“百万不假,雄兵未必……京营八旗加上驻防八旗,拢共不过八万人马,可多尔衮、阿济格、岳乐等带走了不下五成,也就是说,京畿最多不过四万旗兵。”
“可我朝还有新军十八万!”
“十万是新编的吧?”吴争斜了一眼济尔哈朗,“至今日,还没征召满吧?”
“你!”济尔哈朗霍地起身,指着吴争。
可随即又坐了回去,笑道:“吴王麾下泰州卫,已经折损超过七成,不堪再战,吴淞卫伤亡超过六成,不足为虑……攻凤阳府的广信卫伤亡过半,吴王的嫡系第一军虽说伤亡不大,可毕竟兵力有限,面对江北数千里地和我朝百万大军,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吴争竟然点点头道:“这倒是事实。”
济尔哈朗一愣。
“可还有晋王大西军啊。”
济尔哈朗悚然道:“你……你甘心奉永历为主?”
吴争摇摇手道:“下此断言……过早了?我是吴王?只要北伐功成,不管是建兴还是永历?我都可安然无恙……可反观郑亲王则不同了?不管是多尔博还是阿济格得势,郑亲王怕是都没好日子过了。”
济尔哈朗脸色骤变?“你想毁诺?”
吴争大摇其头,“孤何时对郑亲王许过诺?许过何诺?”
济尔哈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手指颤抖着乱点道:“人无信不立……!”
吴争好整无暇地道:“郑亲王还请稍安勿躁……之前你派钱谦益前来?我答应释放勒度……这做到了吧?我同意与你共同结束这场战事……这不,你我见面了吧?郑亲王怎能无端指责我毁诺呢?”
济尔哈朗愕了许久,才迸出一句,“那多尔博和阿济格呢?凤阳府数万大军呢?兖州数万大军呢?”
吴争一拍手道:“这就对了嘛?战事不还没有结束吗?再则?我不占徐州,怎么能替郑亲王解决兖州多尔博呢?”
济尔哈朗此时头是晕的,他一时真不知道如何去和这个不讲理的人继续交谈。
按说,谈到这样,济尔哈朗该怒而拂袖?转身离去的。
可济尔哈朗做不到啊,他有他的诉求?而这诉求,与清廷的诉求可以说完全不同。
再则?济尔哈朗陷于江南商会太深了,这完全不是他“正气凛然”指责洪、范等人以一己私利?暗中为江南商会开脱时的情景。
事实上?恐怕洪、范二人加起来?也没有济尔哈朗投入江南商会的银子多。
否则,济尔哈朗又怎会主动将迈密送到钱翘恭身边?
人嘛,特别是老成世故、阅历丰富之人,都信奉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之说。
这和忠诚无关,只关乎利益。
济尔哈朗长吁一口气,“吴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