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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阳城城墙可比鱼台厚实、坚固多了,不仅如此,成为多尔博“都城”后,又两次得以加固?虽不比顺天府?可城墙上跑马之说,并不过分。
这样的城墙?想以炮火轰塌?几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攻之处,就是城门。
除非守军已经将城门封堵死?但陈胜认为这不太可能,既然是多尔博“都城”?城内自然是盼望援军到达的?如果真封死了,那鳌拜援军怎么进?
出于这种考虑,陈胜决定赌上一把。
将士们冒着矢石,以单薄的军服、血肉硬抗着城中发射的投石和炮弹?愣是将火炮阵地推进至城墙外一里开外。
陈胜以“曲射炮”招呼城墙上的守军?只是攻鱼台时,炮弹用得多了,此时补给不便,造成不了象鱼台那样的威势。
而数十门直射炮,几乎是顶着城门轰击。
到最后?陈胜在城外想破城门,城内守军拼命地补城门?双方打成一种古怪的局势。
反而登城与守军肉搏血战的主力,成了配角。
不得不说?多尔博的号召力还是强的,虽然没有象岳乐入驻海州?拿济席哈、蓝拜人头树立威信斩了刚林、祁充格?但他这两年来?在兖州的统治,还是不错的。
但刚林、祁充格并未放弃对多尔博的挟持。
也就是说,多尔博还在二人的控制之中。
当然,这是肯定的,不然,多尔博一复出,他们岂不是自寻死路?
两军激战一天,各自鸣金收兵。
当天夜里,从沂州方向起来的巴哈纳所部和沈致远所部到达城外。
城中守军获报之后,一片欢呼。
在他们看来,巴哈纳所部当然是援军,而传说中已经叛反投明的额驸、荡寇将军沈致远,既然能与巴哈纳一起返回,自然是之前有误会了。
可多尔博和刚林、祁充格想得却不一样。
他们都是知道内情的,尤其是刚林、祁充格,他们闻报,又腿打摆,差点就尿了裤子。
多尔博是想,这下糟了,难道巴哈纳也被沈致远策反了?这样一来,那滋阳城定是守不住了。
而刚林、祁充格在想,一旦让沈致远率军入了城,那自己二人还没被多尔博报复,就成了沈致远刀下之鬼了,要知道,或许二人杀了清吟事小,毕竟只是个侍女亲随,可诬陷、逼反之事,沈致远岂会放过他们?
三人的想法不一样,做出的决定,却是完全一样,那就是立即关闭东门,拒巴哈纳、沈致远入城,并调兵固守东门。
这样一来,守军是懵了,他们心里都在想,难道都铳、额驸都成敌人了?
而此举最大的后果是,军力分散,南门的防御力量减弱。
……。
陈胜没有连夜攻城,使得巴哈纳无法得知滋阳城正在激战。
也就是说,陈胜无意间促成了城内守军与巴哈纳的“反目”。
巴哈纳此时懵了,他想对城上喊话,可还没靠近,就是一阵箭雨。
欲派信使入城,被连续射死三人。
巴哈纳意识到城里一定是有所误会了,可问题是怎么解释?
他怒视着神色波澜不惊的沈致远,怒喝道:“都是你的错……如今我便是那被殃及的池鱼!”
沈致远呵呵笑道:“都铳大人休急,你我本就是来营救王爷的,城中这般反应,也是正常不过的……这说明刚林、祁充格囚禁王爷,忌惮你我率兵前来……当然,咱们说好的,你进城我不进城。”
正值夜里,巴哈纳一时无法厘清此中玄机,他竟信了沈致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认为守军敌对,是因为刚林、祁充格得了势的结果。
这样一来,他缓和了语气问沈致远,“那……依额驸之意,咱们此时当如何应对?”
沈致远指着城墙方向道:“那是驸从刚林、祁充格的叛军……既然是叛军,就得征讨,你我当夜就攻,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或许,天亮时,就能救得王爷。”
巴哈纳疑惑地看着沈致远,问道:“可如果咱们一攻城,刚林、祁充格那两奸贼加害王爷怎么办?王爷岂非因咱们被害……这使不得!要不这样,咱们等天亮时,再与城中谈判,逼刚林、祁充格释放王爷,或者咱们得见到王爷,再决定如何行事。”
沈致远眉头微微一皱,这哪能等天亮啊,天一亮,不露馅了吗?
“都铳大人多虑了!”沈致远再次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试想,如果刚林、祁充格会因你我攻城而加害王爷,那天亮时,就算在城楼上见了王爷,王爷作何想法,咱们依旧不清楚,而刚林、祁充格一样还是能加害王爷……。”
见巴哈纳听得一头雾水,沈致远叹了口气,“简单地说,咱们就是来攻城救王爷的,王爷是刚林、祁充格的护身符,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断不会加害王爷,否则,他们拿什么与你我谈?”
这话巴哈纳听明白了,他急躁地来回走了几步后,瞪着沈致远道:“额驸真能保证,那二奸贼不会加害王爷?”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有人想逃
沈致远一副不耐烦地模样,没好气对巴哈纳说道:“如今格格也被困在城中,想来应与王爷被刚林、祁充格一起囚禁,她可是我的妻子,正怀着我的孩子,难道我还能连她一起害了吗?”
这话,巴哈纳又信了,“那……那依你之见,该攻城?”
“攻城!”
“现在就攻?”
“当然,宜早不宜迟!”
这世上事,就是如此荒诞。
巴哈纳,正正经经的满族镶白旗人,也有一颗忠义之心。
按理说,他该与滋阳城内守军同仇敌忾才是,可事实上,他成了陈胜、沈致远的“帮凶”。
巴哈纳、沈致远二部在东门外的进攻,其实并不激烈。
倒不是说沈致远忘记了挥师西进的初衷,而是巴哈纳终究还是对沈致远怀有疑惑,没有让沈致远部直接参与攻城,只负责火枪对城上守军进行压制,配合他的攻城。
而巴哈纳己部大半是骑兵,仅五千步卒进行攻城,而且,巴哈纳还严令不得强攻,只是一次接一次地试探性攻击。
巴哈纳还是想与城中取得联系,哪怕是与刚林、祁充格取得联系,他数次派人向城上喊话,眼睛却留神着沈致远,但他很快失望了,沈致远并不出言阻止。
沈致远心神笃定,任由巴哈纳施为,在他看来,城内外一旦交上火了,想用嘴解释清楚误会,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此时的沈致远,暗暗调动军队向北门绕行了,他的用意是,堵住清军北撤退路,防止刚林、祁充格带多尔博、东莪北逃。
……。
虽说巴哈纳攻得是“有气无力”。
可他与沈致远二部数量就在那摆着哪,守军岂能不全神贯注、枕戈以待?
而沈致远新军持续地对城墙上射击,枪声连成一片?不但城内多尔博、刚林、祁充格等都听见了?连城南的北伐军也聊聊听见了。
陈胜当时是疑惑的,他想着?难道王爷还另派了一支偏师在攻东门?
可仔细一想?对了,王爷不就担心沈致远挥师西进嘛?
这么看来?东门外交战的,应该是沈致远部。
可反过来一想?又不对?沈致远率部由沂州来,而滋阳城派出的那支军队,难道对沈致远二万大军视若不见?
二万大军进军,就算那支清军的斥侯眼睛瞎了?都不可能不察觉。
这样想来?陈胜又怀疑是不是东门方向守军发生了兵变?
毕竟,滋阳城中守军,不全是满族旗兵,最大部分还是汉旗。
可不管是沈致远到来,还是守军兵变?陈胜认为都不能错失这么一次好机会。
于是,陈胜当机立断?下令集结已经进入梦乡的将士。
半个时辰之后,北伐军向滋阳南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
滋阳城内,此时一片混乱?兵力调动的脚步声?一整天就没停歇过。
东、南两门先后遭遇大军进攻?枪炮声震天动地的,就算是聋子,那也听见了。
民舍中的寻常百姓,巴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交战双方都看不见自己,他们闭门关窗,按捺着心中的惶恐和忐忑,当然,还有一丝丝的好奇心——城头上,该不会又换大王旗了吧?
睿亲王府中,灯火通明。
被刚林、祁充格恭维成“胸襟宽广”的多尔博,脸色苍白,没了血色,他早已失去装作出来的从容,恢复了少年人该有的紧张和惊恐。
“王爷,您得作主啊……听闻东门外敌军就有数万之众,这该死的巴哈纳,怎么就与沈叛勾结一起了呢……巴哈纳的旗兵还可抵挡,可沈叛的新军,那拿的可是朝廷用了无数银子购买的火器……滋阳城今夜怕是守不住了,王爷,咱们得赶紧从北门撤,只有这样,城破之后,咱们才不至于成了敌人的俘虏……!”
多尔博失神的眼睛,直愣愣地瞪着白天还在一个劲嚷着固守城池、与滋阳城共存亡的刚林、祁充格。
多尔博已经做不出决定,但他心里还保留着一丝清明,那就是宁可做建兴朝的俘虏,也不能北遁。
如果真北遁了,那一个失去了军队的睿亲王,等于成了福临砧板上的鱼,到时,或许想死都难,阿玛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可多尔博不说话,刚林、祁充格急呀。
祁充格一边说,一边朝多尔博靠近,“王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趁着身边还有五六千亲营,可护送咱们北撤……您别担心,只要与济南将军所部会合,定能安然回到京城。”
这话说着,刚林、祁充格一左一右,竟挟持着多尔博双臂,准备往外走。
多尔博这时突然回过神来,他大喊着,“不……本王绝不北撤!”
这话让刚林、祁充格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刚林阴恻恻地说道:“王爷不会是想降明吧?”
这话让祁充格的脸色也为之一变,侧头盯着多尔博的眼睛,大有一言不合就撕破脸